“這我沒意見,隻要她本人同意即可。”


    蚊道人一臉的早知如此,篤定道:“好,她會同意的。”


    “第二條,你須娶我家成君為正妻!”


    “阿母!”


    “不行!”


    霍成君與陸詢幾乎同時開口。


    “你不答應?”霍成君當即變了臉色,“你居然敢不答應?那我還不稀罕呢!若不是眭弘有言……”


    蚊道人擺擺手,打斷了她,“咯咯,小家夥,這個事兒,好像你自己說了也不算。不過,也不急在一時,你答不答應都不關鍵。”


    笑話!


    作為一名生在新時代,長在紅旗下的穿越者,還真以為我會遵從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況且原主的父母早逝,驢不喝水,即便強按著頭也得有人才成。


    “小家夥,看在你是我未來女婿的份兒上,我多提醒你一句,形勢比人強……”


    “打住,打住!別套近乎,我高攀不起。”


    蚊道人盯著陸詢點點對,認真地道:“你倒是說了句大實話,若不是生了張俊臉,你確實高攀不起。”


    擦!


    陸詢一臉鬱悶,我不過是謙虛一下罷了,以原主根正苗紅的武皇嫡曾孫身份,配不上你家?


    笑話!


    “嗬,你不必不服氣。若不是大將軍有所顧忌,這天下……算了,不說這個!第三條,不管蓮勺鹽池有什麽寶貝出世,將來,你須許我在其中修煉三月。”


    陸詢一怔,她也知道混元金鬥的事兒?


    她為什麽說要我許她在金鬥內修煉,難道,那寶貝最終還是屬於我?


    不管那麽多,換回許平君要緊。


    八字沒一撇兒的事兒,先答應下來又何妨!


    “可以!”


    蚊道人喜出望外,“你答應了?可不許反悔哦!”


    “我姓陸的吐口唾沫……”


    “你不姓陸!你是劉公孫!你若不是劉姓,我才懶得搭理你呢。”霍成君打斷了他。


    “不關鍵,不關鍵!隻要他答應了就好。”


    蚊道人笑靨如花,一招手,那團蚊子托著許平君飛到跟前兒。


    她輕叱一聲,“騷狐狸,還不醒來!”


    托著許平君的蚊子散開,匯聚到蚊道人身體內。


    許平君睜開眼睛,緩緩地落到地麵上。


    “看什麽看?還不快拜見你的主人!”蚊道人再喝一聲。


    “哦。”許平君兩眼無神地答應著,對著陸詢倒頭便拜。


    霍成君三步並作兩步,奔過來站在許平君身前,“錯了,錯了,你的主人是我!”


    “哦。”許平君機械地跪了下去。


    陸詢上前,一把拉起她,怒道:“蚊道人,你把她怎麽了?”


    “咯咯,也沒怎麽。她因為與歐侯世祿的婚事兒,有些想不開,尋死覓活的。於是,我就吸了她丁點兒魂魄,救了她一命。”蚊道人雲淡風輕地道。


    “你……”


    陸詢怒火三丈,折騰這半天,就是為了驗證許平君是否是林顰兒穿越而來。


    蚊道人把她的魂魄都吸跑了,那還驗證個屁!


    死馬權且當活馬醫,且試一次,也好死心。


    “春雨初生乳燕飛……”


    許平君聽到這半句詩,身體一陣劇烈顫動,嘴唇哆嗦半天,兩眼裏漸漸有了絲絲生氣,皺著眉頭嘟囔道:“黃蜂小尾撲花鬼。”


    是她!


    陸詢的一顆心幾乎跳出了嗓子眼。


    他“噌”地一下召出乾坤秤,將其隱於空中,怒道:“蚊道人,還回她的魂魄,我饒你不死!”


    蚊道人微笑搖頭。


    霍成君倒先惱了,“劉公孫,別給臉不要!誰許你直呼家母名字的?別以為有眭弘的讖言,我霍家就會讓著你!你不配!”


    陸詢一把將她推開,瞪著蚊道人,“我說最後一次,還回魂魄,我饒你不死。”


    蚊道人玉手輕拍胸前的鼓鼓囊囊,“啊喲,人家好怕怕喲。還回她的魂魄也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們剛才對答的是什麽?這死丫頭,昏迷不醒好幾天,卻仍然念叨這兩句詩。”


    陸詢更加急了,昏迷中尚且記得這首詩,那必定是林顰兒無疑了。


    “少廢話,趕緊還回她的魂魄!”


    蚊道人終於惱了,她一揮手,一團蚊子自身體裏分離出來,卷起霍成君直飛長安城。


    “姓陸的,還真當老娘怕了你?你以為有眭弘的讖言,這天下就是你的了?做夢!有大將軍在,你到底是姓陸還是姓劉,還不是他一句話兒的事。”


    陸詢見她送走霍成君,知道她立時便要動手,連忙將許平君送入香爐,由《洗冤錄》收了進去。


    蚊道人倒也見怪不怪,“就你這點兒微末道行,也敢跟老娘叫板?死來!”


    她微微一晃,凝聚身體的億萬隻蚊子驟然擴散膨脹開來,變為十餘丈高,蚊子大手並攏為掌,拍向了陸詢。


    “來得好!”


    陸詢大喝一聲,乾坤秤砣離弦之箭般砸向那隻大手。


    轟!


    蚊子突然散開,閃出一個直徑七八尺的大洞,秤砣穿洞而過,將青石板砸出個大窟窿。


    蚊子躲過秤砣後,重新凝聚成形,再次成為大手,一把將陸詢攥了個頭腳不露。


    “咯咯咯咯,陸詢,就你這點兒小伎倆,在老娘眼裏,不夠看!”


    陸詢被大手攥得筋骨欲斷,那些蚊子更是撲在露在外麵的肌膚上,張口便咬。


    一時間,他全身又麻又疼又癢,幾乎失去知覺。


    他連忙運轉《九轉乾坤經》,將香火值源源不斷地轉化為功德之力,以保持頭腦的清醒。


    哪想到,這一運轉功法,那些蚊子反倒吸得更歡暢了。


    吸取了他血液的蚊子,一隻隻肚子脹得通紅,隱隱有金色蟲子在體內遊動。


    啊呀,不好!


    這些蚊子不但不怕我的功德之力,反倒能吸為己用!


    “李貞英,給我用秤砣狠狠地打,把她的身體全部打散!”


    “是,公子!”


    李貞英答應著,控製著秤砣上下飛舞。


    “咯咯咯咯……”


    蚊道人嬌笑連連,蚊子凝成的身體不時散開,再重新凝聚起來,應付起那秤砣來破月弄影,遊刃有餘。


    “小家夥,有多少底牌,你盡管出。真能傷得了我分毫,算你贏!”


    陸詢見秤砣的攻擊對蚊道人無效,吩咐道:“李貞英,讓秤砣回來,先將圍住我的蚊子打散!”


    秤砣飛了回來,那些蚊子見狀,一轟而散,遠遠地組成一隻大手虛影,將陸詢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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