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詢拿劍在白素素的肚皮上橫切縱割地比劃著,“別裝死了!交出小釧兒,呃……還有那隻老鼠,我放你條生路!”


    白素素睜開眼睛,“你不殺我?”


    “當然!我為什麽要殺你?”


    “好!”


    白素素肚子蠕動,一會兒將沾了一身沾液的小釧兒及孫刑徒吐了出來。


    陸詢抓起昏迷的小釧兒,意念問向左手心的研兒,“你可有辦法弄醒她?”


    研兒一見到指頭大的小釧兒,不由歡呼雀躍起來,“能,當然能!好玩,好玩兒,這方世界竟然還有如此小的小人兒!”


    “好,那你把她叫醒,可千萬別傷了她。”


    陸詢說著,將小釧兒投入了太元玄牝瓶中,然後飛起一腳將孫刑徒化成的那隻小老鼠踢入池中。


    白素素怕陸詢反悔,叫道:“我已經放了你的朋友,這回你總該放我……”


    “滾一邊兒,少添亂!”


    巨蠱鷹孔祝一翅膀將她扇暈了過去,對著陸詢道:“公子,還請盡快救回我的雉兒,以免……”


    “嗯,”陸詢點頭答應著,喝問黃皮子道:“阿黃,你把胡細妹藏哪兒去了?”


    玉玲瓏見陸詢問話,連忙撤了幽靈之花。


    黃皮子喘息半天,咬著牙惡狠狠地道:“想找到她?哈哈,下輩子吧!”


    “你……”


    孔祝投鼠忌器,一肚子火沒處發,抬起翅膀將黃皮子身後的假山削為了兩截。


    孫刑徒化成的小老鼠,嘴裏叨著那隻新生出兩爪的泥鰍,竄了出來,“搞什麽,搞什麽!不讓吃那就不吃是了,搞這麽大動靜做什麽!”


    它一爪摁著那隻活蹦亂跳的泥鰍道:“陸詢,你可是找一具棺材?”


    “你知道?”


    “當然,我是誰呀,孫刑徒哎!我告訴你那具棺材在哪裏,你讓我吃了這小泥鰍可好?”


    “嗯,可……”陸詢剛要答應,一抬頭,見那泥鰍頭頂上竟然鼓起了兩個小包。


    陸詢心中一動,生爪,長角,這小泥鰍不會是要化龍吧?


    他連忙改口,“嗯?可是想死?想死的話,你就盡管吃!”


    孫刑徒瞅了眼巨蠱鷹,將小泥鰍扔回池子,“切,不吃就不吃。不是怕了你,是看我天化師弟的麵子上罷了。嬋玉呢?放出嬋玉,我就告訴你胡細妹被黃皮子藏到了哪裏。”


    黃皮子瞪著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十八層有龍馬大人坐鎮,除了本……老爺,沒有人能進得去,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個憨貨!”孫刑徒惱得在地上直打滾兒,“你自己都說出來了,還怎麽要挾陸詢!”


    “你才是憨貨,有你那個吃裏扒外的小妻子在,陸詢早晚還不都得知道!”


    “你罵誰呢?你罵誰吃裏扒外?”


    孫刑徒撲上去,就要咬黃皮子。


    黃皮子看了眼陸詢,終究還是沒敢還手,四爪扒地,飛快地向大門口逃去。


    “我許你走了嗎?”


    玉玲瓏手指一點,地上生出一朵幽靈之花,將黃皮子定在了當地。


    孫刑徒見事不妙,化作一團金光,往地底一鑽,眨眼間沒了影子。


    “玉玲瓏,你都是我養大的,你就是這樣報恩的嗎?”


    “還說!”


    玉玲瓏臉一紅,“我若是沒有接管這小院,還真有可能被你糊弄過去!說,你為什麽配合白麵穩婆偷我們姐妹的魂魄?”


    “我哪有,哪有什麽偷魂魄,別瞎說!”


    “沒有?黃天化都告訴我了!你還裝!”


    玉玲瓏上前,一腳就要跺死它。


    陸詢搶先一步,讓研兒將其收入了太元玄牝瓶,“如此輕易地死了,豈不太便宜它了。這混帳東西,居然跟那隻老鼠一起給我挖坑。”


    原來,小釧兒一醒過來,聽到黃皮子與孫刑徒的對話後,立時借助研兒,傳給陸詢一道意念:黃皮子藏棺材的地方,絕對不是第十八重,因為那地牢中關著一隻巨大的水牛,很明顯不是什麽龍馬大人。


    陸詢自手心中招出太元玄牝瓶,“研兒,把小釧兒放出來,給我用火燒,燒死那隻黃皮子。不,別真燒死了,留它一口氣就成!”


    “好的呢!不過,不用放出小釧兒,我一定能把它折騰個死去活來。”


    研兒剛說完,瓶子中就傳來黃皮子撕心裂肺地叫喊。


    孔祝嚇得把頭埋到羽毛裏,“公子,那我的雉兒,究竟在什麽地方?”


    “肯定是在陰泉!走,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找回你的雉兒!”


    “等一下。”玉玲瓏皺著眉頭攔下了陸詢,“有人來了!貌似是除魔郎,至少是個百人隊!”


    “除魔郎?肯定是衝著孔祝來的!研兒,可否讓巨蠱鷹到裏麵躲避一下?”


    “喲,星主好客氣呢!當然可以!”


    孔祝的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我不進去!除魔郎算什麽,我一個能打他們一千個、一萬個!”


    “好啊!”陸詢扭頭往屋中走去,“這裏可是京城,能人異士無數,你能打就盡管去打。隻是,救雉兒的事也就別再找我了。”


    孔祝一聽到雉兒,立時沒了脾氣,“我進,我進還不行嗎?”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星主的話也敢不聽!”


    研兒冷哼一聲,將孔祝收進來,送去了瓶中陰氣最為濃鬱的地方,將孔祝瞬間凍為了冰雕。


    陸詢一看,喲,這瓶子夠神奇的!


    “研兒,把那黃皮子燒一陣,凍一陣,讓它好好地享受一下冰火兩重天!”


    玉玲瓏雙目微閉,仔細感知著院外的情況。


    驀地,她睜開眼道:“公子,無心人來了,還有馮子都。好像,是衝著你來的!”


    一會兒,大門被拍響,傳來了林文尖利的嗓音,“請問,陸詢可是住在這裏?”


    “跟他廢什麽話,張彭祖說了,陸詢小兒正是住在這裏!”


    馮子都上前,一腳踹開大門,當先走了進來。


    玉玲瓏氣得粉臉通紅,手指一點,在他腳底生起一朵幽靈之花,將他困在了當地。


    馮子都知道自己中招,立時吆喝道:“想讓張彭祖死得更快,更慘一些,盡管出手對付我!”


    林文走進來,對著陸詢拱拱手,連連使眼色勸道:“陸公子,馮殷固然有錯在先,不過,他是帶著皇命來的,倒也情有可原。”


    “皇命?很大嗎?那也不行!”


    陸詢聽馮子都說出張彭祖,立時知道,那八封雲光帕果然是被蚊道人得了去。


    早就存了抓住馮子都以交換人質的心思,現下,馮子都踢破門,正好給了他拿人的借口。


    他左手伸出,輕輕一拍馮子都肩膀,讓研兒將他收了進去。


    “放出我家馮爺!”


    後麵跟進來的那百名除魔郎,一進院門,就見陸詢一巴掌把馮子都拍沒了,當即連聲叫嚷起來。


    陸詢眼神一凝,“哪裏來的野狗,狂吠什麽呢?玉玲瓏,關門打狗!”


    “是!”玉玲瓏答應著,那門無風自動,砰地一聲關上了。


    她手指再一點,一根湘妃竹暴長十餘丈,鞭子一樣,劈頭蓋臉地抽了過來。


    “來得好!結陣!”


    那領頭的百夫長倒也臨危不懼,腰間彎刀出鞘,對著那竹子砍了下去。


    “誤會,都是誤會!自己人,有話好好說!”


    林文輕輕躍起,雞爪似的手,一把攥住了那根竹子。


    “誤會?”陸詢冷笑一聲,“堂堂大漢除魔郎,什麽時候也成了霍家的私軍了?”


    那名百夫長自知失言,卻也不甘示弱,“大將軍這一受傷,什麽阿貓阿狗的都敢跳出來齜牙咧嘴了!”


    “就是,就是!”其餘除魔郎齊聲附和起來。


    “範中郎將乃是大將軍家的貴婿,馮爺可不就是咱們家的馮爺!”


    “不服?憋著!有本事,你也混個將軍當當!”


    ……


    “瞎說什麽呢!”林文大喝一聲,打斷了他們,“你們可知這是哪位?他就是皇上欽點的宣詔使——陸詢陸大人!”


    “呸!”那百夫長吐出一口膿痰,“若不是大將軍舉薦,一個孤兒,哪來的資格?趕緊放出馮爺,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


    玉玲瓏見那百夫長說話時,目光極為淫邪的看向自己,怒喝道:“否則怎樣?”


    “嘿嘿,不怎麽樣,不怎麽樣,我們弟兄可都是憐香惜玉的。”


    陸詢哪還能忍,這就是大漢朝廷供養的大名鼎鼎的除魔郎?看上去反倒連西市上的販夫走卒尚且不如。


    他招出太元玄牝瓶,讓研兒放出巨蠱鷹,“孔祝,吃,把這些不在人物的全部吃了。”


    “不可!萬萬不可!”林文兩臂張開,擋在那百人隊身前,“陸公子息怒,造成不要上了他們的當!”


    “皇上有旨,封公子為龍馬宣詔使,帶領這一百名除魔衛,下陰泉十八重去請龍馬前輩出手襄助,捉拿逃走的大妖。這些除魔郎自知入陰泉,必十死無生,所以故意找茬兒……”


    “咦,這不是那頭巨蠱鷹嗎?你……你們怎麽攪和到一起了?公子,你真入魔了?”


    “入魔?”陸詢指著那些除魔郎,“看看他們,看看這些所謂的除魔郎!與他們為伍?陸某寧願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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