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行,我得去喊人!”常珩飛奔而去。


    小金已經出離憤怒了,“為什麽要打我主人?”


    姚靜默默流著淚,“出去,就真有那麽好嗎?”


    陸詢正好醒了過來,怒道:“你搞什麽?這些日子,咱們不就是盼著出去嘛。”


    “你吼我?她一來,你就吼我?你就這麽想出去嗎?”


    “瘋了,真是瘋了!”陸詢歪著頭,“莫明其妙!”


    姚靜嘴唇哆嗦著,淚流滿麵,手指著陸詢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主人,你真的著急出去?”小金問道。


    “當然,不曬太陽,怎麽突破。你有辦法?”


    “應該是有!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就保護不了你了,甚至會進入沉睡。你自己須注意安全!”小金道。


    “那還是算了!常珩已經去喊人了。”


    “主人,沒用的!如果,我沒看錯,這石頭,應該是用天外隕鐵製成,沒有九重山以上的功底,是破不開的。”


    陸詢聽得暗暗咂舌,九重山破不開,它卻可以,那它是什麽修為?聽它說法,好像破這石門,會讓它大傷元氣,那就太沒必要了。


    “再等等吧,實在破不開再說。”


    姚靜怔怔地看著陸詢,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陸詢心中有氣,也不搭理她。


    小金習慣性地跳入姚靜手心,拿頭在她手心裏蹭來蹭去。


    姚靜隻是愣著,雙目無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個小時後,常珩終於回來,同行的還有顫巍巍的陸純。


    常珩一臉的焦急,陸純一臉的欣喜:十年壽限,換一紙承諾。


    值!


    太值了!


    走進院子,陸純問道:“丫頭,想好了?我再問最後一次!”


    常珩點點頭,“想好了!請大師盡快出手吧!遲恐生變!”


    來到石門前,陸純凝神淨氣,呔地大喝一聲,印在石門上幹薑似的手,突然紅光湧動。


    “哢嚓!”石門應聲裂成蜘蛛網。


    “哇!”陸純吐出一口鮮血。


    “丫頭,我不成了,隻能到這兒了。”說著,取出一粒丹藥,填入口中,盤膝坐下。


    常珩看著他紙片似的身體,土灰的麵色,躬身道聲“謝謝”,兩手用力去扒那些碎石塊。


    “常珩?”陸詢聽到動靜,驚喜地叫道。


    “陸詢,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就知道常珩一定會來的。謝謝!”


    常珩心頭一甜,兩手扒小碎塊的速度更快了。


    陸詢在裏麵,也用手指一點點扣著石頭碎塊。


    很快,一個小孔出現,終於能看見彼此了,二人對視,一個眼裏寫滿關切,一個充滿感激。


    一個眼神,已經夠了。


    二人不再說話,扣小碎石子的手,卻越來越快。


    劃破了?流血了?沒感覺,統統沒感覺!


    石門終於破開一個可以供人進出的洞,陸詢退回去,抱起姚靜,頭前腳後塞了出來。


    常珩一愣,很快接了過來。


    姚靜落地,一把摔開常珩攙扶的手。


    陸詢接著鑽了出來,深深一躬,“謝謝常珩!”


    二人的手上布滿鮮血,沾上石頭粉末後,粗大了一圈。這一停下來,方覺得鑽心的疼。


    “大師,咱們走吧。”常珩輕輕道。


    “大師!”常珩提高了一點聲音,按道理,她應該留下來,等著陸純醒來的,可她見到姚靜後,一秒都不願多停留。


    “大師?”常珩意識掃過陸純。


    陸純已經沒有了呼吸。


    “大師!”常珩哭著道:“陸詢,大師飛升了!”


    “陸老?”


    陸詢伸手到陸純鼻下,果然沒有了氣息。


    常珩跪在地上,眼淚簌簌落下,隻在心裏念叨著:對不起,大師,是我害了你!


    小金跳回陸詢的手掌心,“主人,這老頭兒不像是力竭而亡。”


    “怎麽?”


    “他全身灰白,毫無半點血色,體內卻仍有靈力波動,應該不是自然死亡。我懷疑他是中毒。”


    陸詢點點頭,走上前用身子擋住手,以指甲刮了點兒陸純胸前的血斑,送入古錢中。


    “不是那個。你看他的左手!”小金道。


    陸純的兩手放在腿上,手心向上,本來掐訣的手指張開,左手拇指與食指上一抹乳白。


    陸詢撕下塊衣衫,將陸純二指擦淨後,送入古錢。


    “陸詢,我不許你褻瀆大師!”常珩叫道,“大師因救你們而去,沒想到你們這麽沒有人性,他——不值得你們一拜嗎?”


    陸詢暗罵自己:混帳!


    既然陸老在這兒,自然是他出手,擊碎了石門。不管大師怎麽死的,總是因救自己而起。


    拉著姚靜跪倒在陸純身前,嘭嘭三個響頭,站起,對常珩道:“常珩,節哀順變,先處理大師後事要緊!”


    常珩叩三個頭後,站起來,通知了長老院陸純仙逝的事。


    陸樞倫第一個趕來,陸詢將陸老可能是中毒的事匯報給他,方寸大亂的陸樞倫匆匆檢查後,破口大罵了他眼中的罪魁禍首——陸詢一頓。


    處理陸純的身後事,陸詢與姚靜作為學生,是沒資格參與的,隻在最後,參加了集體追思會。


    七天後,陸純入土為安,活著的人還要繼續。


    吸收並反哺靈氣的大軍,增加了陸詢與姚靜二人。


    姚靜依然行屍走肉,每天在陸詢的指導下,吸收靈氣,反哺於水中,澆地。


    曬了一天太陽的陸詢終於突破了一重山中階,進入高階。


    陸純入土的第二天,陸家風雲大變,常珩與陸詢就被押至院紀糾察部。


    陸詢作為靈泉事件的重點嫌疑人,在小黑屋裏,受到了陸樞禮的親切問候。


    問候語很簡單,隻有兩句話:“打!打到他承認為止。”


    咬牙挺了一星期,死也不承認的陸詢,皮開肉綻地從小黑屋裏被放了出來。


    怕暴露秘密的陸詢,控製著香爐,不對自己的身體進行過度治療,隻把受傷的筋骨進行適度的修複,至於皮肉,由它去吧。


    實在忍不過去時,就全當不是自己的。從另一種層麵上來講,正是讓姚靜“出氣”提升了陸詢的挨揍能力,錘煉了他的精神意誌,他才能堅持下來。


    之所以能活下來,除了陸詢的頑強感動了部分行刑的人,私下裏放了點水,再就是陸陽站出來發了句話:陸詢是我的人。


    收到這句話的陸樞禮立即釋放了陸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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