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給我裝!


    我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把我的名聲,往死裏糟蹋,看我怎麽收拾你。我是一個小時打你一頓好呢,還是兩頓好?


    修煉室內,陸詢早已醒來,服用了一顆聚靈丹,煉化吸收後,吐納靈氣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倍。


    陸詢怕常珩的氣沒消,沒得觸她的黴頭,挨一頓胖揍,所以也不去叫門。


    渴了用室內的杯子舀山泉水喝,累了就逗弄會兒小金。


    雖沒有東西填肚,可能夠吸收靈氣後,饑餓感雖然還有,但也能忍住,大不了多喝杯子水。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三天過去。


    最終還是姚靜忍耐不住,主動打開了修煉室的門。


    陸詢入定般,坐五角星中間,正吐納著靈氣。


    他進入練氣期了?可以吸收靈氣了?


    姚靜不敢相信地看了又看。其實,她的修為低,要是再高深一些,就會看出他的手心也能吸收靈氣。


    “小賊,裝什麽死!起來!”姚靜喝道。


    陸詢打定了主意,龍腔虎腔不開腔,你就拿我沒辦法。


    這時候,最好的應對就是不開口,開口就是錯,就容易被她找到借口。挨打,自己還不能反抗,淨吃虧。


    陸詢一動不動,姚靜看得來氣。


    裝死是吧?耗是吧?反正有三個月,看誰能耗過誰。於是也盤腿坐下。


    吐納了一會兒,覺得不對。這是姑奶奶的地盤,憑什麽你坐在聚靈陣裏。


    飛起一腳,把陸詢踢到一個角落裏,自己盤腿坐在五角星中央。


    陸詢依然坐著,左眼睜開一條縫,見小金躲到了泉水裏,確認它安全後,自己繼續吐納。


    一天過去,結束修煉的姚靜,覺得有些口渴,端起自己的杯子,裏麵有半杯水。


    這死小賊!竟敢偷用自己的杯子,扁他!


    乒乒乓乓地揍了陸詢一頓,陸詢也不吭聲,任憑她打。


    打了會兒,姚靜也覺得沒意思,跟揍個死屍似的。


    走到泉邊,捧起水喝了幾口,坐回五角星,繼續修煉。


    又是一天過去,陸詢仍坐著不動,姚靜看著來氣,扁了一頓,然後去捧水喝。


    咦,水裏怎麽有個金黃色的東西?


    小金的頭爪蓋在石子裏,隻留個後背在外麵,它也想完全隱入石子中,奈何石子太少了。


    姚靜伸手抓向那金黃東西,小金見自己被發現,呱地叫一聲,彈出水坑,竄進了陸詢的左手心。


    小金速度太快,姚靜未能看清是什麽東西,但那一聲蛙叫,卻聽得真真切切,她從小最是怕什麽青蛙、蛇的了,身體一陣哆嗦,寒毛直豎,尖叫著跑到了陸詢旁邊。


    潛意識裏,還是有人的地方安全。


    “小賊,那是什麽東西?”


    陸詢不吭聲。


    不吭聲?


    扁!


    扁累了,盤腿回到五角星中坐下,心中驚悸,總是入不了定。


    姚靜放出意識,察看著自己的身體。


    丹田內,一個花生米大小的金丹正在不停旋轉。


    她顧不得細究,連忙竄出了石室。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要持續幾天,僅僅一個時辰後,卻又再次被律堂的人叫去了長老院。


    說是因為費鵬,其實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陸詢心中明白,這是自己突兀地出現在陸家後山,終於引起一眾高層的疑心了。


    陸詢還以為常珩因自己搶了她的小金,會落井下石。


    哪想到她卻象換了個人,話裏話外,都在維護自己。


    “嗯,小常,那以你的意見,該怎麽處理?”那老者又問。


    常珩知道,這是開始給自己挖坑了,陸樞倫可以倚老賣老,讓他們看著辦,自己不行,必須得說出個初步處理意見來,好為他們背鍋。


    “我認為,陸詢應該予以適當獎勵。”常珩道。


    嗡!


    長老院裏如進來一群無頭蒼蠅,瞬間炸了開來。


    老者敲敲桌子,“安靜安靜!嗯,常珩,說說你的理由!”


    “剛才來長老院的路上,通過陸詢的描述,我大體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陸詢辦理正式的入駐陸家手續時,就是費蓬幫忙一起辦理的,相信各位大人對這一節一定有過調查。


    在辦理過程中,陸詢通過費蓬經常流汗,知道了費蓬在修煉一門特殊功法。


    這門功法不但讓費蓬常流汗,更是容易暈倒。


    就在昨天晚上,在後山下,費蓬突然暈倒,正是陸詢的貼身陪伴,並及時通知我他的發病,等我趕到,才救回了他的生命。


    基於同樣原因,在陸詢得知費蓬必須外出的時候,自告奮勇地站出來,承擔了貼身保護費蓬的任務。


    正因他具有樂於助人的寶貴品質,所以他寧願冒著名譽受損的風險,也要保護別人。對於這種行為,我個人認為不但要表彰,更要給予靈石獎勵。”


    常珩一席話,聽得陸詢自己都懷疑,我有那麽好嗎?我怎麽不知道!


    坐在對過的一群人中,有好幾個老者聽得頻頻點頭。


    角度找得刁鑽,說得又在理。


    更重要的,這是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美女說的話。


    啪啪啪!


    忽然響起的鼓掌聲,此時顯得那麽刺耳。


    “說得好!常珩說得比某些人做得要好,好太多了!不過,老夫不讚成常珩的話!”


    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的居然是陸陽。


    “不知陸有何指教?”常珩恢複了慣常的冷豔,現在更多的是冷。


    “對於陸詢,老夫有幾個問題要問。”


    陸詢乜視著他。


    “朔日晚上,憫農又發生了一場打鬥,可有此事?”


    “沒有!”


    “沒有?”


    陸陽一揮手,牆壁上顯出了一幅圖片,最後在陸詢麵前晃了晃,“沒有打鬥,後山維持秩序的馬蒿為何躺在地上?”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地上比較涼快吧!”


    “可有人指證,他是被你一掌打倒在地上了。”


    “哦,還有這事兒?”陸詢看著自己的巴掌,“我有這麽厲害?我怎麽不知道。”


    “我有充分的人證,可以證明,馬蒿就是受了你的一掌後,才躺倒地上的。”


    “哦,對!當時地上有點滑,他跑過來,正好撞在我的手上,然後自己滑倒了。不過當時在場的們認為,這事不怪我!後來,馬蒿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自己爬起來走了。”


    “你瞎扯!”陸陽終於怒了。


    “陸陽,你為什麽要猥褻姚靜?”陸詢忽然反問道。


    “胡說,我哪有!”


    陸陽氣得臉上肌肉哆嗦著,這小畜生,不但直呼我的名,更指控我如此荒唐的事,汙損我的清譽!


    “我有充分的人證!”陸詢淡淡地道。


    “誰?把他找出來!”


    “怎麽著,要殺人滅口?”


    “胡說!老夫要與他對質!”


    “可以啊,請你先捫心自問,你為什麽要猥褻常珩?”


    在場眾人都皺起了眉頭,這陸詢在胡攪蠻纏!


    在陸詢的一再逼問下,陸陽終於卸下了他溫文爾雅的偽裝,“小兔崽子,你再胡說八道,我立時斃了你!”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清楚!”


    “老夫行得正,站得直,何曾對姚靜行那不規之事。”


    “那你可敢對天發誓,你從未對姚靜有過不規之事?”


    “老夫有何不敢!隻是你算什麽東西,你讓我發誓我便發誓?”


    “那你若是倚老賣老,仗著自己的身份壓人,那我無話可說了。就不要再假惺惺地走什麽程序了,你們想怎樣處理就怎樣處理吧。”


    最中間的老者拍拍桌子,“陸詢,你剛才提到的事情,你必須交待清楚,事關我後山高層的名聲,更關乎到我陸家的聲譽。”


    “是!”陸詢恭敬地對著老者道。


    “陸陽,我問你,新來的姚靜住在哪裏?”


    “丙字第一號房。”


    “那姚靜是你的親傳弟子嗎?”


    “目前不是!”


    “據我了解,丙字號房,是專供親傳弟子住的。陸陽,我問你,姚靜有什麽資格住丙字第一號房?”


    “老夫說她有這個資格,她就有這個資格。這是老夫權利範圍之內的事。”


    陸陽對於這個事確實不好解釋,作為後山的負責人,名義上他可以讓任何人暫住。


    通常,大家都會睜隻眼,閉隻眼,但這是不符合院規的。在這個場合說是他的權利範圍之內,給人的觀感,那就是以權謀私,那就是有權就可以為所欲為。


    常珩在暗暗為陸詢叫好,本來受指責的是陸詢,現在成了他陸陽了。


    掌律陸樞禮聽出來了不對,當即插嘴道:“陸詢,休要胡拉八扯些無關緊要的事,趕緊交待你的醜行!”


    陸樞禮的一句話點醒了陸陽:你上了這小畜生的當。


    “陸陽,我問你,你的名譽重要嗎?”陸詢問道。


    “廢話!”


    “可這位大人說,我提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現在,我是在給你機會,讓你證明你的清白。這位大人既然認為這無關緊要,那我就不提也罷,反正是你的名譽問題,反正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常珩在桌子底給陸詢豎了個大拇指,這離間計使得妙。


    陸樞禮與陸陽兩個狼狽為奸,合夥打壓陸樞倫。


    特別是陸樞禮,借著掌控律堂,沒少給藥園找麻煩。


    陸陽自然知道陸詢是在挑撥,可事關自己的名聲,本來就有很多人說自己好色,今天要是不把這事兒掰扯清楚,豈不是坐實了那些傳言。


    於是道:“陸詢,你要是拿不出切實的證據,老夫定要殺你以證我清白。”


    “殺了我就能證明你是清白的?你怕是要滅口吧?”


    陸詢目的就是把水攪渾,那大家就在這兒扯唄!


    “陸詢,亮出你的證據!”坐正中間的老者陸純道。


    “是!”陸詢仍然恭敬答應著,“我再問陸陽最後一個問題可以嗎?”


    陸純點點頭,“可以,記住了,是最後一個問題。”


    “陸陽,請你捫心自問,你為什麽要猥褻常珩?”


    得,最後一個問題,就是第一個問題。


    陸陽徹底怒了,“小畜生,我斃了你!”


    陸詢伸長了脖子,“你不就是想殺人滅口嘛,來吧!”


    “陸陽,坐下!”陸純命令道,作為家族長老院派駐後山的代表,陸純有這個權利問責除院長以外的其他人。


    陸陽氣呼呼地坐下,“陸老,這小畜生侮我清白,事關後山形象,請陸老查證,還陸陽以清白。”


    “陸詢,你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說明白,否則本座可要重重地處罰你。”陸純道。


    “是!陸陽,我問你可做過不規之事,你說沒有。可你明明做了,卻不承認!讓核心弟子住丙字第一號房,是不是違規?很明顯是的!所以,陸陽你不敢發誓沒有做過不規之事。陸陽的撒謊成性,可見一斑!”


    “一個女弟子,一個漂亮的女弟子,明明沒有資格,陸陽卻安排她住丙字第一號房。他這是按了什麽心?鑒於陸陽以前在硯池後山的風評,我完全有理由認為,他將要猥褻常珩。”


    常珩聽得直皺眉頭,陸詢怎麽忽然之間變傻了,這不是在替陸陽開脫嘛!


    眾人聽得恍然大悟,原來,不規之事,是違規之事,要是將要。


    這不純粹是指鹿為馬嘛!


    他這一胡說八道,陸陽這虧可就吃得太大了,三人成虎,話怕人傳,傳來傳去不定成什麽樣了。


    “眾位大人,你們或許會覺得我是在胡攪蠻纏,無中生有!我隻告訴大家一句,被陸陽安排到丙字第一號房的常珩,是我的女仆!幫助費蓬,我本來是做好人好事,可陸陽為什麽跳出來針對我,誣陷我?我想原因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常珩終於明白了,陸詢轉了這一大圈,就是為了讓大家質疑陸陽的動機與人品。


    這樣,無論陸陽再怎麽指證他,都是在公報私仇。隻是未免太陰損了些,居然拿自己女仆的名節說事兒。


    眾人一聽,這裏麵還有這麽一樁公案?


    看向陸陽的眼神變得曖昧起來,陸陽的特殊愛好,那是出了名的,幾大親傳弟子,一個男的也沒有,就可見一斑。


    那女弟子雖是他名義上的徒弟,同時卻也是陸詢的女仆,定是陸陽暴露了原形,所以陸詢的女仆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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