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鬆鶴樓,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來人往,卻哪裏找得到喬峰的影子。智障安安後悔:早應該想到的,原本應該是段譽和喬峰鬥酒,還結拜為兄弟了。現在段譽跟著自己,卻是把這一節給忘得一幹二淨。不過應該還能追的上,這時候喬峰應該是在杏子林。想到這,智障邁開大步,當先朝城外而去。


    “虛竹,咱們這位智障大師總是這樣風風火火的嗎?”跟在智障身後吃灰的段譽不滿的向虛竹問道。


    “師祖一直是這樣,想到什麽做什麽,他要是有什麽事的話,一刻都等不得的。”虛竹也有點無奈的回答道。在虛竹的心裏,自己這位師祖,實在是不像出家人。


    “或許大師是真的有什麽急事吧,咱們不要耽擱了,快點跟上吧。”和段譽不同,阿朱到是十分通情達理。皺著眉,不像段譽和虛竹那樣輕鬆。


    “咦?”段譽側眼看著阿朱,摸了摸下巴:“阿朱姐姐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隻是不知那人,到底是智障大師?還是那位喬幫主呢?”


    “哼!不告訴你,你猜。”阿朱心中羞澀,臉蛋通紅,嘴上卻不肯讓步,略顯潑辣的回道。


    “恩,這個嘛,智障大師遊戲紅塵,估計看不上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難道是一見鍾情?”段譽裝模作樣,促狹的擠擠眼,假意問道。


    “且,猜錯了,我就是喜歡智障大師,怎樣?”


    段譽和阿朱打打鬧鬧,一路跟隨智障往杏子林而去。


    這一帶都是極肥活的良田,到處河港交叉。按照路人指點,智障沿著曲曲折折的田間小徑,繞過一片杏林。隻聽得一陣笑聲從杏花中傳出:“非也、非也,風四弟這招叫做呂洞賓咬狗,費了十年之功,咬死了一千八百條白狗、黑狗、花狗,方有今日的修為造詣。”


    此時杏林中,風波惡將一名丐幫長老的手咬出血來,惹得旁邊的包不同哈哈大笑,不住調侃。風波惡不以為意,還對自己這獨門的‘呂洞賓咬狗大九式’十分自得。風波惡得勢不饒人,招招搶攻,直把那長老逼的連連倒退。


    “哦哈哈哈……風波惡,包不同,許久不見,相比你倆很想我啊,專程在這等候老衲是不是?”那包不同見風波惡占了上風,高興的搖頭晃腦,手裏的扇子不緊不慢的搖著,不時對丐幫眾人出言譏諷。陡然聽見這麽一聲喊,吧嗒一聲,手裏的扇子都驚掉了,知覺的自己的臉皮一圈圈的疼。


    風波惡正打到好處,這一聲喊傳過來,頓時亂了手腳,被那丐幫長老趁機用麻袋套住了拳頭,風波惡手一縮,便從麻袋中伸了出來。直看著杏林之外,連自己是否受傷都顧不上了。


    智障這一聲寬闊洪亮,在場眾人俱都轉頭來看。看著這獨一無二的光膀子傳袈裟的造型,喬峰臉上露出了微笑;跟著包不同倆人出來的王語嫣則是麵露驚喜;丐幫眾人則對智障的造型很感興趣,以為是同道中人;包不同和風波惡則是摸著各自的臉,嘴裏發苦。


    “大師,你來了。”喬峰抱拳招呼道。


    “喬兄,哈哈,喬幫主……”智障合十回禮


    “和尚,這是我們和丐幫之間的事情,莫非你要多管閑事?”包不同色厲內荏,先用話來堵智障的嘴。相比與大名鼎鼎的北喬峰,智障在他心裏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你們兩個的事情,我還懶得管,今天你們該怎麽樣還怎麽樣,等到我想說話的時候,自然會說話。”智障的話雖然這麽說,不過手裏端著的缽盂倒是讓包不同和風波惡不敢造次,氣勢上弱了很多。


    “見過恩公。”王語嫣比包不同大方的多。來到智障麵前盈盈下拜:“多謝恩公的開導,這麽多年,語嫣終於不用再看著娘親自苦了。”


    “王姑娘多禮了,你娘現在還好吧?”智障擺擺手說道。


    “娘親很好,閑時看些經書,每日要行十件好事,有了受難者的感激,娘親臉上也見了笑容。”


    “這樣就好,其實行善是會上癮的,種下善因必得善果。”


    智障與王語嫣閑聊,而包不同與風波惡則繼續和丐幫了解恩怨。當然他們了解恩怨的方式就是比武。


    很快,阿朱和段譽幾個也來到了杏林中,來到智障身邊。段譽見了王語嫣,自然開始發病;阿朱也好不到哪去,眼睛不斷瞄向場中那魁偉英武的漢子。智障掃了一眼這對兄妹:果然是一家之種,段譽倒還罷了,阿朱這丫頭,活脫脫的就是個發花癡的少女。也不去管這兩個墜入愛河的少男少女,隻是一邊看著熱鬧,一邊和王語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當然多少還是要給段譽說點好話的。


    很快,杏子林忠來了很多衣衫襤褸,頭發蓬亂,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的丐幫弟子,不多時之間,便將杏林叢中的空地擠滿了。智障暗道一聲:好戲開場了。果然,全冠清先是帶著大智分舵的弟子反叛,轉眼就被喬峰製服。


    喬峰急於知道為什麽會有人叛變,便去詢問那全冠清。全冠清便開口道:“對不起眾兄弟的大事,你現今雖然還沒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天龍八部裏麵,最讓人的痛恨的就是這句話,也不知道金庸是不是被嶽飛的遭遇所影響,這句話根本就是那句經典的:莫須有。這句模棱兩可的話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宋朝的名將狄青因此而死、喬峰因此而死、嶽飛也因為這句話含恨而死。


    “哈哈哈哈……”悲憤的笑聲充斥在樹林中。智障笑的目眥欲裂,指著全冠清道:“奸賊!像你這狗一般的畜生,我估計你以後必將會霍亂大宋江山,今天我便替漢人除了你這個賣國賊!”說著智障高高躍起,大力金剛掌帶著虎嘯般的聲響,拍向全冠清。這一掌聲勢極大,沒有人懷疑,如果這一掌拍實了,全冠清必將被拍的四分五裂。


    “大師,不可!”喬峰當然不會看著智障打死全冠清,麵對智障這一掌,喬峰不敢大意,一招飛龍在天迎向智障。


    智障與喬峰雙掌相交,巨大的勁力自以兩人為中心四散開來,全冠清離的最近,被拋飛出去,因為被喬峰點了穴道,直摔了個鼻青臉腫。智障在空中打了個跟頭,落了回去,喬峰從下而上,卻是後退了兩步。


    暗暗壓住翻騰的血氣,喬峰看著智障道:“事情還未說清楚,大師太過心急了。”言語中隱含怒氣。全冠清摔了個七葷八素,氣急敗壞道:“和尚休要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做過對不起漢人的事情來?”


    智障模仿著全冠清剛才的口吻道:“現在沒做,想必以後一定會做的。”


    全冠清被說的啞口無言,一點都反駁不得。因為剛才他就是用這句話來說喬峰的。


    丐幫的執法長老白世鏡與喬峰是結義兄弟,惱怒全冠清蠱惑幫眾反叛喬峰,聽了智障的話更是又羞又奴,指著全冠清道:“胡說八道,幫主光明磊落,你憑借一派無稽之談便煽動人心背叛幫主,可見你這廝原本就包藏禍心?”


    智障聽到這點頭道:“白世鏡,能說出這句話,看來你的心沒被狐狸精給全吃了,就憑這個,我便認你是條漢子。”喬峰不知道智障話裏的意思,奇怪的的看了他一眼。白世鏡卻心裏咯噔一聲,額頭鬢角便見了汗了。


    很快,重量級的人物便一一出現:譚公譚婆、趙錢孫、智光和尚、神霄上人……不大的杏子林丫丫叉叉的站滿了人。此時已經是月掛杏枝,慘白的月光照在眾人身上,仿佛下了一場白霜。


    “三十年前,中原武林收到傳訊,契丹將派大批武士偷襲少林,要講少林寺中的武功典籍一舉奪去,少林絕技乃是中原武林的瑰寶,若被契丹人奪走,傳於軍隊之中,兩國戰端一起,怕是我漢人將會亡族滅種了……”智光和尚低沉的語調中,三十年雁門關外的那一場慘劇,再現在眾人眼前。


    做了三十年的漢人,並且因為做漢人而無比自豪。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不是漢人,而是漢人的死敵。這樣的轉變,恐怕每個人都很難接受。


    智障突然想到了楊康,拋開國家種族的觀念,楊康和喬峰何其相似?然而楊康不願做漢人,卻被自己的種族逼迫他做漢人;喬峰不想做契丹人,卻被逼迫的不得不做契丹人。多麽鮮明的對比?同樣可悲的結局。


    智障仰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人言佛祖法力廣大,智慧無邊,他是怎樣看待楊康和喬峰的際遇呢?佛祖慈悲,卻為什麽讓這樣的悲劇發生?哦對了,這不是真實的,這是金庸的小說,不過在現實中,應該會有比這更傳奇的事情發生罷。


    思想在不著邊際的漫遊,然而時間卻沒有因此而停止。終於有人拿出了汪劍通的書信,而智光也確認了這信的真偽。喬峰拿著書信一字一句的看完,忍不住心中酸痛,眼淚便奪眶而出,淚水一點點的滴在汪幫主那張手諭之上。


    “蠢驢,一群蠢驢,這麽叫你們都侮辱了驢子;驢子如果能馱著讀書人,也會知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話,而你們這幫人自成大俠,卻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不懂!”環視著在場之人,智障毫不客氣的破口大罵:“徐長老,我且問你,喬峰行事是否光明磊落?可有半點通遼叛宋、助契丹而厭漢人的情事?而你們丐幫有誰立過喬峰這樣的大功?有誰沒受過喬峰的恩惠?”


    對於智障的痛罵,眾人先前群情激奮,一個個狠狠的瞪著這個口出不遜的禿驢;等到智障一係列的話問出來時,卻都低頭不語。不但是丐幫,在場眾人也有很多人受過喬峰的恩惠。


    “你們心中不忿的隻不過是覺得喬峰為慕容複開脫,心裏發酸,覺得喬峰袒護胡人,但是白世鏡!”智障說著,用手一指白世鏡:“你和喬峰是結義兄弟,我現在問你,馬大元是否是慕容複所殺?!”別人不知道,但是智障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因為馬大元手裏有汪劍通的遺書,康敏也就是馬大元的老婆,為了陷害喬峰,想讓馬大元公布這封遺書,馬大元不從,康敏便勾引白世鏡殺了馬大元。


    白世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上去十分掙紮。智障怒道:“你不願意說,那我讓別人幫你說!”說著,智障右手曲指成爪隔著十多米遠,向那位馬夫人康敏抓去;左手則抓向喬峰旁邊的全冠清。智障的掌心發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康敏柔弱女子,全冠清被封了武功,都毫無抵抗之力,被智障吸到掌中,兩隻手抓住兩個人的腮幫子,兩個敗類說不出話,隻嗚嗚的叫喚。


    智障將兩個人扔到白世鏡的麵前:“你先看看這位馬夫人,我相信你應該很熟悉了,熟悉到你都知道他的奶子有多軟!”又指著全冠清:“這位和你關係更大,你給馬大元帶了綠帽子,而這位不愧是乞丐出身,連你的破鞋都能撿,你們哥倆,算得上是連襟了呢。”轉過頭,智障看著康敏:“至於這位女子,我不知道是叫你馬夫人呢?白夫人呢?全夫人呢?還是應該叫你段夫人呢?看來我還是叫你夫人好了,因為我實在不知道你的夫家到底姓什麽。”


    智障的話,說的粗俗不堪,趙錢孫是個烈性脾氣,指著智障道:“你這粗野和尚,抓住馬夫人幹什麽?一個出家人,卻滿嘴噴糞……”智障扭過頭:“呸,就你也有臉說我?無恥懦夫、糾纏別人的老婆,還能苟活到這個年紀,簡直不知羞恥!”趙錢孫說的又羞又氣,指著智障:“你……你……”


    智障大罵趙錢孫,譚公那老頭隻覺得心裏一陣舒坦;譚婆倒是紅了老臉,不敢再去看那趙錢孫。


    “白世鏡!王你活了五六十歲,若是你還有一點良心,就告訴大家,馬大元到底是誰害死的!”智障怒視白世鏡大聲吼道。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白世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幫主,好兄弟,我白世鏡禽獸不如,我狼心狗肺,我不是人,我被康敏那賤人勾引,失手殺了大元兄弟,可是幫主,不管康敏那賤人如何蠱惑,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啊。”


    白世鏡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眾人頓時嘩然。丐幫幫眾更是想不到,平時德高望重,素以鐵麵無私著稱的執法長老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呸,白世鏡,平日裏自誇英雄,怎麽今天就變成了個縮頭烏龜,摟著我時千好萬好,穿上衣服就擺出個正人君子的嘴臉,我瞎了眼,會以為你是個靠得住的……”康敏雖然歹毒,但畢竟是個女人,被智障一抓、一罵,自己的事情好像都被這凶惡的和尚看在眼裏,又見白世鏡下跪認罪,心裏頓時崩潰了,指著白世鏡破口大罵。


    “還有你,全冠清,誇口說隻要有書信,一定能讓喬峰身敗名裂,枉我白白陪你睡了三夜,也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已經瘋了的康敏抬起頭,惡毒的瞪著喬峰:“喬幫主,大英雄!你沒張眼珠子嗎?那麽多出名的英雄好漢,都要從頭至腳向我細細打量。有些德高望重之人,就算不敢向我正視,乘旁人不覺,總還是向我偷偷的瞧上幾眼。便隻有你,竟然對我不理不睬,為什麽?難道我不漂亮嗎?好吧,你是英雄,你是君子,我就要讓你身敗名裂,馬大元那個死鬼,至死都不肯害你,我就找到了白世鏡……”


    康敏此時已經徹底瘋了,兀自絮絮叨叨的說著和白世鏡,全冠清的纏綿時的情景。露骨又粗俗的言語,讓眾人目瞪口呆,虛竹不住的念著經文,段譽已經堵上了耳朵。喬峰滿臉厭惡,眾人也是麵帶鄙夷。全冠清這樣的小人都把頭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白世鏡的臉色越來越紅,隻覺得眼前發黑,“撲……”白世鏡終於一口鮮血噴出,血紅著眼鏡猛撲過去,雙手掐著康敏的脖子,大恨道:“你毀了我,你毀了丐幫,我殺了你,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康敏在那嘴唇不斷的張合,還在說那些不堪入耳的內容,猛地被白世鏡掐住了脖子,說不出話來,康敏用手捶打白世鏡,掰不開白世鏡的手,索性低頭一口咬在白世鏡的脖子上,白世鏡和康敏兩個人在地上不斷的翻滾,披頭散發。眾人看著如潑婦打架的兩個人,全都沉默無聲,也沒有人會去拉開他們。


    白世鏡畢竟有武功在身,很快,康敏便沒了氣息,雙手頹然的垂下來。白世鏡放開康敏,伸著雙腿,坐在地上,眼鏡愣愣的看著康敏的屍體。半晌,白世鏡抬起頭,將周圍的眾人看了一遍,又把目光停在了喬峰身上:“喬兄弟、幫主……我白世鏡一生嫉惡如仇,鐵麵無私,獨居二十年,不近女色,隻想將此身托於丐幫,付與義氣,卻不想臨了……哈哈哈,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破甲錐,白世鏡的成名武器,殺過契丹人,殺過西夏人,殺過窮凶極惡的暴徒,也殺過為富不仁的鄉紳惡霸,今天,他用這把錐,結束了自己的姓名。有人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也有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些錯誤能改,有些錯誤一沾身,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阿彌陀佛……”智光和尚叫了聲佛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念起心經,超度這位丐幫長老。


    因為白世鏡這件事的衝擊,眾人都是心神巨震,沒有人再追究喬峰的身份,也沒有人願意說話,看著白世鏡的屍體,或多或少的都在反省著自身。漸漸的,有人開始離去,一個、兩個,離開的人越來越多。最後隻剩下丐幫眾人,智障一行,已經譚公譚婆、趙錢孫和智光和尚。


    深深的看了一眼喬峰,譚公譚婆也離開了杏林,趙錢孫自然緊跟這這對老夫妻,也離開了。智光和尚來到喬峰麵前:“阿彌陀佛,喬幫主,不管你願意做漢人也好,契丹人也好,老衲希望你多想想過去這三十年,多想想這大宋百姓。希望你……哎,好自為之吧。”智光和尚也離開了。


    智障心中感慨萬千,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虛竹則不住的念著經文,嘰裏咕嚕的,不知道是什麽。阿朱和王語嫣都在抹著眼淚;段譽也眼睛紅紅的,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愛哭。


    “智障大師,我二人和王姑娘還要去找我家公子,就此告辭了。”風波惡走上前,衝著智障行了個禮。包不同不敢上前,也不肯過來,隻是催促著風波惡和王語嫣快走。王語嫣衝著智障點了點頭,跟著包不同兩個人離開了杏子林。


    “大師,我也要走了,以後有緣自會再見。”段譽見自己女神都走了,立刻便沒了眼淚,急急的跟智障告罪一聲,跟著那三個人離開了杏林。


    “好吧,都走了,咱們也該走了。”智障撓撓鼻子,很是有種落籍的感覺。虛竹當然是唯命是從,緊跟著智障的身後。


    “我去雁門關殺打穀草的黨項人。”獨孤向來簡明扼要。說完也不等智障搭話,一轉身便消失在杏林中。


    “師祖,我想家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嚇著了,悶葫蘆小和尚虛竹,可憐兮兮的對智障說道。智障揉揉虛竹的光頭:“好,我們回家。”


    曲終人散,最終隻有智障和虛竹兩人上路。至於阿朱,自然要留在喬峰身邊,那是一位敢愛敢恨的女子。


    喬峰可憐的身世和處境,刺痛了阿朱那顆柔軟的心。所以,她留了下來。


    江南雖好,畢竟非我家鄉。虛竹如此,智障也是如此。離開了這麽長時間,智障已經開始懷念嵩山上的一草一木,懷念少林寺的齋飯,懷念藏經閣的老和尚還有塔林中的那滿口餘香的狗腿。走在無錫城的虛竹顯得很高興,要回家了嘛,絮絮叨叨的念叨這他的師兄師弟,師傅、方丈,還叨咕著要不要給喬老漢夫妻買點什麽東西……


    聽虛竹說起喬老漢夫妻,智障心中一驚。杏子林隻不過是喬峰悲劇的開始,真正讓他走到中原武林對立麵的,是蕭遠山殺害了喬老漢夫妻和玄苦大師,這兩件事,讓喬峰背上了殺害養父母和恩師的罪名。對講究孝道的漢人來說,這才是他們容不下喬峰的理由。


    智障和虛竹曉行夜宿,從來不肯虧待自己肚子的智障也顧不得祭自己的五髒廟了。十多天的時間,終於從無錫趕回了嵩山。兩人直奔喬老漢夫婦的小院,此時正是早上辰時左右,小院裏靜悄悄的,院門開著,院子中間的石碾旁邊,一灘血跡,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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