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人血與獸血有什麽不同,但智障的血自然要比一般人的血強的多。痛飲了和尚鮮血的童姥恢複了剛才盤膝而坐的狀態,此時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功行良久,口中“嘿“的一聲,鼻孔中噴出了兩條淡淡白氣,吐出來的白氣纏住她腦袋周圍,繚繞不散,漸漸愈來愈濃,逐漸成為一團白霧,將她麵目全都遮沒了,跟著隻聽得她全身骨節格格作響,猶如爆豆。過了良久,爆豆聲漸輕漸稀,跟著那團白霧也漸漸淡了,童姥鼻孔中不斷吸入白霧,待得白霧吸盡,那童姥睜開雙眼,緩緩站起。


    這練功的方法看的智障目瞪口呆:這還是武俠世界嗎?剛才童姥鼻子裏冒白氣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像封神演義裏麵的哼哈二將:鄭倫,陳奇。而吸入白霧的樣子卻和大話西遊裏麵的那個黑山老妖差不多。再看看童姥十來歲的個頭,二十多歲的樣貌。智障不禁激靈打了個冷戰:還特麽真是個妖怪!


    “好、好、好!”站起來的童姥圍著智障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口中不斷地叫好,接著露出渴望的神色看著智障:“跟我回靈鷲宮吧,如不是你,我今天必死無疑。姥姥我從不欠誰的人情,跟我回靈鷲宮,姥姥我會好好報答你。”


    “切~”童姥雖然恢複了二十多歲的模樣,不過身形還是十來歲的樣子,配上她老氣橫秋的話,顯得十分滑稽可笑。智障嬉笑道:“報答我?老衲是個和尚,四大皆空,富貴於我如浮雲,你能給我什麽?”


    “我宮中有梅蘭竹菊四名婢女,各個貌美如花,你要是願意,我就把他們許配給你,如何?”這幾天的相處下來,童姥知道智障這個家夥別的和尚不一樣,於是便許以美色。


    “紅粉骷髏、白骨皮肉,諸法空相,皆是虛妄,就算她們願意以肉身布施於我,我卻不願以肉身渡人。”


    智障對所謂的梅蘭竹菊四婢嗤之以鼻。群眾演員自然入不得智障的法眼,想讓智障破戒,至少也要紫霞仙子那個級別的美女。


    “姥姥我控製著三十六洞七十二島諸多門派,如果你願意,我就把生死符的解藥交給你,讓你統領這些人,到時一呼百應,權勢通天……”


    智障臉色發黑的看著天山童姥:“我雖然是個和尚,但好歹也是個男人,連美女我都不要,你給我一幫大老爺們幹什麽?我又不喜歡撿肥皂……誒耶,真惡心。”


    “呸!你這個心思齷齪的鬼和尚,那我給你黃金千兩,錦衣玉食做報答如何?”童姥厭惡的啐了一口,不耐的問道。


    “早說過了,富貴與我如浮雲嘛,再說了,不就是讓我跟你去靈鷲宮嘛,跟你去就是了,說什麽報答不報答的,難道你對我有什麽企圖?”智障誇張的抱住肩膀,哀鳴道:“師太,你饒了老衲吧……”說完這句話,智障就竄出去了。此時姥姥的臉紅的像剛才走火入魔時那樣,不過咬牙切齒的凶狠勁,連智障都覺得頭皮發麻。站在自覺比較安全的位置上,智障露出白牙,很猥瑣的笑。


    突然間智障眼前一花,一個白色人影遮在童姥之前。這人似有似無,若往若還,全身白色衣衫襯著遍地白雪,朦朦朧朧的讓人瞧不清楚。智障雖然內力不受控製,但耳聰目明,對四周圍真氣的波動更是敏感之極,而這個白衣人能不聲不響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可見這人武功之高,對真氣的控製更是秒到毫顛。


    吃驚之餘,智障往童姥的方向搶進兩步。童姥更是尖聲驚呼,向他奔來。


    “師姐,你好自在啊。看你臉紅成這樣,是不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也說給師妹聽聽?”那聲音輕柔婉轉甚是好聽。智障細細打量了一番,卻見那白衫人身形苗條婀娜,顯然是個女子,臉上蒙了塊白綢,讓人瞧不見她的麵容。此人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輕風動裾,飄飄若仙。不管長相如何,單單這份氣質打扮,就很符合智障心目中白衣如雪來去如風武林高手的形象。當然如果這白衣人一手捏著繡花針,身上穿著葵花寶典的話就更形象了。


    童姥一閃身便到了智障身旁,低聲叫道:“快背我上靈鷲峰。”說著話就要往智障的背上爬。智障一閃身讓開童姥笑道:“姥姥,我可還沒答應你上山呢。”童姥大怒,一個嘴巴就閃過來,嘴裏還道:“這賤人算準了我散氣還功的時日,摸上縹緲峰來,一心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對我不利,你還沒看到嗎?”


    智障還沒說什麽,那白衣人卻委屈道:“師姐說的哪裏話來,你我姐妹多年不見,怎麽今日見麵,你非但不歡喜,反而急急要走?小妹算到這幾天是你返老還童的大喜日子,聽說你近年來手下收了不少妖魔鬼怪,小妹生怕他們乘機作反,親到縹緲峰靈鷲宮找你,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抗禦外魔,卻又找你不到。”輕柔的聲音裏透露著無線委屈,語氣卻越發恭敬了。


    童姥見智障不肯幫忙,不由怒極反笑:“李秋水,你是什麽樣的貨色,姥姥我一清二楚,事到如今還說這些花言巧語有什麽用,我巫行雲死則死矣,但你想盜取我一生的功力,卻是萬萬不能。”童姥斬釘截鐵,華碩的幹脆。那白衣人卻始終臉上帶著微笑,當她把目光轉向自己時,透過薄薄的麵巾,智障隱約能見識一番這李秋水的模樣。隻見她四十來歲年紀,眉目甚美,但臉上好像有幾條血痕,又似有什麽傷疤。李秋水,冷眼旁觀的智障心中暗道。


    “怎麽樣好看嗎,小和尚?”發現智障打量自己,李秋水的眉眼間露出笑意,輕輕的問起,惹得旁邊童姥不屑的嘲笑:“好看?那可真是好看的緊啊,誰臉上要是有兩道蜈蚣一樣的肉疙瘩條,都會很好看的,哈哈哈……”說著,童姥放聲大笑起來,似乎非常暢快。


    “嗬嗬……難得師姐還記得,不錯,師妹的相貌確實不如師姐漂亮,而且歲月不饒人,師妹我已經老了,卻是不如世界這般永遠保持著青春。”李秋水似乎並不生氣,而且似乎非常羨慕的說道,不過眼神中的冰冷與嘲諷,連智障都看得出來。


    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老妖婆在這互相揭短,智障幹脆盤腿坐下來,用手支著下巴,左瞅瞅,右看看,兩個女人一台戲,就算巫行雲李秋水這樣武功高強的名老女人也不例外。


    “你還有臉說!如果不是你在我練功時出手暗算,我怎麽會一直是這十來歲的模樣?師弟又怎麽會移情別戀!都是你這個賤人!”童姥心情激蕩,顧不得自己功力尚未恢複,右手在空中一旋,接著五指並攏的一攥,一抖手,幾片晶瑩便向李秋水急速射出。


    “哼,區區生死符,又怎比我這些年所受的苦楚?世界你從前待我的種種好處,小妹可日日夜夜都記在心上呢!”口中說著,像空中劈出兩掌,一道白光擊碎童姥射出的暗器,另一道白光卻轉了個彎直擊退在一旁的天山童姥。


    童姥吃了一驚,匆忙閃過一邊,厲聲道:“好個賤人,竟然練成了白虹掌力,怪不得敢來找我尋仇。”嘴裏說的厲害,手上也不慢,和李秋水一樣掌掌劈向空中,肉眼可見的勁力盤旋飛舞,招招進逼,顯得霸道非常,更難得的是,童姥發出的掌勁或剛猛或陰柔,或快或慢,時急時緩,讓人捉摸不定。


    童姥雖然看起來依然是十多歲的樣子,功力應該沒有恢複,但此時掌力雄渾,卻好像比以前功力更勝一籌。李秋水雖然吃驚,但一躲一閃一進一退之間輕靈飄逸,閑雅清雋,並不顯的窘迫。兩人就像是花間蝴蝶,一觸即分,蹁躚不定。一個身形曼妙,一個嬌嫩如花,仿佛舞蹈一樣,絕對不像智障那樣,晃晃蕩蕩活像個大熊瞎子。一邊看戲的智障不禁暗暗嘀咕:怎麽苦情劇變成舞蹈劇了?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


    兩個名老女人一邊打一邊鬥嘴,漸漸的打出了真火,童姥紅了眼,李秋水則連臉上的麵紗掉了都沒在意,再這麽下去,估計兩個老女人就要像電視裏麵那樣同歸於盡了,況且智障知道這兩位雖然行事偏激,本質上確是兩個可憐人,愛上了同一個渣男,如果可以,智障還真希望這兩位能有個好的晚年生活,以逍遙派的武功風格,那跳起廣場舞來,絕對飄逸啊。智障剛靠近準備上去拉個架,卻見李秋水一記白虹掌朝自己麵門拍了過來。


    “我尼瑪!”智障嚇了一跳,急忙往旁邊一閃,此時童姥的天山六陽掌就到了,智障的身法在這二位麵前跟植物人差不多,轉眼間這兩位名老女人的手掌同時印在了智障的身上。對於現在的情況,如果智障身懷北冥神功,那麽恭喜,絕對賺到了,兩個老女人的百年功力源源不斷的湧進體內,瞬間一個內力雄厚堪比掃地僧的存在便誕生了;如果是普通的武林高手,那麽節哀,這倆老妖婆合力的一擊,大象都受不了,被轟的爆體而亡是平常的結局。當然,也有的人比大象更加皮糙肉厚,也就是智障這個類型的。


    一股爆裂的真氣從後背神堂穴湧入,一股陰柔的真氣從胸前檀中穴湧入,兩股真氣各自順經脈而下,在智障的身體裏較量起來。智障麵對著的正是李秋水,也就是陰柔真氣的主人。此時李秋水的麵紗早就打丟了,原本雪白的臉蛋上,縱橫交錯著四道劍痕,估計逍遙派也沒有去除疤痕的靈丹妙藥,再加上治療不及時,李秋水的劍傷長好之後就像是四條蜈蚣,而且因為劍傷的緣故,李秋水右眼突出,左邊嘴角斜歪,說不出的醜惡難看,著實怕人。


    雖然智障經常念誦的金剛經裏麵強調:無我相、無人相,但麵對著這樣一張臉,智障還是有點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衝著李秋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智障笑的勉強,卻讓李秋水更加憤怒,眼神一凝,輸入智障體內的真氣愈加猛烈。智障無奈,回過頭去想看看童姥,不想實在是身高差距有點大,連童姥的兩個抓髻都看不到,但智障明顯能感覺到身後的殺氣,當然後背上神堂穴的壓力更大了。


    經脈就像是血管,而真氣就像是在血管中流淌的血液。血液太多太濃稠,就容易早成高血壓,血栓等病症。而且別人的血液在自己的身體裏流淌,絕對會排斥,並且引起相當不良反應的,而且智障和李秋水兩人的血型並不相同。當然智障並不是沒有血的動物,就算智障不能調用,但盤踞在智障丹田之中的九陽真氣,就像是遇到侵犯的土著,對越來越多,越來越霸道的侵略者發起了猛烈的反擊。


    少林寺裏的止清小和尚清楚地記得,智障師祖躺在佛祖懷裏的時候,身體中間突然爆出了一陣耀眼的白光,就像天上的太陽一樣明亮,所以止清以為是佛祖顯靈了,因此還被自己的師傅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世界上的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好像是丹田處突然有一隻一千萬度的燈泡突然發光,兩個老妖婆像是被雷劈了一半倒飛出去。而智障則驚喜的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能夠調用了,雖然隻是五分之一左右。


    如果智障能重新調用真氣,最想做的是什麽:和別人打一架?使幾招如來神掌?找鳩摩智報仇……這些都不是。智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蓋房子。好吧,智障對蓋房子有一種偏執的狂熱。在和喬老漢做鄰居的時候,無聊的智障就蓋了許多小平房,把那個山穀弄的就像個小村落。如果喬老漢夫妻不走,很可能某天早上醒來,原本荒涼的山穀很可能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小鎮。


    本來就是熟手,又是興趣愛好,一天的時間,小路旁的林中,就出現了一座兩間小平房。散發著木香的屋裏,兩張木板床隔著一隻木桌擺放整齊,兩個名老女人各自躺在自己的木床上,也不說話,用眼神相互廝殺。


    智障摘了一籃野果回到屋裏,給兩個老女人一人喂了一個果子,在兩床中間的桌旁坐了下來。兩個老女人吃完果子繼續用眼神來互相傷害。


    “有完沒完?都被劈的半身不遂了脾氣還真麽大?好好地師姐妹,為一個臭老爺們弄成這樣,至於嗎?”


    智障話音剛落,兩道目光便化成利刃,照著智障的腦門狂劈亂砍。“咋的?我說的不對啊?誒呀,看我,還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倆吃掉!”


    “別再瞪了,又不是櫻木花道,還真能用眼神殺人?”俗話說老小孩兒小小孩兒,這兩位簡直是七八歲的熊孩子,簡直是萬人嫌的性子。智障最近也沒啥事,就拿她倆當禮拜天過了。


    “好啦,好啦,不要在瞪了,乖乖的,聽我給你們講故事。說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額,不對,是山裏有一個門派,叫做逍遙派,逍遙派祖師叫做逍遙子,逍遙子收下四個徒弟,一個是巫行雲、一個是無崖子、一個是李秋水,還有一個最小的,叫做李滄海,幾個徒弟關係非常好,學藝之餘經常在一起玩耍,彈琴、唱歌、跳舞、吹簫……”


    隨著智障的故事鋪開,兩個老小孩兒從驚詫,漸漸的進入回憶。多美的場景啊,洞天福地一般的門派景致;祥和歡樂的氣氛;英俊的師兄師弟,美麗的師姐師妹,飄逸俊秀的武功,秀麗明媚的山水風光……簡直是仙境一樣的生活啊。愛情還真是一劑毒藥啊,這麽美麗的場景就被愛情這個東西給毀滅了。


    “他們漸漸長大成人,於是便和世人一樣,開始追尋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愛情……”故事講到這裏,兩個老小孩兒又開始用眼神相互廝殺開來。不過這回智障沒有阻住他們,而是繼續他的故事。


    “那師妹以為自己的師兄也是丈夫,竟然愛上了一個自己親手雕刻的玉像,但人怎麽可能愛上石頭?所謂的玉像並不是她的雕像,而是另一個女人,那個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故事講到這,兩個可憐的老女人不敢相信的瞪著智障。


    “不僅如此,師兄還親手畫了那個女人的畫像,不但日夜觀賞,還珍藏起來。不讓自己的妻子也是他的師妹看到。可憐另外的兩個女人為了他打生打死,鬧得不可開交,幾十年的姐妹情分,變得一文不值。哎,真實兩個可憐的笨女人啊。”智障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副畫卷,緩緩打開,一位女子迎風而立的圖畫出現在兩個可憐的老女人麵前,瞬間,四行熱淚滾滾而下。


    為什麽智障會有這樣的一幅畫?當然是從段譽那小子身上得到的。這不僅僅是一幅畫,還是北冥神功的運氣秘籍。作為老金的擁躉,智障當然不能錯過這樣一門曠世絕學,雖然智障主修的是九陽神功,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作為絕學,必然有他的獨到之處,智障便一直戴在身上,希望能夠借鑒一二,特別是在他內力盡失之後,更是經常拿出來觀摩。


    無崖子移情別戀對兩個老女人的打擊是巨大的,但更加讓她們震怒的是無崖子的處境。聽說無崖子被丁春秋暗算,隻能在山洞裏苟延殘喘的時候,兩個女人頓時瘋癲了,看樣子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無崖子身邊,再把丁春秋抓住,千刀萬剮。不過沒有誰能在被雷劈之後還能做出這麽瘋狂的事情。人的潛力雖然巨大,但還是要看實際情況的。


    動彈不了,就隻能乖乖的養傷。幸好兩人都是內力深厚的當世高人,又有智障這個身懷九陽神功的氣功高手作為主治醫師。很快,兩個老女人便漸漸康複。當智障帶著踩到的野果回來時,兩個老女人齊刷刷的不翼而飛。不過以屋裏的情況來看,兩個老女人沒有扯頭發抓臉的幹起來。這樣智障就放心了,至於是救無崖子還是找丁春秋算賬,就不在智障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沒有了房客,智障這個房東也呆著沒什麽意思了,最主要的是,這幾天一隻以野果飽腹,用同行魯智深的話來說:嘴裏都要淡出鳥來了,急於給自己嘴裏添點味道的智障便拋棄了自己的小屋。扔了一隻鞋作為指印,順著鞋尖的方向下去了。


    事實證明,扔鞋問路還是比較符合科學依據的,雖然在山中摸了五六天的時間,不過總算是聽到了人的聲音,雖然這倆貨長的歪瓜裂棗的,還提刀持劍,不過餓的前腔貼後腔的智障還是把手裏的缽盂遞了過去,揉了揉臉,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各位施主,給點吃的吧……”


    縹緲峰終年雲封霧鎖,遠遠望去,若有若無,因此得名。天山山脈遠處西域,山峰上終年積雪,很難看到幾個活物。山間隨處可見飛石斷崖,幾乎沒有可以同行的路徑。但智障一路走來卻發現了大量斷刀折劍、削樹碎石的痕跡,告訴智障這裏曾發生過慘烈的戰鬥。智障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峭壁,原本應該有一條鐵索的,此時已經被人用曆任砍斷,隔著雲霧彌漫的深淵可見對麵的那片山峭有人影閃現,隱約有呼喝聲、打鬥聲、慘叫聲傳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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