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


    明理又叫了一聲。


    “啊,什麽?”真希終於應了。


    “想去找你妹妹就去啊,今天賽程已經結束了,接下來都是自由活動時間,別學東堂那樣夜不歸宿就行。”


    “誰會啊。”


    真希聳了下肩,她壓根就沒想過談戀愛,除非她成功把禪院家掀翻,或者徹底認命。


    “你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好,就別管我和真依的事情了。”


    “這可不一定,聽過種花家的古話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和你妹妹的事,或許能給我啟發——你們到底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不像是會欺負妹妹的人。”


    “沒欺負她,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有一天突然就大吵了一架。”


    姐姐當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明理想了想,試探道:


    “不是因為你拋下她離家出走?”


    “應該不是吧,我很早就說過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家,真依一直都知道啊。”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雖然沒有明理當年的蓄謀已久,真希為此做的準備同樣不少。


    “你說,她不一定當真啊,你想當家主的事,有幾個人看好?”


    “除了悟和你們。”真希還是實誠。


    “是吧,對禦三家有怨言的人多了,但大多隻是怨言,很少會付諸行動。”


    “怪我咯?”


    “誰都不怪,隻是溝通上出了問題,比想溝通都做不到的狀況好多了,姐妹坐下來好好的把心裏話說清楚,總比你們這樣僵著好。”


    “……”真希不說話了。


    “你要是拉不下這臉,我來給你們創造機會,反正我不要臉。”


    明理說著,就要往真依的方向移動。


    “別做多餘的事!”真希聲音轉冷。


    “那你們這樣僵著也不是事啊,你很享受姐妹鬧別扭就當我沒說。”


    “不是,總之你別管,不然我跟你沒完。”


    說完,轉身就走。


    “沙……”沙奈朵輕輕拉了下明理的衣角。


    明理知道她在擔心真希,柔聲道:“想去就去吧,剩下的交給我。”


    “沙~”


    沙奈朵的聲音頓時變得輕快,飄飄悠悠地追上真希。


    真希對她從來沒冷國臉,兩人肩靠肩的樣子反而很有姐妹的感覺。


    不遠處的真依不自覺地咬了咬牙,看了眼精靈的主人,發現他也在看自己,不由眼珠一轉,露出招牌式的嫵媚笑容。


    “啊啦,明同學。”


    “真依同學。”


    明理掛出營業性的微笑,看真依的前後反差就知道她“不懷好意”,多半和姐姐有關,京都校的臉麵被明理狠抽反而沒太放在心上。


    “直接叫真依就好啦,你不也這麽叫真希的麽?相對的,我可以像真希一樣稱呼你阿理嗎?”


    有不少人說,女人天生就是演員,其他女人不好說,但真依無疑是做到了,看這滿含期待,眼含風情的樣子,一般的小男生哪裏擋得住。


    好在明理不是一般的小男生,他——


    “好啊。”


    ……


    別誤會,他不是色迷心竅,真依這段位也就騙騙小男生了,上來就這麽搞,反而顯得太過刻意,落了下乘。


    明理隻是想以身試毒,弄清真依的真意,為調停姐妹關係出一份力。


    對,就是這樣。


    真依對此一無所知,繼續拉進距離。


    “阿理,你還沒好好地逛過京都高專吧,我帶你四處看看?”


    “那就拜托真依同……真依你了,昨天忙著開作戰會議,確實沒有時間。”


    明理笑容更甚,別說,他故意叫錯時,真依略帶嗔怪的眼神,確實很有韻味。


    假以時日,說不定真能成為咒術師中的白骨精。


    “這還差不多,跟我來吧。”


    真依轉過身,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又在下個瞬間收斂,踩著帶著跟的小皮鞋,一邊展露窈窕的身段,一邊前進。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選擇的方向正好是姐姐離開的方向。


    明理故作不知,由著她發揮。


    一來真依確實養眼,二來她所表現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在真希身上,而兩人的臉幾乎一模一樣,所以體驗格外新奇。


    “阿理,你和姐姐的關係很好嗎?”


    “還不錯,真希是值得信賴的夥伴,做事認真,說話也……很直接。”


    明理的停頓讓真依尋到了破綻。


    “直接呢……是啊,真希說話一直都很直接,直接到不顧及他人的感受,啊,我這不是在背後說她的壞話,但我這個親姐妹有時候都被她說得很難受。”


    以退為進,不把話說死,可以的。


    “有時候確實會這樣,但有的時候,坦率也會成為優點。把話說明白未必是件壞事,什麽都藏在心裏也容易出現誤會,你們姐妹關係不好嗎?你……不會是誤會你姐了吧。”


    姑蘇·慕容·明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真依不由自主地咬了下大拇指,眼中多了一絲陰鬱,笑容卻沒變:


    “以,以前挺好的,但真希她喜歡爭了,什麽都想爭,我勸過她,她沒聽,最後我們姐妹吵了一架,從那以後,她就對我那個樣子。後來還離家出走,去了東京,阿理,你說我做錯了嗎?”


    水盈盈的眼眸中浮現出濃濃的委屈,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嘖,要不是哥看過《咒術回戰》,女人打架那段看了不下五遍,說不定真會信。


    嗬,女人。


    “她有她的想法,你有你的想法,隻要不違反法律,違反公序良俗,就不能說錯。把話說開了,盡到你作為妹妹的義務,問·心·無·愧就可以。”


    要了重音的四個字,讓真依的眼神有了些許波動,不過很快平複下去:“我,我也想把話說開了,但姐姐那麽好強的性格,如果不能贏過她,恐怕我說什麽她都不會聽——”


    明理心中冷笑。


    力量在真希那便是比較好使,但這不意味著她是唯力量至上,完全聽不進道理。


    如若不然,自家老媽一個三級術士能教她?


    “——阿理,你願意幫助我嗎?這也是為了真希。”


    真該讓真希聽聽,這話說得多有水平,比你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隻是,妹妹啊,你還有個至關重要的破綻——你至今都不肯叫真希一聲姐姐,你說為了她,騙鬼呢。


    “當然願意。”內心活動沒有影響到身體的動作,明理欣然點頭,而後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呢,我們咒術師的原則你應該明白,不能白白出力,你說呢?”


    “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做到的,盡管開口。”真依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嫌棄,還以為是個多麽了不起的人物,本質上也是個俗人。


    然而,下一秒,這份嫌棄便轉為驚恐。


    “你當然能做到,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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