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幸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爪子,有肉墊。


    毛茸茸,軟綿綿,像是塞了棉花,能夠讓喵喵陷進去的軟乎手感……


    還有儀器掃描出的數據。


    這就是熊掌,玩具布偶熊身上的那種。


    可——


    “人的手怎麽會變成熊掌?我不會看錯了吧。”真依不斷揉著眼睛。


    她的話,也是與幸吉的心聲:“你,到底做了什麽?”


    “成功了?”明理的心情也好不到哪,一手擦汗,一手揉眼,“先別急著問我,試試看能不能用。”


    與幸吉呃呃了兩聲,在極度怪異的心情和表情中,抬了下變成熊掌的右臂,肉墊和爪子重複彎曲和放鬆的動作,臂膀自然而然地搭在浴缸邊上。


    “好像能用?隻是……太吸水了點。”


    明明隻是放在浴缸邊上,就吸了不少營養液。


    “這個沒辦法,因為是布偶。”


    “布偶?人的手怎麽會變成布偶?”真依覺得匪夷所思。


    “你奇怪,我也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就像《魔獸世界》裏的變羊術,為什麽是羊不是其他動物,在神秘的世界尋求裏尋求科學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誰讓娜姿那獨一無二的變化係超能力就是把人變成布偶呢?其中的原理,連娜姿自己都不清楚。


    明理自然更不會清楚,他隻是循著發散性思維想到了娜姿的超能力。


    並且因為最近娜姿模板用的比較多,逐漸摸到了變化係的邊,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先試試再說。


    你沒手臂,我給你變條手臂出來。是不是人的,先往後稍稍。


    沒想到居然成功了,比預想的結果還好,是局部變化,除了右臂,其他地方沒有受到影響。


    至於熊掌的外形,大概是受了胖達的影響,一想到布偶,第一反應就是胖達。


    真依想了想,回應道:“因為我和機械丸的術式本身更偏重科學,看到這樣不講道理的能力總覺得哪裏不對,雖然精靈和咒靈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不科學。”


    機械丸跟著點頭:“心情微妙。”


    “構築術式”除了從零開始創造物質不科學,其他都在物理的範疇之內。


    與幸吉的術式也隻是高強度高精度的操作傀儡,所操作的傀儡都是與幸吉一點一點設計,製造出來的。


    “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怎麽著都是一條路。就當是一次性曬太陽體驗券,你覺得呢?”


    娜姿的能力令挑戰者聞風喪膽,但那是娜姿自身的用法有問題,用好了,同樣可以造福大眾。


    明理相信,對於那些先天殘疾的人,哪怕是變成玩偶,也想是是四肢俱全,自由行動的感覺。


    如果五條悟在的話,一定會用龐克哈薩德篇的特拉法爾加羅來舉例,殺人救人一念之間。


    “讓我……想想吧。”


    與幸吉看看左邊正常的手,右看看右邊的玩偶熊掌,陷入糾結。


    像正常人那樣生活在陽光下,他當然想,隻是變成人偶還算正常人嗎?


    以他如今的技術,想要走出這件房子並不難。畢竟連咒術版鋼鐵俠都能造,造個義肢或者其他代步工具什麽的還不是簡簡單單?


    真正阻攔他的是內心,是對於畸形,對於異常的懼怕。


    尤其是在遇到她之後。


    好想讓你看看完好無缺的我啊……


    自出生至今,不曾沐浴過陽光的少年合上雙眼,本能地追逐著內心的光。


    “如果……能力精度能再高一點就好了,就算是玩偶,我也想更接近人一些。”


    “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玩偶也有人形,娜姿抱在懷裏的就是個洋娃娃。


    與幸吉嗯了一聲,沒有睜眼:“別讓我等太久。”


    我不想等到她畢業,還這樣隔著屏幕和她相見。


    “好。”


    在娜姿的模板下,明理能感覺到與幸吉的情緒,答應的格外認真。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需求了,需要什麽樣的機械。”與幸吉還記得明理當初提出的要求,希望自己幫他製造傀儡。


    “這個啊……等我回去和五條老師商量後再說。”


    對於寶可夢訓練家的明理,傀儡什麽的用處真不太大,當初提出交易更多的是以此為切入點。不然貿然上門說給你治療又什麽都不要,反而會引人懷疑。


    當然,與幸吉願意出工出力明理也不會拒絕,哪個男孩沒個“蘿卜”夢呢?機械丸的水準肯定比某知名玩具大廠要強。


    打造高達太費力的話,假麵騎士也可以。不需要特殊能力,能完成自動換裝的腰帶就成,到時候去cm(orgicmarket,日本最大規模的漫展)上串場,豈不是爽歪歪?


    慶賀吧,他是集所有騎士力量於一身,下麵記不得了,自行接龍。


    明理不急,與幸吉自然更不會急:“可以,通信機就放在你那裏,決定好了再聯係我。沒什麽事就這樣吧,我不太習慣長時間和他人接觸。”


    “有事咱們線上聊,希望能在網絡上看到你不一樣的一麵。”


    說完,明理帶著真依轉身離開。


    對於這種終極死宅,真就是線上接觸更好——線下內向自閉,線上high到不行。


    與幸吉依舊保持靠坐泡浴的姿勢,仰頭望天,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又忽然停住:


    “還有什麽事?”


    “有個小家夥好像非常喜歡你的樣子,迫不及待地要出來。”


    快步回轉的明理手中多了一個蛋。


    半粉半白,來回晃動。


    微光蕩漾,伴隨著啪哢啪哢的聲響,蛋殼裂開。


    一條卷曲的呆毛先伸了出來,緊接著是圓滾滾、粉嘟嘟的身體。


    和蛋差不多的大小,和蛋差不多的形狀,隻是多了圓溜溜的眼睛,和肉肉的小短手和小短腿。


    小短腿和差不多是肚子的位置上還長著形似短褲的紅色圓兜,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剛出生的小嬰兒。


    從蛋裏爬出來的小家夥眨巴眨巴眼睛,小短腿一個發力,蹭地一聲從明理的手上跳了起來,piaji一聲,落入與幸吉的浴缸之中。


    而後小手小腳無師自通地一起滑動,就這麽在浴缸裏遊了起來,直到腦袋碰到與幸吉的肚子才停了下來,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人類,發出軟萌的叫聲:


    “撲克(puku)~撲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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