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不錯,這裏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南天劍宮,已經落入我魔教手中了!”


    似乎是覺著這種說法太過霸道,那刀疤臉笑道:“可以告訴你,並不是我魔教強取豪奪,而是你們劍宮中有人,跪著求著捧著,求我們收下這裏的基業!”


    上官龍陽的臉已經陰沉到極點,他決不相信朝朝暮暮生活在這裏的人,會甘心將自己的家捧著送給別人。


    “你這是謊言!”


    刀疤臉似乎沒了耐心,說道:“你若不信,等等便瞧著見好了。”


    但他突然眼神一凜,冷笑道:“前提是你能從我手上活到那個時候!”


    他從上官龍陽的麵色就已經看出來,這位曾經的南天劍宮宮主應該是受了重傷,完全沒有了當年的威勢,盡管魄力還在,但就像是一隻紙老虎。


    襲殺一派掌教,嘖嘖……想到就覺著刺激,到時候自己拎著他的頭顱去邀功,怎麽著也能混到一個長老當當吧。


    到時候,咱也能過一過,那名門正派偽君子的癮。那個時候再以南天劍宮的名號招攬年輕弟子上山,資質好的男弟子拿來當鼎爐,容貌好的女弟子便掠奪來雙休。


    刀疤臉伸手探出一掌,就朝著上官龍陽的脖頸捏去,從他出手的速度,手段,以及覆蓋在手上的內力,上官龍陽能判斷出,此人大概是在二品境界的上層。


    這種水平,若是他在巔峰狀態,隨便一隻手就可將其擒拿,隻可惜幻雲大陣傷到了他的根本,短時間內根本恢複不過來,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


    上官龍陽不斷的躲閃,未曾與那刀疤臉硬碰硬。


    “堂堂一代宗主,隻會苟且偷生的手段了?”刀疤臉越戰越興奮,能夠壓著一名門派宗主肆意施為,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機緣。


    而這個時候,忽然背後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劍鳴,並不是那吳亮手中的破爛斷鐵劍,而是一把纖細,在劍中宛若女子玉臂的清麗軟劍。


    梁昕雲亮出細雲軟劍,她已經看出上官龍陽是強弩之末,他需要調息傷勢,但是礙於麵子卻沒有停手。


    梁昕雲提劍走上前,細雲軟劍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刺出,寒光照射在刀疤臉的臉頰上,後者頓時轉身一躍,避開這道致命的劍光,微怒道:“哪來的小妮子,居然偷襲!”


    不過當他看見那手握長劍,一襲白衣清麗脫俗的梁昕雲時,頓時喜笑顏開,笑道:“原來是個嬌滴滴的姑娘。”


    他幾乎下意識的目光朝梁昕雲身上掃去,目光來回,似乎覺著還不夠,嘴角還流出了哈喇子。


    “小姑娘怎地?是想和你哥哥我上來比劃比劃?放心,哥哥我會萬般小心,千萬不會弄疼你的!”


    刀疤臉擦拭嘴邊的口水,望著眼前女子妙曼的身材,如神仙一般的粉嫩臉蛋,已經想到了自己與其纏鬥的香豔畫麵。


    還未出手,他就已經開始浮想聯翩了。


    他的手心,身上熱出了一股汗,嘴角也有些幹涸,敢情是有些上火,同時也證明了眼前的女子實在誘人。


    “來吧!”刀疤臉準備朝梁昕雲勾手。


    忽然間,他臉上猛然一變,那原本思春導致的臉色潮紅,一瞬間便的慘白,一股驚天劍氣從那看似如溫婉小姑娘一般的細雲軟劍上迸發,直刺他的胸膛。


    刀疤臉急忙轉身,甚至不在意自


    己的動作有多麽醜陋可笑,和狗一般撲倒在地上,這才堪堪躲過了那驚天的劍氣。


    刀疤臉回過神來,憤恨歎道:“這麽凶,要殺死你家相公啊!”


    梁昕雲見此人一再言語調戲,按照她的性子,早就該一劍衝上去將其刺個七八十次,但關鍵時刻她並沒有急躁,而是耐心等待機會。


    剛剛那一下,就是她以歸劍術運氣,默默籌劃了好久,隻可惜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但由此也可見,雖然刀疤臉表現的油嘴滑舌,是一副無賴撒潑的模樣,但其反應機敏,武功高深,應該也是在二品境界駐足多年的經驗老到之輩了。


    倘若梁昕雲隻顧及顏麵,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上去與其廝殺,隻怕會不敵眼前人,甚至被擒住也說不準。


    梁昕雲劍鋒轉過,並沒有著急再度刺擊,而是小心謹慎得使出一招回劍法,在與刀疤臉纏鬥的同時,也與其保持著距離,細雲軟劍的優勢,一是劍鋒細膩,其二便是劍脊偏長,有這兩個特點,即使麵對境界比自己高一籌的刀疤臉,梁昕雲也算是占了優勢。


    果然,隨著那細雲軟劍不斷在他身邊刻畫,就好似描繪一副圖景,但那刀疤臉就是別想靠近梁昕雲一步,隻要他接近,那淩厲的劍鋒頓時會一轉,刺向他的胸膛。


    沒有武器在手,這種情況就很焦灼。


    刀疤臉感覺對方在戲弄自己,偏偏自己沒有辦法。


    那股散發女子幽香的軀體,不斷在自己麵前搖晃,偏偏自己連靠近一步都做不到,更別提當初所幻想的摸摸女子的手臂,摟下纖細的腰肢,最好再碰那一下胸前的雪白饅頭。


    他雖然功法占上風,但如此打鬥下去,卻感覺自己要被逼瘋了!


    終於,梁昕雲等到一個破綻,在那人心神恍惚之際,他看準機會使出一招絕意式裏邊的遞劍式,細雲軟劍穿過刀疤臉的肩胛骨,一下子定在他的肩井穴上。


    刀疤臉頓時吃痛,他左肩中劍的一刹那,就感覺到自己肩井穴位置湧入一道淩厲劍氣,猛烈衝擊他周身穴道,令他苦不堪言。


    若非是自己修煉魔功,有一招可以將氣穴暫時封閉,隻怕肩井穴中了一劍,後麵就已經完了。


    刀疤臉終於收起玩弄臉色,既然得不到他便打算將麵前這個女子徹底打殺算了!


    居然敢傷他軀體!


    刀疤臉目光移向別處,看中的正是那倒在地上,放著不用的三叉戟,他假意一個虛晃騙過梁昕雲的劍,再轉身時就已朝另一側奔波,吳亮還未察覺,那地上的三叉戟已經被刀疤臉握在了手中。


    他以急速暴起,身形猛地朝梁昕雲的位置掠去,手中三叉戟迸發寒芒,竟要凶狠蠻橫的將那具嬌軀刺穿。


    梁昕雲到底隻是在宗門修習的小劍士,從未經曆過江湖上的舍命搏殺,也不知道江湖,那不是豺狼橫行就是狐狸紮堆,像她這樣的雛兒,一旦對方動真格,那就隻有她吃虧的份。


    刀疤臉猙獰一笑,對準梁昕雲的前胸劈砍去,這時候他才不管什麽美人不美人,江湖上的嬌嫩女娃多的是,有的是排隊等著要來伺候他的,但眼前這位惹惱了他,他便要她的命!


    這一反擊來的太快,饒是上官龍陽與吳亮都來不及反應。


    梁昕雲一時間呆住了,持劍的手甚至忘記了去格擋,任憑勁風襲來撞在她的臉頰上,眼看就要香消玉損。


    小葡萄與小道童孫玉山瞪大雙眼,前者捂住嘴巴,眼角不住落淚,後者腿軟哆嗦,想到大師兄交給自己要保護大小姐的任務,作為一名遊俠兒,這時候卻退縮了!


    而就在這時,原本一直藏身於黑暗中的人物,突然一個閃身,眨眼就搶在刀疤臉之前,擋在了梁昕雲的身側。


    麵對那熾紅的三叉戟,吳心明沒有選擇去硬碰,而是抬起一根手指,輕微的在那細雲軟劍上一彈,頓時發出一道輕微的劍鳴聲,而隨著這聲劍鳴,一股劍罡如波濤般湧了出去,卻是掠過那三叉戟,直直撞擊在刀疤臉的胸口。


    刀疤臉渾身一顫,整個人連帶著那把三叉戟一同拋飛出去,倒地時卻已經死了,他的胸口被劍罡擊出一個大洞,鮮血從中緩緩流出,轉眼就將地上的玉石染紅一片。


    “謝……謝過。”


    梁昕雲呆呆道,她的臉上蒼白一片,此刻她也終於明白林潛之前所說,江湖的打殺不是兒戲,每一步都凶險異常,甚至棋差一著就會喪命。


    今日她便差點命喪當場!


    梁昕雲後知後覺,甚至那握劍的手都麻紅了一片,其實那還是吳心明的彈指劍罡所致,當她回過神來,麵前卻已隻有一具不斷淌血的屍體了。


    她的對手,被吳心明借劍彈指,一招擊殺。


    小道童孫玉山與小葡萄已衝上前,小葡萄一把摟住花容失色的梁昕雲,急切問道:“小姐,你可沒什麽事兒吧?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倘若你出了什麽事情,小葡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說罷,一連串的眼淚就從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中滾落,淚眼婆娑的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


    梁昕雲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安慰道:“我沒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她看著小葡萄眼角留下的一串淚痕,笑著道:“怎麽還哭了,像什麽樣子嘛,以後可不能在外人麵前哭了!”


    小葡萄聞言頓時止住抽泣,彎起嘴角笑道:“小姐你沒事就好。”


    小道童孫玉山本打算拿出自己懷裏的絲帕,去給小葡萄擦拭眼淚,但他準備遞出去的時候,又一時間猶豫了,他覺著這個時候,小葡萄可能不會搭理自己,於是他的手就這麽懸空著。


    此時看在吳亮眼中,頓時引來一陣嘲笑。


    孫玉山對小葡萄沒勇氣,但對吳亮,他轉過身就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吳亮走開。


    梁昕雲再想去謝過救她性命的那位,沉默寡言的公子,但發現吳心明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黑暗中,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就像當時刀疤臉出手也沒看見吳心明的存在一樣。


    梁昕雲心懷感激,朝他走去。


    但吳心明避開,隻是冷冷道:“我隻是不想你死在我眼前,那樣很煞風景!”


    同時他又補充了一句:“你的劍……使的很爛,倘若集中精力去攻他肩周,最後回劍刺擊,也不至於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梁昕雲冷臉,雖然對方有恩,但當麵說自己劍招不行,她還是很不樂意,盡管必須承認吳心明講的在理。


    而唯有在場的上官龍陽察覺到,麵前的這位冷漠公子,其一招彈指劍罡水準,跨越二境,直達一品劍道。


    所以彈指殺人,劍罡一出,無可匹敵,殺刀疤臉就如殺雞宰狗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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