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不止,像是上天對於人間罪行的宣泄。雷鳴不息,卻是人間對上蒼的怒吼。冰冷的月光照射進昏暗的石洞內。侏儒老人耐心為鳳赫醫治。艾瑞提著燈在石洞內緊張地來回踱步。


    侏儒老人回頭和艾瑞說道,“想不到你們驕傲的天使也會和東方的神仙做朋友。”


    “靈魂本沒有什麽不同,大家隻是因為差異而產生了偏見,”鳳赫小聲說道,“天使也不都是充滿偏見和傲慢的。”


    侏儒老人搖搖頭,“那是因為你可能還不了解這邊的世界。我曾經有個女兒,她17歲的時候獨自坐公交車回家,然而,那天晚上,她卻碰到了一個瘋癲的墮天使,墮天使歧視她身材矮小,著裝髒亂,於是將可燃燒的粉末撒在她的身上,接著,那個瘋癲的墮天使用火焰將我的女兒活活點燃起來。所有的乘客都嚇得驚慌而逃,當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化成了灰燼。從此,我便發誓不會再醫治任何一個天使或者墮天使。但今天,一個驕傲從來看不起我們侏儒的天使衝我下跪了。殺死我女兒的凶手都沒有跟我道歉,還說像我們這種矮小醜陋的侏儒就不應該留在這裏。”


    侏儒老人眼眶中流淌下熱淚,“我的女兒,她當時隻有17歲,她還什麽都不懂,不知道自己會因為矮小和醜陋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對不起,”鳳赫的手輕輕握住老人的手,“我們會盡力改變這個世界的。”


    侏儒老人搖搖頭,輕輕包紮好鳳赫的傷口,“你的這個朋友,他很不一樣。來自東方的神仙,我相信你的光可以照亮這個黑暗的世界。隻是我已經老了,我已經經曆了這個世界最殘忍的對待,我不希望我們的下一代遭受著同樣的痛苦。”


    侏儒老人說完後,轉身離開石洞。昏暗的燈光下,艾瑞查看鳳赫的傷勢。


    “別多想了,早點休息吧。”艾瑞拍拍鳳赫的肩膀。一隻隻耀眼的火星從燃燒著的火堆漂浮在半空中,像一隻隻火精靈,掙紮著,試圖照亮整座石洞。


    第二天,冉冉上升的太陽從綠色的森林盡頭緩緩升起。艾瑞背著鳳赫穿過了叢林。


    “人間讓你失望了吧?”


    艾瑞穿過綠油油的樹木,淡淡說道,“這個世界,隻要我們有罪,哪裏都是一樣的。天上,人間,地下本來就沒有差別。觀音菩薩說三界火爐,看來真是沒錯。如果我們不拯救這個世界,最後我們也會一起沉淪湮滅吧?”


    “當我給侏儒老人下跪的那瞬間我才知道,被尊敬的不止有上帝,還有其他眾生。好了,你的病還沒好,快點睡吧,再過不久就到了。”


    艾瑞的羽毛化成了毯子蓋在鳳赫身上,他朝約克大學的地下秘密基地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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