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秦和月,未行幾裏路,毒素便發作的厲害。方才能堅持幾許,如今是一瘸一拐,步履維艱。原本躍過黃山不過半時辰,此刻足足走了三個時辰有餘。


    沙場之地,離飄雪樓有幾裏路,秦和月駝著身軀,很是不堪,傷口溢流而下的血,愈來愈多,留下了長長的血跡


    倏爾間,秦和月便覺得一陣頭痛,昏昏沉沉的,視線愈般模糊,


    “是被毒蛇咬過的緣故麽,不僅全身乏力,意識也逐漸不清。”秦和月暗忖道。


    緊接著,雙眼一黑,便倒地不起,鮮血源源流淌著,在偌大的沙場,很是刺眼。


    此時,不知哪來的白鴿騰空而起,在上方周旋,咕咕兩聲,便低空疾馳,不見了影。


    待得秦和月恢複意識,已是在飄雪樓的木榻上,隻見他神色木訥,不明所以,好在身子穩當,臉色不算太差。


    少俠正倚靠於牆角,靜靜目視,見秦和月蘇醒,便開口道,“我給的雪凝散,你為何未用?”


    “少俠……?”秦和月頗為懵愣,想來是少俠救了自己,回過神,便恭恭敬敬道,“在半路不慎丟失,實屬慚愧。”


    少俠聽聞是頗為無奈,又道,“罷了,我教給你的,還太少,下次謹慎些為好。說來,你此次前去黃山,可否捉來了三紋蛇?”


    “那是自當!”說罷,便從袖口抽出,這三紋蛇不過十寸長,蛇身泛綠,蛇首呈三角狀,冷颼颼的,看上去很是奇異。


    少俠滿意一點頭,掏出刺刀,簡單一劃,沒兩下,便取出蛇膽,一氣嗬成,很是老練。


    “三紋蛇已帶到,少俠可教我練功習武?”秦和月連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答應你的,自當不會忘。今日起,我便教你習武練劍。當然,我下令的事,你一定也要做到。”


    “謝謝少俠!”秦和月畢恭畢敬道。


    “不必稱我少俠,我號曰‘天元子‘,稱我天元師傅即可。”天元子緩緩道,“既然入了武林,道號必不可少,你可有自封的道號?”


    秦和月思慮一番,道,“便叫青陽子吧。”


    “青陽子?嗯……好名兒!”天元子咂巴兩下,頗為滿意,“既然要學劍,我便講講這劍學奧妙。你可聽好了。”


    旋即,滔滔不絕的說了,秦和月認真傾聽,一臉肅穆。


    說那劍法,共分十五式,分別為五功式、五防式、以及攻防兼備式。


    其中,挑、刺、掃、點、斬,為攻式。


    奔、提、雲、架、攔,為防式。


    截、崩、點、捧、削,為攻防兼備式。


    若想練好劍,這十五式必須要會。


    天元子隨手撿來一根樹枝,道,“現在,我便演練一遍這基礎劍術,你可要盯的緊。”


    “此乃第一式,刺。”


    天元師傅逐一演示劍法,每個動作,每個部位,甚至每個細節,解剖的淋漓精致。一個簡簡單單的刺式,在秦和月眼中,深不可測。


    “此乃第二式,掃。”


    正見天元子隨手一揮,那樹枝猶如一條蛟龍,破封而出。秦和月大吃一驚,他看見,空中蕩漾出一排排,肉眼可見的餘紋,掃向四處。


    “此乃第三式,點。”


    “此乃第四式,斬。”


    “此乃第五式,挑。”


    樹枝於空中劃過,弧線優美,似乎生出了殘影,搖曳揮舞。這五式連綿不斷,宛如整體,任憑如何觀察,也不知缺點所在,這便是劍法的劍妙。


    秦和月為之一震,五式中的其中三式,秦和月早熟了,如今看的天元師傅施展,他隻覺得,差之甚遠。


    “若在武林能有一席之地,單靠劍法的造詣是遠遠不夠,你還要精通步法。誇張來講,倘若萬箭齊發,你也毫發無傷,怡然自得,那才了不起!”


    “步法與劍法頗為相似,劍法分十五式基礎劍式,步法亦是如此,若想精通步法,基礎步式必不可少,這五大步式,分別為跨步、轉步、伏步、扛步、陽步。”


    秦和月細細聆聽。


    “而練步法,便從走位開始,但對於腿部力量十分苛刻。故,於加強力量開始,負重蹲行,負重起跳,負重訓練,之後才練習步法的基礎。”


    “還有,不論是跟妖鬥,與人鬥,劍法、步法必不可少,除此之外,要懂得如何運用,不可盲目解決問題,但願我說的這些,你能領會。”


    “銘記在心。”秦和月恭敬道。


    飄雪樓外,塵土飛楊,沙地之上,站二人。一人黑袍大衣,長發飄飄。一人勁裝打扮,神情凝重。


    “你就照方才,練習斬式,每一式練習千百萬遍,直到熟能生巧,達到圓滿,可明白?”


    “明白!”秦和月應道。


    嘩嘩嘩!


    在天元子的指導下,秦和月一次次練習斬式。


    枯燥,也很乏累。


    但他知道,隻有這樣,方能成為人上人。


    朝晨練劍法,夕落練步法。說那步法,看著便苦,背三十斤重的木板,蹲步小走,兩裏路下來,彎不起腰,直不起身,實屬嚇人。


    秦和月是狠下心,不喊累,不喊苦,一聲也不吭,一日下來,雙腳紅腫,手臂發麻,更是用藥草輕敷,才得以好轉。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風雨交加也好,電閃雷鳴也罷,劍法步法,刻苦訓練,一日未斷。


    眨眼間,便過去了兩年。


    一位少年身著花白勁裝,勁裝一塵不染,氣勢很是威風。再說那少年,身材頎長,劍眉修長,嘴唇妙吟,雙眸迸射出精光,早不是泛泛之輩。


    與少年對峙的,乃是一冷峻男子,正是天元子,正見他手持木劍,低聲道:


    “出手吧!”


    語畢。少年化作颶風,電光火石般衝來,其度之快,令人歎為。此少年,正是秦和月。秦和月練劍習武已有兩年,已是脫胎換骨,很是不凡。要說如何不凡,便來瞅瞅這場比試。


    且說秦和月步伐湧動,三兩下便到了天元子身前。


    鐺鐺鐺!


    聽聞數道劍撞聲,隻見玉劍與木劍迅速交手著,刀光劍影,鳴聲呼嘯。忽地,一陣爆裂聲,秦和月當即一躍,便躲過天元子一擊。


    隨後,木劍輕觸玉劍,向上一震,接著一絞,玉劍便脫離了手,接著,木劍在秦和月的勁裝上輕輕一點,算是勝了一籌。秦和月不甘示弱,當即揮出一掌,天元子眼疾手快,打出一掌,兩掌一碰,強而有力,秦和月麵色一沉,禁不住倒退十餘步。


    二人交手迅捷,如白駒過隙,十分的短。


    天元子傲然挺立,巋然不動。


    秦和月拾起玉劍,緩了緩神,腦子一熱,便迎了上去,“天元師傅,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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