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貴了,便宜點兒,60,還有兩件短袖,一共110,可以的話,全要了。”


    江舟的還價讓原本笑眯眯的老板頓時換了表情,滿臉抗拒的嚴詞拒絕。


    “哎,那不行,虧死了,進都進不來,兩件短袖清倉處理不搞價,這衛衣大妹子你砍價砍得也太狠了,60賣不了。”


    “賣不了?那你說多錢合適?好商量。”


    老板瞧了眼看不出喜怒的江舟,又看了眼江舟旁邊的時序,精明的眼珠子轉了轉。


    “小兄弟長的真俊,這是你弟弟吧?俊男美女的看著就養眼,我家衣服料子好,摸著舒服,穿著也不紮,我自己家孩子就穿我家衣服,你弟弟穿著正好的,好看時尚,實心要的話,讓你20,100帶走。”


    “還是太貴了,再加5塊,65?”


    “賣不了,真就進都進不來。”


    “哦,那我跟我弟在轉轉。”


    不在逗留,轉身就帶著時序往出走。


    1,2,3……


    “成成成,就依你說的,三件拿走,你這姑娘,看著年紀不大,砍價倒是挺會砍的。”


    “謝謝,錢給你。”


    接過袋子,從包裏掏了張一百的,又掏了張十塊和五塊,一塊兒遞給老板。


    百元大鈔被老板拿起來透過光線驗了真假,這才笑眯眯的裝進了跨上的錢包裏。


    “以後常來啊。”


    事情變化太快,時序小小的腦袋一時接受不了那麽多,小臉滿是震驚。


    “姐姐,老板不是說都進不來嗎?為什麽又賣給我們了?”


    為什麽?


    “我媽媽教我的,砍價對半砍,看情況添價,假意離開促成交。”


    提起媽媽,江舟眉眼滿是自豪,走在陽光下,明豔的臉龐打著一層光,勾勒出側臉輪廓,美的不像話。


    時序看著,不覺又看呆了眼,心髒怦怦跳。


    “姐姐,你真好看。”


    江舟側目微微低頭看了眼同樣看著自己的時序。


    “你臉紅什麽?”


    “啊?”時序窘迫的伸手摸了摸臉,“沒……沒什麽,姐姐花的錢,我以後會還的,長大後掙的錢都是姐姐的。”


    長大後?還早呢,再說吧。


    誰知道以後會怎樣。


    路過褲子店,又給時序買了兩件褲子。


    經過路口的小攤兒時,江舟掃了眼鋪著床單的案板上琳琅滿目的小件兒衣物,又看了眼時序,這才發現了一件事……


    “嗯……你沒有換洗內褲對吧?”


    有些尷尬,一句話,說的人有那麽一點點不好意思但看不出來,聽的人臉又紅了幾分。


    像蚊子嗡嗡一樣,時序嗯了聲。


    沒什麽……


    凡事都有第一次,沒事的,不就是買內褲嘛,不就是第一次給自己以外的人買嘛。


    江舟心裏默念,不停給自己洗腦,佯裝沒所謂,強行忽略時序隻小自己三歲、忽略他上初二隻跟自己差兩級的事實,努力把時序當成個小屁孩兒。


    梗著脖子,走進老大爺的小攤兒。


    “大爺,這小孩兒穿的內褲,有嗎?多錢?”


    “有的有的,這邊都是,10塊3條的,純棉的,來看看。”


    大可不必。


    內褲嘛,沒什麽不一樣的。


    大致掃了眼,隨手指了幾個顏色。


    “大爺,這幾個,裝起來吧,一共20對吧?送兩雙襪子,好不?”


    “成,可以,不過隻能送最便宜的。”


    “可以可以,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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