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周五。


    冬至。


    風雪夜歸人。


    江舟一個人在廚房忙碌。


    放學時,像往常一樣在校門口等時序,誰承想時序說要陪同學去趟書店,於是江舟自己先回了家。


    屋子裏暖洋洋的,脫掉外套的江舟裏麵隻穿了件薄厚適中的毛衣,衣袖被挽到胳膊肘方便操作。


    和麵前,江舟先去了趟書房,打開了電腦,開了音響,從音樂軟件裏放了歌。


    書房門開著,隨著音響外放的歌伴隨著江舟和麵的動作搭上了調。


    在江舟沒有注意的地方,門鎖微微轉動,像是做賊一樣的時序躡手躡腳的回了自己臥室,然後又走了出來進了廚房。


    “去書店買書了嗎?”


    同樣挽著袖子開始忙活,時序熟練的將鍋裏炒熟的雞蛋盛進碗裏,又將晾的差不多的韭菜放在案板上切小段兒。


    “買了本語文練習冊。”


    江舟至今都還對時序語文成績不是很滿意,所以時序在保證其他科目穩定的情況下,放了更多精力在語文上。


    買了語文練習冊,兩本!


    “是嗎?那就好好學,下次考個前三。”江舟打趣著時序。


    八點整。


    兩盤餃子和蘸汁上了桌,滿屋飄香。


    剩下的一點點麵時序正在廚房搗鼓,不讓江舟管。


    時序那碗傑作上桌前,時序神秘兮兮的關掉了大燈留了暗燈,又跑回臥室。


    再次出現在江舟麵前,是端著插著蠟燭的蛋糕的時序。


    燭光和頂上暗光交織,時序嘴裏唱著生日快樂歌走進江舟,蛋糕擱在了江舟麵前。


    迎著江舟震驚的目光,時序進了廚房端出了那碗最後成型的長壽麵,麵裏有青菜、蝦皮,上麵還臥著個荷包蛋。


    “姐姐,生日快樂。”


    巨大的衝擊向江舟席卷而來,好像突然失語,眼眶不知道什麽時候泛起紅。


    “生日要許願,快許願!”


    時序催促江舟,商家贈送的簡易生日帽扣在了江舟頭上,有點滑稽。


    許願……江舟已經很久沒有過過生日了,自打江婷去世。


    她甚至不知道時序什麽時候知道的,提起12月22日,她也沒想過要過什麽生日。


    再不知情的情況下,時序給了她驚喜,給她過生日。


    愣神的時候,時序又一次催促江舟許願,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滿含希冀。


    江舟不那麽忍心看他失望,別扭的,不那麽自然的閉上眼隨意的許了個願,吹了蠟燭。


    “好了,開燈吧,快吃飯。”嗓音澀澀的,聲線不似平日。


    盯著江舟許了願,時序高高興興的開了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先吃麵,再吃餃子,最後吃蛋糕,麵不多,隻有一點點,不過要吃完。”


    “怎麽知道的我生日?”筷子伸入碗裏將麵條攪拌了個均勻,熱氣散著,江舟抬眸問時序,“蛋糕多少錢?”


    “之前看到你的身份證就記下了,蛋糕不貴,68塊錢,我聽同學說這家蛋糕店的蛋糕很好吃。”


    邀功似的,時序樂不可支的回答著江舟的問題。


    傻。


    學人製造驚喜。


    “錢給自己留著,補助金才下來就亂花錢。”


    是感動的,可還是希望時序的錢花在刀刃上。


    “給姐姐花,不算亂花錢。”


    麵對江舟,察言觀色練就的爐火純青,在江舟開口前,時序先一步開口堵住了江舟的“教訓”。


    “唔,快吃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一口又一口,餃子塞進嘴裏。


    含糊不清的好吃從嘴巴裏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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