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泄了氣的氣球,關欣癱坐在沙發上,江舟嘴角嗜笑一步步靠近關欣,手指鉗著關欣下巴嘲意滿滿。


    “陳夫人,我還沒有滿十八歲,你知道沒有滿十八歲是什麽概念嗎?給你科普一下,未經本人同意摘取其器官,或者摘取不滿十八周歲的人的器官,或者強迫、欺騙他人捐獻器官的,是犯法的,你是法盲嗎?”


    “我們生長在法治健全的社會,你不會以為你們那點錢真的能隻手遮天嗎?你們還沒那麽厲害吧?頂天你們隻是富甲一方的商人,霖市你們多久沒有踏入了?真當可以在霖市對我做些什麽嗎?來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我家附近就是省zf,就是省t啊?”


    狼狽寫滿全身,潛藏的惡意曝光。


    沒有一步路是靠自己走的,如出一轍的動作,江舟時序同時鉗製著陳望關欣,一前一後將人丟了出去,倉皇逃離。


    “小區門口的監控應該拍到了這兩人,你一會兒去門口超市買兩條煙,一條拿給監控室給監控室大叔跟大叔說一聲,把監控拷一份出來,另一條拿給門衛大叔順便告訴門衛大叔,以後要是碰到兩個人直接報警。”


    “好。”


    “累了,晚飯你自己對付吃,我上樓了。”


    “……好。”


    趕走陳望關欣後的江舟,直挺挺的肩膀塌陷了些,拖著沉重的步子回了房間。


    臥室門合上,多一步都不想在走,手扶著門整個人滑坐在地,頭顱埋進膝蓋,昏暗的房間內沒有一絲人氣,窗簾縫隙爬進來的月光下依稀可見的是微微抖動的臂膀。


    十月四日。


    與時序前往水上世界的路上,江舟接到了一通電話,一通來自警方的電話。


    霖市外環高架橋拉上了警戒線,分工明確的警察各司其職。


    散落遍地的柑橘摻雜著血腥味。


    重型半掛車車頭與車尾割裂開來,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橫在橋上,車頭下是一輛引擎蓋掀翻後前端深陷的銀灰色轎車。


    被消防員破窗營救出來的人一個接一個轉至擔架抬上了救護車。


    隔著警戒線,目光追隨著醫護,看到了垂在擔架下手腕處的手表,江舟有些恍惚。


    縱使不想承認,可麵對守在警戒線的警察,江舟還是穩了心神開口道,“你好,我是家屬,那輛車上有我……父親。”


    被抬走的人麵目全非血肉模糊,如果不是那塊表,江舟並不能確定那人就是陳望,可也正是因為那塊表江舟才能確定那確確實實是陳望。


    他怎麽能呢?


    為什麽要帶上那塊表,那塊她曾試圖想讓陳望對江婷好一點,用自己攢下來的錢買的表。


    是想試圖喚起以前的那有卻不多的親情讓她去配型嗎?


    警察又是怎麽能聯係到自己的?陳望的那個新家,是沒人了嗎?叫她來做什麽?


    江舟好像看到醫生麵色凝重的對辦案警察說了些什麽,又看到那個警察與剛剛守在警戒線前的警察一起向自己走來。


    警察停在了江舟麵前,一張一合說著話,清晰可聞的字字句句落入耳中。


    “你好,是江舟嗎?”


    “是”


    “你父親從霖市中心醫院出來後,於11:46分在高架橋上與重型半掛車迎麵相撞,搶救無效已經身亡,車上同行者還有兩人,經調查確認身份,一位是你父親現任妻子關欣,一位是他們的女兒陳柔,這二人均當場死亡。”


    有些踉蹌,江舟後退了幾步,身子撞入時序懷裏。


    轉身,茫然無措的看著時序。


    “死了?陳望、關欣和他們女兒都死了?”


    “不是得了白血病嗎?難道不應該在醫院治療嗎?怎麽也帶她過來了?”


    沉默著,胳膊被江舟死死捏住,時序眼裏滿是擔憂,卻還是緩緩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死了。


    上次見麵是三天前,然後今天,他們就沒了?


    以這樣的方式,像多年前江婷出意外那樣慘烈。


    塵封已久的,曾目睹過一次的車禍現場,那些被刻意忽略的記憶控製不住的從腦海中湧出。


    黑白與眼前的紅交疊重合,濃重的血腥味絲絲縷縷裹住感官。


    腿軟腳軟,站都站不穩,江舟像沒了骨頭整個人癱在時序身上。


    警察站在旁邊,手裏捧著文件,明知不合時宜,卻還是開了口。


    “請節哀……你這邊需要去醫院領屍體……開具死亡報告,然後去銷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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