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洲的江通商會,諸葛濤自然知曉。


    那許家在江洲根深蒂固,不過,對於這種親近朝廷的世家,大離都是采取拉攏的態度,不然許家的兩個兒子,從仕也不會如此順利。


    諸葛濤笑道:“許大人,久仰久仰,有時間一定去府上,拜訪許老爺子。”


    許伯權謙遜道:


    “諸葛大人能來寒舍,必然蓬蓽生輝。”


    一旁的楚歌也多關注了一下自己這位未來的大舅哥,額頭飽滿,麵龐方正,氣態中正平和,看起來是位好相處的主。


    介紹完畢後。


    趙布政使提議道:“諸葛大人,晚宴安排在了臨湖的後院中,不如一同前往?”


    “甚好,趙大人請。”


    一眾官員來到後院,按官職入席,楚歌作為此時出行的副官,自然也是與諸葛濤一同入了主位。


    這時江洲眾官員才注意到了,這位身穿鑒察院檢校官服的年輕人。


    不過,有眼尖的官員,雖然不認識楚歌。


    但是卻看出了其腰間掛著的禦賜金刀,能佩戴此刀,那身份自然不是普通的七品檢校。


    不過,諸葛濤未特別介紹。


    所以在座的諸多老狐狸,自然也沒有多問。


    此時若是出聲,那便是質疑對方坐在這裏的資格,會惡了撫台一行。


    很快,晚宴開始。


    十數名從隔壁教坊司內,精挑細選出來的舞姬,穿著薄紗長裙,款款入場。


    隨著悠揚的江南水調之音,翩然起舞。


    這晚宴的前半段,自然不會談正事,在座的官員,將話題都是圍繞在諸葛濤,以及大離朝廷上麵,歌頌朝廷,讚美撫台。


    聽的楚歌甚感無聊。


    借故起身如廁,直接往院外行去。


    他要為自己待會兒提出那被府衙關押的采薇花魁,找個合適的理由。


    去院外轉了一圈回來。


    此時歌舞漸歇,晚宴已經進入了後半場。


    趙布政使示意讓舞姬仆役都退下,楚歌則是再次回到席上。


    諸葛濤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趙布政使道:“趙大人,我此次出行,是為了石洲白洲而來,朝廷那邊探聽出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不過京都離這大離南境畢竟遙遠,不少事情還是你們靠的近的江洲,更是了解,所以想從江洲的各位同僚這邊,了解一些石洲和白洲的情況。”


    心中早有所料的趙布政使,歎了口氣道:


    “我江洲近月也不甚太平,諸多商隊被劫,匪寇橫行,派兵多次圍剿,但是收效甚微。”


    “原本我江洲的匪患是極少的,畢竟江洲富饒,百姓們安居樂義,自然不會成了流民,落草為寇。”


    “所以這段時間突然冒出來的,都不是我江洲境內的匪徒,而是從別處過來的。”


    “並且這些匪寇,都是有人在背後指揮,並非一盤散沙。”


    諸葛濤道:“這些匪寇是從臨近的石洲白洲過來的?那你們可曾與石洲白洲的官員交涉?”


    趙布政使雙眼微眯道:


    “我們也抓了一些匪寇,的確大多都是石洲和白洲人,不過,石洲和白洲那邊官員卻一直跟我們打馬虎,說他們對此也不知曉。”


    “說是匪寇要去哪裏,他們也管不著,想必是江洲的富饒,吸引了這些匪寇過去。”


    “麵對這樣的回應,我們也是無能為力。”


    諸葛濤微微頷首。


    畢竟江洲的官員,也不可以越權去管石洲的事。


    諸葛濤繼續問了一些情況,不過,石洲和白洲顯然防範極嚴,並未讓江洲這邊抓到什麽把柄。


    隻要沒有證據,那到了石洲和白洲,也不能抓出哪些官員投靠了叛賊。


    總不能沒有證據,便全都直接抓了。


    先不說會錯抓多少,那不是讓真正的叛賊名正言順的直接造反嗎?


    這師出無名,和師出有名,在這個時代可是兩種情況。


    夜色已深,雙方交談了近一個時辰,不過諸葛濤眉頭微蹙,顯然對收獲不甚滿意。


    這時,楚歌看向同桌的江洲知府,出聲道:


    “孟大人,聽說上月你們在那江南教坊司內,抓到了一名疑似叛賊暗子的花魁?”


    那孟子福略感詫異,不知道這位特殊的檢校,從何得知這麽一件小事。


    畢竟這件事還未曾定性,那花魁娘子到現在都沒開口,自然是還沒有上報。


    看了一眼趙布政使後,笑道:


    “戈大人,府衙內確實關著一名花魁,不過,對方的嘴倒是極嚴,到現在還未能審出什麽,還不能確定身份。”


    楚歌莞爾一笑道:


    “戈某在鑒察院內,也曾學過一些刑訊的技巧,不知可否明日讓戈某,去見見這位花魁。”


    孟子福笑道:“戈大人要來,隨時都可以。”


    楚歌滿意點頭。


    深夜,晚宴散去。


    並沒有再組織飯後活動,雖然那教坊司的花船就在湖麵,但這些四品以上的高官,在這種時候,自然要顧及自身形象。


    即使平常是那教坊司的常客,此刻也要表現出一副清正廉潔的模樣。


    更別說就像京都一樣,大多數高官,其實都是不去教坊司這種地方的,怕被政敵抓住把柄。


    他們都是在外弄幾處小院,專門給自己養殖專用海鮮。


    出個別院,諸葛濤與江洲諸位官員作揖告別,而後上了馬車,往驛站行去。


    待得馬車行出一段距離後。


    諸葛濤看向楚歌道:“你怎麽會知曉那江洲府衙內關著一名花魁。”


    早已想好說辭的楚歌笑道:


    “師父,剛剛那種晚宴交際實在不適合我,我出去溜達了一下,踏水去那教坊司的一艘花船上小酌了幾杯,聽鄰桌的客人談起這事。”


    “這位花魁據說實力不一般,而且被安插在這消息聚集的教坊司裏,又有諸多手下,顯然身份不一般。”


    “若是能撬開對方的嘴,或許能有些意外收獲。”


    諸葛濤聽到對方居然晚宴裏還抽空去了趟教坊司,不由的眉頭微蹙。


    但是聽了楚歌對於這花魁的分析,沉吟點頭道:


    “確實可能是個突破口,不過,你有把握能撬開對方的嘴?這些暗子都是受過專門的訓練,若是這花魁真是其中的首領,那便更難對付,不然府衙也不會這麽久也沒能問出什麽。”


    楚歌笑道:


    “是人便有弱點,隻要我們找到對方想要什麽,那自然便能問出東西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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