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學的前一周程諾就回到了安晚的房子裏,本來程諾是想要安晚一起來和她做個伴,但是安晚拒接了,考慮她身體的原因,也覺得安晚可能更願意和外婆他們生活在一起。


    在程諾剛到這裏的第二天,井絮就給她發了條消息告訴程諾對於井絮來說是好消息的事情,但是對於程諾就不是了。


    “程諾姐姐,我哥哥和你在一個高中,你要好好照顧他哦。”


    小姑娘的一腔熱血程諾也不好意思潑她冷水,隻好硬著頭皮回她一個“嗯。”


    他有什麽可照顧的?


    一切收拾妥帖之後,程諾拿起手機約程毅在學校附近的麵館見麵。


    程諾敲著麵館的桌子,等程毅來。


    “你遲到了。”程諾敲了敲手機的屏幕。


    “姐,我最近沒做什麽壞事啊。”


    還沒說什麽,自己就抱起了委屈。


    “你哥走了?”


    “昂,走了一個星期了,人家現在都日子過的可逍遙了…”


    “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哪來那麽多廢話!”


    “明明是你先問我的。”程毅小聲嘀咕著。


    “我問你,程摯入小學手續辦完了嗎?”


    “你自己問大伯母唄。”


    “好好說話!”


    “應該是辦完了,就在你家旁邊的小學,走路不到五分鍾就到了。”


    “哪天有空,把這個拿給程摯,告訴他想吃什麽自己家裏就能買,再饞也不能吃別人的東西。”


    “你自己不去?”


    “我要去還用你啊。”


    程諾從包裏拿出100塊錢,夾在手裏搖了搖:“去還是不去?”


    “去,去去去,還不行嗎?”


    程毅抽走了那100塊,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有錢好辦事。”


    真不愧是程家的人。


    程諾蹲在學校的後院,從包裏拿出狗糧摸了摸老大的頭。


    “明年我要是走了,你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嗎?”


    學校周圍都是流浪狗,可是程毅的奶奶說土狗又髒又臭,不允許程家養狗,看著些小東西怪可憐,有時間程諾也會來給它們一頓吃的。


    時間長了它們記住了程諾的臉,程諾一去他們就會湊過來,圍在她的旁邊。


    瓜瓜把最小的阿十帶回了家,它是在垃圾站被發現的,小小的一團比手掌就大那麽一點點,瓜瓜就把它帶回家收養。


    可隻能收養一隻,剩下的這些就成了沒有媽的孩子,換個角度來說,程諾就是它們的媽!


    站在外麵看著教學樓,好像可以帶入到安晚上高中時的生活。


    暑假的期間學校裏都空落落的,上學的時候這個點學校操場上都聚滿了人。


    不知道十年前安晚的高中會不會也是這麽熱鬧。


    再回學校的時候,安晚的包裏帶了一束稻草,正好趕上收稻子的時節,可以用這些教初儲做一些小玩意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看到程程。


    班級裏有人氣嘴八舌地討論著這次回家又有什麽稀奇古怪好看的好玩的,也有人在討論著家長會的內容。


    “安晚,那天是你爸來給你開的家長會嗎?”後座的女生看安晚來就多嘴問了一句。


    “嗯。”


    “你肯定還有個姐姐吧。”


    “對。”


    “那就對了。”


    確實安晚出生的時候安江都快四十歲了,也是老來得子,相比這些同齡人的家長,安江是年長了一點。


    “阿晚,我媽回家還和我誇你了。”初儲照著安晚的步驟,自己的手倒沒有她那麽聰明,一直叫安晚慢一點。


    “我媽說用空去我家吃飯。”


    “你說我媽神不神,就見了你一麵就知道你不喜歡說話,一直誇你文靜。”


    “謝謝阿姨了。”


    從於清懷進入班級的那一刻,安晚就覺出來他今天不對勁。


    以往他都是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剛進到班級,他就扔下了書包,走到一向沒有和他有任何交集的郭麗桌前,用手撐著胳膊死死地盯著她。


    郭麗就是在家長會那天帶頭詢問安晚於清懷家事的那個女生,安晚沒和她說過幾句話但她在班裏可是誰和誰說話都要插一嘴。


    “我勸你少管別人家的事,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能打你,再有下一次我保證讓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於清懷湊近郭麗麵前聲音不輕不重,但警告意很足。


    隨後於清懷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重地坐下,那一下子好像要把凳子坐穿。


    班級裏一下子就安分了下來,被郭麗愣在桌位上,反應過來時“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許多人聚去安慰。


    安晚敲了一下坐在她對麵看愣了的初儲:“繼續。”


    初儲看了下手裏未成型的兔子,又看了看對麵這兩個人,一個若無其事一個神色嚴峻…


    “今天就這樣吧…我先回去改天再學。”


    “嗯。”


    安晚也把自己的那一份放在了桌洞裏,拿起桌子上最上麵的書,翻看了起來。


    於清懷還是坐在那,一言不發。


    安晚走到門口撿起他的書包,放到了他的桌子上,然後又坐回了位置。


    過了幾天這件事就被人拋之腦後。


    沒人再提起,也沒人敢提起。


    又到了周末給李子坤的補習時間,安晚和李子坤坐在教室裏。


    “考試之後就沒怎麽看到你。”安晚看了眼他的英語成績,也就猜到了為什麽。


    “沒關係,隻是開始。”


    “我媽要是能像你這樣想就好了。”


    “?”


    “我媽說我考的不好回家好一頓數落,她說我不努力,我感覺你對我付出的都白費了。”


    “你已經有進步了。”


    “別安慰我了,我自己怎麽樣心裏沒數啊,你都教了我兩個月了,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


    “能不能不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一樣,是爺們就用實際行動給別人看看。”於清懷背著包走進來。


    “還沒進門就聽到你在這嘰嘰歪歪的,不知道還以為誰家的小媳婦受委屈了。”


    安晚聽他這樣說,沒忍住笑了起來。


    “不是,你笑什麽啊,這是一個多麽悲傷的故事。”


    “你自己一直都笨還不許別人笑話你?”於清懷真是看不下去了。


    “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你就說我不學,我這個英語成績也和你差不多吧,你還費勁吧啦找人給你補習。”


    得,話說到這傻子都明白了,這倆人早就認識而且很熟,那上次裝出一副誰都不認識誰的樣子。


    “你別放棄回去好好複習,有不會的再來問我。”安晚說。


    安晚給李子坤講了一些語法讓他自己回去領悟。


    “看樣子這個傻子真是找了一個好老師。”


    這話不知道是他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安晚聽。


    “他不是傻子。”


    “他傻不傻我當然知道,我就開個玩笑。”


    “你說你教他你有什麽好處?”於清懷問。


    為什麽人和人之間相處總要圖點什麽?


    安晚沒理他。


    “上次來開家長會的是你爸吧,歲數挺大的。”


    “?”安晚轉過頭,看著他不屑的樣子。


    “看我幹什麽,我說的不對嗎?”


    於清懷一直想到底用什麽樣的方式能激怒麵前這個人,可惜他不知道安晚心裏喜歡的那個人是誰,要不他早就能惹怒她。


    但找到了別的途徑真是正中下懷。


    “不愛聽了?那你和老師說你要換同桌啊,那這樣就不會有人對你說這樣的話。”


    “想的美。”


    安晚知道,於清懷這樣口無遮攔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和她坐這個同桌,至於根本原因她不知道,但就是因為這樣她就偏偏不著他的道。


    “沒關係,日子很長,我們慢慢來。”


    這句話好像是湊在安晚的耳朵旁邊說的,聲音很輕,他湊的很近安晚可以感覺後背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即使他這樣說也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也就是偶爾小打小鬧想刷一刷存在感。


    安晚也教初儲編的那隻草兔也成形了配,初儲非要把這個也送給她,讓她也掛在書包上,安晚也就照做了。


    上次回家知道錦尚有了手機,要來了她的電話號碼,有空的時候安晚就會去話吧給錦尚打電話。


    安晚有空還是會在紙上寫下一封封信,即使她不知道寄到哪裏。


    有時候她想如果這些信沒有送到想送到的人手裏,多年以後這些也是很好的回憶。


    聽李子坤說張其先已經不和他坐同桌了,他現在的同桌是一個很斯文的男生,平時也是悶悶的不喜歡說話。


    自從李子坤和張其先不坐同桌之後,連午飯也不在一起吃了,安晚和初儲吃飯的時候,張其先還會端著菜盤跑來拚桌,然後不厭其煩地和安晚說一些有的沒的。


    說到有意思的地方,安晚也確實能笑出來,她也沒問他和李子坤的關係。


    人都是要各走各路的。


    冬天一來,天一冷安晚的胃就會疼起來,嚴重的時候她會疼到吃不下飯,隻能趴在桌子上。


    手裏抱著熱水袋,吃著一片又一片止疼藥,臉色發白,額頭都冒出了汗。


    “要不請假去醫院吧!”初儲看她病的這麽嚴重,有些著急。


    “不用了,吃了藥就會好。”


    於清懷在旁邊玩著遊戲機,聲音開的很大。


    不知贏了還是輸了,還會冷笑一聲,聽得人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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