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園,景物依舊,但因心境不同,所以盡顯陌生。琊殘璩浪


    拒絕吳為的幫忙,白素提著行李,和白墨站在奢靡的大廳裏,舉步不前。正確的說,是站在原地不動。


    原來的房間,她如今再住進去不合適,那是她和楚衍曾經的婚房,如今鬧成這樣,住進去算什麽?


    遲疑間,耳邊響起楚衍清洌的聲音:"吳為,帶小姐上樓看一看她的新房間。"


    "好。"無疑,今天晚上突發事件特別多,先是白素的死而複生,後是這位叫白墨的小主人,每一件都足以讓吳為一個頭兩個大,但心知此刻不是詢問的時候,朝白墨伸出手崢,


    白墨其實不願意跟白素分開,忽然來到一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新環境,她有著諸多的不適應和不確定,更何況這裏是素園,美麗的像個人間天堂,她新奇的同時,內心深處卻在隱隱的害怕著。


    她抓著白素的手,很緊。白素心有所觸,低頭看她,"你先跟吳爺爺一起上樓,等一會兒我去找你。"


    這句話,無疑給白墨打了一針定心劑,她終於鬆開白素的手,將手放在吳為的手裏,走幾步,就回頭看看白素,好像生怕白素反悔,到時候不去看她一樣客。


    其實,她是擔心白素拋下她獨自離開素園。


    "她很依賴你。"楚衍的聲音低沉而又內斂。


    "……她隻有我。"


    楚衍身體一僵,眸光深幽,而白素隻是淡淡的笑,提著行李問他:"我住哪裏?"


    "二樓。"


    大廳內傭人分立兩旁,不時的偷偷望向白素和楚衍,一個個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也難怪他們如此了,姑且不說白素現如今死而複生,單憑她額頭上貼著的白紗布,楚衍右手心纏繞的白紗布,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了。


    如果往惡俗方麵想象的話,兩人之前或許剛剛經曆了一場廝殺惡戰。


    無視眾人的目光,白素提著行李上樓,但手中卻一輕,行李已被楚衍拿在了手中。


    楚衍是用右手提行李的,白素低頭看了看,然後對他說:"看來傷勢並不嚴重,至少還能提行李,恭喜。"


    楚衍神色比想象中更加漠然,但一雙眸子卻深深的盯著白素,烏黑暗沉。


    她笑了笑,跟著他上樓,早該想到,他帶她去的房間仍然是之前她和他居住多年的主臥室。


    她在門前止步,他轉身看她:"怎麽了?"


    "換個房間。"她說。


    除了這個房間,其他房間,她都沒意見。


    "明天再換。"聲音冷清。


    "現在。"奪走他手中的行李,徑直朝二樓長廊走去,她記得白墨也是住在二樓。


    手腕被楚衍抓住,熱度適宜,若是尋常,她定會貪戀這樣的溫暖,但如今,有的隻是冷嘲。


    "你抓著我幹什麽?"


    "你要去哪兒?"聽似冷靜的聲音,但卻透著一絲緊張。


    她微微皺眉,掙開他的手:"在我房間沒有準備好之前,我會暫時住在白墨房間裏。"


    楚衍似是鬆了一口氣,眼神沉鬱:"那個房間,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不會住進去。"


    看了楚衍一會兒,她說:"我不進去,不是因為你,是因為在那個房間裏,它裝滿了我的喜怒哀樂,因為太過厚重,所以連走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不是因為我?"問這句話的男人,不自覺向她迫近一步。


    她站著沒動,冷靜到了極點,"我確定,不是。"


    轉身,離開,無心查看他的神情。


    如果她說,現如今她對他心如止水,無波無瀾,就連一絲一毫的漣漪都沒有,他信嗎?


    雖說愛情向來是你情我願的事情,無論幸福還是痛苦,都不應該怨天尤人。也許假以時日,那些過往傷痛終究會慢慢淡化,但不可挽回的卻是那些共同經曆過的回憶。


    如果不是真正的愛過,她怎會滿心期望,被人推上三萬英尺高空。


    如果不是真正的恨過,她怎會滿心失望,被人推下高空,狠狠墜落在地。


    她和楚衍之間,愛情開始的時候,平淡如水,細水長流,結束的時候隻有滿室沉寂,相顧無言。


    這一路,她走的太過顛簸坎坷,年少時的執拗,伴隨著兩段感情在往事中被生生剝離。


    如果愛是煙花,絢爛綻放後,頃刻間徒留滿室淒冷。


    在這座人人渴望豔羨的莊園裏,所有悲歡,也許從來都隻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白素堅信,表麵光鮮的人,背後一定會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痛苦,譬如她,譬如楚衍。


    有時候不是不懂,隻是無暇顧及。


    白墨房間並不難找,傭人進出,遠遠看到白素,鞠躬行禮。


    房間足有三百多坪,臥室、書房、活動室、畫室、玩具房……應有盡有,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個房間無疑太大了一些。


    吳為正帶著白墨參觀房子,給她講解有些東西該怎樣操作使用,不時有說話聲從畫室內傳出來。


    "今天太晚了,從明天開始會有專門的傭人過來照顧你的日常起居,門鎖也需要指紋比對……"


    客廳裏有傭人看到白素,正欲開口說話,見她做了噤聲的手勢,便不再作聲,鞠躬無聲離開。


    白素並沒有走進畫室,而是將行李放在沙發上,走到了落地窗前。


    窗外夜色暗沉,但卻燈火通明,蜿蜒曲折的鵝卵石小路,還有綠蔭草地,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明晰。


    "夫人……"


    "素素……"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白素轉身,看著吳為和白墨,笑了笑。


    從她走進素園的那刻起,每個人見了她,都會恭恭敬敬的喚她一聲"夫人"。


    如今,她身份尷尬,這聲"夫人"聽來多少有些刺耳,但說這話的人是吳為,一切就又另當別論了。


    在素園,如果說她還可以相信誰的話,恐怕隻有吳為了。


    "吳伯,白墨交給我,你先下去忙吧!"深夜十點半,她有些困了,吳為一把年紀也需要早點休息。


    "好。"吳為點頭,走了幾步,忽然轉身看著白素,臉上有了一絲不自然:"夫人,很高興您還活著。"


    異常鎮定的話語,一如之前嚴謹,但聽在心裏,沒有感動是假的。


    白素笑了笑,隻是這一次,笑容不再敷衍,不再空洞,而是注入了難得的溫暖和感激。


    吳為離開,白墨方才拉著白素的手,興奮的帶著白素參觀她的新房間。


    "你看,吳爺爺說這是我的私人畫室,以後我可以在這裏繪製槍械圖。"白墨撫摸著畫架,還有3d手繪工作台,房間四周更是貼滿了各種槍械圖,書架上擺放著一層層書籍,滿滿的,一看就是有關於槍械方麵的書籍。


    難怪白墨會這麽興奮和激動了。


    孩子笑容簡單而純粹,白素見白墨這麽高興,其實心裏還是很高興地。


    "我喜歡這裏。"白墨說。


    到底還是一個孩子,一旦發現新鮮事物注意力很容易就被吸引。


    白素淡淡的說道:"如果真的喜歡一件事情,一個人,不到一定程度,千萬不要說出來。東西還好,但如果是人的話,就需要負責任了。有可能因為你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就悲傷了另一個人的某段時光。"


    白墨聽了,笑眯眯的拉著她的手,"我喜歡你,所以等你老了,我要對你負責,是這個意思嗎?"


    白素聞言,紅唇微勾,她倒挺會舉一反三。


    推開畫室窗戶,隻見夜色下莊園雕花大門緩緩開啟,有一輛黑色汽車行駛進來。


    這麽晚,會是誰呢?


    很快,白素就笑了。車在噴泉池邊停下,有警衛跑步上前開門,美麗的女人攜帶兒子就那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白素的視野之內,此情此景,怎不令白素發笑?


    唐天瑜牽著楚文緒走了幾步,似是心有所觸,抬頭望向二樓。


    沒有躲避,白素目光淡淡迎上,然後她看到了一張花容失色的臉。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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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親們,狀態不好,今天三千字,明天兩萬,我補上。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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