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收到情書,也代表我已經走遠。”


    歌曲來到了結尾,班長也在眾人掌聲中下了台。


    接著,服務員端來了食物酒水,在歡聲笑語中,一場同學重聚的宴會正式開始。


    楚歌此時癱在座椅上,安靜地喝著飲料。


    關於黃錚笛的異常他大致猜到了原因,至於是否如他所想,那還得等會去證實。


    隻是現在,還得等吃完飯後。


    杯觥交錯,時間在晃蕩的酒液中慢慢過去。


    柳向東因為要開車,沒有喝酒,他本身也不是個喝酒的人。


    事實上,在過去,他也一直是個好孩子。


    楚歌擔心自己喝了酒直接睡死過去,因此也隻是吃了點東西,喝了些冰飲來提提神。


    可惜沒有小孩的一桌,不然他倆非得坐過去。


    同桌的同學們一個個的勸酒,酒精帶來的滿臉潮紅讓他們看上去不像是自己。


    楚歌平靜的看著他們,像是一個局外人。


    而與他同樣像是局外人的,還有另一桌的黃錚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倒不是眼神依舊渙散,而是她在吃菜的時候,直接將芹菜夾進了口中。


    楚歌清晰記得,在一次午飯時候,她說過她不喜歡吃芹菜。


    “別看了,來,多吃點菜,平常你在家估計天天吃泡麵,叫你出來你又不肯,現在有機會就多吃點,補充營養。”沒有喝酒的柳向東在他耳邊絮絮叨叨。


    楚歌:……


    無奈的將他夾過來的牛肉放進嘴中,還別說,這味道還真不錯。


    但這時,楚歌突然站起身。


    “怎麽了?”柳向東疑惑地看著他。


    “我去下洗手間。”


    洗手間?他也沒喝酒啊?


    柳向東疑惑的目光追逐著他的背影,然後他就明白了,因為在楚歌前麵,黃錚笛也去了洗手間。


    搖了搖頭,他故作感傷地歎了口氣。


    “唉。”


    ……


    洗手間內,楚歌並沒有進廁所,而是在門外等著,他靠在牆壁上,想著自己接下來的措辭。


    是直抒胸臆,還是委婉一點?


    但還沒等他決定好,黃錚笛便已經出來了。


    她站在廁所門口,看見楚歌的一刹那,她楞了一下。


    然後她就恢複了正常,順便打了個招呼。


    “嗨。”


    “嗨。”


    “有什麽事嗎?”見楚歌並沒有離開的準備,她問道。


    “問你個問題,你最近有遇見什麽不對勁或者奇怪的事嗎?”楚歌問。


    “奇怪的事?”黃錚笛笑著搖搖頭,“沒有,你這是在為你的小說找素材嗎?”


    “真沒有?那你男朋友是怎麽回事?”


    “我沒……我有,我男朋友就是我男朋友啊,什麽怎麽回事。”


    這一刻,楚歌親眼看見,黃錚笛的眼神從清澈變得迷離,瞳孔沒有聚焦,她平淡的說著,像是沒有感情的人偶。


    事實證明,楚歌的猜測並沒有錯,黃錚笛身上的異常與她所謂的男朋友有關。


    在一開始,黃錚笛的狀態還是正常的,直到他們聊到了她的男朋友,此時她的狀態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而在後麵,伴隨著班長上台講話,台下處於安靜狀態,自然也不會有人繼續聊著她的男朋友,而她也恢複了正常……


    “能介紹一下你的男朋友嗎?”楚歌繼續問。


    “好啊,我男朋友名叫吳啟,是我的學長,我們是在一次學校活動中認識的……”


    黃錚笛平淡的講述著,楚歌安靜的聽著。


    但慢慢地,他感覺自己眼前出現了兩幅畫麵。


    一幅畫麵中黃錚笛眼神渙散,像是沒有神智的人偶。


    而另一幅畫麵中,黃錚笛則是巧笑嫣然,臉頰帶著紅潤,像是青春期的懷春少女。


    這就是那人魅的手段嗎?能夠製造幻覺蒙蔽感官。


    自己之前未受影響大概是受到“仙途”的原因,再加上自己可能離得也比較遠。


    而如今靠近之後,受到了些微影響,眼前就變成了兩幅畫麵。


    雖然如此,但自己也依舊能夠辨清,哪邊虛幻,哪邊真實。


    如此看來,那人魅的力量似乎並沒有多強。


    隻是,讓人擔憂的是,不知道那人魅如今在何處。


    “你男朋友現在在哪?”楚歌繼續問。


    “他在我家。”


    “你家?你們同居了?”楚歌頓時瞪大了眼睛。


    “嗯。”另一幅畫麵中,黃錚笛害羞的點了點頭。


    哢嚓,楚歌好像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那你們……”楚歌遲疑了,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知道答案。


    “我們沒什麽的,雖然同居了,但我想結婚後才將自己交給他。”


    楚歌:???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對自己說這些,但他頓時感覺自己如釋重負,但很快,他的心卻又沉了下去。


    畢竟都同居了,還能不發生什麽嗎?


    或許,隻能期待那隻人魅沒有世俗的欲望吧。


    話說,人魅那詭異的形體能和人類發生關係嗎?


    楚歌有些患得患失,但最終還是釋然,黃錚笛終究與他還是沒有太大關係。


    “你還記的我們高中的時候嗎,那時候你瘦瘦小小的,總是縮在椅子上……”楚歌嚐試著與她閑聊。


    “那時候天天讀書……”她也順勢接過話頭。


    而這時候,楚歌就發現,離開了男朋友的話題,她的眼神逐漸恢複了清明,整個人都變了種氣質,隻是開始對他若即若離,保持著距離。


    “聊這麽久了,該回去了。”她警惕地說。


    “等會,我給你看個東西。”說著,楚歌從身後拿出了一旁早就擺放好的手機,接著,將聲音關閉,遞給了她。


    “別開聲音,看看?”他說。


    黃錚笛蹙起娥眉,猶豫著接過了手機,手機上是她與楚歌剛剛聊天的畫麵。


    視頻開始播放,然後她很快就無比的驚訝看著楚歌。


    “這……”


    ……


    柳向東感覺有些無聊,同桌的同學個個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在他看來,像是小孩子在討論誰尿得遠。


    可實際上,喝這麽多又有什麽用?沒有經曆過社會毒打的柳同學在心中開始駁斥這種酒桌文化。


    他無聊的掏出手機刷著,可視線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歪向洗手間。


    已經過去十多分鍾了,楚歌他倆還沒出來。


    甚至要不是知道楚歌不是這樣的人,柳向東都開始懷疑他倆是不是已經完事了。


    畢竟楚歌雖然天天刷小姐姐,但實際上他是個發乎情止乎禮的君子。


    嗯……除了掰手腕,他到現在都還沒摸過女孩子柔軟的小手,想起來柳向東都為他感到悲傷。而就在柳向東浮想聯翩的時候,他的餘光瞟到洗手間,然後就看見兩道人影出現在門口。


    然而,下一刻他就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


    此時從洗手間出來的兩人靠得極近,楚歌走在前麵,而黃錚笛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像小媳婦一樣緊緊的扯著他的衣擺。


    “靠!”


    柳向東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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