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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決定在左路扣置兩張卡牌,後路扣置一張,應對協會這三局的攢費戰術。海瑟薇如之前所述,分別在左、中和後方扣置了一個戰士,一貫的全麵防禦隻放棄了右路。


    該輪到協會的兩個法師出牌了,他倆的神情改變。


    “我說過了,四局決出勝負。”女法師從手中緩緩抽出一張法師,輕輕放在左路戰場的後排位置,盯著你說道,“現在,就是第四局,也是一切應該結束的時候了。”


    她緩緩抽出了第二張法師,放在旁邊,


    然後是第三張法師,


    然後是第四張!──足足四張法師卡牌擁擠在左路的後排位置上。


    如果你曾扣置遊蕩者,他馬上就會跑到中間區域蹲下來嚐試重置陷阱,卡牌也會翻過來明示。這個重置過程需要兩輪,後置全滅型陷阱需要三輪,中路的立即殺掉入場的敵人威力最小,需要一輪。從你放置遊蕩者開始算一輪,意味著他必須活過敵人的一輪進攻才可能重置成功,這個難度相當高,除非你使用了聲東擊西或者其他迫使敵方不得不放過遊蕩者一馬的戰術。但,海瑟薇是穩健派的,整場牌局沒有做過任何冒險或出格的策略。


    我是奇策派的啊,為什麽不選我?──學者深感大勢已去,左路要保不住了,雙手捂臉絕望的小聲嘟囔。


    穩健派沒有弱點,令攻方沒有任何可乘之機,但同時,也是最容易攻破的──攢費即可。


    隻要攢費,


    必破無疑。


    破防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攻方」如果想要贏,就必須猜對寶箱所在,至少要拿下中號的那個。三路均勻布防,意味著原本資金就少的攻方無論攢費猛攻哪一路都會付出相當的代價。如果找不到寶箱,穩健派的牌路就是無敵的,牢牢限製住攻方的戰術,並且隻要錢遠遠比攻方多就不可能輸。畢竟攻方沒辦法施展任何奇策。


    看到女法師下了四張法師卡牌,有些事已經非常明顯了──爆兵左路!


    你偷偷瞄了一眼海瑟薇,


    啊!


    糟糕!


    海瑟薇雖然麵不改色,但是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這意味著什麽,意味這丫頭真的把最貴的寶箱藏在了左路?


    當海瑟薇眼睜睜的看著協會主席將15點資金全部花掉,逐一砸在左路上,她最後緊繃的冰雕臉也徹底崩潰。


    海瑟薇摘掉眼鏡,很多事已經無力回天。


    如果選學者的話或許防守戰術可以更加陰險些吧,但海瑟薇的水平根本比不過這兩個法師,前麵四五輪的試探之後,她的牌路、陷阱甚至寶箱位置全都被摸得一清二楚。


    “……對不起,會長……”海瑟薇無力的靠在沙發上,身體往下滑,盯著天花板如此歎息,“我沒能藏住最貴的寶箱,已經盡力了。”


    學者比你還急,直接插話道:“你為什麽要把最貴寶箱藏在大人的左路?他可是新手啊,根本守不住的!”


    “二代教過我……「最值錢的東西,一定要藏在最安全的位置」。我放棄了右路,中路陷阱不夠厲害,我當然是要把最貴寶箱放在大人的那一側,我最放心的一側。”


    學者扶額,無話可說。


    你也無話可說。


    理論上其實沒有任何問題,至今為止,左路是防守最嚴的戰場,而且海瑟薇也曾一度誤導過協會。純粹的打牌水平不足吧,沒辦法。


    協會主席沒有得意的微笑,也沒有嘮嘮叨叨的說些什麽。他15費分別放下了聖武士、牧師、戰士、遊蕩者、兩個哥布林,4+4+3+2+1+1=15。協會的兩人全都把資金爆得一渣不剩。


    女法師看到海瑟薇失魂落魄的表情,既欣喜又意外:“幸好猜對了,委實講,如果左路隻有一個小寶箱,我們就打算直接認輸。不過啊秘書小姐,一個小小的牌局而已,你為什麽如此患得患失?20金的賭注不至於吧?”


    海瑟薇麵露苦笑,


    根本不是20金的問題,而是有關結盟。冒險者公會馬上就要麵臨全境封鎖,哪怕從九個惡徒集團裏挖過來一個當作盟友也是立竿見影,這不是8和9的區別,而是0和1。海瑟薇恨自己搞砸了。


    協會的牌都放好了,


    開始了大屠殺。


    每路的戰場,都是五乘五格區域。法師或者打算射箭的戰士等都會放在後排,嘲諷用的戰士和聖武士等都會放在前排,敵我雙方各用兩排共計十格。至於中間一排的五格,有三個用處,第一是遊蕩者有可能會蹲在那裏擺弄陷阱;第二是被巨魔從隔壁拍飛過來的重傷員會出現在中間區域,卡在敵我中間;第三就是,法師召喚的哥布林太多了,前後排全部占滿,後入場的就會被擠到中間區域,這個情況被視作海量的肉盾炮灰,可以頂住敵方的攻擊,守護男爵時有用。


    現在左路,你方的情況是:


    中間區域即所謂的超前排:兩個哥布林,攻1,防2,都是法師召喚得太多擠出來的。


    敵方牧師先用了「魔化武器」,給戰士攻+1,升到了4。


    然後戰士使用了「旋風」,


    秒殺第一個哥布林,緊接著又帶走了旁邊的哥布林。左路戰場的中間區域空了。


    然後就是頗為殘忍的火球四連發!


    兩發火球帶走了你方聖武士、戰士以及三個哥布林。前排被清理幹淨!又兩發火球,帶走了你方戰士、法師、牧師以及兩張你在第六、七輪扣下的卡牌。甭管是什麽都無所謂了,無論什麽兵種在雙火球的焚燒下都會煙消雲散。


    咦?


    火球不是攻擊全部?隻是一排?


    回想一下規則,好像確實寫的是「重創所有對手」。「對手」這個詞在卡牌的說明書出現了多次,比如說戰士沒有對手時可以使用箭術等等。看來「對手」指的是距離此兵種最近一排的某個敵人,也就是前排的某一個敵人。這麽模糊不清的規則說明究竟是那個蠢貨寫的?可以拖出去打死了。


    你身後的隨行者都沒玩過,但也知道大勢已去,紛紛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此時,左路已經被徹底清理幹淨了,當協會好不容易踩掉了陷阱之後就絕不會再留給你機會派遊蕩者重置。所以,你和海瑟薇也沒有白費勁去拿遊蕩者跟對方的兩個哥布林交換,還不如留下點別的。


    左路門戶大開。


    棋盤上的幻影小人們獲得了小小戰局的勝利,做出了各自不同的行動──遊蕩者立刻就往男爵府裏側的樓梯方向跑去,東張西望之後,蹲下,迅速撬開了一個憑空出現的寶箱,塞滿布袋裏轉身就往回跑;兩隻哥布林一邊歡呼著一邊跟著遊蕩者往回跑;其他的則殺氣騰騰的一步步踏上樓梯,踹開緊閉的雙扇大門,站在男爵大人的麵前。


    後方戰場已經湧入大量敵人。


    四個渾身煞氣的法師和一個牧師站在後排,剛才牧師用了「魔化武器」而不是「聖所」,所以敵人們都並未升防。前排頂著戰士和聖武士,聖武士給自己加了一個「魔化武器」。


    兩排六個敵人虎視眈眈的盯著男爵大人。


    大概是在模擬突襲的實際情況吧,前麵三個戰場因為攻方突然破窗破門闖入,具有巨大的先手優勢,也應了題目「突襲」。但是男爵所在的後方戰場已經做好了應對突襲,甚至守株待兔來一個殺一個的伏殺準備,所以就跟之前說的那樣──進入男爵房間後,是守方先手。


    這六個敵人能否撐住一輪伏殺呢?至少,如果伏殺之後還剩下兩個法師卡牌,男爵和身邊的所有人都將化成灰了。


    學者對你附耳低語提醒道:“大人,請千萬記住,我們下一輪必須殺光前排,然後才能動後排。牧師必須死,否則他會複活法師,法師也最多隻能剩一個,最好全殺掉,否則雙火球的威力……您也見識過了。”


    海瑟薇沉默不語,十分消沉。


    “哎喲?嗬嗬,中彩了。”女法師忽然笑了起來,因為她真的猜對了!左路的寶箱是最大號的。


    事後海瑟薇才提起此事,當時她把中號寶箱放在了右路,幸好協會礙於時間不足直接放棄。她……可能對自己的評價過低了,在自己負責的中路布置了最弱的陷阱和最小的寶箱──幾輪之後,海瑟薇的這種看似穩健,實則人生受挫太多導致謹小慎微的性格被協會的兩人徹底看透。


    遊蕩者是協會主席的卡牌,所以大號寶箱的15費歸到了他的賬麵。15費……之前他攢了四輪才剛剛湊夠,現在瞬間就獲得了。


    你們……好像贏麵不大了。


    協會主席的表情,從最初的饒有興趣,變成了照顧新手,又變成了困惑,最後歸為總攻時的冷漠無情。如今的他,看你的眼神,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可謂毫無興致,仿佛已經膩了。也許你的表現令他失望了。這場牌局就算最終能扭轉乾坤,也……畢竟他曾說過「牌品如人品」,光贏還不夠。


    海瑟薇在了無人煙的左路戰場放了一張哥布林。


    啊?


    這是幹嘛?敵人都已經殺到男爵房間了,她為什麽還要浪費資金守左路?


    “不是啦,如果不隨便放一張牌在已失守的戰場,攻方就會直接把兵布置在男爵房間,而且是先手。因為絕對會輸,所以守方必須會在前麵空白區域至少放一個哥布林,稍微阻擋下一波突襲的腳步。”海瑟薇臉色不太好看,按著側額解釋道,“其實,把三個戰場全部清空後才猛攻男爵也是種攻方戰術,可以有效的損耗守方資金每輪至少要耗掉3點,在拖延戰時偶見。估計協會這兩人已經決定猛攻了,並不會跟我們打消耗戰,因為畢竟他們少了一個中號寶箱,耗不起。”


    海瑟薇現在的資金是8+5-1=12,委實講,不太夠。


    “嗯?”


    忽然海瑟薇和學者異口同聲的問你:“對了,大人,你之前扣下的四張牌都是什麽啊?您現在還剩多少資金?”


    容我算算啊。


    你是從第五輪開始扣牌的,所有扣置的卡牌不僅攻方不知道,而且海瑟薇也顧上沒問。放在左路的那兩張位於後排,直接被雙火球燒沒了,所以沒人知道。現在是第九輪,每輪+5費,也就是說你現在是25費,再減去那四張扣置的卡牌費用。


    你回答道:


    剛才,第六、七輪在左路扣置的卡牌,全是哥布林。


    “咦?”


    “咦!”


    “什麽!”


    “哈?”


    協會兩人和海瑟薇、學者聽罷全部驚了。


    “等等,真的等一下,我不太明白。”海瑟薇扶額,伸手阻止你繼續說下去,“為什麽要在左路放哥布林?您倒是防守啊!”


    ……防守有什麽用,雙火球清場。


    “我看到您不斷的往左路扔卡牌,還以為您已經識破了我在左路放置了最貴寶箱的戰術了呢!”


    ……並沒有。


    “那您幹嘛老是往左側鞏固防禦啊?既然不知道寶箱在左側,就不能跟我一樣將兵力勻一勻嗎?至少也放到後方戰場啊!”


    ……


    鼓起勇氣,


    你對海瑟薇說了實話,


    第一,因為對方在攢費,所以你也跟著一起攢費,這個戰術貌似蠻合理的;第二,左路不是歸你負責嗎?所以你要砸兵啊。


    海瑟薇聽罷差點吐血,負責個毛線啊,誰說過左路歸你,中路和右路歸她了,這是合作戰!學者聽罷噗嗤一聲,捧腹哈哈大笑不止;女法師睜大雙眼,臉頰不斷抽搐;協會主席整個人都怔住了。


    實際上,協會倆人就是因為你不斷的往左路扔兵力,所以才推斷寶箱就在這裏。結果……你隻是扔了兩個哥布林。


    騙徒……


    協會主席幾不可察的如此念叨了一句。他的眼神從無精打采恢複了幾分生氣,似乎現在就認為勝局已定還為時尚早。


    學者擦了擦笑淚,繼續問道:“那麽,大人,您第五輪扣置在後方戰場的是什麽?”


    法師。


    你在親眼確認法師確實能夠無限召喚哥布林之後,轉手就在男爵身邊放了一個法師。既然能無限召喚,當然是越早越放下越好。現在算一算,第五輪放下的法師,到第九輪,已經召喚了五個哥布林了。隨隨便便就能把後續守兵擠進中間區域。如果男爵麵前足足有兩排肉盾,還想玩雙火球秒殺男爵這一套,恐怕得六個法師,


    而且這六個法師還得能撐過一輪伏殺。


    協會,錢不夠吧。


    第八輪時,你曾在男爵身邊扣置了另一張牌。這張牌是什麽?


    a,法師4費


    b,牧師4費


    c,聖武士4費


    d,戰士3費


    e,武僧3費


    f,遊蕩者2費


    g,哥布林1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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