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頓時眼冒寒光,不過奈何身體有些虛弱,有些無力地抬起了頭,他猜到秸稈為何獨自前來,無疑是想借機修理他一番。


    眼下謝靈靈帶蘇麻去見北幫幫主謝勇,將他獨自留在這木屋內,雖是吩咐人不可動他,但是秸稈畢竟是謝靈靈身邊的人,經過他一路的觀察,北幫許多人都是敬秸稈三分。


    秸稈關上屋門,滿臉陰笑地走到林格眼前,嘲道:“嗬嗬,現在終於落到我秸稈的手上了吧,看你怎麽囂張。”他繞著林格走了兩圈,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林格微張有些發白的嘴唇,不屑地哼笑道:“那有如何,你可不要忘了,你們少幫主吩咐過,不許任何人動我,我勸你立刻滾出去。”


    “你少拿少幫主來壓我!”秸稈將心裏的怒火全部遷移到林格身上,“再說,隻要你不死,我相信少幫主不會降罪於我。”


    他心裏很是火大,若非謝靈靈阻攔,他早就將殺林格於樹林內,直到現在他還疑惑謝靈靈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林格。


    秸稈沉默間,一拳打在林格左肩的劍傷處。


    “咳咳!”


    原本想說話的林格遭到秸稈這一拳,劇烈地咳嗽起來,不知為何,他感覺身體越發虛弱,虛弱的原本並不是左肩上的劍傷,而是謝靈靈那一鞭。


    謝靈靈那一鞭打在他的背上,火紅皮鞭所散發的灼熱感竟是侵入他的體內,強行阻礙他運氣,不利於運轉玉海神訣,肩上的劍傷雖是已無大礙,但體內的灼熱感混入體內氣息,很是難受。


    林格強忍痛苦,咧嘴一笑,說:“你也就這樣了,永遠隻能做別人的走狗,而且還是最下賤的那種。”


    “你—說—什—麽。”秸稈一字一頓,像是要短氣一般,最後走到火盆旁,拿起火盆裏的鐵烙,吹濺出火星,說,“這火烙好久沒用了,上次那小子挨了兩下,胸前的皮就皺成一堆。”他話語間來到林格的麵前。


    林格感受到從鐵烙上傳來的溫度,威脅著嘶吼道:“來啊!咳咳!我已是重傷,若是死了,看看你們少幫主能否饒了你。”


    “奶奶的!我說過別拿少幫主來壓我!”


    秸稈抬手便將手裏發紅的鐵烙伸向林格,不過又收了回來,將烙鐵伸到林格的臉上,“我可沒有那麽傻,不過在臉上輕輕燙一個印留個疤,應該是沒問題的。”


    林格這下有些慌了,燙其他地方還行,可是他這張俊秀的臉可是不行,若是留了疤,日後還怎麽見人。


    他向後仰頭,可是被綁在木樁上,加上身體虛弱,根本無法移動。


    “嚐嚐吧。”


    秸稈眼看便要將鐵烙伸到林格的白淨臉蛋上。


    砰!


    門“晃蕩”一聲撞到了的木牆上,秸稈手裏烙鐵隨著身體轉動而揮動,差點甩到林格的腦袋上,嚇得林格渾身一激靈。


    謝靈靈一臉怒意地走了進來,看到秸稈手裏的烙鐵,忍不住吼道:“秸稈!你竟敢違背我的命令!”


    蘇麻跟在謝靈靈身後同樣進了房間,她隻能麵無神色地看著被緊緊綁在木樁上的林格,她不能做出任何異樣的舉動,以防為懷疑。


    “少幫主?!”秸稈連忙將烙鐵扔回火盆裏,擔驚受怕地說,“你和蘇姑娘不是去見幫主了嗎?”


    “滾出去!”謝靈靈指向門外。


    “是是是。”秸稈隻能灰溜溜地離開了屋內。


    謝靈靈雙手掐腰,上氣不接下氣地看著秸稈離開,隨後目光落在林格身上,心裏更加氣憤。


    剛才她已經見過父親,父親同意暫時讓蘇麻留在幫內,不過也吩咐不許任何人殺了林格,甚至還要親自審問林格。


    她實在想不通父親為何這樣,雖然她也沒用真的想殺了林格,但是交由她審問便可以了。


    就在此時,被綁在木樁上的林格虛弱地說:“哼,謝少幫主真是好威武。”


    謝靈靈冷道:“若不是我及時趕來,你早就遍體鱗傷了。”


    “遍體鱗傷?我不早就被你們打的遍體鱗傷了嗎?”林格似笑非笑。


    “你!”


    謝靈靈抽出腰間的鞭子,便要向林格揮去。


    “住手!”


    一聲怒斥聲從門外傳了進來,瞬間澆滅了謝靈靈的怒火,嚇得她直接將長鞭別回腰間。


    一個身著粗布藍衣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大約三四十歲,富有朗氣的麵旁上是雙眉揚怒,板著臉走了進來。


    謝靈靈有些不知所措,輕道:“爹,您怎麽來了?”


    “謝幫主。”蘇麻點頭敬道。


    藍衣中年男子率先朝蘇麻笑了笑,緊接著又是板著臉,說:“哼!每天就隻知道胡鬧!罰你抄寫兩本書籍,三日後交與我。”


    “爹.....”謝靈靈拉著藍衣男子的胳膊便是一陣求饒,她是實在不想抄書,隨後指向林格道,“都怨他!若不是他羞辱我,我也不會動怒。”


    林格嗤鼻哼笑,目光落在藍衣男子身上,看來這藍衣男子便是北幫幫主謝勇,謝老幫主謝辰的小兒子。


    謝勇與林格四目相對,感到林格的身上有些異常,怒上加怒地說:“你又擅自動用了功法,我不是我告訴你不要隨便運功嗎?再罰你抄寫兩本,三日後一並交與我。”


    “啊?!你就饒了我吧爹。”謝靈靈頓時感覺渾身無力,若是三天抄上四本,她的手都要廢了。


    不料謝勇根本不理會,擺手道:“現在就去抄,若再多言,翻倍處理。”


    謝靈靈瞬間捂住了小嘴,無可奈何之下隻好氣的離開了。


    蘇麻也跟隨離開,隻不過臨走之前多看了林格一眼。


    待謝靈靈和蘇麻走後,木屋內隻剩下謝勇和林格,謝勇瞥向門外,吩咐道:“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打擾。”


    “是,幫主!”門外傳來守衛的應聲。


    謝勇親自將屋門關上,不動聲色地走向林格,走到林格麵前,抬起右掌按在林格的胸膛上,隨後火紅光芒從林格胸前散發,附在他的右手上。


    謝勇握了握拳,火紅光芒便是盡然消失不見。


    林格見狀,隨後感覺到體內的灼熱感正在逐漸消散,體內也沒用之前那般的痛感,他看向謝勇,謝勇也盯著他。


    謝勇來回踱了兩步,問道:“你可是大哥派來的?”


    林格知道謝勇口中的大哥是誰,便是現如今的溫河南幫幫主謝智,謝老幫主謝辰的大兒子。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試問道:“我若說是,謝幫主是不是會立刻殺了我,畢竟南北幫正在展開鬥爭。”


    “不。”謝勇向前伸出手掌,歎氣道:“你若是大哥派來的,我不會殺你,反而會放你離去。”


    林格有些驚訝地說:“哦?我倒是有些聽不懂謝幫主的話了。”


    依他來看,三寶溫玉草已然出世,南北兩幫已經展開鬥爭,兩幫若是相遇,必有傷亡,而謝勇的話的確讓他有些疑惑。


    謝勇聞言,不禁唉聲歎氣,走動道:“南北幫畢竟源自一幫,我不想有太多的傷亡,隻希望大哥也是這樣想的。”


    “傷亡?”林格此刻倒是笑著說,“我親眼看見北幫的人射殺南幫渡河之人,謝幫主如果不說我還想不起來了。”


    謝勇頓時眉頭一皺,疑道:“不可能!我再三吩咐過,南北交戰不可隨意造成傷亡。”


    “謝幫主不親臨溫河,又何知有多少傷亡。”林格道。


    謝勇沉默許久,轉移話題道:“暫且不論這些,你究竟是不是大哥的人?”


    “不是。”林格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我不過一五品演氣,若南幫幫主真要單獨派人,也不會派我。”


    謝勇點頭便是認同,接下來又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林格眨了眨眼,笑著說:“若是謝幫主想要殺我,剛才我表明身份時已經可以死了。”


    “嗬嗬。”謝勇笑了兩聲轉過身,負手而立,“那不知小友為何出現在這溫河附近,莫非......”他沒有說下去,而是想聽林格的回答。


    林格很是直白地說:“自然是為了三寶溫玉草而來。”


    謝勇麵向林格瞪了瞪眼,道:“小友倒挺誠實,不過也很膽大狂妄,不過五品演氣境居然也想從南北兩幫手上奪取三寶溫玉草。”


    他的確有些佩服林格的膽量,不僅敢直白地講出目的,而且林格不過五品演氣境,卻也想來分一杯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奈何我運氣不好。”林格自嘲自諷,頗有意味地說,“不過也罷,反正溫河兩幫恐怕也快要變天了。”


    謝勇眼神滿是疑惑,他聽得出來林格話中有話,於是問道:“小友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林格別有深意地笑了笑,說,“謝幫主,我隻是感到有點可惜。”


    “可惜?”謝勇不明白。


    林格接著道:“溫河南北幫目前的情況讓我覺得很可惜,我想問問,南北兩幫與以前的一幫相比,有何差距。”


    謝勇用狐疑地目光上下打量了林格一番,問:“小友究竟是何人?為何問此?”


    他心裏很明白,溫河幫分為兩幫之後,實力大減,兩幫加起來遠沒有從前那般強大。


    “哈哈哈.....”林格竟是大笑起來,搖著頭說,“當年謝老幫主在位時,溫河幫是何等強大,現如今卻是越發沒落,謝幫主也該也很清楚吧。”


    “這......”謝勇無話可說,林格所說的確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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