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我運氣不好,要殺要剮隨你便。”黑衣人將頭埋到一邊,一副無所謂的樣,似乎並不在乎生死。


    “你!”


    林格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所以不知如何處置眼前的黑衣人,倘若眼前這人是壞了,那倒殺了也罷,算是為民除害,可若眼前這人是好人,他也絕對不能殺。


    不過看著麵前的這黑衣人一臉凶相,看起來也不像個好人,但是萬事總要憑事實判定。


    “你不告訴也罷。”林格卸了卸手臂的力量,“不過你要告訴我,你被何人所傷,為何逃到我的房間?”


    黑衣人無奈地搖搖頭,沉重地說:“你我素不相識,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告訴你隻能牽連你,你還想聽嗎?”


    “那你倒是說。”林格道。


    黑衣人並沒有直入話題,而是道:“看你的打扮和武功,應該是江湖人吧?”


    林格冷道:“是又如何,速速道來,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黑衣人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道:“你若是江湖人,告訴你也無妨,我被陽州武州司追殺至雲州,迫不得已才闖入你的房間。”


    “武州司?”林格雙眼掠過訝異,不過想了想又道,“你怎麽會被陽州武州司追殺?”


    陽州位於雲州北部,而眼前的男子自稱是被陽州武州司追殺至雲州,林格倒是有些好奇男子的所作所為,居然能讓武州司的人跨州追殺。


    不過既然是被武州司追殺,林格倒是對眼前的人有了一些好感,他對於武州司是極其反感的,倘若當初在溫州時,他的武功低微,很可能他也已經陷入武州司的追殺。


    當然,以他的現在的武功,還遠遠不足以與武州司的抗衡,單是武州司的堂領,恐怕就夠他喝一壺。


    林格追問道:“你為何被陽州武州司追殺?”


    “有些事還是少知道為好。”黑衣人語氣冷了三分。


    “哼。”林格收回匕首,向一旁走去,“既然你與武州司有仇,那倒是巧了,我也看不慣武州司的作風。”


    黑衣人聞言,麵色微變,有些賞識地說:“看來小友是一個有良知的江湖人。”


    “我有沒有良知不重要。”林格盯著不冷不熱地說,“我隻希望我救的是一個好人。”


    黑衣人倒是嗬嗬一笑,道:“敢問小友,何為好人?又何為壞人?”


    “這......”林格倒是被難住了,好人與壞人還真的不能簡單區分,或者說,根本無法區分。


    “你若相信我,在這等我片刻,我去隔壁朋友那裏為你取藥。”林格雙眼微闔,頗有意味地說,“你可相信我?”


    黑衣人捂著右肋間的傷口,顫動眼角道:“倘若小友想要算計我,我剛才就已經死了。”


    林格笑了笑,旋即離開房間,迅速輕輕敲響了蘇麻的門。


    片刻後,房間內傳來輕微的動靜,隨後傳來問聲:“誰?”


    “我,符格,我有急事。”林格匆忙道。


    吱呀!


    房門被打開,蘇麻仍是穿著那白色發粉的襯衣,頭發略有披散,雙眸略微朦朧,雖是困困滿滿,但仍是盡量提起精神,問道:“有事快說,大半夜敲什麽門。”


    林格沉默不語,自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顧不上太多,一把將蘇麻推進房間,隨後關上了房間的門。


    蘇麻麵露驚慌,緩過來便是雙眸漸冷,一股氣息隱隱約約從她的體內散發,可謂是怒氣濤濤,她快被折騰了一晚上,先是被老鼠嚇到,現在又被喊醒。


    林格行若無事地說:“要打要罵一會隨你便,先把你的萬清散給我。”


    “萬清散?”蘇麻火氣頓時減了幾份,怔道:“你受傷了?”


    林格搖搖頭道;“不是我,一會再給你說,先把萬清散給我。”


    “給你自然沒關係。”蘇麻轉身從外衣裏拿出一個小瓷瓶,搖晃著說,“不過我得去你房間看一看,看你究竟耍什麽把樣。”


    林格麵無神情地說:“蘇姑娘若不嫌棄,那就隨你便把。”他言語間便是轉身走向門處。


    蘇麻抿動紅唇,旋即迅速穿上外衣,一同隨林格來到了後者的房間,她倒是要看看,林格大半夜不惜打擾她,索取萬清散,究竟是為了什麽。


    林格見蘇麻走入房間,旋即慌裏慌張地關上了房門,仿佛房間裏藏著寶物,不過房間內的確藏著東西,不過卻是一個人。


    “小友,你回來了。”黑衣人躲在角落裏道。


    “誰?”蘇麻猛地一個轉身,黑衣入眼時,她便眼冒寒光,頓時起了殺意。


    林格側身道:“蘇姑娘,將萬清散給他。”


    “萬清散?”黑衣人頓時眼冒驚疑,他自然也是知道萬清散的奇效,萬清散在天下可以說是外傷神藥,可是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二人居然有萬清散。


    林格愣了愣,笑道:“看來你也知道萬清散。”


    “萬清散可是外傷神藥,我知道也是正常。”黑衣人意味深長地笑著說,“不過二位擁有萬清散,卻是有些不正常。”據他所知,擁有萬清散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江湖大勢力的人,或者說是鬆林世家的人,畢竟萬清散出於鬆林世家。


    “這個就不用你管了。”林格同樣好奇蘇麻為什麽有萬清散,但他卻也不想過問,於是道,“蘇姑娘,給他萬清散。”


    “憑什麽?”蘇麻將萬清散緊緊握在手裏,“更何況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林格解釋道:“此人是被陽州武州司所追殺,為了逃難所以逃入我的房間。”


    “武州司?”蘇麻怔了怔,旋即將萬清散扔給黑衣人,“僅此一次,我這萬清散也不是誰想用就能用的。”


    黑衣人握著萬清散的手發顫地說:“多謝這位姑娘了。”


    蘇麻麵色不改,似乎還在生林格的氣,說:“別謝我,謝他就行。”


    由於蘇麻在此,黑衣人不方便換藥,林格察覺後,好聲好氣地說:“蘇姑娘,麻煩你了,你在這裏不方便他換藥,所以......”


    “萬清散明日還我。”蘇麻轉身便準備打開房門。


    隻是還未打開門,房間外便是傳來一陣動靜,林格透過窗眼望去,發現幾個身著手持製式橫刀的人在年輕夥計的帶領下,檢查一個個房間,眼看便要輪到他的房間。


    林格輕輕關上門,麵色略有難看,說道:“看來武州司的人找上門了。”


    黑衣人沉思片刻,最終道:“兩位小友,我不能牽連你們,我得跳窗走了。”


    “來不及了。”林格沉道,“整個四方客棧恐怕已經被包圍了。”


    蘇麻走動到床邊,向外瞧了一眼,果然道:“現在如果掉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林格目光落在床上,旋即拉著黑衣人,吩咐道:“鑽在床下,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出來。”


    “我還是走吧。”黑衣人麵色沉沉,他實在不想牽連麵前的兩人,這也是他們教的宗旨。


    蘇麻卻是冷道:“讓你鑽你就鑽,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她也是清楚,若是麵前此人被武州司抓住,那便是死路一條。


    黑衣人抱拳一謝,隨後躲進床下,床下的地方雖然不大,但卻恰好可以藏人。


    林格見狀,邊脫外衣邊道:“蘇姑娘,接下來,就需要我們兩個人演一出戲了。”


    “你幹嘛?”蘇麻扭過臉,似乎有些羞意。


    林格解釋道:“你見過孤男寡女大半夜不睡,站在房間裏聊天的嗎?”


    “你的意思是說......”蘇麻臉上多了一絲紅暈,她顯然明白了林格的意思,就是她二人裝作夫妻,最終道,“僅此一次。”


    “多謝蘇姑娘體諒。”林格眉頭忽然皺起,問道,“你的劍放在哪了?”


    “床底下。”蘇麻道。


    “那就好。”林格已然脫下外衣,“那就蘇姑娘把外套脫了吧。”


    蘇麻聞言,更是麵露羞意,但仍是迅速將外衣脫下,剛脫下外衣,便聽到門外“咚咚”的敲門聲。


    “開門!”門外有人狠狠地叫喊著。


    林格吩咐蘇麻鑽入被窩,旋即上前打開了房門,眯著眼,叫囂道:“大半夜喊什麽喊,讓.......”話還未說完,一把橫刀便是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林格舉起雙手,害怕地說:“幾位爺,有話好好說。”他餘光瞟向幾人的服飾,其中兩個人居然身著兩山兩雲山川紫袍,顯然是武州司的堂領。


    “慫包樣。”那持刀架在林格脖子上的堂領男子問道,“看見一個黑衣人沒有?”


    “黑衣人?”林格一臉疑惑地說:“那倒是沒有。”


    另一人堂領男子上前道:“程山,與他廢什麽話,直接進去搜就行。”


    程山聞言,猶豫片刻,帶人便是闖入屋內,緊接著十幾個人闖入了房間,他不想搭理身旁這個名為高林的男子。


    “幾位爺,你們不能這樣啊!”林格喊道。


    “啊!”


    蘇麻仿佛受到驚訝,拉起被子裹在一團,一臉畏懼地喊:“你們要幹什麽?!”


    高林麵色淡然,詢問道:“這是誰?”


    “這是我娘子,我們隻是在此借宿一宿。”林格慌忙道。


    程山圍著屋子走了一圈,說道:“什麽人都沒有,換下一個房間。”


    高林再次打量了林格和蘇麻,旋即轉身準備離去。


    咳!


    這一聲咳嗽讓林格和蘇麻皆是麵色一驚,高林頓時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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