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筱輕輕吻了一下院長布滿皺紋的額頭,“再見了,院長,我的親人!”


    回到蘇州,已經天黑了,她走出火車站,看了一下時間——九點。


    嗯,幸好,還能趕上公交車,在這個充滿文化氣息的火車站,看起來那麽親切,但是就是在這個讓她感覺到親切的地方,她就被人騙過一次。


    記得那年她高考失利,想出來散心,隨意買了張票就上了火車,本打算在南京下車的她在車上看到一個婦女帶著小孩站在門邊,善良的她把位子讓給了那對母子,列車停站時她直接就下了車。


    而當時列車所停的站點就是蘇州站,就這樣,她來到了蘇州。


    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她也不知道自己從哪借來的膽子,走出火車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火車站門口吆喝坐車的人真是不少,一個中年婦女跑到她跟前,拉住她的行李箱,十分熱情的問她要去哪裏。


    她本無心理睬,奈何對方采取了死纏爛打加軟磨硬泡的攻擊模式,她最終繳械投降,上了黑車。


    黑車黑車,顧名思義就是黑心司機開的車,這也是她第一天踏入社會的第一次打車,沒想到打的竟是黑車。


    說好的車費五十塊,她將身上所帶的嶄新的一千塊錢全部掏出,坐在前排的司機看到眼立刻就紅了。


    都說錢財不能外露,現在想來覺得當時自己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當時自己遞給了司機一百,讓司機找零退,司機說錢太新,怕是假錢,讓她換一張。


    她低頭,換了一張一百給司機,司機把原來的那張一百還給自己,司機接過她手中的錢,說還是太新了,要求再換一張。


    而在她低頭找錢之即,司機也把退還給她的那些錢都換成了假錢,如此一來二去,總共換了四張錢。


    剛出社會的她認不出假錢,還是去商店買東西被售貨員認出來的,手上的錢也都被沒收了。


    現在的她想起這些也能樂嗬一笑,從那以後她就開始學著認假錢,如今的她隻要輕輕一摸,立刻就能知道這錢是真是假。


    坐上公交,沒幾站就到家了,在樓道,她就聞到了香噴噴的菜香味了,順著香味,她走到了自家門口。


    菜香味是從自己家裏傳出來的,莫非是山雪在家裏炒菜,她打開門,隻見桌上擺著秀色可人的飯菜,此時的山雪也還在廚房裏忙活著。


    “你回來了,”山雪在廚房裏看到她站在外麵。


    “你怎麽炒這麽多菜?”她疑惑的問。


    “我擔心你沒吃飯,就多炒了幾個菜。”


    山雪一邊說一邊端著一盤菜走出來,放在桌上笑著說:“嚐一嚐。”


    山雪的廚藝十分了得,也許是她從小做飯的緣故。


    湘筱從小到大就沒碰過鍋碗,她連電飯鍋都不會使用,自從出了孤兒院以後,她不是訂外賣就是去飯店裏吃,像這種自家做的飯很少吃到了,尤其是去了東京以後,就再也沒有吃過。


    以前在蘇州,偶爾還能吃到山雪炒的菜,還有,那個人做的……


    她入了神,記憶一下被拉開。


    記得,以前他曾嘲笑過自己作為一個女人竟然不會做飯,而每次嘲笑過後,他都會給自己做好一桌豐盛的菜肴。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堪稱好男人典範,隻可惜這樣的男人不屬於他。


    “你傻站在這幹嘛,快嚐嚐啊。”


    山雪把她拉回了神,她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唱起來。


    “味道怎麽樣?”


    “挺好的,”她一邊吃一邊說。


    她的胃口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吃什麽也都沒味道,與其說她說出的話在敷衍山雪,倒不如說是在騙自己。


    所有的聲音,沉寂在這寂靜的黑夜裏,湘筱站在窗外看著一片漆黑的夜空,長長的歎息聲更加增添了深夜的哀怨。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呦,這都能下床走路了,恢複得不錯嘛!”女人突然出現在湘筱身後。


    楚湘筱聽到聲音扭頭一看,又是這個女人。


    “為什麽你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


    “因為我們之間有著長長的牽絆”女人淡淡的說。


    湘筱詫異,“牽絆?什麽牽絆?你從未出現過我的生命中。”


    女人麵無表情,怔怔的看著她,“那是因為你已經把我忘記了,”


    楚湘筱一愣,“忘記,這怎麽可能,告訴我,你到底誰?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的夢裏?”


    “湘筱,你要保重,”女人眼中積滿了怨淚,臉上卻還是麵無表情,像分一般被吹得很遠,消失在淩風飛舞的帳紗之外。


    湘筱微微睜開睡眼,清晨的陽光在窗簾上留下斑駁的痕跡,不經意射在了她的臉上,她用手遮住,翻轉身來,想再睡一覺。


    不知為何,這次夢到那個女人她竟沒有感到心慌,反而莫名的感到一絲親切,難道真如那個女人所說,她們之間有著長長的牽絆?


    湘筱閉上眼睛,想再次入夢,問個究竟,可卻怎麽也睡不著,平日因為要上班所以要起早,可是今天是周末,想睡個懶覺也睡不著。


    她翻爬起來,用手擼~著她那亂哄哄的頭發來到客廳,走進洗手間。


    精氣神兒足的她弄了點水灑在鏡子上,用手抹了一下,對著鏡中的自己相視一笑,忽而,臉上的笑容僵滯住了。


    “我該怎麽稱呼你呢?”這個聲音突然響在她的腦海裏麵,讓她陷入了一片深思之中……


    “你……怎麽了?”楚湘筱看到女子默不作語,眼中似有一絲憐意。


    “沒什麽,”女子走上前,身子倚著長廊護欄,看著樓下熱鬧的場麵,淡淡的說:“我姓念。”


    “那你叫什麽?”楚湘筱緊接著問。


    女子轉身瞪著楚湘筱:“你為何對我的名字這般感興趣?”


    楚湘筱看著念女的眼神略有深意,便不再追問:“有了名字才好叫喚嘛,叫名字也是對你的尊重,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以後就叫你念姐姐吧!”


    念女輕歎了一口氣,“隨你吧,你覺著好就這麽叫便是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我不在乎別人怎麽叫我,也不在乎自己姓氏名誰!”


    “砰……”的一聲,山雪在自己的屋子裏打翻了東西,湘筱被這聲音拉回了神,急忙來到客廳,問:“怎麽了?”


    “沒事,我不小心打碎了我的bb霜。”


    湘筱這才回過頭來想剛才的事,方才腦海裏的畫麵莫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可是卻又似曾相識,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煩的歎了口氣。


    不經意間看到了窗台邊桌子上的彼岸花,她走近一看,花朵已經凋殘了,光禿禿的就隻剩下球莖,下麵長了少許的小葉子,嫩嫩的剛長出來的新綠。


    她看著彼岸花忽然感到一些心酸,花開時葉已經落盡,葉長出時花卻開始凋謝,雖是同根生,卻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湘筱哀歎一聲:彼岸花,到底是誰凋謝了你的等待。


    她想起了公司裏的那株彼岸花,估計也已經凋殘了吧,奈何她還是忍不住,要到公司看一眼。


    公司每天都會有部分人在加班,周末也是如此,湘筱來到公司,看到部分同事仍跟平時上班一樣在認真工作。


    湘筱不禁感歎,都是好員工啊!


    她來到自己位置上,卻發現桌上的彼岸花不見了。


    “是誰,拿走了我的花?”她厲聲問道。


    大家紛紛看向她,她才意識到自己語氣稍微有些重了,這還是她到公司以來第一次這麽厲聲說話呢,可是她很著急,因為她很在乎這盆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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