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殘落,夜幕降臨,月圓風高,亥時初。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打更人敲著打二更(晚上九點)時,打一下又一下,連打多次,“咚!咚!”,“咚!咚!”


    修蘇在房間靜靜打坐。忽然,窗外一聲貓叫,隨之躥過一道黑影,隔壁發出一陣稀裏嘩啦的響聲後,修蘇聽到玉櫟大聲嚎哭喊到:“師兄,哥快來啊,師姐被人劫走了。”


    轉眼間,修蘇到了隔壁房間,“玉櫟,別怕,師兄來了,好好說咋麽了?”


    玉櫟抱住修蘇的脖子帶著哭腔哽咽道:“師姐剛剛打水要給我洗臉,忽然暈倒了,然後窗戶一下打開一道黑影躥了進來,師姐就沒了。”


    “你師姐給你的鈴鐺拿來,我去救她。”修蘇拿了鈴鐺後,將玉櫟交給其他師弟們化道結界就追了出去。


    半個時辰過去了,修蘇還未找到聽黎心中越來越慌亂,“你千萬不能有事啊!”根據鈴鐺的響聲判斷就應該在這附近了。


    忽然,一個山洞裏傳來一聲尖叫,修蘇衝了進去,隻見聽黎全身癱軟被黑衣人壓在身下。身上的外袍早已被脫掉扔到了一邊,頭發也弄的糟成一團的,雙手緊緊的抓住領口不讓黑衣人進一步侵犯。修蘇見狀頓時氣血翻滾湧上心頭,心間一陣酸澀難忍,抬手一揮間黑衣人已灰飛煙滅。


    修蘇心疼的上前將聽黎單臂托起,心中這種異樣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聽黎?聽黎,醒醒,快醒醒。”修蘇緊張的輕輕拍了拍聽黎紅撲撲的臉頰。


    聽黎迷迷糊糊的微睜開眼,“師兄?是你嗎?師兄?”


    “是我。”修蘇輕聲道。


    聽黎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修蘇的脖子不鬆開不斷的亂蹭,修蘇不得已將衣衫不整的聽黎施加眩暈咒,迅速發信號給禦子寒,半時辰後,禦子寒來到洞中。


    “哇,嘔,師兄你看你,叫我來的什麽鬼地方,到處都是幹屍啊!師兄你現在癖好越來越重了。”禦子寒一進洞口聞到屍臭忍受著想吐的衝動驚叫道。


    “閉嘴,快過來給她看看,好像中毒了。”修蘇氣惱的吼道。


    禦子寒聽脈觀察了片刻額頭開始冒著細汗道:“師兄,這是魔界的媚藥——血魅,無藥可解,除非……”禦子寒紅著臉說道,“況且,時間太長了,有解藥也無用了。”


    “這……,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了,而且要快,不然她一會就爆體而亡了。師兄啊,你聽我說,聽黎她也對你有意,如果是你想必她還是願意的,嗯?那師兄我就先回去了,他們那邊也需要人手。呐!這是我收集的,你看看。不要害羞。”禦子寒戲謔的將畫本扔給了修蘇,紅著臉飛回到了客棧,好像背後有狼追的一般。當然要快點逃了,不然等著那萬惡的師兄教訓嗎?


    “二師兄,大師兄和師姐呢?”向涯見隻有他一人回來。


    “呃……,聽黎昏迷、靈力盡失,師兄現在在城外一處山上照顧聽黎呢!早點休息,就別管他們了。我要來看著你們安全,兩孩子都睡著了?”禦子寒撒著謊,拿著兩個孩子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嗯,我讓他們先睡了,那你為什麽臉這麽紅呢?”向涯疑惑的問道。


    “啊?可能是剛剛趕的急的原因吧,哎喲!累死我了,要休息了。有事明天說。”禦子寒推脫著出了房門,深吸一口氣,回到了隔壁房間。


    午闕城外山洞


    “聽黎?聽黎,醒醒。”修蘇紅著臉叫醒了聽黎。


    “師兄,我好難受啊,好渴啊,我好熱啊!”說著,聽黎失去最後一絲理智,攀上修蘇。


    修蘇緊緊咬著牙槽,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已到了隨身所帶的虛境。虛境一片鳥語花香,四處之境美不勝收。


    抱著渾身火熱的聽黎來到虛境中的小竹屋裏,翻開禦子寒臨走時扔下來的畫本,看了幾頁後,臉愈發滾燙好似要滴出血一般。


    “師兄~難受。”聽黎發出像小貓一樣呢喃的聲音,好似一隻貓爪抓撓著子惜的心髒。一個翻身將聽黎壓在身下,“我會對你負責的。”並吻上她的紅唇。


    一夜春宵,天明時分。聽黎微微睜開眼睛,微微掙紮著,摸到一條有力的胳膊緊緊摟著自己的腰身。頓時大驚,想起昨夜恥辱之事,抬起玉手掄到緊抱著她人的臉上。與其說是扇了一巴掌,倒不如說輕輕撓了撓臉。


    “你醒了?”修蘇聲音沙啞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問道。


    聽黎停下啜泣,驚訝道,“師兄?是你?”聽黎忽然想起,最後確實好像是師兄來救她了。


    修蘇吻了吻聽黎的發頂撫摸著她小巧的耳朵說道:“回去後,我就向師尊請求賜婚,我會對你負責的。”


    聽黎微微一愣,隨即如同潑了涼水一般,反應過來道:“師兄大可不必如此,我很感謝你救了我,至於賜婚就不必了吧!”心中一陣刺痛眼眶微濕想道:你愛的隻是師姐而已,不是我,又何必委曲求全與我成婚呢。


    修蘇愣了愣,沒往別的方麵想,隻是單純的以為,她隻是害羞不好意思。


    出了虛境修蘇抱著聽黎回到客房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用帶著薄繭的手摸著她的小臉,溫柔笑著輕輕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拿些膳食,嗯?”


    “師姐,你回來了?”玉櫟推開門闖了進來。


    “走走走,出去出去,讓你師姐好好休息會。”修蘇又一次拎著玉櫟,走出了房門。


    聽黎眉頭皺起,眸中沒有一絲色彩,甚至有些黯淡。


    “師兄,這個給你哦。”禦子寒抖著眉毛,滿臉看好戲的樣子,塞給修蘇一個小瓷瓶,悄聲道“這個可是好東西,能緩解疼痛的。”


    “多謝。”修蘇俊臉泛紅說道。


    “哎呀,師兄你跟兄弟我客氣什麽呀!嘿嘿!”禦子寒壞笑道,“快去吧!”


    一碗小米粥,一碟鹹菜,一個饅頭。修蘇扶起聽黎,拿起枕頭墊著背後,“來,先喝粥。”修蘇端著粥碗舀了一勺粥遞到嘴邊吹了吹,再遞給聽黎。


    “謝謝師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聽黎用生疏的口吻說道。


    修蘇皺著眉頭不解看著她,心道,“她從來都不會用這種語氣同我來講話,究竟咋麽了?”修蘇拿出小瓷瓶欲給她上藥,“師兄,真的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吧,你真的不必負責的。”一手抓著修蘇的手腕,微笑著說道。


    “那好吧,我就先出去了,你有事叫我。後天我們就啟程去幽都,你先養好身子。”說罷,便起身出去了。卻不知屋內的聽黎正抱著膝蓋咬著被子壓製著哭聲。


    午闕城問題已解決,城中人再也不用日日活在惶恐之中了。


    鬼祟隻是一個未成氣候的小貓妖而已,主要靠吸食女子陽氣和陰氣來修煉。偶爾也吸收人間男子的陽氣滋補,隻是可憐了那些無辜的性命。


    兩日後


    六人在太空中禦劍飛行,哦不,一組禦刀飛行,至於修蘇沒有劍隻能與禦子寒一組了。


    “師姐,你最近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是不是生病了?”玉櫟關心的問道,話卻傳到了,前方修蘇的耳朵中。“沒有啊,師姐可是神哦,咋麽可能會生病呢?”聽黎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修蘇轉頭超聽黎方向看了看。


    “哎,師兄,你倆咋樣了,這關係不應該是更親密一點嗎,為什麽我感覺更生疏了呢?”禦子寒小聲問道。


    “我不知道,虛境出來後,我就覺得她比以前冷淡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修蘇失落的回答道。


    “不對啊,我覺得她是心悅你的啊。哎!女孩子心思真不好懂啊!”禦子寒拍了拍腦門頭疼的說道,“不談這個話題了,反正師兄你看著辦吧!”


    “快到幽都了。”修蘇陡然將劍降了下去。


    “哎呦我去,師兄你慢點啊,我腰都快要閃了,小寒,你還是不是我的佩劍了你這麽聽我師兄的話,你幹脆和他一起唄。”禦子寒氣憤的咆哮道。


    “注意,這裏不比午闕城,處處都是危險。一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明白嗎?穿過這片古樹林即可到達幽都。”修蘇無比認真的囑咐道。


    “明白了。”眾人齊聲道。


    三組人,一組接一組的落入了林中,收回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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