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櫟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男人真虛偽,明明很想記起,又不怕自己承受不了,嘖嘖嘖。


    她來這兒是為了試試她修為比修蘇高多少,如果很高的話她準備偷偷潛入魔界悄無聲息的殺了楚炳這個大魔頭,讓魔尊斷後。


    ——


    楚炳覺得胸口一陣壓迫急忙撫上不料噴出一口黑色的血來,指甲瞬間長黑長長,楚炳看著黑長的指甲——他走火入魔了。


    楚炳的臉色極為蒼白,黑色細細的紋路順著他的脖子的經脈往上蔓延爬滿了半張臉顯得極為恐怖、猩紅的雙眸、黑長的指甲、墨發隨著周身散發出的魔氣飛舞著。


    潛魔咒是魔族的上古禁咒聽說是一位魔神創造的,女媧補天之後潛魔咒也消失不見了卻不料它竟然刻在這稀魔山的山洞中的洞壁上。


    他恨夜研,恨夜研讓他失了麵子、更恨自己成為他的手下敗將。但腦中總是會浮現出夜研那日氣息奄奄快要死去的模樣。他又真的好想把夜研圈禁在他身邊。


    一旁發的玉葫瓶散著七彩光芒,楚炳捏起瓶子自言自語道:“沒想到你用處還挺大的,若不是你我這會怕是都要心智不清了。”每次修煉潛魔咒,就在他快要迷失心智時這小瓶子就會散發出強烈的光芒召回他的心智。


    楚炳拔開瓶塞裏麵的那縷頭發快要消失了指腹摩挲著玉葫瓶自言自語道:“你究竟是誰?”


    楚炳撐著下巴想著曾經在醫館被他輕薄的那個小女孩,圓嘟嘟的臉帶著嬰兒肥很是可愛,她的唇是那麽的軟嫩,身上隱約還有股淡淡的屬於嬰兒的那種奶香味。楚炳想著不知不覺中嘴角上揚。


    楚炳又想起那日她那滿臉通紅害羞的模樣心裏更是愉悅了不少。鬼醫究竟是真不知實情——還是隱瞞了?現在連他的蹤影也沒了,難不成是……死了?


    “木樂、木樂,會不會是同一個?”楚炳想到和他在一起的那名男子竟然和那小姑娘有幾分相像,可那是個全無仙氣的凡人啊!而且還是個男子!


    一想到他下令殺死的那名男子心中一陣難受:“如果真是同一個人的話……”楚炳看著自己充滿罪惡的雙手心中一陣懊悔。


    楚炳一直覺得木樂很像一個人,就是想不起是誰,十指插入發中使勁撓了幾下將頭發撓的一團糟。閉眼放空所有思緒向後一倒躺在石床上。若是沒有巫魔出手相救,隻怕他早死在夜研劍下了。


    魔宮


    魔尊站在畫像前背對著前清問道:“他還不肯出來嗎?”


    “回魔尊,未曾見少尊主出稀魔洞。”前清回道。


    “這個不孝子!”魔尊怒氣衝衝的吼道,“讓他死在那裏算了,本尊再也不想聽到他的消息了,出稀魔洞後讓他滾出魔界,本尊沒他這樣的孩子。”


    魔尊無時無刻不在羨慕天帝,他有妻有兒,“本尊要是有天帝的那樣一個兒子就好了。”魔尊摸著胡子對著畫像說道。


    前清站在魔尊身後默不作聲,魔尊的兒子確實不像個樣子比起天帝的兒子更是沒有可比性。


    “哎,這都是我欠他的,他恨我也是應該的。”


    “魔尊!這不怪您。”前清無奈又極為無語的安慰著。每次魔尊罵完自己的兒子就開始自責說來說去就是那麽幾句話,聽到他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前清出了魔宮直奔稀魔洞,一道聲音傳入楚炳耳中:“少尊主,前清求見。”


    楚炳伸手附上麵具走到洞口,陽光刺得他眼睛疼抬手擋了一下,隻覺得這個場景好熟悉。楚炳適應洞外的太陽冷眼看著前清心想:老頭又讓前清來說教了?


    前清仔細打量了一番楚炳,隻覺得他比以前更消瘦、更陰冷,脖子上長滿了黑色的紋路,前清看著這樣的楚炳心生懼意急忙拱手一禮道:“少尊主可否回趟魔宮見見魔尊?他很想您。”


    麵具後傳來一聲冷笑:“憑什麽?”說罷轉身走進洞中設下結界完全隔絕外界的幹擾。


    前清看著這樣的楚炳趕忙回到魔宮將楚炳的情況與魔尊說了一番。


    魔尊慌忙趕到稀魔洞外拍打著結界,可是怎麽也叫不出楚炳無力的滑坐在地上:“炳兒,你這是一心想讓為父死嗎?”


    零君回到魔宮就被門口守衛請去稀魔洞,零君看著滿臉滄桑、落寞的叔父心生不忍上前扶起他:“叔父,我們先回魔宮,待侄兒一會來勸炳兒可好?”


    零君安置好魔尊剛要準備出去就被一隻骨瘦如柴的手摸著拉住手腕:“坐下陪叔父說會話吧,叔父時日不多了,還能再見你一麵叔父很是高興。”


    零君連忙跪在魔尊床前驚慌的喊道:“叔父!”


    他握上魔尊的手聲音顫抖的說道:“叔父,您還沒見到炳兒娶親生子呢,不可說這樣的喪氣話啊!”


    魔尊流淚搖著頭:“我的身體我知道,撐不過千年了,如今已是風燭殘年,還能活著見你們一麵已經不錯了,你比炳兒乖、懂事,將來還要麻煩你多照顧照顧他。”


    魔尊渾濁的眼睛一直流著淚水:“素雅那孩子找到了嗎?”


    零君沉默的搖著頭他在這四界中全然不見素雅的一絲蹤跡……已經好幾千年了,自那玉櫟給素雅輸入靈力後,素雅整整陪伴了他兩百年,依舊逃不過死去的結局,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素雅去了天界……


    但每每彈起伏羲琴又覺得素雅就在他身旁,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在雲萃山日日撫琴以解相思。每年回趟魔界來看望撫養他長大的叔父。他也是極為不孝,叔父、叔母撫養他長大,而他卻為了自己一直留在人界。


    “叔父,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零君沉默了會下定決心說道。


    魔尊聽後眼前一亮隨之又黯淡下去:“那素雅怎麽辦?孩子,你不能為了叔父…”


    “叔父,是侄兒不孝,這些年來也沒在您身旁盡孝。我看炳兒也未必放的下他對那夜研的恨,隻怕他還會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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