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烈火焚身,熟悉的痛不欲生。


    那件明顯偏小的龍袍勒得楚牧感覺喘不過氣,他本能的想撕開這件討厭的衣服,可無論自己怎麽使勁扯就是撕不開。


    龍袍畢竟不是尋常衣物,那是給皇帝穿的,自然選用天下最為上乘的布料,再由手藝最為精湛的裁縫一針一線嚴絲合縫而成,質量絕對杠杠的!


    可此時這該死的好質量簡直讓楚牧想死!


    誰又能體會他此刻明明欲火焚身,一刻都等不了的想要撕開它,卻死都撕不開的苦悶。


    還得忍受著無比的疼痛含著眼淚咬著牙,一顆一顆又一顆解開扣子。


    啊!怎麽這麽多扣子!


    終於全部解開了,憤怒的他一抬手想要把這該死的龍袍扔到地上。可是……


    我去,還有玉腰帶!


    啊!為什麽這個腰帶質量也這麽好!!!


    楚牧隻得咬著牙又去解腰帶,可是此時他感覺自己的五髒都已經快要被燒成灰了,他實在忍受不了,終於放聲大喊了起來。


    “啊!”,這一聲痛徹心扉的呐喊幾乎響徹了整個皇宮。連那隻正在打盹的鴞都被驚醒,但隻一瞬間,他就判斷這一聲裏沒有夾雜真氣,便又閉上眼再續好夢去了。


    “陛下,您怎麽了?”守在殿外的太監沒有命令不敢入殿,緊張的問道。


    楚牧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再次喊了出來。


    “陛下,陛下?需要奴婢等進來麽?”殿外太監又問道。


    楚牧鬆開捂著嘴的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不~用~了!”


    或許是太過疼痛,這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語調顯得很奇怪,一聲高一聲低還有一聲不在調上。


    殿外的太監聽出異樣,繼續問道:“陛下是不是哪裏不適,要不要宣禦醫前來!”


    楚牧已經顧不得回答太監,扯開貼身的白衣讓自己滾燙的皮膚盡快接受微涼的空氣,可是大殿之內早就被千盞油燈給烘暖,哪兒來的微涼之氣。


    楚牧沒有辦法敞著胸膛貼在梓宮之上,尋求片刻的涼爽。但他的身體過於滾燙,沒一會兒梓宮反被他給烘熱了。


    這個時候,楚牧突然想起來那份接頭人給的心法。他趕緊盤腿坐下,回憶心法的內容。


    即使烈火灼心,但他強忍著深深的吐了幾口氣,讓自己盡快放鬆下來。


    他的大腦開始逐漸放空,雖然身體依舊很熱,但他的意識逐漸屏蔽了那股炙熱,一炷香的功夫後,本來顫抖的楚牧終於平穩的盤腿安坐,他再次進入了靜心的狀態。


    此時的楚牧又開始觀察自己的身體,他看的分明,一股烈火在自己的丹田出熊熊燃燒,炙熱通過經脈侵入全身。


    而自己完全靜心之後,經脈還是變得平穩,好像成了絕緣體,炙熱無法再附著在上麵,慢慢的身體開始退去燥熱,丹田的烈火也開始湮滅。


    這時清晨一股涼爽的風拂過皇宮,吹入為公殿,千盞明燈搖曳,楚牧感受到了久違的舒爽。


    這時他聽到大殿之外,一股密集的腳步聲。


    剛才那聲呐喊驚動了值守的金刀衛,滿皇宮尋找聲響的源起,直到看到為公殿前焦急失措的太監宮女們。


    “剛才是你們喊叫的麽?”金刀衛首領問道。


    “不是,不是,是陛下喊得!”一位太監趕緊說明了情況。


    金刀衛首領一聽生怕新皇帝出什麽岔子,那他十個頭都不夠砍,對著殿內喊道:“陛下,您怎麽樣?是有什麽事麽?”


    楚牧聽到了金刀衛的聲音,但沉浸於靜心的他,此刻無法控製身體,他有意識的想說一句話,可遲遲張不開嘴。


    進入靜心很難,自如的脫離這種狀態也不容易。


    又是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你們圍在這裏幹什麽?”


    楚牧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內閣的張淵。


    “稟閣老,陛下一人獨守在殿內,剛才他突然大叫了一聲,我等詢問陛下也不回應,又不敢擅自入殿……”一位太監說道。


    “胡鬧,陛下剛剛繼位,對宮裏還不熟悉豈可讓他一個人留在為公殿!”張淵大聲說道。


    一旁的高光義顧不上斥責太監,對著殿內就喊:“陛下,臣是高光義,您有什麽事麽?”


    袁複見狀往殿內張望,隻看見大行皇帝的梓宮未見楚牧身影。


    楚牧此刻正赤身裸體的在梓宮背麵盤腿而坐,現在他這個樣子如果殿外的人闖了進來,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可明明自己已經恢複了意識,卻似乎脫離不了靜心的狀態。


    “陛下,是不是哪裏不適,需要老臣進來麽?”殿外張淵又喊道。


    “陛下,臣等可要進來了啊!”袁複又補了一句。


    不要啊!我這個樣子要是被你們看到!還不得羞恥的就地駕崩啊!


    突然楚牧想起剛才做夢夢見西門言君一下就毒發了,難道……


    他趕緊開始回想那天西門言君要自己喊她媽的醜陋嘴臉。


    當那個場景出現在眼前,楚牧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氣的咬緊了牙齒!他能動了!


    太後還能有這種神奇的功效!


    楚牧趕緊起身背靠著梓宮穿褲子披龍袍,然而此時張淵等人已經步入大殿。


    龍袍上那該死的扣子,要解的時候難解,要扣的時候又死活扣不上,聽著腳步聲張淵等人已經距離不遠了,楚牧隻有一咬牙一扔龍袍哭了起來。


    張淵等人帶領金刀衛和太監們在殿內到處都沒看見楚牧,忽然聽到一陣啼哭。張淵回頭一看,楚牧光著膀子靠在梓宮背麵抽泣。


    “陛下!”眾人趕緊跑了過來,有些異樣的看著楚牧。


    “陛下,你這是……哎!”看著衣冠不整的皇帝,高光義低下頭歎了口氣。


    張淵一看臉色陡變,道:“陛下,大殿之上,大行皇帝靈前,您這是什麽樣子麽!”


    “這……是不是有宮女也在殿內?”袁複輕聲詢問一旁的太監。看到楚牧這個樣子,產生這個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淵一聽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恥的說:“哎呀!陛下請速速穿好龍袍玉帶!”


    楚牧這時才緩緩抬起頭,道:“我不穿,要留給爹蓋著!”


    張淵等人一臉懵,完全不知道楚牧所言何意。


    而這時一位太監赫然發現梓宮內,楚牧的那件龍袍正搭在永平帝的遺體上,說道:“大行皇帝身上……”


    張淵等人趕緊過來查看,楚牧這時說道:“剛才一陣涼風吹來,大行皇帝本來還溫潤的臉陡然失色,我著涼沒有所謂,可不能凍著父皇啊!”說著又捂臉抽泣。


    高光義聽聞不禁讚歎道:“哎,陛下之仁孝,更古未有啊!”


    …………


    一盞茶的功夫後,那位金刀衛首領走進了坤德宮。


    “回稟太後,臣已查明,剛才那聲是皇上喊的!”首領跪地報告。


    “哦?為何?”皇後坐在桌邊吃著點心,並不驚訝的隨口一問。


    首領如實的將剛才所見說了一遍。


    西門言君聽完臉上依舊毫無波瀾,隻是輕聲嘀咕了一句:“他還真是有疾,疾還不少!”


    一擺手讓金刀衛首領退下後,她有扭頭對著桌邊的貼身太監秦坤說:“你繼續說!”


    秦坤恭敬的彎著腰說道:“是!奴才去仔細調查了一番,陛下入京後確實沒有和首輔見過麵,也未見過郡主,隻是……”


    “隻是什麽?”太後問道。


    “奴才也是剛才得知,陛下入京前曾被歹人劫持過!”秦坤說道。


    “哦?”西門言君剛要把點心送入口中,聽到這停了下來,眉頭微微一挑若有所思。


    (前幾天更新太晚,讓不少朋友久等,再此大夫表達誠摯的歉意!說句實話,每天看到有人留下“速更”或是“快更啊”等催促,比起壓力我更感覺有動力!一個寫故事的人,最大的快樂大概就是有人期待自己故事的後續。所以讓動力來的更猛烈些吧)


    (現在是新書推薦期,最重要的就是追讀,一如既往的希望大家能每天回來追讀,這就是對這本書最大的支持了!另外,大家對故事或者人物有什麽想法,歡迎在評論區留言,你們也知道你們的留言的每一條我都會認真的看。也希望大家在楚牧終於繼位後依舊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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