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和一嵐出了汀蘭軒,伴著皎潔的月光,寰宇道:“你母親應該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了吧”。


    一嵐道:“我知道了,你是玄冥教的二公子,你明日要為姨夫洗雪當年冤案,還要去查幕後的操作者,不過沒有關係,我會等你,等你忙完,就來找我。”


    寰宇道:“事情錯綜複雜,形勢變化萬千,我自己都不知道何時能忙完,我不想負了你的大好年華,若遇到喜歡你愛護你的人,你就和他結成仙侶,我會祝福你的。”


    一嵐道:“不,寰宇師兄,沒有你我是不會幸福的。從你到玄機派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上了你,遇到你之前我沒想過嫁人,遇到你之後我沒想過嫁給別人,九年了,你早就住進了我的心裏。我願意等你,哪怕一直等。”一嵐紅了眼睛,她本想自己和寰宇的感情長大後會順利成章的結為夫妻,但沒有想到,長大了卻有現世這道坎攔在自己麵前,她反複思量,不想失去自己所愛之人,便率先開口,表明心跡。


    寰宇摟過一嵐道:“我若娶妻,那個人一定是你,但我不能保證會有那麽一天,更不能讓你像我大姨那樣,半生在等待中盼不回歸人,所以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我也希望有一個人替我來愛你。”“我隻要你”一嵐脫口而出。


    王玉博走後,浩軒道:“小妹,用千語百靈鳥給給母親傳一封信,就說一切進展順利,明日問道台將為父親洗刷弑師的罪名,我將手刃宇文旭,勿念,軒兒。”


    莫寒煙身著一身紅衣披著一頭銀發在月光下翩翩起舞,二十多年每當月圓之夜,她都會在月下氣舞,然後忘了月光發呆。


    “大姐。軒兒回信了”莫月歆道。


    莫寒煙停下曼妙的舞姿,轉身問道:“都講了什麽?”,莫月歆道:“一切進展順利,明日問道台將為父親洗刷弑師的罪名,我將手刃宇文旭,勿念,軒兒。大姐,明日就為姐夫報仇,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莫寒煙仰望這月亮喊著淚水說道:“當晚的月亮就像今日這般明亮,他撫琴,我起舞,是那麽的悠閑自在,他說會趕在下個月圓之夜回來,二十年了,月亮圓了幾百回,可是他始終沒有回來。”


    莫月歆道:“姐姐,月圓了百回,這舞你也跳了百回,就不要這般執著傷情,我想姐夫也不想看到你如此執著傷害自己的。”莫寒煙道:“妹妹,你不懂,隻有每次月圓的時候,我才能感到他回到我身邊,你聽這風中就夾雜著琴聲,是他在為我撫琴奏樂。”


    莫寒煙回憶這宇文博彈過的琴聲,再次舞起紅菱,莫月歆在一旁心疼的流淚。她跑上去抱住了寒煙道:“不要跳了,姐夫他不會回來了。”


    莫寒煙絕望的望著月亮,說道:“終是月圓人未歸,既然你不歸,何必讓我等待花開盼月圓,何必讓我等待花開盼月圓......”


    問道台上,浩軒亮出蒼龍寶刀的那一刻,再次引起的軒然大波,眾人紛紛議論猜測著林浩軒到底是什麽來曆,昨日的寒冰訣,今日的蒼龍刀,難不成他會蒼龍刀法,那麽蒼穹派兩個絕世功法重現於世,這足以震撼道整個修仙界。


    宇文旭早已經坐立不安,這幾日他眼睛一直在跳,心在懸著,他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就是林浩軒是衝著自己來的。他和程子涵本來就在相認和不相認之間猶豫,若再發生意外,恐怕是沒有機會相認了。


    宇文濤問道:“你怎麽會有我派的蒼龍刀?”浩軒道:“你沒資格問,既然拿出來了,就讓你見識一下蒼龍刀法。”


    浩軒移步幻影,刀法和身法轉換自如,讓宇文濤找不到方向,一通劈刀亂防禦,


    “砍”、“剁”、“劈”、“截”;“撩”、“紮”、“刺”、“纏用了一遍不傷浩軒半分,浩軒笑道:“你就這點本事,還是下去吧”一招“天門瑞雪照龍衣”劈過,閃出一道兩丈高的刀影隨即幻化出一條玄冰巨龍飛出,宇文濤舉到橫截,終受不住巨大的衝力吐了胸口被震的炸裂。


    卻不料,浩軒突然收手,道:“你下去吧,我答應過師爺爺,不傷蒼穹山莊無辜之人。”


    師爺爺一出,宇文旭驟然起身,問道:“林公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浩軒道:“你終於敢問出來了,這兩日恐怕想破了頭吧,我乃宇文博之子,宇文浩軒,我今日就要當著問道大會所有人的麵揭露你二十年前謀害父親,逼死師兄的滔天罪責。”


    聽到浩軒說出宇文博之子,眾人不自覺握住手中的靈器,防備起來。


    宇文旭道:“一派胡言,你父親當年失手殺了我父親,大家有目共睹,自刎不過是以死謝罪,何來我逼的。”


    “對,當年宇文博是以死謝罪,。他恩將仇報,謀害自己的師父,死有餘辜。”


    “對,死有餘辜”下麵的人紛紛開始起哄。


    浩軒朝喊叫聲處猛然轉身,殺氣逼人:“你們閉嘴,我今日暫且先不計較你們這些逼死我父親的幫凶,不代表我真的不會算這筆賬。宇文旭,你真的不會以為我來這裏空口白牙跟你辯是非吧,小妹。”


    菲絮上來從乾坤袋中取出葬有宇文丞屍體的昆侖玉棺,眾人一臉驚奇“這棺材裏麵是誰?”


    程子涵一把抓住宇文旭,緊張的問道:“師父的玉棺怎麽會在軒兒手中”宇文旭道:“不可能,我昨天去看過父親問寒冰訣一事時,他還在那裏,也許是大師兄的。”


    宇文旭故作正定的說:“你放一副棺材幹什麽,是讓死人說話不成。”


    浩軒道:“宇文旭,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玉棺,你是自己承認當年的罪行,還是讓師爺爺出來作證。你知道是爺爺靈魂虛弱,怕是承受不住這強烈的陽光,你若不想讓你父親魂飛魄散,罪加一等,就自己承認,我們做個了斷。”


    “什麽,宇文丞當年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嗎?怎麽還有魂魄?”“對呀,這棺材內裝的到底是不是宇文丞。”眾人紛紛議論道。


    古鬆老人起身道:“林公子,不宇文公子,玉棺中當真是宇文丞的屍體?可否讓我見一見”楊長老也起身道:“我也要棺關看一看,畢竟宇文前輩已經身死二十年,怎麽會突然出現,魂魄居然還在。”


    浩軒道:“當然可以,莫公子借你的玄機傘一用,護住玉棺”“好”


    “不必了”宇文旭喊道,他的臉頰已經流下幾道汗水,說道:“看來是天意,我父親終究是更愛大師兄,才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也要還翻案,我自己說便是。”宇文旭飛到問道台上,程子涵緊張叫到“阿旭”。


    “我父親一直器重大師兄勝過我這個親生兒子,就連大師兄宇文博和玄冥教魔女勾結不清時,他依舊執意要把蒼穹派和兩大功法傳給他,我一時氣不過,便為我父親吃下嗜血天蠶,但我真的沒想害死我的父親,我隻是想借機陷害我的師兄罷了,我也沒想到最後隻救回父親的一縷殘魂。”


    “啊”眾人一片吃驚。


    宇文旭道:“果然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隻非來早與來遲,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活在悔恨之中,如今說出來,坦然了許多,軒兒,當年是我一念之差,害了我的父親和你的父親,但與蒼龍山莊其他人無關,還請你放過其他人,就讓我們做個了結吧。”


    浩軒道:“好,還算是個男人,能死在蒼龍刀下你也不枉此生。”


    浩軒和宇文旭一人使用蒼龍刀法,一人使用寒冰訣,這是蒼穹派兩大功法的較量,宇文旭深知自己不敵浩軒,但做不到跪在那裏等死,男人隻能戰死,不能等死,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幾十個回合後宇文旭不敵被蒼龍刀重傷在地,進而寒毒反噬,麵上蒼白,寒氣散發。“父親”,貞兒叫到,她剛要下去找宇文旭,就被錦瑤點了穴道。“師姐,你在幹嘛?”錦瑤道:“對不起,我不能讓你下去,這是上代人的恩怨,你不應該卷進去。”


    錦瑤起身攔下浩軒的劈下的刀光,說道:“大哥,在蒼龍山莊這麽久,讓我親手殺了他。”


    浩軒道:“我是長子,當然由我還為父親報仇,你讓開”浩軒又一次揮刀,又被錦瑤攔下:“你不能殺他,隻能我來殺他。”


    錦瑤轉身朝宇文旭刺去,程子涵舞劍上來:“瑤兒,他是你師父”錦瑤道:“她也是我的殺父仇人。”


    浩軒一把推開錦瑤道:“我來,你讓開”,程子涵擋在宇文旭前麵,哭著哀求道:“你不能殺他,誰都能替大師兄複仇,但你不能。”


    宇文旭說道:“子涵,不能說,他不會信的,別給孩子以後埋下傷痛的種子了,就這樣吧。”


    浩軒問道:“子為父報仇天經地義,我怎麽不能。”


    程子涵道:“因為他才是你的父親”


    錦瑤見程子涵開口,更加慌張,連忙趕上去刺宇文旭,“我要殺了你,替我父親報仇”,程子涵用手握住了劍,道:“瑤兒,你是不是知道,如果你非要報仇讓我替阿旭死吧”然後將劍插入自己的胸口,錦瑤無意傷害師娘,迅速調整劍的方向,使他隻刺中了左肩。


    “子涵”宇文旭一掌將錦瑤打飛,浩軒單手接住錦瑤,另一隻手揮刀,刀鋒飛出正好打中宇文旭胸膛,宇文旭跪在地上胸口、嘴中鮮血直流。


    程子涵抱著宇文旭:“阿旭,你怎麽樣?你怎麽樣?”宇文旭道:“別說了,你走開。”


    浩軒道:“小妹,照顧你三姐”,浩軒走到宇文旭麵前,舉起刀說道:“你受死吧?”


    誰知程子涵站起雙手握住浩軒地位手說道:“軒兒,他真的是你的父親,你為什麽一點都記不得我們嗎?你左胸口那片黑色雪花胎記是出生就有的,娘小的時候騙您說你是天上的小仙觸犯天規,受到的懲罰,後被貶到凡間,所以要乖乖聽話,不然會出現更多黑色胎記的。”


    這話浩軒覺得甚為熟悉,但盛怒之下還不急多想,全當她在瞎編,一把將她推開:“滾開”程子涵繼續快速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所以我知道你吃煎餅不喜歡放醬,喝湯喜歡清淡,愛吃核桃和菜花,你說以形補形,還有你左腳掌心有一顆紅痣...不....”


    浩軒完全聽不進去程子涵的話,一刀插入宇文旭胸膛,宇文旭口中湧出大量的鮮血,勉強說出最後一句話:“不用理會相信子涵的話。”


    浩軒惡狠狠的拔出刀,宇文旭隨之倒下。“阿旭...”程子涵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宇文旭,卻不見有一點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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