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奕一直睡到申時,才漸漸醒來,由於昨晚喝了一夜的酒導致他頭痛欲裂,他雙手用力死死的按住太陽穴企圖減緩疼痛,口中還忍不住的斯哈除了聲音,他根本沒有留意到已經由泰安客棧回道了自己房間。


    浩軒一直在這裏守護著他,察覺到他醒來,便端著一碗醒酒湯送到了他傳邊,不冷不熱的說道:“喝點醒酒湯,會好一點。”


    “大哥”煥奕叫到,此時他才發現居然在自己的床上,他一頭霧水的接過醒酒湯,問道:“我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回來的?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浩軒則還想往日一樣,對煥奕的關心總是隱藏在心中,而對他的斥責督促則表現在臉上,他說道:“被人拖回來不得,若是喝完酒沒本事回來,就少一個人出去,醉成那個樣子被人殺了都不知道。喝完起來緩一緩,一起吃晚飯。”


    煥奕並不知道浩軒是一路背著他回來的,一個拖字,惹得煥奕心裏極為不痛快,他嘟著嘴抱怨道:“你就不能找人抬我回來嗎?,還拖回來的,真丟人。以前起碼對小妹還像個哥哥樣,如今真是對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大哥。”


    菲絮申時左右也漸漸醒來,她一睜開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便是兩股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如今的她就像一朵嬌美的梨花突然遇到一場無情的倒春寒,所有的美好盡數凋零,她多想在喝上三杯蘭陵酒,這樣又可以無憂無慮的一直昏睡著。


    錦瑤一直守在菲絮的床邊,再與浩軒的協調下,允許菲絮他們再次回到了汀蘭軒,而這個房間還是錦瑤居住了多年的老臥室,淡淡的檀香彌漫在空氣中,她見到菲絮醒來溫柔的笑了,但看到那兩行流下淚水,又是一陣心疼,它拿出自己繡著玉蘭花的手帕輕輕為菲絮擦拭淚水,溫柔的問道:“頭疼不疼,身體可有什麽不舒服?”


    菲絮搖了搖頭,問道:“三姐,這是哪,好熟悉的味道。”


    錦瑤更加溫柔的笑著說道:“這是我的房間,汀蘭軒呀!大哥允許我們來這裏了,還答應和我們一起探究五至神器的秘密。”


    菲絮聽到錦瑤的這句話,心中仿佛瞬間住進了陽光,她興奮的坐了起來,急切的問道:“真的嗎?大哥回來了,回來了。”她一邊問一邊高興的嗬嗬笑,似乎以覺醒來換了天地一般。


    錦瑤握住菲絮的胳臂,耐心的解釋道:“小妹你聽我說,大哥會回來的,但現在還沒有,所以接下來的而相處中你不能提有關貞兒、我師母的任何事情,不能表示出任何對宇文燦的不滿,不能提以前怎樣,玄冥教怎樣,你知道了嗎?全當新認識的朋友一般,一點一點,慢慢相處,懂了嗎?”


    菲絮強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心中已經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憂傷,她小心的摟住錦瑤的腰,靠在了姐姐的胸前,說道:“三姐,還是小時候好。”


    這一天晚上,實現了近三個月以來兄妹五人第一次和和氣氣的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而這一次菲絮坐在了浩軒的對麵,她已經不敢輕易坐在哥哥的身旁了。這種看似平靜卻有著說不盡隔閡的飯桌,讓幾人躡手躡腳,不敢放開。


    直到菲絮和浩軒夾到了同一隻蝦時,這種沉默瞬間被打破。


    菲絮抬頭望去,居然和大哥夾到了同一隻蝦,想到浩軒昨日說的“但殺她是早晚的事”心中一驚,嚇得手一顫抖,脫落了一隻筷子,碰到旁邊的瓷盤發出清脆的聲音。她但膽怯的哆嗦的馬上撤回手,緊促的呼吸,眼淚對著飯碗打轉。


    寰宇為了破解這種尷尬,連忙夾起一隻蝦放在菲絮碗中,說道:“來,小妹,這個更肥碩,肯定好吃。”


    菲絮看著眼前白米飯中多了一隻燒紅的大蝦,淚水轉的更加厲害,她用力點了點頭,可頭卻低的更加低了,似乎能紮進碗中一般,她咬著嘴唇命令自己要堅強,可淚水卻忍不住的啪塔啪塔直流,打落在那隻紅蝦上,又飛散到碗的外麵。


    氣氛一度尷尬到窒息,每個人都定格在了那一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都知道菲絮因何而落淚,因何而不敢抬頭。這段時間以來,她受的委屈是最大的一個,無論是身體還是不精神。她心裏裝著一個溫暖體貼疼她愛她的大哥,現實卻麵對恨她、傷她甚至要殺了自己的浩軒,兩種強烈的反差一次又一次打擊著這顆單純又脆弱的心靈。


    錦瑤也沉默的低下了頭,就連寰宇竟然一時不知道該說啥,煥奕看著這四人臉上陰晴變換,故意以噱娛的方式打破這種尷尬,他說道:“老耗子,為一隻蝦至於嗎?大哥,一盤呢非和小妹吃一隻幹嘛。”


    浩軒尷尬而不是禮貌的點了點頭,伸手夾了那隻蝦放在了菲絮碗中,說道:“你來吧。”菲絮抬頭看了一眼浩軒,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謝謝,軒公子。”


    一句軒公子眾人驚愕的體統看向菲絮,菲絮繼續說道:“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早已不是你的妹妹,不過,沒關係。我們從頭開始,我叫莫菲絮,很高興認識你,這隻蝦當我的見麵禮。”


    菲絮重新加起那隻蝦放進了浩軒的晚中,然後埋下頭一個勁的吃飯,似乎停歇一秒鍾都會崩盤一樣。


    這一頓飯五人吃的極為壓抑,失去了本來應該有的重逢喜悅,增添了不該有的尷尬陌生。飯後五人就著月光亮出了各自的五至神器:至陰至寒---寒冰淩月刀;至玄至秒----幽變玄機傘;至柔至靜---碧雲霞紫劍;至陽至剛----魔光赤練槍;至純至真---禦龍飛空鞭。五把神器拋向空中會自動形成一個圓形,寰宇看著他們在空中的位置,以五行相對應發現呈現的圖形恰是五行相生相克圖。


    寰宇說道:“這是五行圖,木、火、水、金、土,五種物質充盈在天地之間,他們無所不在,相生相克、相互作用,維係著自然的平衡。”


    煥奕說道:“二哥,巧合吧,他們在空中的位置不就是我們所站的位置嘛。”


    寰宇搖頭說道:“不是,不信我們重新收回神器,打亂彼此的位置再將他們拋向空中看看。”


    其餘四人嗯了一聲,將各自的神器,錯亂順序再次將五把神器拋向了空中,結果果真如寰宇所言,五把神器在空中旋轉定格之後依舊是禦龍飛空鞭、魔光赤練槍、寒冰淩月刀、碧雲霞紫劍、幽變玄機傘卽寰宇所言對應的五行木、火、水、金、土。


    煥奕驚訝的說道:“二哥,真被你說中了,但是為什麽要這樣擺呢?”


    寰宇順手畫出一個五角星,打在了五至神器圍成的圓內,然後解釋道:“五行神分別代表著木、火、水、金、土五種天地本原,這種擺放呈現的是五行相生相克圖,外圍是相生,五星是相克,外部圓形流動方向分別表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內部五行的走向表示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浩軒說道:“所以說五至神器合則天下寧,分則生靈滅,因為這五至神器代表著世界本原,分裂則會倒是萬物失衡。”


    煥奕說道:“照你們的意思,我會一直受製於大哥,但卻能克製宇文錦瑤是吧,但為什麽我那日卻落了下風。”


    寰宇道:“一方麵五至神器真正的力量我們沒有開發出來,一方麵錦瑤的實際修為要高出你很多,降低了屬性上的克製。”


    煥奕不服氣的噘著嘴問道:“這就是我想問的,我們三人均參加了王者大賽,我聚合了十四位護法的修為,怎麽可能還在宇文錦瑤之下。”


    錦瑤暗子笑了一下,解釋道:“大師伯隱藏玄冥教多年,自身修為已達三聖,同時培養了81名玄冥護法,實力都在黑帶以上。雖未參見王者大賽,但得到了81為護法的渡靈的輔助,所以突破大宗師境界。”


    煥奕一聽更加不願意的哼了一聲:“果真你是親生的,我們冒著重重危險參加王者大賽獲取靈力,你躲在家中輕輕鬆鬆的就得到輔助。你也太自私了,獨占了81名護法,竟一個沒有分給老耗子。”


    錦瑤解釋道:“不是的,本也安排我參加王者大賽,大師伯怕我和大家比賽中有誤會,影響計劃,所以令作了安排,至於小妹修煉的至純至真之氣,能渡給小妹這股靈力的恐寥寥無已,所以小妹的修為隻能自己逐步修煉。”


    煥奕不屑的抱著胳膊不在理會,寰宇說道:“確實如此,小妹的至純之氣若被汙染,恐無法法會禦龍飛空鞭的靈性,現在另我疑惑的是這個。”


    寰宇平掌在空中抹開閃現出三清殿莫靖天設立的五行歸位圖,說道:“這是父親於三清殿設的五行歸位陣,每當五至神器現世,便會在此陣中顯現出實現,擇主後自行歸位,但菲絮的禦龍飛空鞭始終在空中懸而不決?不知問題出現在了哪裏?”


    浩軒猜測道:“會不會禦龍飛空鞭新主另有其人,而此人和菲絮密切相關所以她能使用禦龍飛空鞭,但不能真正駕馭它,令她歸位。”


    “哎呀,要我說是小妹修為太菜了,無法駕馭它。”煥奕說道。


    寰宇說道:“我也有過這樣的猜測,但我相信父親的推算應該也不會出現問題,希望借助五至神器互相的感應能找到答案。我還想知道為何千斤掌說我手中的幽變玄機傘和後土大帝的不同,我們幾人手中的神器和五行神的當年使用的神器到底有什麽差別?怎樣才能發揮掘出真正的神器之力。”


    幾人望著空中的五至神器,發現除了禦龍飛空鞭以外其他四件神器已經有相生相克的感應,唯獨在禦龍飛空鞭那裏形成了一道淡綠色光圈對其他神器呈現排斥之狀,又仿佛想和大家融合卻又有意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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