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後, 坤寧宮裏的弘曆總是有些惴惴不安,盡管他知道夏紫薇的魂魄不會離他們太近, 可是這種被鬼監視的感覺很不好。他下午也曾問過劉鬆,把夏紫薇殺了會不會一了百了, 但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說是這魂已練成,你把這具肉身毀了,她還可以找別人的肉體附身進去,到時更是防不勝防。要殺也得等她的魂魄完全融入身體之時,再加上他還得施個什麽法術的,讓她的靈魂進入正軌的五屆輪回之中方可無後顧之憂。


    “景嫻, 你說夏紫薇身體裏住的到底是誰呢?”當坤寧宮隻剩下弘曆和景嫻之時, 躺在床上抱著景嫻的弘曆說道。


    “這還真不好說,要說死去的還能有幾個目標,但要是活著的,那怎麽猜, 宮裏這麽多人。”景嫻今天聽到劉鬆的話之後心裏就是一震, 這活著的人還能把靈魂附在別人身上,那豈不是防不勝防,如果哪天夏紫薇不高興用這個身體了,她完全可以附在另一個人身上,難道之前的含香就是她的下一個目標?


    “這倒也是,不過劉鬆不是說過嗎,這靈魂的前身肯定不是個健康之人, 要不然這魂魄也不會離體。還有她對宮裏很熟悉,應該還是皇宮中人。”弘曆一旁分析的起勁,他是很想立馬就把那身體的前身給找到,好早些了斷,省的這樣吊著讓人心驚。


    “所以弘曆你的結論是皇宮裏的不健康之人都有可疑?”景嫻雖然疑惑的問道,但心裏卻是已經閃現出一個人來。


    “不僅僅是這樣,還要再加上一條,這人和富察家還有著莫大的關係。”弘曆又想著今天下午粘杆處報告的關於夏紫薇最新的動況,就讓他覺得這夏紫薇和富察家有牽連。可是後來劉鬆的話,卻是讓他有些確定就是她了,“我猜想這人應該就是富察錦玉!”


    “良貴妃?這···是真的?弘曆你怎麽知道夏紫薇和富察家有牽連。”景嫻裝作十分震驚的問道,其實她也是同弘曆一樣基本確定就是富察錦玉無疑了。


    “我也是今天下午聽雲倉回報才知道的,他說夏紫薇寫了兩封信分別給了永璜和傅恒,要拉攏他們,永璜還算是有點腦子沒直接答應。但傅恒卻是什麽都沒問,看完信就直接同意了。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再加上劉鬆所說的,很明顯的那人就是富察錦玉,而且如果是她一切的不合理就變得合情合理了。”弘曆說完還有些得意的看著景嫻,意思是怎麽樣我厲害吧,看的景嫻一陣無語。


    “聽你這麽一說還確實像這麽回事,不過就算確認了是她,我們還能怎麽樣,劉鬆不是說必須等她的魂魄修複完整之後才可以動手嗎?”景嫻就事論事的說道,也沒理弘曆讓她誇獎他的事。不過卻是把手搭在了弘曆的腰間,無聲的鼓勵了一番。


    弘曆聽景嫻的話還覺得有些失望,可景嫻的手一搭上去弘曆美了,自然說話也是帶著笑意的,但搭配上說話的內容,就讓人聽了有點心裏發毛了,“劉鬆說等她魂魄修複完成之後就是前身離開人世之時,並解釋了她體內魂魄的不完整是因為她的前身還沒死,那反過來說,如果前身死了,夏紫薇體內的魂魄不就可以自動修複完整。我們也不用提心吊膽的等幾個月。”


    景嫻也是想到了這一層,但是這話她可是不能是她說出口的,因為她到現在其實也不清楚弘曆到底是怎麽看富察錦玉的,畢竟那曾經是他第一任嫡妻,也陪著他一起度過了七年的時光。現在卻要結束她的生命,弘曆真的舍得嗎?


    “弘曆,其實依劉鬆的話來說,我們應該是沒什麽危險的,不如一切順其自然。畢竟良貴妃也曾經在王府陪著你一起度過了七年的時光,而且我相信她對你是有真感情的,如今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針對我,你沒必要····”景嫻對富察錦玉無疑是恨的,如果不是她在弘曆麵前冤枉她,她和永d也不會列上黑名單。如果沒有她的誣陷,就算是弘曆不喜歡她,但對永d,弘曆還是不會做的那麽絕的。想到這景嫻的手狠狠的捏著弘曆的腰,恨不得掐下塊肉來。


    弘曆察覺出景嫻的不對勁來了,所以即使疼,弘曆也忍住沒呼痛,他還以為景嫻是在吃富察錦玉的醋,心裏還有些竊喜。不希望被誤會的弘曆半天才出生解釋道,“我對富察錦玉是有感情的,可也隻是處於對妻子的尊重和敬愛之情,而且這感情還是建立在她的確是個賢妻良母的基礎上的。如果沒有這個基礎,她對我而言就什麽都不是。何況現在她想對我最愛的人不利,那麽這個人就更沒有必要留在這個世上了不是嗎。”


    弘曆的解釋,景嫻聽了有些開心,可也有些不安,賢妻良母嗎?她自問其實她也沒做到,雖然她沒有對弘曆的那些女人下什麽絕育藥,但卻直接讓她們沒了受寵幸的機會。而且對害她的人,她的手段比富察錦玉也好不到哪去,盡管有些是為了報仇有些是自衛,但她始終不是什麽心地善良的聖母花,而且她也做不到別害了還為別人求情的事。


    “弘曆,如果我說我也不是什麽賢妻良母,那你會不會····”景嫻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開了口,不過卻是被弘曆打斷了。


    “不會。景嫻是良母,看你平時怎麽對永d和寶兒的就知道,有時對他們比對我還好。所以景嫻不是賢妻,不過沒關係,我也不要求你做賢妻,我可不想看著你把我推到別的女人那裏去,你委屈我也不舒服。那樣的話就太累了!現在我們這樣不是很好。”一邊說著一邊手不老實的在景嫻的肌膚上遊移,希望轉移她的注意力。


    “誰···誰說我會委屈了?”景嫻紅著臉反駁道。這家夥不愧是采花高手,這甜言蜜語說的還挺順溜的。


    弘曆見景嫻紅了臉,存心想要撩撥景嫻的弘曆在她耳邊故意吹了口氣,嗓音低沉性感的說道,“好了,別害羞了,不是你委屈,是我委屈了還不行。”


    景嫻見他又沒個正經,瞪了弘曆一眼,“別亂動,一會倒黴的還是你自己。”


    弘曆聽完之後泄氣了,這挑出火來還是他難受,而且景嫻還會在一旁毫無人道的看著他幸災樂禍。


    “我不懂就是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補償給我。”弘曆也不等景嫻答話,就轉移了話題,讓景嫻沒有反駁的機會。開始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坤寧宮祥和一片,而漱芳齋內,夏紫薇身體裏的魂魄從天黑之後則很順利的脫離了身體,可以無所顧忌的四處遊蕩,這讓她欣喜萬分。這第一站的目的地很明確,自然是去坤寧宮找皇後。


    可是如意算盤打的很響,可結果卻是注定要讓她是失望了,她這剛飄到坤寧宮門口就看見平時肉眼看不見的紫氣與金光從裏麵籠罩了整個坤寧宮,她剛要進去看個究竟,就被一股灼熱的氣流擋了回來,整個靈魂就像是被火灼傷了般疼痛難忍,無奈的她隻好退後了幾部,慢慢的將天魂、地魂、命魂調休了一番,才算是稍有緩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她靠近不了坤寧宮,難道是坤寧宮貼了符咒,還是因為有弘曆在這,所以有真龍護著,所以她這樣的陰邪之物不能靠近?可弘曆幾乎天天晚上都在這,豈不是沒了機會。


    盡管不甘心,可她還是不敢再靠近坤寧宮,怕再遭到剛才噬心裂肺之痛。不能接近坤寧宮,她隻好前往毓慶宮,想要窺探軍火圖紙。可結果竟然是一樣的,她剛一靠近就同在坤寧宮遇到的情況一樣又受了傷。


    難道這皇子也是有龍氣護體的?兩次的失敗讓她恨的牙癢癢的,這都不能接近,她要怎麽窺探他們的秘密和火器設計圖。被逼無奈的她卻是沒有回到漱芳齋,而是去了她從進宮以來就一直想要去的地方,長春宮,這十幾年沒見不知道裏麵的自己究竟變成了什麽慘樣。


    “良貴妃是時候就寢了。”一個小太監語氣很是不屑的說道,邊說還粗魯的拉著她往臥房拖。而被稱之為良貴妃之人則兩眼空洞毫無反應的任人拖拽。


    富察錦玉見現在的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看的出來麵料極好,帶著的首飾也很名貴,可頭發卻已經白了一半,臉色蠟黃,還布滿皺紋,整個人看起來蒼老的像是五六十歲的老太婆般。看著自己如今的慘狀,還有當初的奪子之痛,她又如何不恨皇後,如何不想要報仇。


    就在她不忍心再看想要回漱芳齋的時候,卻看到吳書來神秘的進了長春宮。


    “小李子,這是治療瘋傻之藥,你服侍良貴妃服下。記得,這藥是太醫親自給你的。”吳書來邊遞過去一直紫色瓷瓶,邊笑眯眯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說道,可是語氣卻完全是威脅的。


    小李子一聽吳書來這麽說,就明白怎麽回事了,這吳書來親自來此藥,是誰的意思這不言而明。他可沒膽子出去四處嚷嚷,於是連忙說道,“這是太醫來開的治病之藥,對良貴妃治療良貴妃的病症十分有效。”


    吳書來對這小太監的機靈勁很高興,他可不想在這件事上節外生枝,否則皇上不拔了他的皮才怪,“你現在就去吧,咱家還要在這裏等著看這藥效如何。”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辦。”小李子說完拿著藥瓶就往富察錦玉的臥房走去。


    而在旁看著的富察錦玉雖然想拚命的阻止,但無奈她的行動對這人來說根本就毫無作用。她的身體不能現在就死,如果死了,她就要徹底的附在夏紫薇身上,靈魂也就不能出入自由,那她的目的就再也打不成了,那她還要怎麽扳倒皇後。


    弘曆,難道為了皇後,你竟然連自己曾經的結發妻子也不放過嗎。她是做錯了很多事,但這宮裏的女人有誰又是幹淨的,就是那個看似單純的皇後怕是也不必她幹淨多少吧,可弘曆卻隻盯著她不依不饒,甚至到了不弄死她不罷休的地步。她覺得自己哭了,可是卻沒有眼淚,她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小太監把那瓶毒藥灌倒她的嘴裏的,可她卻無能為力,隻能站在床頭看著自己無聲的掙紮。直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她卷入無形的漩渦之中,等她再次醒來之後已經是在漱芳齋裏,富察錦玉知道她的那具肉身已經死了。她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隻是呆呆的坐著,腦袋裏一片空白。


    富察錦玉的死訊在第二天就傳開了,至於喪失,因為弘曆的一句一切從簡而辦的十分簡易,封號弘曆也沒有賜更不用說葬入皇家陵園。


    夏紫薇在漱芳齋裏聽到自己的葬禮居然連個貴人都不如,心裏更是對弘曆和景嫻從滿了恨意,她能有今天全都是他們的功勞。


    富察錦玉死後的第三天,弘曆就把夏紫薇叫到了禦書房,當然陪同的還有永d寶兒康熙以及劉鬆,倒是沒叫景嫻,他們現在對夏紫薇心裏也是沒底。


    富察錦玉自從靈魂完全融入到夏紫薇身體裏後,再也不能自由行動,隻能在漱芳齋裏每日想著如何對付弘曆和景嫻,可是她所想的即使覺得可行,她也沒有行動的能力,這讓她有些絕望,絕望過後就是再次燃起瘋狂的報複欲望,如此循環往複。


    這天她被宣到禦書房,心裏就隱隱有些不安,等她進入禦書房發現還有皇後的一對孩子在,立刻拋卻了不安就隻剩下對他們的恨意。她沒有了永璉,可皇後卻是命好的有了對龍鳳胎。


    “紫薇叩見皇上,皇上吉祥,叩見宸親王,和敏公主。”夏紫薇壓下自尊心對永d和寶兒行禮問安道。


    但她剛才對永d和寶兒那狠毒的目光卻是早被康熙和弘曆捕捉到了,也不打算拐彎抹角,弘曆直接說道,“富察錦玉,戲就演到這吧,你不累朕都累了。”


    富察錦玉見弘曆這麽說,心裏很是震驚,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弘曆,她什麽時候露出馬腳了,為什麽弘曆這麽肯定的把夏紫薇叫成自己的名字。可她還是辯解道,“皇上,良貴妃三天前已經去世了,我是夏紫薇啊,為何你要這麽稱呼我。”


    “還要我把你給大阿哥和傅恒的信拿出來作證嗎,如果你不想傅恒一家因為你而受牽連的話,最好老實交代。當然如果你一定要他們陪葬的話,朕也樂見其成。你連累富察家到今天這地步,估計也不在乎再連累一些。”弘曆輕描淡寫的說道,他就是要富察錦玉自己招供。


    而當弘曆看著她聽到連累富察家之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血色,他就知道自己這次的激將法管用了,“怎麽樣,是你自己說呢,還是我把傅恒抓來···”


    “不用,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與我哥哥無關,請皇上放過我哥哥吧。”富察錦玉連忙打斷弘曆說道。


    “那就要看你的態度如何了?”弘曆沒有直接許諾,因為這件事過後,無論如何傅恒他是不能再用了。不然就是給永d登基留了個最大的障礙,更何況現在大清也不缺有才能的將軍,罷了他的官也不會影響大局,不想當初他剛登基那會,需要傅恒這些將領穩固自己的統治。


    富察錦玉見弘曆還是那副絕情的那樣,除了傷心之外就隻剩下恨了,可是這個時候她知道如果再不招認,倒黴的就是她哥哥傅恒,“我的確就是富察錦玉,十二年前我就莫名其妙的進入了這具身體,至於為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至於給大阿哥和傅恒的信也確實是我寫的,不過這都是我的一廂情願,與他人無關,要殺要刮隨你的意吧。”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為何要害皇後和永d?”弘曆這些人沒料到她會承認的這麽幹脆,於是弘曆問了這麽個問題,這富察錦玉落到今天完全就是咎由自取,為何她一回宮就要找景嫻的麻煩,就算是嫉妒,之前他寵愛高氏比景嫻還多呢,要報複也是應該找高氏才對啊,可是她自從進宮之後就沒理過高氏,而是一門心思的對付景嫻和永d,這讓他不能理解。


    富察錦玉聽弘曆這麽問,忍不住的笑了,笑的很諷刺,“你問我為何害皇後?這個問題就如同你問貓為何要抓老鼠般荒唐可笑,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她烏拉那拉景嫻害得。自從她過門之後,我就被卷入下毒事件,丟了福晉的管家大權和臉麵。等我想找個男人來陷害她不潔之時,我卻先被人下了藥,被你抓個正著,即使我說我是冤枉的,你也沒有相信我。你說會不會這麽巧合,我剛想要害她,我就先出了事。還有我倒了之後,高氏也跟著出事,這一連串事件下來誰是最終的受益人,是她烏拉那拉景嫻。盡管我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就是烏拉那拉景嫻做的,但是巧合多了就是故意了。那你說我又怎麽會不報複她。”


    其實弘曆也不是真傻,那些事情發生之後,他就隱隱覺得幕後有一隻手在操控著全局,而富察錦玉說的也確實是他曾經懷疑的。不過這念頭一閃過,就被他馬上否定了,而且不願再往下想,今天被富察錦玉說破,心裏自然有種揭了傷疤似的難受。


    但想到景嫻可能因為富察錦玉的陷害和別的男人···他就恨不得立刻殺了富察錦玉,看著富察錦玉的眼神更是恨不得立刻殺了他,語氣更是沒有絲毫感情,“如果你們沒做過,那誰也不能把你怎麽樣。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你咎由自取,不能怪到別人頭上。那些絕育藥難道是景嫻逼你下的,還不是為了你自己的榮華富貴。通奸之事也是你先想著要陷害別人,最後自食其果罷了。”


    “不,不是的,一切都是烏拉那拉景嫻的錯,沒有她,我就是皇後,永璉也不會那麽早就夭折,對,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就是個妖婦,她···”


    富察錦玉還想要咒罵景嫻,卻是被旁邊早就忍的青筋繃起的永d,啪啪幾鞭子給抽的昏了過去。這也不怪夏紫薇身體虛弱,而是永d這幾下是用了十成十的內力抽打過去的,敢侮辱他皇額娘的人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寶兒見自己還沒來的即教訓她就暈了過去,隻好十分幼稚的對著昏迷的富察錦玉踢了幾腳。當初這門親事還是他拍板定的,沒想到娶了這麽個蛇蠍心腸的掃把星。


    永d在旁邊也是鄙視的看了眼寶兒,事後諸葛亮,有什麽用,上輩在他額娘和他可沒少受她誣陷之苦。


    弘曆看他們這樣知道這是為景嫻抱不平呐,也沒出聲阻止,而是對聽了皇家陰私,怕丟了性命,還有些發抖的劉鬆說道,“今天晚上可以嗎,我不想夜長夢多。何況她的陽壽不是早就盡了嗎,再留在人間怕是也不妥。”


    劉鬆對此其實是沒什麽負罪感的,這富察錦玉的陽壽早就盡了,送她去五屆輪回才是正常的,“可以,不過微臣的師傅規定不許我們直接結束別人的性命,我隻能在人死之後超度他們。”


    他可不想直接動手殺人,他可不想破了清規戒律,如果被師傅發現,估計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嗯,朕明白這點。那些朕會讓人去辦,你隻需負責超度就好。”弘曆理解似的點點頭。他現在隻想把這件事早點了解,這富察錦玉費了他不少的精力了。


    當天夜裏漱芳齋內燈火通明,數十個僧侶坐在院中不停的念著往生咒,富察錦玉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含恨的被人結束了生命,而她的靈魂剛一離開夏紫薇的身體,就被強迫的送入地府消除記性開始五道輪回的修磨。


    那句“你到底愛過我嗎?”,富察錦玉卻是再也沒有機會問弘曆。盡管萬分的不甘就此離去,可又怎敵得過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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