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並未散盡,時間還是清晨,但各街各巷已經喧鬧起來。


    大批的衛兵官差開始大索全城,據說是為了抓兩個和尚。


    不過古代社會,想要在一個幾十萬人口的城內短時間找到兩個人,何其難也。何況他們抓捕的目標還不是普通人。


    宗言就蹲在一處屋脊上,悠閑地將鬥笠上沾染的露珠甩掉,又重新扣在頭上。然後淡淡地看著巡城官兵在腳下經過。


    等最後一名官兵跑過去,身子微微起伏,不見如何動作,他的身影就騰空而起,在霧中化作幾道弧線,幾個起落便到了遠處。


    如他出現一樣,悄無聲息。期間,就算有人感應敏銳抬頭朝上看,視線也絕對跟不上他移動的速度,均以為自己眼花了。


    當然,畢竟官方的高手不少,宗言不敢太過囂張,盡量避著人行動。過程竟然十分順利,他很快便到了一座高掛著紅燈籠的木樓簷頂。


    此處乃靈台府最大的削金窟,靈台府被確立為陪都之後,隨著大量人口的湧進,這裏的生意比之過去更要興旺。


    這都天亮了,仍可隱隱約約聽到某些房間中傳出的複雜聲響。


    宗言自動將嫵媚嬌吟或是急促低喘在耳中過濾了出去,伏身在二樓某個偏僻房間的窗外,傾聽了一陣,確認屋內沒有異常的呼吸,才勾起窗子,一個閃人躍了進去。


    房間內,正坐著一名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見有人從窗口進來先是一驚,等看清他的穿著後才長長出了口氣。


    “恩公,可是一切順利?”她開口詢問,隻是語氣中夾帶著絲顫抖。


    “還好。”宗言壓低了聲音回了句,然後將視線轉向靠牆的大床,老和尚正裹著被子睡得香甜。


    他嘴角抽了抽,回身朝婦人抱拳:“有勞劉媽媽看顧我師父。”


    “哪裏,這是應該的。”那個劉媽媽連連擺手:“聽說外麵已經開始大索全城,恩公不如就在這裏安心住下。奴家沒發話,其餘人絕不敢進入這間屋子。就算真遇到官兵巡查,這裏是二樓,恩公帶著令師也好脫身。”


    “不必麻煩,我們這就出城。”宗言笑了笑。


    “可是……”劉媽媽原本還要挽留,可想到對麵這人的手段,勸阻的話卻是說不出口了,隻能點頭,但神情仍顯不安。


    宗言走到床邊,將老和尚用布條牢牢綁縛在背上,又拎起了一旁的大包袱,對著劉媽媽點點頭,就從來時的窗戶裏穿了出去。


    其實,將老和尚藏在青樓裏,這也是宗言的無奈之舉。


    國師言晦雖然給了一塊出城的令牌,但當時宗言背著老和尚趕到城門時,發現城門緊閉不說,還被加派了防守。


    加之心中放不下悟恒與悟念,擔心他們安危,也不願連累言晦,便隻能出此下策。


    他先前布置的“安全屋”均是荒廟廢宅,若躲個兵災之類自是適用。可他從未想過自己等人會被全城的官兵圍剿。


    那這種地方肯定是他們最先搜查的,便不再安全了,隻能啟動預備方案。


    就這,還不知師父清醒後,回想起在妓院住了一晚,會不會弄死他這個徒弟。


    方才那個劉媽媽乃是這座含雲軒的女老板,俗稱老鴇。


    與宗言認識已經五年有餘了。按說宗言這種無比正派的人,是不會踏足古代娛樂場所的,可他不是有一門生意嘛!白糖在這種地方非常受歡迎,一來二去就認識的。


    隻是他那時用的是偽裝的身份,與劉媽媽也隻是生意上的熟識。


    直到一年前,他輕功大城,夜裏就喜歡往高的地方蹦,無意中聽到劉媽媽壓抑的哭泣,宗言看她那麽傷心,沒忍住問了一句。


    原來,劉媽媽當年乃是青樓的紅牌,後來辛辛苦苦才贖身兌下了當時生意很不景氣的含雲軒。而在此之前,她曾生有一子,外傳都夭折了。


    其實,是被一對沒有孩子的夫婦秘密收養長大,為的就是孩子能有個幹淨的出身。眼看著孩子慢慢長大,她盡管不能相認,時常遠遠看上一眼,心中也算滿足。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含雲軒生意開始好轉後,劉媽媽突然接到了一個噩耗,收養孩子的那對夫妻,連帶孩子都死於一場大火。


    她經過調查才發現,原來是這家人得罪了某個官員,那場大火實屬人為。


    劉媽媽雖然有些關係,卻萬萬鬥不過對方,隻能含恨哭泣。


    偏偏被宗言見到了,那時他也看多了慘事,心中已積存了不滿,於是,丫大俠出現了。


    當然,過去宗言與劉媽媽相見,一直用著偽裝。昨晚因為事件緊急,才不得不暴露身份找到對方求助。


    那啥,碼字晚了,占個更新,要不然全勤福利都沒了~


    大家可以半小時後再看~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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