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之術——是一些等級低的夢魔所必修的防身之術。


    風鈴蘭拉了一下言不渝的衣角,悄悄的說到:“仙尊,暫封五感,我要……”


    未等風鈴蘭是說完,言不渝便照做了,師尊出乎意料的十分聽話。


    風鈴蘭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天誅,靈力順著天誅傳達到了言不渝的手腕上,可以維持交流。


    前世,穹頂峰關於魔族法術的書籍,風鈴蘭看過許多,魅惑之術便是其中之一。


    魔族的媚惑之術能讓中術之人看到自己的摯愛,對於毫無防備的人來說,還是有些用處的。


    “呼……”風鈴蘭不易察覺的呼了一口氣,體內靈力鬥轉,咒術暗自生成。


    “柳熠謫……”


    風鈴蘭的聲音漸漸變得空靈,如同從天外飄來一般,攝心蝕骨。


    柳熠謫搖了搖頭,瞳孔竟然漸漸的失去的光亮,似是被蒙蔽。白凝則是在原地一動不動。


    幸好來之前跟師尊借了些靈力,否則還真的操不起這等法術。


    “人間百轉,似是而非,柳仙君別來無恙。”


    風鈴蘭將涼生笛幻化成一把彎刀,帶著濃濃的殺意,走近道:“柳仙君,你看看我是誰啊……是不是你的心頭好?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柳熠謫沒有說話,風鈴蘭也料想到了,像柳熠謫這樣的人,他心中摯愛必定是許多個美女糅雜在一起,認不出來的。


    風鈴蘭握著刀的手興奮異常,她把刀抵在了柳熠謫的胸口,笑道:“柳熠謫,我送你去見閻王可好?”


    “鈴蘭……”


    柳熠謫的一句“鈴蘭”,讓她瞬間愣在了原地,她睜大了眼睛朝著柳熠謫的臉看去,媚惑之術並沒有解開,也就是說!


    他被蒙蔽雙眼之時,眼前的人……怎麽會是我?


    他的心心頭摯愛不應該與風鈴蘭有任何的關係!!


    風鈴蘭猶豫了,而正是這下猶豫,讓柳熠謫清醒了過來,她再去刺,刀刃卻劃過了柳熠謫的肩膀。


    “魔族禁術?你到底是什麽人!”柳熠謫捂著自己的傷口,道:“你想殺我?”


    風鈴蘭冷笑了一聲,道:“柳熠謫!你就是該死!你……”


    風鈴蘭的心亂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一絲紊亂的靈力順著天誅傳到了言不渝的手腕上,言不渝解了閉塞,猛然上前,外袍卷住一動不動的白凝,攬著風鈴蘭的肩膀離開了房間。


    “憑什麽……憑什麽是鈴蘭……”


    風鈴蘭始終沒有緩過勁來,言不渝叫了她好多聲,她才漸漸的回神。


    “鈴蘭?你怎麽了?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麽?”


    言不渝緊緊的握著風鈴蘭的雙手,他的手心裏出了一層薄汗,很涼,似乎在害怕……


    不對,師尊怎麽會害怕呢。


    “我沒什麽事。”風鈴蘭默默的垂下眼簾,道:“對不起,我能殺了那個人渣的,但是……我心軟了。”


    沒錯!一個曾經欺她、辱她、殺她的人!那把刀憑什麽刺不進去!


    “我憑什麽心軟……我那把刀已經放在了他的心頭……”風鈴蘭說著,竟哽咽了起來。


    難道就是因為他的心頭,有一個“鈴蘭”嗎?


    “沒事了。”言不渝雖心如刀絞,卻還是淡淡的安慰道:“有我在,沒事的,是我不好……”


    風鈴蘭一把抱住了言不渝,她淚濕了他潔白的衣衫。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我恨他!我恨他……我真的恨他,但是為什麽……”


    他覺得自己的心被刀刀淩遲、血肉模糊。


    他也在心中一遍遍的重複:“她不喜歡他,她不可能再愛他。”


    而此時,柳熠謫的房間中。


    柳熠謫一點點的上著藥,似是對著空氣說了一句:“堂堂穹頂峰長老,被你們折騰成那副模樣,靈力沒了七八成,還顯露了攝獵之術,狐崽子,你們做事什麽時候能讓我省心一點。”


    角落處,忽然散開了許多紫色的煙幕,煙幕之中漸漸鑽出了一隻通體火紅的狐狸,皮毛上帶著銀色的妖紋,沒多久,這隻狐狸便幻化成了一個美豔無雙的紅衣女子。


    女子膚白如月,唇紅似血,媚眼含著數不盡的春色,蔥指劃過腮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少主,我們這也是餓的多了,許久沒見過如此精純的靈力了,所以才會如此。”


    女子將手搭在柳熠謫的肩膀上,紅色的靈力漸漸鑽入柳熠謫的身體:“不過話說回來,少主,你可真是命大啊,剛才那一刀……可看的奴家心驚呢。”


    柳熠謫表情冷漠的看著門口:“我剛才,似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什麽人,回到了我身邊。”


    女子一下子貼到柳熠謫的背上,道:“區區魔族媚術而已,也隻困住了少主半刻~”


    “少主,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少主可別說夢話啊。”狐妖繞在柳熠謫的周身,道:“我的狐子狐孫都借給你玩那麽久了,你也該給我一點報酬了。”


    柳熠謫冷笑了一生,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透明的藥瓶,藥瓶中裝著許多的粉末,那狐狸見了藥瓶,兩眼放光,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天道玄穹的骨灰。”


    柳熠謫十分不屑的將藥瓶丟給她,道:“也就你們這些畜生,連骨灰都不放過。”


    “哼~少主無故說奴家作甚,奴家也想睡了那天道玄穹,一步登天,隻可惜……他是你的人~”女子的狐狸露出尾巴輕輕的刮了刮柳熠謫的臉頰,道:


    “他的滋味你嚐過了,也不肯分一杯羹給我,我就隻能眼巴巴的惦記著這點骨灰了,不知柳少主手裏還有多少。”


    “多的是,夠你為我去送命了。”


    “少主可真會說笑,少主怎麽舍得要了奴家的性命呢~”


    柳熠謫深吸了一口氣,忍無可忍的說道:“堂堂九尾狐帝,能不能別擺出一副賤人的姿態,我看了心煩,你不會剛吃了一個白凝,還惦記著我身上的靈力吧。”


    “哈哈哈哈,狐帝又怎樣,妖族已經落寞了。”那女子十分輕佻的刮了一下柳熠謫的下巴,道:“我近日要閉關消化一下這精純的靈力,我的崽子們留給你,可別給我玩壞了。”


    妖族有心無情,古往今來,玄界不知多少人玩火自焚。


    沒有人,能全模全樣的從妖的眼皮子底下走過。


    夜裏,風鈴蘭左右睡不著,便跳窗出去,隨便轉一轉,客棧馬廄之中鼾聲如驚雷,像不用想,定是畢戰之在那熟睡。


    “戰之長老?”


    “啊啊啊啊!!!有敵襲!!”


    畢戰之拔地而起,站的死穩,聲如擂鼓,隨便喚出了長槍,眼睛瞪得老大,待看見來者是風鈴蘭的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


    “嘶……小丫頭半夜不睡覺,來叫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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