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蘭醒過來地時候,已經日過正中。


    她就在言不渝地榻上翻了個身,便覺得腰背雙腿一陣疼痛,想來現在若是下床,必定是“舉步維艱”了……


    昨晚她意識有些模糊,也不知說了些什麽,才讓言不渝勉強放過了她。


    “額……”風鈴蘭起身想要坐起來,卻發覺自己地手腕傷,還纏著白色的布條,雖然不是很緊,但是手腕還是有一道淺淺的紅痕。


    風鈴蘭:“……”


    她從來沒想過,這些東西言不渝居然會用,還是用在她的身上。


    咬開了布條,她顫顫巍巍的穿好了一旁擺的規整的衣服,對著空蕩蕩的寢殿說了一句:“……師尊?”


    沒有人回應,言不渝應該是有事離開了。


    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風鈴蘭坐著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麵前可以站起身來走動。


    造孽啊……好疼。


    玄門第一醫仙風鈴蘭正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這寢殿的門忽然開了。


    風鈴蘭翻窗翻到一半,言不渝端莊的站在門口。


    二人四目相對後,風鈴蘭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端著的藥上。


    “風鈴蘭,你很厲害?”言不渝冷冷的走到床邊,說道:“居然還有力氣翻窗。”


    “師尊……”風鈴蘭幹笑了一聲,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就……想著自己先回去……”


    “傻子。”


    言不渝如此評價道,風鈴蘭也並不抵觸,隻是有些愧疚的收回了邁出一般的腳,乖乖的站在窗邊。


    “過來。”


    言不渝淡淡的將端著的藥放倒了床邊,風鈴蘭一步步的挪動到了他的身邊,低聲道:“師尊,還有什麽事嗎?”


    言不渝將藥段給了她:“把藥喝了。”


    “這是什麽藥啊……”風鈴蘭捧起碗,她本不需要問的,聞一聞便知道了。


    而言不渝已經搶先回答道:“坐胎藥。”


    “咳!咳咳咳!!”風鈴蘭硬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沒想到言不渝還是如此的執著。


    言不渝看著她,淡淡的說道:“裏麵也加了一些止疼的藥,你……你昨天一直再喊疼。”


    “師尊,我喊疼是因為什麽,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風鈴蘭莞爾一笑,隨後將手中的湯藥一飲而盡,複又湊到言不渝的身前,說道:“師尊,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


    “是男孩還是女孩,是你一雙嘴能說出來的嗎?”


    言不渝坐在榻邊,說道:“休息一下再走吧。”


    風鈴蘭微微一笑,不知為何,竟然有些期待,期待師尊能再留著她。


    這樣,她也能名正言順的留在他身邊。


    然而,這多少有些不切實際吧,也許睜開眼的時候沒有看見他,便少了許多溫存,給了她果決的機會。


    “不了……我已經休息好了,我……我先走了。”


    言不渝沒有去阻攔,任她逃離了這裏。


    風鈴蘭沒走兩步,便覺得雙腿一軟,踉蹌著險些摔倒,幸好旁邊又亭柱,可以扶住。


    而她抬頭望去,見冷清地庭院中,蒼垣已然站在了不遠處,驚奇地看著風鈴蘭。


    “你……”蒼垣開口,似乎剛要開始對風鈴蘭進行譴責,又忽而咽了回去。


    風鈴蘭直起腰,擺了擺手,說道:“咳,蒼垣長老,好……好巧。”


    “算了算了,我不說你了,你怎麽這個時間還在這。”蒼垣匆匆走到了風鈴蘭地身邊,說道:“念君剛才飛來找我,說藍青玉不見了,我以為你已經去找了。”


    “藍青玉?我昨天出門地時候,他就在杏林水榭好好的,怎麽會不見?”風鈴蘭忍著腰疼,說道:“念君還有沒有說什麽?”


    “他說……藍青玉消失地時候,他在附近,看見了柳熠謫……”


    風鈴蘭頓時神色一冷,怒道:“又是那個狗東西,我早晚要他好看!”


    風鈴蘭召出魅魔,禦劍而去,蒼垣害怕出什麽事,便也跟了上去。


    風鈴蘭繞過結界,直奔柳熠謫地住處,劍刃收起之時,淩厲地鋒芒直接將柳熠謫地寢殿劈成了兩半:“柳熠謫!狗東西你給我出來!”


    她大喊著,不多時,柳熠謫便不緊不慢地從屋中走了出來,見了風鈴蘭,他習慣性的眯起眼睛,笑道:“鈴蘭?你怎麽來了?我以為你不會主動來找我呢。”


    “無需多言,我徒弟呢?你把我小徒弟弄哪去了?”風鈴蘭上前一步,直接拽住了柳熠謫的衣領。


    蒼垣趕到,匆忙的說道:“小丫頭,咱們有事好好說,房子可以隨便拆,人可不能隨便殺啊。”


    柳熠謫唇角勾起,淡然的看著風鈴蘭,似乎似默認了藍青玉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柳熠謫!你要是敢動藍青玉,我現在殺了你也不為過。”


    “她是你徒弟,你我成親之後,自然也是我徒弟,我怎麽可能殺了他呢。”柳熠謫微笑著,說道:“我隻是覺得你的動作太慢了,自從上次你同意了那個什麽入贅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我也想早點抱得美人歸啊。”


    風鈴蘭憤怒的將柳熠謫甩到一邊,說道:“所以你就劫持了藍青玉?柳熠謫,你很好啊,事到如今,你還敢威脅我。”


    “各取所需罷了,人……總是會有一些執著的,風鈴蘭,上輩子是我對不起你,我想彌補……”柳熠謫的眼神讓風鈴蘭看不透,那是一種空洞到幾乎絕望的眼神。


    為什麽這樣的一個人,還要處處和她作對。


    “好,你最好準備好你的聘禮,明天,杏林水榭,我就穿著嫁衣等你。”


    風鈴蘭冷笑了一聲。


    蒼垣在一旁聽著,卻隻能幹著急,道:“柳熠謫,你到底為什麽要怎麽做,你不應該恨透了風鈴蘭嗎?”


    “我們的事,你又懂多少?”柳熠謫淡淡的看著麵前的人,說道:“鈴蘭,你最好不要試圖反抗我,要不然死的隻會是你的小徒弟,或者……你師尊。”


    “閉嘴!”風鈴蘭一劍劃破了周遭翠竹鬆柏:“明日,你敢來,我便遂你的願,蒼垣長老,這件事,你就不必管了。”


    “可憐,真是可憐啊……”蒼垣將折扇打開,放在胸前:“我還從未見過,比不渝更可憐的人,風鈴蘭,你怎麽忍心?那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你怎麽敢……”


    “蒼垣長老。”風鈴蘭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告訴我師尊,明日風大,無事……不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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