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疑問表示關懷,馬奎表情緩和了些,盯著任靈在任心麵前告狀,“你問她!”


    任心以為任靈怎麽馬奎了,便詢問原因,任心眨眨眼很無辜,“姐,老板娘,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嫌棄馬伯伯長得醜才不認他做幹爹的,真的!”


    任靈鄭重其事的保證,讓問題的根源呼之欲出,任心和老板娘不由得想笑,卻顧及著馬奎黑著的一張臉,沒敢笑得太放肆,馬奎見兩人很明顯的憋笑,有些坐不住了,“我怎麽會因為這個生氣?我可是,可是……”馬奎可是了半天終於說出了理由,“這個小丫頭明明是答應了隻要我把這些個東西給她買了,她就認我做幹爹,可我買了她卻不可承認了。”馬奎指著桌子上和任靈手上的東西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的說道。


    不等任心問,任靈就看著馬奎一臉正經的說道,“我隻說那你買吧,可我沒說我要答應呀?況且當時你還說我聰明來著……”


    任靈說的理直氣壯,任心卻覺得好笑,原來馬奎是被十歲的小丫頭給耍了。


    “那,伯伯是什麽時候生氣的?”老板娘繼續誘導任靈說下去,任靈看了看馬奎委屈的說道,“馬伯伯問我為什麽不肯答應……真的,靈兒真的不是嫌棄馬伯伯長得醜!”


    真相已經浮現,小孩子的謊言很容易被戳穿,善意的謊言尤其如此,馬奎看著任靈一臉的挫敗,“我也沒說你是因為我長得醜才不願意的,你又何必幾次三番的這樣強調?”


    任心和老板娘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笑得開懷,這一對活寶還真是可愛。


    任靈舔著糖,打了個哈欠,老板娘見她應該是困了,便要她去睡覺,任靈看著床上的任心猶豫著不肯上床,“姐姐身上很疼,不能碰,我不能和姐姐睡。”她扭頭看著老板娘眨眨眼,“我能和你睡嗎?”


    看著任靈可愛的樣子,老板娘瞥了瞥馬奎抱歉的笑笑,“好呀,今天小美人兒和我睡,走,我們先去漱漱口,剛剛吃了糖不能就這麽睡。”


    “那我睡哪裏?”馬奎對於任靈剛打擊了他又搶了他娘子的行為很不滿,隻見任靈不明所以的回身看著馬奎,“伯伯回家吧,現在太晚了,沒有人有時間去收拾客房給你。”


    任靈很為大家著想的一句話刺激到了馬奎可憐的心髒,這是要霸占他的家,霸占他的娘子還要趕他出門的架勢?


    見馬奎坐著不動好像是有些不樂意,又不能留他在姐姐的房裏,任靈皺皺眉有些為難,“要不伯伯今天晚上也跟我睡,我們三個人睡沒關係吧?”任靈看看馬奎說得很認真,末了又不經意的火上澆油的來了一句,“我真的不嫌棄你長得醜!”


    馬奎的臉本就黑,被任靈這樣一說臉色就又黑了幾分,任靈沒看出來,繼而詢問老板娘的意見,“老板娘,你嫌棄嗎?”


    一句話將馬奎的心髒擊碎,四分五裂……


    “這個嘛,靈兒女兒家未成親是不能和男子一起睡在一張床上的,所以你不能和伯伯一起睡,還有,也別總是老板娘老板娘的稱呼我,就稱呼我嬸嬸吧。”老板娘是十幾年前被馬奎從運河裏救上來的,沒有記憶沒有名字,因為在這裏開了酒樓就被大家稱呼為老板娘,而馬奎見她長得柔美,一直稱她柔兒。


    “嗯,好,嬸嬸。”任靈對於稱呼上的問題並不在意,不過她卻盯上了另外的問題,“那麽成親之後,女孩就能和男人一起睡了?”


    任靈的問題有些漏洞,老板娘解釋道,“隻有成親的兩個人才能一起睡。”“哦,知道了。”任靈遺憾的看向馬奎,馬奎無奈的歎息一聲,“行,我多餘,我回鏢局睡一晚上。”先一步離開了任心的屋子。


    夜深了,大多數人都睡了。


    徐夫子的家裏卻是燭光搖曳,無人入睡。


    楚清辰和徐夫子下著棋,兩人大戰了三個回合,徐夫子總是在輸,楚清辰說他病了不可再下,要早些休息,可他氣不過的非要拉著楚清辰又開始了他們的第四盤。易華站在一邊守著,楚清辰覺得勝負沒什麽懸念,也開始分了心,一心琢磨著任心為何會在一天之內傷成那樣,任心……任心……想著想著,楚清辰忽然想起了當年就在這個私塾,一個髒兮兮的小不點被幾個富家小姐作弄潑了一身的墨水,不哭不鬧靜靜的收拾徐夫子倒在地上的書,他上去幫忙時,那個小丫頭還倔強的看著他說不必了……


    “任心?”他都已經差點忘記了那個小女孩,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機會再見麵,她的變化還真大,髒丫頭竟然也能出落成現在這副模樣,也難怪他聽她說她叫任心居然沒想到她就是當年的小丫頭。


    隻是,以他無論何時都是這般英俊瀟灑的模樣來說,那丫頭應該是印象深刻才是,怎麽他幾次三番的介紹自己的名字,她都沒什麽反應?


    聽聞楚清辰叫了任心的名字,徐夫子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不下了,“我就知道你還記得心兒丫頭,你們倆小時候玩的可是很好,今天還想著叫她來,可惜了,任家老太太過壽,不知為何偏要她去一趟。”


    徐夫子說著,心裏很是不滿,不過他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楚清辰的臉上,仔細的觀察他的表情,事實上他一直覺得這兩個娃子挺般配。


    “任家……”任心去了任家,那麽一切就都明白了,任家一直視任心為妖孽,她為什麽會一身的傷也不必在想了。“夫子,恐怕最近幾日你的寶貝學生是見不了您了。”夫子無兒女,一直將任心當作是女兒一般的教導他也是知道的,夫子病著的這幾日任心傷著,自然是不能見麵了。


    “怎麽會?心兒今日不得空但明日裏必然會來看望老夫。”夫子很有信心的說道,怎麽說任心也算是他一手帶大的,他會不了解?


    “咱們打個賭如何?”楚清辰有著必勝的信心,提出賭約的同時眼睛也看向了徐夫子書桌上那個他最喜愛的硯台,從小楚清辰就對這硯台是情有獨鍾。


    徐夫子隨著楚清辰的視線看去,“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硯台而已,想要就直接拿去,何必打這賭不贏的賭約?”“夫子此話當真?”楚清辰聞言有幾分不相信,當年他可是向夫子要了許久夫子也沒同意,“易華,去拿過來吧。”楚清辰要易華去拿,他倒要看看徐夫子是否真的舍得。


    “等等,等等!”見易華已經把硯台拿過來了,徐夫子倒急了,一個勁的咳嗽也不忘要去搶易華手裏頭的硯台。易華是練家子,有怎會輕易的被一個瘦弱還生著病的老夫子從手裏搶了東西?感覺徐夫子挺好玩,易華還拿著硯台逗夫子玩了起來。


    夫子奪不過易華,便停手對楚清辰耍賴,“你不是說要打賭嗎?賭約還沒贏怎就搶起了老夫的東西?”他之前那樣說不過是想要告訴楚清辰這賭約他贏定了。


    楚清辰就知道夫子說那話不是真心的想把東西給他,看著夫子覺得有些好笑,擺擺手讓易華把東西放回去,易華也不多問便就放回了書桌上順帶著看見了夫子桌上其實有不少的好東西,就隻有這硯台是不值錢的。


    那硯台是當年任心送給他誕辰的賀禮,的確並不值錢,隻是有紀念意義。


    “說好了,若是明日任心沒有來看您,您可要自願的將這硯台給我。”楚清辰退了一步,他倒覺得別人拱手想讓的東西得來的沒意思。


    徐夫子聞言開心的應了,這個約定絕不會讓他有什麽損失,大不了等楚清辰輸了,他給他一幅名畫便是。


    楚清辰看夜色已深,囑托了夫子早些睡便告辭離去回夫子為他們準備的廂房去了。


    “公子,您為何對那個普通的硯台如此執著?”易華想不明白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決定要問,以他對楚清辰的了解,不是上好的東西他決看不上眼,可是這硯台有什麽好他怎麽也想不出來。


    聞言,楚清辰看向了經過的庭院下的那棵石榴樹,有些失神,“那本該是髒丫頭送給我的東西,隻不過是被夫子搶了去。”說起來又想起任心,他總是髒丫頭髒丫頭的叫她,以致今天重逢了他聽說她是任心竟一時沒有想起她來,不知她現在想起他了沒有。


    “不過就是一隻幾文錢的硯台罷了,也值得你們兩位搶。”易華不以為然,“怕是為了那個髒丫頭吧。”


    “怎麽會?不過是個髒兮兮的成天受人欺負的小丫頭罷了。”楚清辰嘴硬,“我的東西無論好壞絕不允許別人惦記著,僅此而已。”


    易華不語,他太了解楚清辰,他現在隻好奇髒丫頭可否是那位任心任姑娘。想及如此,易華無聲偷笑,“公子,那硯台可能真的不是您的。”


    楚清辰不信,開門進了屋,讓易華也早些睡,隨即關了門回憶當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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