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山珍海味沒有人動,田滿金不可思議的看著懷裏的小美人兒,不敢相信方才他聽到的話。


    “你的意思是?”


    “田少爺你又何必裝作聽不懂,難不成是嫌棄心兒配不上你?”任心眸光閃動眼中含淚,做足了委屈的模樣,看得田滿金那個心肝肝都揪在了一起。


    他可沒有想到今兒個怎麽好事情都砸在了他的頭上,任心投懷送抱不說,還主動提出要和他共結連理。之前他雖是這麽盼著的,可是這事兒真的眼看著就要成了,他的一顆心反而忐忑不安了起來,總覺得有什麽古怪。


    “心兒姑娘這麽說,我田某人能夠得到姑娘的青睞那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隻是,要姑娘做田某的妾侍,著實委屈了姑娘……”田滿金試探著詢問,想要探清任心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不等田滿金說完,任心就嗔怒的在田滿金的心口一拍,站起身來遠遠的離了他去,“田少爺當真以為心兒是那般委曲求全的人嗎?”任心扶起袖子背過身做拭淚狀,“心兒對田少爺一見傾心,此生定是非君不嫁,隻是少爺你待心兒卻並不如心兒待你。”


    “心兒姑娘為何這樣說?”田滿金見任心惱了,他一時間也急了起來,他不過是想不明白任心怎的就看上了他,可是並沒有說什麽會開罪她的話,這下更加的糊塗了,急忙來到人心身後打轉,不知該說些什麽。


    “心兒認定你是夫君,一生一世隻願與你白首不相離,可是少爺你那樣說,難不成真打算讓心兒四女共侍一夫?”任心越說越委屈,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可惜逼不出眼淚來,她便躲著田滿金的視線,暗暗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出了幾滴眼淚來。


    田滿金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看樣子任心是真的鐵定的要跟他了,一時間忘卻了自己是個什麽樣的條件。反正他有錢,方圓百裏屬他家地多~小美人投懷送抱其實也不是什麽該多懷疑的事情。更何況他手裏還有著任心的賣身契,就更沒什麽需要擔心的了。


    “我知道你心氣兒高,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保證馬上回去休了那三個婆娘,如何?”田滿金想來想去,雖然手裏有契約,可是他最終還是決定舍了家裏的那三個,隻要任心心甘情願的跟了他。


    任心欣喜的轉身投入了田滿金的懷抱,“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你就休了她們,不過要好好的送走她們,至少要人三位姐姐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不然我無法安心的跟了你。”


    任心笑中帶淚,嬌柔的聲音在田滿金的耳畔回蕩,聽得他心都化了,連聲應好,任心說什麽他便是什麽。


    “還有一件事。”任心的臉色忽然的冷了下來,直直的看著田滿金,“我聽說二伯把我賣給你了?你把錢給他了?”


    田滿金聽了任心這話,心裏一跳,不知道任心是什麽意思,任心苦笑埋怨田滿金心裏沒有她,不親自上門去提親反而讓一個不相幹的人把她賣給他。說著,任心眼淚便止不住了。


    田滿金看得心慌,賭誓自己不過是收了任二伯的騙,從懷裏拿出契約交由任心撕了。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楚清辰也順利的解決了任娜,費勁的找了許多個借口才打發了任娜離開。楚清辰站在酒樓門口送任娜上了馬車,目送她離開。一會神剛好看見任心和田滿金一起下了樓。


    任心站在酒樓門口和田滿金依依不舍的告別,差一點就來了一個十八相送。最終任心含著淚的和田滿金揮手告別,讓人家田滿金的一顆心始終糾在了她的身上,走也走得不得安寧。


    楚清辰倚在門邊和易華看著裝模作樣的任心,滿心的不屑,等田滿金走遠確定他看不見他們的時候,楚清辰冷冷的盯著任心打擊她,“別裝了,瞧你那副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青樓的招課的……”


    任心柔情似水的眼神瞬間寒意畢現,飛了楚清辰一個眼刀,將他的話截住,“怎的,我就不信你對付任娜的時候會比我好多少,美人兒,告訴姐姐,你是怎麽收複了任家三小姐的?”


    任心的一句話讓楚清辰想起了之前自己做的事情,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瞪了任心一眼甩袖子走人,“哼,把你臉上的那些東西洗幹淨,然後再來夫子家找我商量接下來的事情,打扮的這樣花枝招展的還想招些什麽樣的狂蜂浪蝶。”


    聽了楚清辰的話,任心才發現酒樓裏酒樓外有不少的視線是集中在她的身上的,嘿嘿一笑,任心跑回了內院洗了臉換了衣服。


    等任心去夫子家的時候,易華正拿著楚清辰之前穿著的衣服往外走,見著任心,易華攔住了她,“任心,你暫且先去夫子那裏陪夫子聊聊,公子他……”


    易華說的猶豫,任心問他怎麽了,易華笑而不語,他能告訴她楚清辰已經泡在桶裏泡了一個時辰嗎?


    任心瞥見易華手裏拿著的衣服,問他拿著衣服要去做什麽,易華揚揚衣服,“公子說他再也不想看見這件衣服。”任心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他哪裏是不想看見這件衣服~”


    不再去理會楚清辰在做什麽,任心和易華道了別去找夫子,夫子病情好的很快,已經不咳嗽了,見著任心來看他,開心的很,問了任心功課準備的怎麽樣,任心嘿嘿地笑,說並未鬆懈。


    “月底是鄉試,你是老夫最得意的學生,若是不能中個解元,你可別回來見老夫了。”徐夫子半開玩笑的說著他的要求,話雖是這麽說的,徐夫子對任心能夠奪魁很有信心,畢竟任心可是他手把手的教出來的。


    “那是自然,心兒可是要成為咱們殷國第一個女解元。”任心豪情滿懷的說道,夫子說她誌向遠大,笑笑神色暗了下去,他本來就是因為皇上放任皇後管理朝政才憤而辭官回鄉,可是沒想到,時至今日,他竟然親手教導出了一個女子去讀書應舉……


    政權變換,女皇登基,世道變了,他也輸了。


    等任心鄉試中舉,他便答應了楚清辰隨他回去見女皇去吧,心兒這丫頭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官場如戰場,,實在是需要有人來照顧。


    天色暗了,楚清辰也終於從他的木桶裏出來了,見一臉風輕雲淡的任心和夫子聊天聊得開懷,頓時心情很不爽,為什麽之前這個女人和田滿金那麽親密現在反而就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一樣?他可是覺得惡心了好久。


    “清辰過來啦,剛好老夫和心兒說起月底的鄉試,心兒還不知道……”夫子說起科考之事便是滔滔不絕,楚清辰耐著性子和任心一起聽夫子絮叨了一會兒。


    一直到徐夫子累了,回去休息,讓楚清辰送任心回去,兩人才得以清靜。


    “你作戲還真是夠厲害的,田滿金手裏的契約你拿到了?”楚清辰問任心,任心有些驚訝,他怎麽會知道,當時跟他談合作是任心根本就沒有跟他說契約的事情。


    上下打量了一番楚清辰,任心想明白了,“看樣子你也不賴嘛,你又是使了什麽手段讓任娜把這些事情統統和你說了?”不必要問,就衝楚清辰在木桶裏跑了幾個時辰,她就可以判斷,這個楚清辰絕對是出賣了色相。


    “哼,我還需要使什麽手段,你那個三姐一見到我就自覺的把什麽事情都和我說了,我哪裏需要再費什麽心?”楚清辰看著任心不懷好意的眼神,知道她一定在想些什麽奇怪的畫麵,為了不讓她繼續,他隱瞞了部分事實。


    “切,我可不信她會傻到這個地步。”任心也不強求他坦白,畢竟他們是合作關係,若是現在惹惱了楚清辰,楚清辰不幫她,她可是功虧一簣了,“我這邊已經很完美的毀掉了田滿金的契約,你那邊呢,打聽到了任娜她爹會把東西放在哪裏?”


    “任娜說她的父親習慣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書房書架旁的那個白色花瓶裏。”楚清辰輕鬆的說著,任心看著他,她原本隻是以為楚清辰能夠幫忙大廳出來任二伯會把東西放在家裏的那個屋就不錯了,沒想到卻得知了 這樣精確的位置,她是該說任娜沒腦子呢,還是該說楚清辰的魅力不小呢?


    夜深人靜,路上沒有什麽行人,楚清辰和任心兩人走在路上,月光皎潔的傾灑到地麵上,映照在任心的臉上,楚清辰低頭靜靜的看著她平靜的麵容,想起白天她精心打扮的模樣,不由的好奇,這個女人究竟還有多少麵是他沒有見過的。


    靜靜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知道任心回到了酒樓,她開了後門站在門口和楚清辰道別,提醒他路上小心。


    “我堂堂七尺男兒難不成還能出什麽狀況?”楚清辰並不領情。方才還好好的氛圍霎時又被破壞了,任心看著楚清辰,撇撇嘴,可以的打趣他,“我是怕你的美貌為你招來禍事,比如半路被人給劫了~”


    說完,不等楚清辰還擊關門回屋去了。隻留楚清辰自己站在門外懊惱,他為什麽要送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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