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任二伯像是被什麽驚醒了一般,猛然的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環視了一周他的臥室,臥室並沒有什麽人,物品的擺放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脖子生生的疼,任二伯茫然的摸著自己的脖子,落枕也不是這個疼法。


    揉著自己快要斷了一樣的脖子,任二伯隱隱的好像想起了些什麽,昨晚半夢半醒之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女人,似乎還很眼熟……女人……女人?


    不好!任二伯趕忙從懷裏掏出幾張紙仔細的翻看,他的銀票和契約都已經被人換了去,很顯然,這個人也去過他的書房。


    雖然不知道昨晚的那個女人的是怎麽知道他的秘密的,但是他已經可以確定那個女人是誰,看來任心和田滿金的婚事必須要趁早辦好,免得夜長夢多!


    昨晚楚清辰送任心回酒樓之後,莫名的心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幫任心,他想擺脫任娜有的是辦法,何必與任心合作?更何況,任心那丫頭不過是拿任娜威脅了他一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她的事情解決了,楚清辰要怎麽辦,


    想來想去,楚清辰隻覺得自己當時昏了頭,被任心給算計了。於是一大早他連易華都沒有叫就自己一個人來了酒樓找任心,一進內院就看見任心抱著本書在打瞌睡。


    石頭從廚房出來,見著任心大早上的竟趴在石桌上睡覺,怕她著涼,石頭轉身就進了任心的屋,給她拿了件衣服披上,便去了前堂招呼客人。


    楚清辰遠遠的看著,總覺得不是滋味。


    “你這樣子溫習功課,當真是要去參加鄉試去?”楚清辰來到任心的身邊,隨手就扯了石頭給任心披著的衣裳,刻意的叫醒了任心。


    任性惺忪的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楚清辰,眼神有些哀怨,她從睡下到被老板娘揪起來溫習才不過短短的一個半時辰,她很困好不?迎上任心的視線,楚清辰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幼稚,心裏有些抱歉,可是自小到大,他就沒有跟任心服軟的習慣。


    “有事?”任心揉揉眼睛,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全然不顧忌自己在楚清辰眼前的形象。楚清辰看著她慵懶的樣子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麽。


    “困了就不要勉強了,我們出去走,等清醒了在回來溫習效果會不錯。”楚清辰忽然溫柔了的口氣和關心的話語都讓任心以為要麽是她自己沒睡醒,要麽是楚清辰鬼上身……


    見任心不可思議的瞅著他,楚清辰莫名的煩躁,隻問任心走不走,不等任心回答,他就先轉身走了。


    任心在背後瞅著楚清辰,不知道他打了什麽主意,懶懶的打了個嗬欠,反正她現在也隻是拿著書睡覺,走走就走走唄,她把書放下跟著楚清辰走了。


    楚清辰今天是真的有些奇怪,對任心莫名的溫柔,一路上不禁給她講解鄉試時需要注意的事宜,還講起了他參加鄉試時的事情,聽得任心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十三歲鄉試奪了解元,十六歲會試得了探花……


    任心撇頭看著楚清辰不由得有些崇拜,怪不得昨天夫子嘮叨的時候一個勁兒的誇楚清辰,原來他就是今年會試的那個少年探花。


    聽楚清辰自己誇著自己,任心撇撇嘴說他自戀。可是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自戀的資本。莫名的任心感覺自己對楚清辰有些改觀了。


    不知不覺兩個人走到了行人不多的街上,楚清辰滔滔不絕的說著多年來他遊曆四海的經曆,聽得自小就沒離開過宜城的任心一陣豔羨。


    任二伯帶著十幾個壯漢從城門的方向一路走向運來酒樓,來勢洶洶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是去搶人的。還沒到運來酒樓,在一個兩條街道交接的地方,一個認識任心的壯漢扯住任二伯看向對麵的街道,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們要找的人就在外麵,剛好避免了和酒樓的衝突。


    任二伯看著那邊的任心鬆了口氣,他可是專門的打聽了一下馬奎昨兒個接了趟鏢今天早上天未亮就走鏢去了他才敢帶著人來抓任心,能夠避開酒樓老板娘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無人的“小路”上把人劫走自然是最好的。


    任二伯一揮手,十幾個壯漢就像餓狼一樣撲向了對麵的兩隻小白羊任心正聽著楚清辰滔滔不絕的說著話,忽然的就被一群粗壯的男人給圍住了。任心茫然的掃視了一番,發現了幾個熟悉的麵孔,當即她就知道這群人是哪裏來的。


    “二伯,你想做什麽?”任心打著哈欠的看著任二伯,漫不經心的樣子完全不在乎現在的這個情形,楚清辰看著任二伯想起他是任娜的父親,他可不想摻這趟渾水,可是心裏似乎又放不下任心一個人麵對這樣的一群男人。


    “楚清辰,任娜那邊我會幫你想辦法解決,不過現在你還是先離開的好。”楚清辰會突然轉了性子,任心猜想他絕對是為著任娜的事情來的,不過現在的這個情況……


    “我可以幫你。”照以往,楚清辰是絕對不會做什麽見義勇為的事情,那是易華愛做的事兒,可是當楚清辰的話一說出口,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任心奇怪的看著今天很不正常的楚清辰,是她一直沒睡醒,還是是他在夢遊。


    “誰也跑不了。”任二伯是精明人,抓任心放走她身邊的朋友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任心自小跟著馬奎練功夫強身健體,對付這幾個隻是長得壯的鄉野村民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周旋了一番,任心輕鬆的離開的人群跳上一旁的屋頂看著戰局。


    楚清辰仍舊還在和那群村民周旋,任心看著混亂的場麵不由得有些皺眉,聽易華說過楚清辰會些功夫,任心才放心的自己先出來,可是楚清辰的那個樣子躲來躲去的不過是讓別人打不到他而已,並不足以擺脫幾人的糾纏。


    沒多久,十幾個人一起把楚清辰給按住了,之後眾人才發現方才混亂的場麵,任心早已經不知道竄到了哪裏。任心看著被抓住的楚清辰眉毛顫了顫,她這還是要來一場英雄救“美”。


    任心從屋頂上跳下來,風一樣的刮倒了幾個人,拉住楚清辰要走,任二伯見勢不好大喊抓住兩人,任心正得意,心裏正想著怎麽可能會被這樣的幾個烏合之眾抓住的時候,楚清辰腳下一絆,扯著任心兩個人一起摔了……


    就這樣兩個人很神奇的被幾個隻有蠻力的男人給綁了……


    兩個人一起被關進了任家的柴房,任心高在柴草上軒昂蟲子一樣扭動了很久終於調整了一個舒服點的坐姿,然後撇頭看身邊那位一臉嫌棄的打量著柴房的大少爺。


    楚清辰啊楚清辰,怎麽自從你出現了,她任心的生活怎麽就就壞事不斷呢?


    楚清辰回頭看任心,任心的視線正落在他的臉上,他有些尷尬的向任心道歉,任心皺皺眉,總覺得楚清辰很奇怪。


    “你,沒事吧,”任心忽然關心起了楚清辰,楚清辰笑笑說他沒事,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好像是沒有那麽僵了,任心卻突然冷冷的問了一句,“既然你沒事,那麽你今天是不是沒睡醒?”


    任心的話將兩個人的維持到現在的和平打碎,各自開始找對方的麻煩,“楚清辰,你不是練過功夫嗎?怎麽就這點本事,連幾個隻會蠻力的人都收拾不了,讓一個弱女子去救你……”


    “弱女子?救你?任心,你開什麽玩笑,就你這副強悍的模樣,還敢自稱弱女子,依我看你連女子都算不上!”


    爭吵了幾句,任心心裏終於舒坦了,她就覺得和他楚清辰聚到一起不吵架才是怪事,想想她還覺得自己這個奇怪的想法有點欠收拾。


    “楚清辰,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先出去,要不要試試?”任心上下打量著楚清辰,想著以他的“美貌”,有一個人絕對會屁顛屁顛的來解救他。


    楚清辰懷疑的瞅著任心,方才還找他麻煩的人現在卻說要幫他,可信嗎?


    知道楚清辰懷疑她,任心也不在意,“二伯要抓的是我,都是我連累了你害你被關在這個地方,所以救你出去是應該的。”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他們抓住。”楚清辰見任心如此大度,也開始反省自己的過錯。任心聽一向目中無人的楚清辰自我反省怎麽聽怎麽覺得別扭,對著楚清辰的腿抬腿一蹬,“楚清辰你還沒睡想呢!你今天一天很反常知道嗎!”


    楚清辰聞言也是一愣,靜靜的看著任心,的確他今天很奇怪,本來是想去質問


    任心他幫她解決了賣身契她要如何幫他擺脫任娜,卻沒想到見了犯困的任心他反倒溫柔的關心起了她……


    見楚清辰不說話,任心皺皺眉,一個大男人怎麽優柔寡斷的,“算了,不問你,就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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