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和女英達成了共識,兩人便不再言語,互相使了個眼色看著屋外,警惕的聽著屋外的聲音。


    燭光微弱,連窄小的屋子都不能全然照亮,更加看不清屋外的事物。寂靜一片,似乎是入夜了,人也都都睡了。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任心和女英都有些疲累,困怠,警惕之心也慢慢的放下了。


    忽而,門口掠過一陣腳步聲,迅速的從門口跑過,匆忙,急促。女英頓時來了精神,未經思考,便已經衝出去追那人去了。


    待任心反映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早已不見了女英的身影。


    門,就那樣大開著,冷冷的風撲麵襲來,自門而入,在屋中暢通無阻。任心方才困倦,此時吹了風,更加的冷了。她慢悠悠的上前關了門,順便朝著黑漆漆的院子望了一眼。隱隱的看見拐角似乎有人點著蠟緩緩而來。任心鎮定的轉身,走到桌邊,輕巧的把自己的一直以來纏在手腕上和腳腕上的東西給卸了下來。


    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和腳腕,是久別重逢的輕快。此時,傳來一陣敲門聲,“姑娘,睡了嗎?”來人是之前的那位老婦人,從屋內看著屋外老婦人映在門窗上那大到漫無邊際的影子,越發的感覺進了鬼屋。任心趕忙把方才摘下來的東西藏了起來,走向門口,此時她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奶奶,這麽晚了,您怎麽就來了?”任心看了看不能反鎖,從外麵一推就開的門,遲疑了一下掛上一副笑臉,笑盈盈的拉開門,輕笑道。


    “方才看見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跑了出去,不知做什麽去了,老身想著姑娘怕黑,便過來陪陪你。”老婦人說著便走了進來,一雙並不渾濁的眼睛在手中燭火的照耀下竟還閃著光亮,她迅速的在屋中環視一周,便緩緩的轉身關了門,拉著任心在桌邊坐下。


    屋中燭火仍舊燃著,老婦人吹熄了手中的蠟燭放在桌上,自然的拉過任心的手,兩手上下放著將任心的手蓋住,再無其他動作,任心心生排斥,暗自抽手,“奶奶,您怎的這麽晚了還沒有歇息?方才,姐姐是衝著你屋子的方向去的?”


    “唉,你知道,老人家覺淺,睡得不多,正想要出來看看空中可有什麽星月,卻剛好看見了姑娘的姐姐出了去,老身便想著來陪陪姑娘。”老婦人溫和的說著,任心卻敏感的抓住了些什麽,方才女英剛出去她便關了門,那時就已經看到了老婦人拿著蠟燭走了來,一個老人動作會這麽快?


    任心心中的懷疑再一次的被證實,可是一時間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便不去刻意的做些什麽,“奶奶,你真好。”以不變應萬變,任心說自己睡不著,拉著老婦人聊了許久。


    “奶奶,你說姐姐去了哪裏?竟然現在也沒有回來?”任心看著門口有些埋怨道,老婦人笑笑,“不急,很快便回來了,說來,你們兄妹四人似乎並不是很像。”


    “恩,我們是異姓兄弟姐妹,同父異母,同母異父,我們家關係很複雜的,不是一句兩句話可以解釋的清楚的。”任心做出一副落寞的模樣,他們四人穿著打扮各不相同,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家人,被懷疑是很正常的事情。任心不靠譜的解釋和她落寞的神色倒讓他們是兄妹的事情莫名的多了幾分可信度。


    “似乎是提及了姑娘的傷心事。”老婦人上前為拍拍任心的肩膀表達歉意,任心笑笑有些牽強,“無事。”


    “時候不早了,姑娘也該睡了。”


    老婦人看了看門口,似乎並沒有人回來,忽然的改換了語氣,


    老弱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渾厚,不似是老婦的聲音,倒更像是男人的聲音,任心皺眉,這人手上勁道不小,不是她可以輕易的掙脫的,任心心中暗暗歎氣,別人穿越,順風順水,奮發向上近乎天下無敵,怎的她穿越了這些年……從來就沒能強勢過一次?總是這般受氣,真特麽窩囊。


    “奶奶,你的聲音……”任心害怕的縮到一邊,“驚恐”的看著眼前之人。


    隻見那老婦人伸手在臉上摸了摸,順手一扯,臉上私下一張人皮麵具,一張男人的臉露了出來。


    “我姐姐可是行走江湖的女俠,她馬上就回來了,你……”任心慌亂的說道,整個人都“嚇得”發抖,男人冷聲一哼,“你以為我為什麽費這半天勁跟你在這廢話?這個時間她還沒回來,今天估計是回不來了。小美人,今天晚上,爺陪你睡……”


    說著,男人便將任心扯到一旁,撲上去撕扯任心的衣裳,任心裝作毫無反抗之力的樣子掙紮著,“你走開,救命……”就在男人以為今晚上這塊肉,他是吃定了的時候,任心瞅準了時機,衝著男人的脖子,反手一記手刀劈了下去。


    男人眼睛一瞪,滿眼的不可思議還未傳達給任心,便整個人的倒了下去,砸在任心的肚子上。任心悶哼一聲,扯著男人的頭發把他拖到一邊,低頭看看身上的衣裳,放心的呼出一口氣,還好她很快抓住了機會,不然……就走光了。


    任心整理好身上的衣裳,厭惡的瞅瞅倒在地上穿著婦人衣裳,梳著婦人發髻的男人,頓時一陣反胃,她就覺得這老婦人的手摸起來感覺不大對,還有意無意的吃她的豆腐,現在看,果真是有問題!


    四下裏看了看,任心在屋裏找了找,並沒有找到布條什麽,這個屋裏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任心無奈,將屋裏掛著的簾帳扯了下來,湊合著把男人給綁了。


    一番折騰,任心終於把這個男人搞定了,坐在一旁休息。


    任心自小就身子弱,弱不禁風的好像來陣風就能把她給吹倒了,老板娘為了讓她能夠保護自己執意要馬奎教她學武,當初馬奎還曾經斬釘截鐵的告訴她,她不是一塊練武的料子。任心還記得自己當年的說過自己絕對要堅持下去。這樣一堅持就是八年。


    當初在任家被亂棍給打了,老板娘還曾經埋怨她練武之人怎麽總是挨打?其實,她隻是覺得那並不值得動手,她習武不是為了惹麻煩,隻不過是為了在這個並不能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的時代,能夠自保。


    此時此刻,這不就用上了麽?即便她的功夫比不上姚赤,易華,花千梨,女英,甚至或許及不上小美,嫣然……但是,蠻力她這些年還是練出來了,這一記手刀劈下去,眼前的賊人雖說死不了,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是醒不了的。


    解決了眼前的禍害,任心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了久久未歸的女英,還有石頭和王為宴,不知道他們三人是什麽情況。就目前的情況看,這座宅子裏總共不過才三個人,老大已經被她解決了,一個想必是引著女英去了,那麽剩下的一個想來是處理石頭和王為宴去了。


    任心正想著對策,門忽然間就被推開了,她驚愕的看向門口,卻迎上了一雙同樣錯愕的眼睛,“這是你解決的?”來人是女英,她指著地上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任心點點頭,女英很快便不去計較任心是怎麽收拾了這人的,拉著任心便跑,“我們去找王為宴他們,時間緊急,我們必須馬上走!”


    “可是,還有一個人……”任心不讚同女英這般魯莽的行為,但是人已經被女英帶出了屋子,隻聽女英說一句,“那個人交給我收拾。”


    聽了女英的這樣的一句話,任心不由感歎,果然,藝高人膽大,這些年她讀什麽書呀?早知道她就應該整日裏跟著馬奎習武!


    兩人匆忙的來到石頭和王為宴的屋子,屋內燭光晃動,卻見不到人影,女英柳眉一聚,抬腿一腳將門踹開,正好見石頭和王為宴齊齊的回頭,錯愕的看著她們。


    “你們沒事吧!”石頭和王為宴異口同聲,任心看看屋內整齊的拜訪並無打鬥過的痕跡,便搖搖頭,與女英同樣的異口同聲,“你們怎麽辦到的?”一個是讀書人,一個是大少爺,究竟是如何將賊人放倒的?


    女英上前去踢了一腳那人,人已經昏睡過去了,似是中了迷~煙~可是,空氣中並沒有什麽味道。


    王為宴嘿嘿一笑,指著地上那賊人手中握著的東西,邀功的看著女英,“我素日武俠奇談看的多了,一見那東西探了進來,我便反吹了一口氣,之後就聽見屋外有人倒了地……”


    “這樣……也可以?”任心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神一樣的男紙,心生敬佩。


    女英擺擺手,也不再多問,“馬車已經停在門外了,我們必須馬上走,他們不止有三個人,其他人就快回來了。”


    事出匆忙,幾人也不多言,隨著女英趕忙的跑了出去,女英推著任心上了馬車,王為宴一看,馬車裏空蕩蕩的,隻剩下了幾幅字畫,當時就鬧了脾氣,“我的東西都哪裏去了?”


    “怕是讓那賊人拿走了逃命要緊,有幾幅字畫還在你就消停了吧!”女英推著王為宴上了車,她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那些東西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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