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英的一番話讓王夫人真真的見識了她的烈性 。王夫人對於女英打暈了王為晏的事情本是很生氣,可是女英說完話便走了,也沒留給王夫人教訓她的機會,王夫人又氣又惱,看著車上昏迷的兒子,心裏又是萬分的心疼,她寵愛了這麽多年的兒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夫人您來此不就是為了帶少爺回京嗎?如今少爺安分的呆在馬車裏,不是已經很好了,更何況女英姑娘已經揚言與公子再不來往,一切都已經順了您的心意,婦人該高興才是。”一個侍從在王夫人的身邊說道。


    王夫人瞥也沒瞥一眼他,隻是看著王為晏歎氣,她本來隻是回娘家探親碰巧在附近見著了和王為晏一起失蹤了大半年的侍從,得知了王為晏的蹤跡,便來尋他,侍從所說的也是她一案本心中所想的,可是現下,事情的結果是王為晏跟她回家了,可是事件的發展卻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外、她本是想著讓女英自己明白與王為晏的差距知難而退。可卻沒想,被女英反將了一軍,最後看起來倒是她是寶貝兒子王為晏被女英給拋棄了……


    “嚴京。”王夫人心中咽不下這口氣,對著空氣喚了一聲,竟不知從哪裏召喚除了一個身著灰衣素服的男人,仿佛憑空出現一般,站在了王夫人的身邊,“屬下在。”


    “跟著那個江湖女子,她的舉一動都要向我匯報,還有,無論她要去哪裏,盡可能的把她引到京城。”王夫人偏要讓女英去京城,見識一下他們王家的地位,無論是商界還是朝政,他們王家都不是好輕易招惹的,而這個女子還看不上王家的獨苗苗,那更是讓王夫人感到惱火,她發誓,她想盡辦法也要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嫁給王為晏為妻,她還就不信了,到了京城,女英還能看不上王為晏?


    “是。”嚴京應了一聲,隨即消失。看得任心睜大了眼睛,感覺很神奇,來無影去無蹤,自從離開了宜城,她就見識了一個又一個的高手,而且看樣子似乎是一個比一個強悍。唉,也虧她出來見了世麵,不然還真以為自己就像馬奎所說的那樣是個高手。


    “夫人慢走。”石頭和任心送了王夫人一幹人離開,任心懶懶的靠在石頭的身上,看著王夫人華麗的馬車漸行漸遠,微微的舒了口氣,“最近的事情好多啊,到現在是不是都能告一段落了?”


    “這可不見得。”石頭一回頭看見一個人,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將任心推到身後。任心奇怪的探個腦袋看石頭在防什麽,不看還不要緊,看清了來人,任心臉上的笑容漸漸冷掉,她低下頭,默默的回到石頭的背後,她很不喜歡那個大叔,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三爺見任心看他,很熱情的把少有的笑容毫不吝嗇的展現了出來可那笑容落在任心的眼裏,卻像是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連忙躲開,使得三爺的小心髒感覺很受傷。三爺衝著石頭一抱拳,石頭輕行一禮算是回禮了,而後拉著任心就要走。


    “兩位且留步!”三爺幾步上前擋住任心和石頭的去路,“柳夫人要見一下任心姑娘,姑娘可願前去一見?”任心淡淡的看著三爺,心裏疑惑,她與柳夫人素不相識,柳夫人見她作何?難不成……是為了展越?


    石頭自然是不會同意任心和三爺走得,“三爺,我們一行還要趕路,不宜在未城再做耽擱,請轉告柳夫人,任心辜負了夫人的一番美意,實感抱歉,他日有時間必定登門拜訪,道歉。”


    “任心姑娘,你當真不去?”三爺繞過石頭,直接問任心,他對這位跟故人有著相似身法的丫頭很感興趣。


    “不去。”


    任心有點外貌協會,三爺膚色黝黑,黑的與馬奎有的一拚,長相凶狠,右臉上紋著老虎模樣的刺青,這一副長相落在任心的眼裏,活脫脫一個黑澀會人士,回想前世電影裏的那些個恩仇義氣隻看拳頭的混混,不都是這樣紋個刺青的高貴冷豔範兒。眼前的三爺,也就差一個殺馬特的發型了。總之是怎麽看怎麽不能讓人安心,怎麽看怎麽覺得他不像是好人,不,看他就不是好人,哪有好人會逼人家賣自己的兄弟的?


    任心隻說了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推著石頭就要進客棧,沒想,三爺竟搶先一步擋在門口。


    “沒想到,馬奎教出來的人,也就這份膽量,連去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不敢。”勸將不如激將,三爺直覺任心有這份烈性。


    馬奎被提了出來,任心和石頭都齊齊的看著三爺,心裏奇怪,他是怎麽知道的。任心回憶著馬奎跟她提過的那些個兄弟,印象裏似乎也沒有哪位叔伯長成這個樣子的,不由得對眼前之人心生提防,她拉著石頭退了兩步,看了一眼客棧的二樓方向,樓上展越現在應該女英在一起,女英在,就不需要擔心什麽,隻是眼前,她和石頭才是最麻煩的,她一個半吊子,身邊跟著一個不會武的難免有些麻煩。


    任心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定三爺沒有待別的人一起來,心裏盤算了一下一會兒一旦形勢不對勁,他們要從哪個方向跑路。“三爺認識家師?”任心溫婉一笑,話語溫和,倒是出乎了三爺的意料之外,三爺打量著任心,難不成他也有看錯人的一天?


    “嗯,是老相識,老朋友了,想當年我和馬奎在四方山……”三爺簡直是太佩服自己的眼力勁兒了,隻憑這女娃娃打架的身法就能看出她與故人的關係,看樣子自己還是寶刀未老的。


    石頭朝任心使了個顏色,他真的是和馬奎是舊相識?


    任心眨眨眼,拉著石頭胳膊的手暗暗用力,示意石頭跟她一起往哪個方向跑。三爺和馬奎是舊相識才怪!以馬奎的那副性子,這些年恨不得把任心這樣出挑的幹女兒介紹給他的每一個兄弟看看,每次走鏢回來幾乎都會威逼利誘的帶幾個兄弟一起回運來酒樓吃頓飯,順帶著見見他精明能幹有美麗大方的娘子大人,還有自己引以為豪的幹閨女~


    而那些馬奎沒能帶回來的,基本上也都一個個的描述給任心聽他們長了什麽樣子,是做什麽的,將來碰上了,一定要跟他們說自己是他馬奎的閨女,讓那些個老光棍,無兒無女的家夥羨慕妒忌恨去。迫於無奈,任心也都挨個的記住了,可是,任心翻遍了所有的記憶也沒記起有這麽一個人。更何況,既然是馬奎的舊相識,老朋友又怎麽會不知道馬奎沒徒弟隻有一個幹閨女?


    三爺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他和馬奎當年的英勇事跡,說著他回頭看客棧裏還有沒有空桌讓他們坐下談,卻沒想到,就這一回頭的時間,任心拉著石頭的胳膊轉身就跑。等三爺發現的時候,兩人已經跑出了半條街。三爺扶額,沒想到馬奎家的孩子就和當年的馬奎一樣,真是不好擺平。他瞅著兩人跑的方向,無所謂的笑笑,,繞到門口台階的前方,小跑兩步向上一躍抓住了客棧二樓一個屋開著的窗戶,暗暗使勁,胳膊一彎,身子輕巧的反轉向上,鑽進了屋裏,沒多久他便背著一個孩子從窗戶跳了出來,一路踩著屋頂選了捷徑追任心和石頭去了。


    說來,任心和石頭一路狂奔跑了半天沒停腳,也沒感覺有人追,一回頭卻發現身後壓根就沒有三爺的影子,奇怪的停了下來,大口的穿著粗氣,任心狐疑,不知三爺打得什麽主意。兩人正猶豫著繼續跑,還是回頭去客棧找女英和展越。


    “跑了這麽久,可是活動開了筋骨?”三爺背著展越從屋頂上跳下來,剛好就落在任心和石頭中間,任心這才發現他們隻見的差距,未城是三爺的地盤,他們人生地不熟的怎麽可能輕易地從三爺的手心裏跑了?


    抬眼看見展越,任心吃了一驚,怎麽才一會兒的時間,三爺就把展越給劫了,難道連女英都不是他的對手?


    見任心變了臉色卻不說話,三爺奇怪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麽,竟然讓一個晚輩怕他怕成這樣,不由的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他把展越交給任心,為自己開脫。“我不過就是來邀請你們見一麵柳夫人,你跑什麽?”


    任心不理會他,拍拍昏迷的展越,怎麽叫也叫不醒,心裏有些急了,“展越,展越,你怎麽了……”


    “掐人中。”三爺見任心急的眼淚都快冒出來了,不由得出聲提醒,“他和你非親非故的,才不過認識兩天,你何必這般待他?”三爺瞧著任心那副模樣,覺得她好像有點傻,太容易交付真心。


    卻沒想,任心猛然抬頭飛了三爺一記眼刀,眼神冷寒,刺得三爺的眼睛生疼,原來,這個女娃娃不是沒有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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