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空間窄小,展越的活動範圍不大楚清辰隻是輕輕一扯,展越便一個沒站穩坐在了任心的腿上。任心隨意的抱著展越,摸摸他的小腦袋,“瞧我們多喜歡楚美人,還偏要湊上去看看。”


    任心仍舊卡看著車外的道路沒有回頭看楚清辰一眼,楚清辰和展越大眼瞪小眼,聽聞任心打趣他們的那句話,心裏憋悶,這個女人說不準什麽都知道,就是不肯回應他。


    吳落駕著馬車一路拐進了一條巷子,在出來時,已經上了一條寬敞的街道,周遭的布置與之前的街巷迥然不同,具體是哪裏不同,任心也看不出什麽來,隻是感覺建築更加的大氣了些,而且路上的幾乎沒有來往的行人。


    楚清辰見任心表情疑惑,微微的掀開簾子望了望,不由得吃了一驚,這條路是往長公主府的方向去的,一般人可是來不得的,難不成任心落腳的地方在這條街上?她究竟是遇見了什麽樣的貴人……


    最終,馬車在公主府旁邊的一座宅子門口停下,吳落,跳下出,將車簾勾起,“心姑娘,我們到了。”


    “好,我這就下去。”任心捏捏展越的小臉,“我們終於可以暫時的安定下來了,展越開不開心?”


    “嗯。”展越重重的點頭。


    這個時間楚清辰已經率先跳下了馬車,待任心鑽出來的時候,他很紳士的伸出手要扶她,任心的視線卻隻是在他的手上停留了一下,隨即笑笑,“不必了,我可以。”自己跳了下來。楚清辰有一瞬的尷尬,可是手都已經伸出來了在縮回去著實有些尷尬他便就勢上前抱還沒有下來的展越。


    任心在一旁看著,展越倒是很給楚清辰麵子,張開胳膊抱住楚清辰由他抱下來,任心笑笑,跟著吳落上去宅子門口敲門,展越安穩的站在了地上,遠遠的看著任心的背影,確定任心看不到他的情況下,忽而朝著等著他道謝的楚清辰做了一個鬼臉。


    “你小子!”楚清辰順手彈上了小展越的腦門,展越也不是會乖乖任欺負的主兒,抬起小腳就狠狠的踩在了楚清辰的腳上。


    此時,正悠然的走著的吳落和任心,隻聽身後,“啊!”“唉。”一大一小兩個人的聲音先後交疊,奇怪的轉身,卻見展越兩隻小手捂著腦門,鼓著腮幫子,瞪著一雙大眼睛不服輸的和護著腳的楚清辰相互瞪視。


    任心覺得好笑,她一直以為展越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無論之前在石頭麵前還是在她麵前一直都是這樣,可是見了楚清辰,他倒是叛逆了起來,楚清辰啊楚清辰,你看你這人緣,是多不招人待見?


    “展越,過來。”任心招手讓展越跟上,任由他和楚清辰在一塊兒,一會兒還不知道倆人會怎麽樣。展越眯著眼,朝著楚清辰一吐舌頭,屁顛的追上了任心,抱住了任心的胳膊,很是乖巧的樣子。


    吳落叩門,問道,“福伯,你在嗎?”


    來開門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形容枯瘦,身著麻衣棉襖,看似已過不惑之年的男子,想來就是吳落口中的福伯。而他的身旁則站著一個清秀的俏麗的姑娘,穿著厚實的紅色碎花襖子,看著樸實而親切。


    “吳落來了啊。”福伯跟吳落大了招呼,然後視線在任心等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見到楚清辰的時候,眼中神色變了變隨即笑著看著任心,“心兒小姐一路辛苦了,廂房早就已經備好了,小姐隻管住下就好了。”


    不愧是三爺的人,這個眼力勁兒~


    任心禮貌的笑笑,“福伯叫我任心就好,不必這般客套。”她看著福伯身邊的那個姑娘,詢問,“姐姐怎麽稱呼?”


    女子一怔,沒想到任心這般親切,一時有些局促,竟紅了臉。福伯趕忙接話,“小姐可折煞小女了,她名叫慶兒,從今天起就是伺候小姐的丫頭,怎擔得起小姐的一聲姐姐?”


    “福伯……”任心有些哭笑不得,他怎的這般輕賤自己也輕賤了自己的女兒。


    見任心不悅,吳落趕忙朝福伯使了眼色,笑道,“福伯何必在意這些個規矩?心姑娘生性自由,你這般守禮,反倒拘束了她。”


    福伯還尋思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惹著任心不高興,沒想到這位主子竟是這樣的脾性,便也隨著吳落喚任心“心姑娘。”


    任心跟害羞的慶兒打了招呼,隨即把展越拉到身前,“展越,來跟福伯和慶兒姐姐打招呼。”


    展越乖巧的上前邁了一步,眨著一雙幹淨的大眼睛,仰頭乖乖的看著福伯,“福伯好。”透過這樣一雙眼睛,福伯似乎能夠看見一汪清澈可見底的水潭,平靜無波,這個孩子感覺很與眾不同,看得福伯滿心的喜歡,彎腰摸摸展越的腦袋,“乖,一會兒福伯給你拿麻糖吃。”


    “謝謝福伯。”展越歡喜的道謝,禮數也算周到,隨即轉頭衝慶兒咧咧嘴,大大的綻放了一個笑容,露出兩顆小虎牙,可愛的慶兒心都化了,她好想好像捏捏展越的小臉,可是看任心在,又覺得不好意思,一雙手糾結在一起,心癢癢的隻能盯著展越看。


    將福伯和慶兒的反應看在眼底,任心心裏得意,展越這樣的孩子不論帶到哪裏都不丟人,而且見慶兒看展越的樣子,任心不由得感歎,小小年紀都已經這麽招女孩子喜歡,將來說不準就是一個禍水,嗯,絕對是禍水。


    想想,任心心裏還有些小得意呢,她決心一定要把展越培養成花千梨和姚赤的結合版,迷死天下少女!


    忽而,一聲羅響,驚得眾人回頭,隻見幾個官吏撐著“肅靜,回避”兩塊牌子從拐角處拐了出來,緊接著兩隊人馬護著一頂華美的轎子走進了任心的視線。


    “長公主回來了。”福伯趕忙的推著任心和吳落上前跪下,恭迎公主回府。


    任心不明不白的就被福伯按著跪下了,她瞥了一眼身後默默站著的楚清辰,他沒有跪,隻是衝著轎子的方向作揖行禮。不由得感歎,不愧是傲嬌的楚美人,到哪裏都這麽牛掰……


    說到底,任心還是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什麽大世麵,當公主下轎的時候,她忍不住的悄悄抬頭瞧公主長什麽樣子,卻沒想長公主隨意的一回眸,正好和任心對上了視線,隻一眼,任心竟看得呆了,一路上任心見過的人,不分男女,最美不過花千梨,最媚不過柳夫人,但是此時,見了公主,那兩人的麵容竟漸漸模糊,變得黯然失色,眼前的長公主就像是太陽,由骨子裏散發出的高貴,美的耀眼 ,美的炫目,致使任心找不到足以描繪她美貌的形容詞來描繪她,第一次,任心有了詞窮的感覺。


    見慣了卑微臣服的人,任心大膽的對視,倒是也引起了長公主的興趣,她打量了任心一眼,無意的竟將任心的麵容記下了,無視了楚清辰,長公主被侍女攙扶著進了府。


    “公主出行一直都是這麽大的陣仗?”


    “不是,此次長公主是作為使節出使異域回來,半年了,她這個時候回來了,可能是結盟的事情總算是定下了。”楚清辰為任心解釋,方才長公主打量任心的眼神楚清辰不是沒看到,他不由得擔心,任心引起了長公主的注意,不知道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哦,原來如此。”任心其實對這個問題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她望著公主府,“長公主真的好美,天家的鳳凰最美也不過如此了吧。”


    瞧著任心那一副花癡的模樣,福伯忍不住偷笑,“心姑娘不知道嗎?長公主可是號稱大殷第一美人,也是我們東方五國最美的太陽。”


    “太陽?的確是呢。”


    “心姑娘,我們進屋吧,舟車勞頓數月,今天還是早些安頓好,好好休息的好。”吳落出聲提醒,打斷了任心等人對於長公主美貌的討論。


    “你們去吧,心兒,今日我還有事,明早我來接你去見夫子。”楚清辰從見了長公主就好像在思考什麽事情,不過任心並不在意,無論是什麽事情都是她一個赴試的舉人攙和不了的。


    吳落送楚清辰去他要去的地方,福伯拿了馬車的行禮,慶兒則帶著任心和展越進了院子,任心這才發現,原來她要落腳的地方與公主府隻是一牆之隔,而且這牆修得還不算高,牆邊種著一棵梅樹還沒有開花,不過梅樹長得極高,有枝子已經伸到了隔壁的公主府,這若是有心,從這院子就能溜近公主府去。


    慶兒見任心看著梅樹出神,便說道,“這梅樹還需兩月,晚冬初春的時候才能開花,姑娘若是喜歡,到時我剪兩枝給姑娘插到屋子裏。”


    任心輕笑,“嗯,謝謝慶兒姐姐好意。”不過,她想的卻不是這件事情,福伯跟在後麵,笑道,“那梅樹長得極好,本來鑽進了公主府是該被砍了的,可是那年這白梅開得極好,公主看了很是喜歡,便許我們留下了,每逢花開的時候就剪幾枝好的,隔三差五的給公主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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