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姚赤和楚清辰找回來之後,任心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也不踏出屋外一步,開始的幾天任心連飯都不吃,好在有我們無敵可愛貼心的小展越在,當展越拎著重重的食盒在門外,帶著哭腔得到叫姐姐的時候,任心的心就軟了,於是每天能夠和任心說上幾句話的也就隻有小展越了。


    夫子一直病著,為了讓他好好的養病,不要為任心操心,任心讓楚清辰告訴夫子,一切都好,隻等放榜了。


    可是,謊言終究是謊言,當你畏懼某件事情的到來時,時間就會過的非常之快,仿佛也就是眨眼的時間,放榜的日子到了,對人心很有信心的徐夫子滿心歡喜的讓自己的管家去接任心一起慶祝,順便找了下人去幫任心看榜。


    楚清辰近些日子格外的忙,安撫過夫子之後便再就沒有再出現,說來也巧了,剛好就是這一天,楚清辰抽出空來,想著今兒個放榜,任心心裏定然是會不好受,便來找任心,誰知道一進院子就看到徐府的管家在任心屋前麵急得團團轉,天氣已經很暖和了,展越淡然的在梅樹下練字,慶兒在展越一旁繡著花,吳落一臉的愛莫能助。


    “怎麽了?”楚清辰上前詢問,管家也是一頭霧水,“我們家大人說今天放榜,要我來請心姑娘一起慶祝一下,可是姑娘她不肯出門,聽說姑娘已經許久沒有出來過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聞管家這麽說,楚清辰就清楚了究竟是怎麽回事,他還忘了,今天是放榜的日子,按照任心的性子,決是沒有臉見夫子的,“等我去勸勸她。”


    楚清辰過去門口敲敲門,沒有人回應,“心兒,開門。”楚清辰說了話,仍舊沒有人回應,他也不再等任心回應,他相信她在屋裏什麽都聽得真切,隻是她自己不願意走出來罷了,楚清辰站在門口,隔著門說給她聽,“這件事情你是瞞不住的,夫子遲早會知道,你與其縮在殼裏不敢去見夫子,還不如想想怎麽與夫子說這件事情安撫夫子,夫子對你的期望你難道不知道嗎?這件事情夫子經別人的口知道和你親自告訴他有很大的差別……”


    楚清辰說了很久,管家與吳落聽得動容,慶兒也感傷的落了淚,而屋裏的人始終沒吭聲,展越一心在練字,當練完字抬頭時發現院子中的氛圍很是奇怪,大家似乎都在感傷些什麽,不明白怎麽回事,轉頭無意間看見大門口的方向,姚赤帶著許久沒有出門的任心抱著各種好玩的東西從外麵回來,不由得笑著衝兩人招招手,“姐姐這是去了哪裏?”


    展越的一句話將眾人的視線從那個始終沒有打開的房門轉移到了院子門口,一時間,整個宅子的空氣都停滯了,沉默異常,姚赤拎了兩壇酒,任心則抱了不少小孩子的玩意兒,是買給展越的。


    “怎……麽了?”任心的視線從展越轉移到自己門口的楚清辰時,楚清辰正麵色陰沉的看著她,如果空氣有顏色,楚清辰身後正散發著黑紫的怨氣,她做了什麽事情惹到他了?


    “咳咳,沒,沒什麽。”管家輕咳兩聲為楚清辰解圍,方才眾人還沉浸在楚清辰感人的演說下,現在卻為這個戲劇性的轉折感到忍俊不禁,說了半天,浪費了半天的感情,結果屋裏根本就沒有人,沒有人,沒有……人……


    “那他……”任心看著楚清辰一記接著一記飛來的眼刀,似乎是想要用眼神把她千刀萬剮了,逼不得已,她幹笑著找話題,“你今天怎的有時間來了?”


    楚清辰不說話,任心很無辜的看看身邊的姚赤,姚赤也是一頭霧水,從剛才開始,楚清辰那森森的惡意就不隻是衝著任心來的,很大一部分感覺都是衝著他……姚赤感覺更無辜,他不過是見任心每天把自己關在屋裏怕悶出病來,才強行的把任心帶了出去……


    任心慢慢的靠近楚清辰,直覺似乎是自己惹到他了,弱弱的詢問楚清辰,“你心情不好?”


    “沒有。”楚清辰難得見任心這樣小女人的樣子,也沒辦法不理她,終究還是蹦出來倆字兒,不過仍舊臉色臭臭的。


    “你是怎麽勸服心姑娘出來的?”吳落挪到姚赤的身邊,奇怪的詢問,在場所有人誰也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姚赤竟然做到了,不免讓吳落對他改觀。


    “沒什麽,就是……”姚赤說著,見在場的人紛紛的看向了他這邊,不免的有些得意,尤其是瞅到楚清辰又暗了幾分的臉色,突然的就生了逗他玩玩的心思,將手裏的兩壇酒放下,活動了一下手腕,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任心屋門旁邊的窗戶,用食指輕輕一推,窗戶竟整個的倒了……


    竟然是這麽殘暴的手段……


    就在眾人紛紛腦補姚赤究竟是怎樣將窗戶給毀了,然後將任心強行帶出來的時候,姚赤忽而轉到任心和楚清辰之間,出其不意的攔腰抱住任心,驚得任心手上的東西掉了一地,展越見了想也不想的扔下了手上的筆,朝著任心這邊跑了來。


    “姚赤,突然間的發什麽神經!快放開我!”任心看著楚清辰近乎發黑的臉色,莫名的想解釋,更想離姚赤遠一些。


    掙紮間,展越喊了一句,“別亂動!”任心一時間心裏暖的很,還是她們家展越更關心人,卻沒想……


    “別踩壞了我的人偶!”卻沒想展越卻看也沒看任心和姚赤,徑自蹲了下來撿地上任心腳旁邊的小木頭人,他看中那個木頭人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隻是任心這些日子並不是病著就是自己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出來,他不好意思跟被人要而已。


    一時間,任心的小心髒拔涼拔涼的……姚赤哈哈的笑了起來,撇開任心,蹲下來幫展越撿東西,一邊撿一邊笑,“怎的,一個木頭人偶比你姐姐都重要?”聞言,任心也豎著耳朵聽展越的回答。


    “你不會欺負姐姐的。”展越仔細的把木偶擦得幹幹淨淨,吹了吹,其他的東西由姚赤撿了起來,他卻一個也沒有碰,姚赤奇怪,難不成除了那個木有,剩下的這些東西他就不要了?無意的看向那個木有,姚赤不明白這個木有有什麽特別的,卻意外的發現這個木偶雕刻的很精致,那神韻與任心有著幾分的相像。


    姚赤覺得有趣,搶過展越手裏的木偶拿起來看,“你怎的就那麽確定?”


    “你們都不會欺負姐姐的,我就是知道。”展越把院子裏的人都看了一遍,忽然一跳,搶過了姚赤手裏的木偶。


    “有意思,真有意思,小子,你要不要跟著哥哥我學武?”姚赤莫名的就有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想想還覺得很興奮。


    “這個嘛……”展越猶豫了一下,懷疑的看著姚赤的那張臉,這些天的相處,他每天都看著姚赤拿著鏡子照呀照,成天嘀咕著要是臉上留下疤了就殺了那個麵癱……這樣的人……能教好他什麽?


    “你小子那是什麽眼神?你不相信我?”姚赤深深的感覺到自己被一個十歲的小屁孩給鄙視了。


    “沒有。”展越口是心非,撇開頭不看姚赤,可是那神情卻是很明顯的不信任,小孩子騙不了人~那神情真真的是不相信。


    這讓任心不由得就想起了當年馬奎要靈兒認他做爹的情形,不由得嗤笑了起來,“展越乖,你姚大哥既然願意教你便學就是了,等學成了,將來姐姐可就指望你保護了。”她倒是很願意展越去跟著姚赤學的,有了楚清辰的才識和姚赤的武學,想想她內心想要把展越培養成不輸姚赤和花千梨的出色男紙的願望倒是有很大可能實現的。


    “嗯,那展越一定好好學!”任心的話對展越來講就是聖旨,他就隻聽她的,決定了展越就馬上的拉著姚赤往外走,“姚大哥,走,我們學武去。”也不管姚赤現在要不要教他就扯著姚赤的衣裳拖著姚赤走。


    姚赤抱著一堆展越的玩具被展越拖著走,感覺好無奈,剛才還是一副不信任他的神情,現在卻……唉,也隻有小孩子才會讓人不要臉的讓人覺得可愛。


    展越拖著姚赤走了,院子裏的環境頓時又安靜了下來,楚清辰陰著一張臉不說話,任心尷尬的和吳落還有管家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些什麽。


    慶兒笑笑,低下頭繼續做她的女工,任心既然從屋子裏出來了,那就沒什麽需要擔心的了。


    任心找不到話題,大家也不說話,感覺別扭的很,她無奈的找了話頭問管家,“管家今天來做什麽?”


    “哦,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夫子讓我……”


    管家才提到放榜兩個字,楚清辰敏銳的察覺到任心眼中的不自然,“你若不還沒有準備好見夫子便留下,夫子那裏我幫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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