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正英出去不久後,吳沛林敲響了趙吏的屋門。


    “有什麽事?”趙吏勉強掛上一個笑容問道,他現在心情不好,加上本來就不是很愛笑的人,所以這笑容在吳沛林的眼裏,那笑容有點怪異加不懷好意啊。


    吳沛林眨了眨眼,把雜念從腦海中趕跑,人家一路上多麽照顧自己,怎麽能這麽想呢?


    “趙吏先生,我是來辭行的,我要去找我師父說的那些人了。”吳沛林輕聲說道。


    “嗯好,我知道了,你去吧,遇到什麽事了還可以回來找我。”趙吏說著直接就把門給帶上了,獨留吳沛林一個人在外麵有點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屋內的趙吏心裏在打鼓,隻是一個晚上不見,現在見麵,他就感覺這個世界的人道在吳沛林身上落了子,減少接觸時間也是因為趙吏暫時還不想被人道給注意上。


    另外,一個世界的智慧生命集合意識,怎麽會活躍到這種地步?


    這種情況一般隻有兩個時候才會出現,一個是這個世界的文明將要大跨越的前進了,作為文明的一種精神體現,人道在這時會稍顯活躍,另一個就是這個世界的文明即將要消弭了,人道在做最後的努力,嚐試挽回一切。


    至於現在可能是那種情況,這還要問嗎?


    為了驗證這一點,趙吏還順帶關注了一下謝必安的情況,也不知道是時機沒有到,還是人間的環境不適合,謝必安這一路上的提升非常的小,就比普通人要好上那麽一點,提升的都是靠時間積累下來的,沒有那種爆發性增長。


    不過,這次,趙吏在謝必安的身上,竟然也感覺到了人道的痕跡。


    好家夥,這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有一點可能,就要嚐試的意思了。


    當然,不是說謝必安不好,這個名字在有的時候就證明了什麽,隻是作為一個人道意識,在不知道謝必安名字代表的含義的時候,單獨因為進入京城和沒進入京城這點差別,就做完完全不一樣的舉動,這很令人驚訝。


    同時,這也從側麵表現了一件事,就是京城肯定有問題,而且馬上就會有問題。


    要不然,人道不會急成這個樣子。


    中午剛過,林正英回來了,不過看臉上的那個樣子,暗手安排的應該不盡如人意。


    “怎麽了?那刑場附近士兵太多?”


    “不隻是士兵太多,是勢力太多。”


    林正英想著這一個早上看到的勢力,頭都是大的。


    士兵和一些將領這種隸屬於當前皇朝的不用提,那些身上與傅天仇有著因果線連接的勢力也不用提,大概率一個是維護刑場,一個是準備劫法場。


    除了這兩個,林正英還看到了外邦人,這群外邦人費勁心思帶齊裝備進來,感覺上好像是準備直接摻和進這一灘渾水當中,隻是那個數量挺堪憂的。


    還有,林正英發現的那些修行者也摻和進來了,那個好像叫知秋一葉的三流道士也在暗中的設置陣法,辣眼睛的同時還給林正英造成了很大的阻礙。


    另外,在刑場周圍還有鬼氣、妖氣的殘留,大概率是在林正英去那裏之前,就有妖魔踩過點了,隻是不知道他們是想幹什麽,想動手,還隻是想看自己的大仇人在人族內訌當中死去。


    “正常,明天就要行刑,這個時間點,有心人都會聚集在那裏,出現什麽人都不用意外,畢竟我們兩個不也打算要過去了?”趙吏說的好像輕鬆,不過開始擦拭槍械的動作也代表了他其實隻是在馬後炮而已。


    “不僅如此,我在那個地方再算了一掛,天道、人道、陰界、皇朝氣運、信仰神,什麽幹擾都有,而且明顯能夠感覺到有人在暗中交鋒,可惜太亂了,無法確認到底是那些人。”林正英補充說道。


    “嗯,你說太虛大師會不會也去了?”趙吏突然說道。


    “太虛大師?吳沛林跟你說他要去刑場了?”


    “沒有,不過幾個小時前,他跟我辭行了,而且他和謝必安的身上都有人道落下的痕跡。”


    “嗯。”林正英沒太在意,吳沛林一路上的言語中透露的都是對傅天仇的信任和欣賞,哪怕是去劫法場,林正英都不會意外。


    “他是帶著金佛走的?”林正英突然想起來問道。


    吳沛林背簍中的金佛本身就是一個大寺廟的壓箱底寶物,加上他師父白雲禪師的加持,謝必安生死間的戰魂鏈接,最終引動了還在沉睡的鬥戰勝佛的力量,現在持有者又是太虛祖師在這個世界的同位體,這buff已經疊滿了,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絕對不可小覷。


    “那不然呢?強行把金佛留下?他們不得覺得我是在貪圖寶物才有怪事。”趙吏反問道,然後手上動作停頓了一兩秒,“而且,那東西,我們兩個都碰不得,跟各方的聯係太緊密了,說不好就是一大線索,參與進去容易把線索弄沒了。”


    “也是...算了,我去通知謝必安了,讓他明天跟著那些看熱鬧的人一起去刑場附近,都加了這麽多材料了,再加上一味也無傷大雅,說不定還能對他有促進作用。”林正英說道。


    “不用你去了,他早就試探過我的意思了,看桌子上。”


    林正英看向桌麵,在茶壺下麵壓著一疊黃色的紙張,上麵用毛筆寫了很多東西。


    “那是明麵上,有關於明天刑場的一些規定,包括地點、允許進入時間等等等等,都是謝必安打聽的,他今天一天基本都在幹這個了。”趙吏補充說道。


    “沒有明說隻是因為,他父母讓他聽從我們的安排,加上恩人的身份作用而已了。”


    林正英:“那你怎麽說的?”


    “當然是放他一天假了,總不能真的拿恩人的身份來說事吧,而且明天我們都不在,他要是知道了,後麵解釋起來也不好解釋,他既然想去,就讓他去吧。”


    林正英:“知道了,那就等明天吧,明天一到,事情就會清晰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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