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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明天便是兩國越好的切磋之日。提前一些天的時候,攝政王林青,唐翊宸的爺爺和父親母親唐天鴻,唐慶和柳青苗夫妻以及寧項國一些出了名的或是小有名氣的修士紛至遝來,一時間這飛鴻書院熱鬧非常。多年不見的好友,相處莫逆的故交,相見恨晚的新友,總之其樂融融。


    翌日,穆成仁作為東道主方修真界的領袖,率領著一眾人在飛鴻書院山門以外等待風馳國眾修士的到來。畢竟兩國在明麵上還沒有撕破臉,這些基本的禮節,就算是裝一裝,也要裝的像一些。


    隻見不遠處數十名修士在不遠處的空中飛馳而來,在距離飛鴻書院不遠處紛紛下落,不行走到書院山門以外。


    “嗬嗬嗬,齊國師遠道而來,真是讓我飛鴻書院蓬蓽生輝啊,來來來,還有諸位道友,快快大殿就坐。”穆成仁就算再不喜歡這風馳國的一眾人馬,但是兩國畢竟還未開戰,麵子要給足。


    被稱為齊國師的人名叫齊文軒,算得上是風馳國修真界第一人了,他身材矮矮銼銼,全身黝黑,一身肌肉暴漲,隔著衣服甚至都能感受到那些肌肉的紋路,更加黝黑的一張臉,五官確清秀異常,濃眉大眼,高高的鼻梁,兩片薄薄的嘴唇紅的發紫,說話聲音更是與他這身材截然相反,溫柔的不行,邊走邊對穆成仁說道:“穆掌門太客氣了,我等此次前來之意想必您也清楚,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吾皇差遣,身不由己啊!”說完,對著穆成仁拱了拱手。


    穆成仁才不會相信這等鬼話,說這些話隻不過是讓雙方表麵上相處的更加和睦一些,不至於一會真的動起手來在看台上沒話說。


    雙方坐定,這齊國師先開口說道:“穆掌門,此次奉吾皇之命前來,也實屬無奈,我想到了個絕佳的比試之法,既不傷和氣,又不用搞出很大的動靜,您看可否?”


    穆成仁聽了這話,明知道對方這一規則絕對是有利於風馳國一方的,但是來者是客,既然客人劃出了道,也沒有不跟上的道理,號稱寧項國修真界的第一人,麵子還是很重要的。


    “齊國師既然已有方案,那還煩請您說給我聽聽,我等也好熟悉規則,準備準備。”穆成仁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你齊國師,無論你是什麽規則,我們都接著,你想怎麽玩,我們奉陪。


    齊國師好像並不意外,聽了穆成仁這話,微笑著繼續說道:“穆掌門,如果你我這等修為切磋的話,恐怕兩國真的就會生靈塗炭了,所以你我萬萬是不可動手參與的。”這言下之意就是無論如何,你穆成仁都不能動手,你不動手,我也不動手,齊文軒心裏也知道,如若以命相搏,自己還真的不是穆成仁的對手。不過他說的也卻是事情,齊文軒也是舉霞期修為,單單一個舉霞期,若想毀掉半個國家的領土和百姓並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情,更何況兩個舉霞期動手了,這種場景在封天洲是很少見的。


    “各位成了名的修士,真正切磋起來,輸輸贏贏的,大家麵子上也不好看,我覺得成陽期以上的修士,也還是觀戰的為好。”成陽期,像唐翊宸的父親母親唐慶和柳青苗,在成陽期裏絕對是巔峰一般的存在,剛誕下唐翊宸的時候,柳青苗還是雲海期,最近幾年收到自己父親的指點,終於明白了自己家族的傳承是如何運用和運轉的,修為竟然突飛猛進,一舉突破到了成陽期,終於和自己的丈夫在同一個段位了。不過自從柳青苗到達了成陽期,便很少在出手了,因為她的戰鬥力太恐怖也太血腥。破元期就更不用說了,唐翊宸的爺爺,攝政王林青,這都是破元期巔峰中響當當的人物,影響力也是僅次於穆成仁的。成陽期,雖然不算什麽高級階段,但是確實一個很微妙的存在,會有很大一部分修士都卡在這個階段,有些修士一輩子也沒有突破成陽期,但是修為不增長不代表戰鬥力差,成陽期巔峰階段,硬撼普通破元期的存在也是有先例的。


    穆成仁點了點頭,說道:“此話有理,那齊國師的意思是如何?”穆成仁內心已經很是氣憤了,畢竟從硬實力上來說,寧項國是絕對碾壓風馳國的,就是因為寧項國成陽期以上的高手眾多,但是這齊文軒卻將自己這一方麵的優勢完全抹去,穆成仁也是微微有些後悔剛才話說的有些過滿,拉不回來了。


    齊文軒回答道:“不如就這樣吧,我們兩邊分別派遣雲海期和雲海期以下的弟子切磋,你我雙方各派九人,哪一方先贏下五場,便算勝利,如何?”很明顯對方是有備而來,這一套規則說的是清楚明了,而且這個階段的交戰變數太大,實在是不好掌控。


    “好,就按齊國師說的辦。”隨後穆成仁吩咐弟子準備酒宴,要為遠路而來的各位接風。


    切磋的日子是明天,所以今晚還可以盡情的暢飲。


    第二天清晨,飛鴻書院的山門與正殿之間搭起了一個高高的擂台,足有百丈見方,周圍有石凳石桌,為了讓觀戰之人方便休息,天空中也有一層暗暗的禁製,以防一些修為高深的人可以懸浮在空中,進入到擂台決鬥,影響戰鬥結果。


    兩國的修士分別分東西落座,坐定之後,穆成仁說道:“齊國師,可否開始了?”


    齊文軒說道:“好!我方先派出一人,是我風馳國一個小門派剛剛晉升雲海期的弟子,劉大紅。”


    “青兒,你去吧。”穆成仁說這話,派了一個弟子出去,這位弟子是四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王青。穆成仁是絕對不想在第一場就輸的,此時此刻想的不是他自己的麵子問題,而是這其氣勢不能輸。


    “謝掌門師祖!”王青對著穆成仁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知道自己這一仗意味著什麽,一直在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出差錯。


    二人分別上台,互相一抱拳,兩人便戰在了一處。


    從二人交手開始,修為高深的修士便可看出,若論修為,王青絕對占據上風,但是若論出手狠辣致命,絕對是風馳國的這位劉大紅更勝一籌。王青從最開始交手處處留情,很多攻擊往往讓開致命之處,但這劉大紅則不然,全然不顧其他,下手必是心口,脖頸這種致命之處。這樣下來兩人竟堪堪戰成平手。


    這邊還是劉大紅先發難,虛晃一掌之後跳開身體,隻見他雙手中指送入嘴中,用牙齒用力嗑破,兩根中指在身前分別畫了一個圓形,從中指中流出的血液竟然沒有滴落在地上,而是圍繞著這兩個圓形飛速的旋轉,逐漸成為兩個飛快轉動的血圈。隨後口中殘留的血液向前一噴,這兩個血圈飛快的奔向對麵的王青。


    王青見狀知道這兩個血圈碰不得,但是也不知道這兩個圈到底有什麽古怪,隻能先采取被動防禦的做法,見他雙手合十,向上抬起到眉心高度,雙手手掌分開手指還在合十狀態,向眉心方向一收,雙手觸碰到眉心之後猛然向前一推,一層精純的靈力護盾出現在身前。


    劉大紅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人卻原地不動,隻見那兩個血圈奮力的衝擊著王青的護盾。王青幾乎用盡全力在低檔這兩枚血圈的攻擊。


    就在僵持不下之時,其中一枚血圈忽然停止衝擊,橫向飛到王青身後,貌似是準備衝擊王青的後心。但是王青也不是白給的,前方雖然受敵,看到血圈繞到了自己的後方,他右腳用力一跺,關注靈力的一擊直入地麵,想借助這一擊的衝擊力衝散剛剛移動過來還未穩定的血圈。


    就在這是,血圈忽然消失,在消失的前一瞬間,劉大紅原地又噴了一口鮮血,這一口鮮血形成了一層血霧,劉大紅竟然鑽了進去。圓圈消失的同時,劉大紅出現在了圓圈消失的位置,剛剛好也避開了王青那一下衝擊。


    “血遁!”觀戰的眾人心中都是微微一驚,這等法術,極難修煉不說,每次使用起來都會對自身產生一定的傷害,威力自然極強,但是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出現在王青身後的一刹那,劉大紅一掌擊中王青的後背脊椎處。“哢吧!”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王青脊椎斷裂的聲音。


    護盾消失,王青應聲倒下,口鼻中逐漸滲出了血液。劉大紅這一手著實太狠了,生怕對方不死,用了十足十的力量,整根脊椎被這一掌陣的粉粉碎。


    “你放肆!!”場中觀戰的有王青的師父和師兄弟,此時群情激奮,恨不得衝上台來生生剝了這劉大紅的皮。


    “切,又沒說不讓殺人。”劉大紅打掃打掃自己的手,心不在焉的說道。


    “技不如人,這句我等認下了。”穆成仁用靈力催著這句話,在整個飛鴻書院來回回蕩了起來,聽得出,已經動了真怒。


    這時候宋成緩步走到穆成仁身邊,說道:“師尊,讓明兒去吧。”


    明兒,全名叫柳嚴明,是唐翊宸的母親風鹽城柳家的人,輩分很低,就算是唐翊宸,這位柳嚴明也得尊稱一聲叔叔,柳嚴明是以為極為正經的人,平日裏也被唐翊宸捉弄,還大侄子大侄子的叫著,有時也是氣的發瘋,但是畢竟輩分在那裏,也不敢發作,隻能生悶氣作罷。在這飛鴻書院中,柳嚴明與唐翊宸還有林火兒的關係,可以說是非常不錯的。


    “柳家,嚴明,賜教。”柳嚴明並未多言,隻說了六個字。


    劉大紅也不答話,直接便是一個側踢上去,直奔柳嚴明太陽穴。


    柳嚴明用手一搪,心想怕夜長夢多,直接便上了殺手,畢竟看著自己的師兄弟慘死在自己麵前,內心無名火早已三丈三了。


    左手抓住劉大紅的腿,右手三根手指隔空對著劉大紅的肩膀處一抓,再向外一拽。隻聽見那劉大紅殺豬一般的聲音叫了起來。


    “啊~~~~啊!!”


    眾人一看,原來是劉大紅左手從肩頭開始直到手指,被柳嚴明扯掉一層完整的皮膚,剩下的一隻左臂,露出猩紅色的肉,還在不斷地滲著血出來,隻不過這次的血明沒有浮在半空,而是直接低落在了地上。


    風鹽城柳家,傳承下來的能力是分解,可以將對手的身體分解成各種形態,極其殘忍,所以柳家又被成為寧項國的劊子手家族,坊間流傳說,寧殺皇室滿門,不碰柳家一人。雖然有些大不敬,但是卻說明了柳家人的威懾力之高。


    擂台上,柳嚴明好像並沒有停手的意思,人還在原地不動,但是左手三指與剛剛做了同樣的動作。


    對麵的劉大紅右手手臂也如左手一樣,皮膚生生的被剝落下來。


    “啊~~~~~啊!!”


    “你。。。你住手,你這瘋子,變態,要殺便殺,又何必如此折磨與我。”劉大紅邊說著邊向後退。


    “剛剛你出手殺了王師弟之時,可曾想過你也有此時?”柳嚴明緩步向前,腳底下特意避開了剛剛劉大紅流到地上的血跡。這柳嚴明平日裏溫文爾雅之極,就算說話都從未大聲過,對待自己的同門也是彬彬有禮,可誰知道真正的發起威來,是如此可怕,手段這般血腥。


    柳嚴明邊走,邊用右手二指對著劉大紅的脖子輕輕地劃過,對麵的劉大紅脖子處的皮膚莫名其妙的被隔開了一道口子,血流如注,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被動地往後退去。


    柳嚴明還是在緩步向前走著,當他剛剛跨過劉大紅最開始被扯掉皮膚留下的那一灘血跡之時,對麵的劉大紅那詭異的一笑又出現了。


    隻見劉大紅憑空消失,消失之後確並未即刻出現,但是卻見到擂台上所有劉大紅的血跡都在微微顫抖,抖著抖著這些血跡便開始生長,眨眼之間每一滴血跡都長成了劉大紅的模樣,與剛剛劉大紅的區別就是這些剛剛在血跡中長出來的劉大紅,手臂和脖子並沒有受傷。


    “柳嚴明,如此多的我,怕不怕呀?哈哈哈!”其中一個劉大紅囂張到了極致,笑的已經幾近瘋狂。


    “哼!早就該直接了解了你。”說完,柳嚴明雙手對準兩個柳嚴明,隔空一抓,隻見這兩個劉大紅“嘭!”“嘭!”的竟然爆了!!


    一層血霧、一灘鮮血、一堆內髒,半顆頭顱。這就是剛剛爆炸的劉大紅剩下的殘骸。


    柳嚴明瘋狂的對這些劉大紅進行著攻擊,擂台上的畫麵讓很多女性修士實在是受不了,當場嘔吐的便有數十位之多。


    就在他瘋狂的進行著攻擊之時,全身心的投入到殺戮的快樂之中時,忽然聽到師尊宋成一句傳音:“徒兒小心,台上並無真身。”


    柳嚴明一驚,就在這內心微微一個顫動的一瞬間,他腳下的一灘血液中突然劉大紅躥了出來,用他那已經沒有了皮膚的手直直的向柳嚴明的腹部戳去。


    柳嚴明迅速將傳承之力由身體所有部位迸發出去,身體四周全都充滿了分解的力量。但是畢竟這股力量被分散的太多了,劉大紅還是硬生生的頂著這股力量,將手插入到柳嚴明的腹中,哪怕這一隻手已經隻剩下森森白骨。


    “哈哈哈哈哈哈!!”劉大紅隻剩下白骨的手插入到柳嚴明體內的一瞬間,狂笑不止,運用全身靈力,將血遁之術發揮到極致。


    “血遁,納!!”說完,柳嚴明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幹癟了下去,還未來得及說一句話。


    再看這劉大紅,在悉數吸收了柳嚴明的精華之後,身上所有的傷,手上的皮膚,脖子上的口子,都已經完好如初,如同沒受過傷一般。血遁,太可怕了!


    穆成仁,宋成,陳石嵐,麵麵相覷,如若他們出手,不需一回合,對手一定化為灰燼,但是這同等級的對決,想勝這劉大紅,太難了。飛鴻書院的前兩場比試均已自家弟子慘死收場,雖然還不至於落敗,但是對於士氣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掌門爺爺,不如讓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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