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不是飛鴻真君嗎,你不在歸燕山上玩女徒弟,怎麽有空來這鹿首山了?”


    “莫非,現在歸燕山不興玩女徒弟,改玩兒老頭子了嗎?”張尋鹿一邊說,一邊也是忍不住當拉了拉衣角。


    這話一出,那飛鴻道人的臉上,便是一陣青白交加。


    他修行的時候,出了岔子,心性偏頗的同時,身上的火陽之氣,也是極其的躁動——歸燕山,是他所立下的道統。


    不過,與其說是道統,還不如說是他的後宮。


    山中諸多女弟子,可謂都是他的禁臠,是用來調和火陽之氣的工具。


    往昔的時候,前來羞辱鹿首山山神的各宗弟子當中,便屬歸燕山的女弟子,最為跋扈。


    畢竟,她們不僅僅隻是女弟子。


    在這鹿首山方圓數千裏,歸燕山的齷齪,並非秘密。


    隻是,平日裏,大家念著這飛鴻道人也是一位靈應仙,顧著幾分顏麵,都當做不知曉此事而已。


    但此時,鹿首山的這老山神,卻是破罐兒破摔,將這歸燕山的齷齪,揭了個底兒朝天。


    那飛鴻道人嘴唇顫抖著,當即便是要動手。


    旁邊的人,則是一邊暗笑,一邊勸住他。


    大局為重!


    “你們也別笑。”誰曾想,鹿首山的這老山神,在揭了飛鴻道人的底細過後,目標又對準了其他的靈應仙人們。


    “柳華真君,龍陽的滋味如何啊?柳華……怕不是花柳吧。”張尋鹿罵道。


    他們這些地隻,就棲息於大地之上。


    這大地上,但凡是有個什麽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這些地隻。


    是以,此時張尋鹿撿著鹿首山上的這些靈應天仙們短處,循著他們的過往,指著鼻子的,挨個挨個的罵過去。


    什麽廣開後宮啊。


    什麽淫人妻女啊。


    什麽滅人滿門啊。


    什麽貪花好色啊。


    什麽見利忘義啊。


    什麽兄弟相殘啊之類的。


    一樁樁,一件件的,聽到鹿首山中那些還不曾成就靈應的尋常修行者們,冷汗沉沉——知曉了這些東西,他們哪裏還有活路?


    別說,這老山神這麽一頓大罵,反倒是解開了這幾百年來不少的懸案。


    “這老山神,怕是被那鹿妖的妖氣侵染,迷了神智了。”一位靈應仙人目光往四下一掃,陰沉無比——他號為華容道人,最是喜好結交朋友,仗義疏財。


    但在老山神的指控當中,其之所以能夠踏破仙門,成就靈應,便是在渡劫境的時候,生生的以秘法吞噬了幾個至交好友的元神,這才破開迷障。


    被揭破這一點過後,與他同來的其他幾位靈應仙人,都是不經意的遠離了他幾分。


    “道友言之有理,不如先將這失心瘋的老山神拿住,去了瘋病,再說其他。”飛鴻道人亦是點頭。


    ——相比於老山神所揭開的其他人的底子,他的破事兒,都不算是什麽了。


    好歹,他還講究一個心甘情願。


    言語之間,飛鴻道人衣袖一掃,一卷飄紗,便是向那老山神裹了過去。


    “飛鴻道友說得對,且先治好老山神再說。”其他的靈應道人,亦是紛紛出手。


    生怕晚了一步,這鹿首山山神,便是被飛鴻道人拿下,以至於那鹿王的傳承,都落到了飛鴻道人手中。


    一瞬間,數十道靈應仙人的術法,都是落到了這鹿首山山神的身上。


    看著這架勢,這鹿首山山神的目光當中,也是浮現出一縷無比歡暢的快意來。


    “轟!”的一聲,無窮的天地元氣,都是爆炸開來。


    這爆炸之間,那些靈應仙人們的術法,也是直接失控,彼此糾纏在一起。


    最後徹底炸開。


    這一下的動靜,可是非同小可。


    別說這鹿首山,都被這數十位靈應仙人術法炸開的餘波給抹平,便是鹿首山下的地脈,都是直接裂開來。


    灼熱無比的地火,隨之洶湧而出。


    “完蛋!”


    “被算計了!”


    “哪個王八蛋下了殺手?”


    “好個狠毒的鹿首山神!”


    “他娘的,那個蠢貨說鹿首山山神是個麵團兒的?”


    看著麵前湧動的地火,所有的靈應仙人們,都在刹那間冷靜了下來。


    地隻的地位雖然卑微,但終究也是一位神隻,是在仙國掛了號的。


    折辱地隻這種事,大家哈哈哈哈的就過去了。


    但現在,一個地隻死了,那後果,就截然不同了。


    說到底,地隻幹的,都是其他人避之不及的苦差事——對於仙國而言,少一個地隻,就少一個幹活的人,也少一個背黑鍋的人。


    更何況,這地隻死的時候,連帶著這鹿首山的地脈,都被炸得斷掉……


    斷了地脈,別說是現在仙國的時代了,便是曾經天庭治世的時候,沒什麽力量的天庭,對於這種事,都是下死力氣追查。


    那些不怎麽將天庭放在心上的大道統,在這件事上,也會配合天庭。


    更何況現在是仙國的時代。


    每一個仙國,都是仙國之主的道場——羞辱神隻,隻當是羞辱仆役,不是什麽大問題。


    但如今,將道場的仆役打殺了,更是將道場的花壇,都給掀了。


    那概念,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才是鹿首山山神對這些靈應仙人們的報複。


    死之前,給他們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的。


    且不提他到底是自盡還是怎麽回事。


    但無論如何,都是那些靈應仙人們對他出手的時候,他才死去。


    這鹿首山的地脈,也隨之炸裂。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得有一個交代。


    他鹿首山神,都已經死了,魂魄歸於幽冥,真靈也隨之離去——那這交代,便隻能是這些靈應仙人來給了。


    在這鹿首山方圓,這些靈應仙人們,高高在上。


    但在整個仙國,這些靈應仙人們,便隻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了。


    鹿首山山神,對於仙國體係的認知很明確——仙國之事,不存在結檔封存這種說法。


    無論是什麽案子,最後都會匯聚起來。


    但凡是有一個案子出了問題,恰好,又有人得了空閑,看到了這個問題,那麽查案的人,便會被連坐。


    是以,仙國當中,無論是查案還是處理什麽疑難,素來都是:從快,從嚴,從重。


    說得簡單直白一點,就是寧枉勿縱,有殺錯,沒放過。


    既然都有嫌疑,也無法洗脫自己的嫌疑,那就幹脆一些,所有人都一起去死。


    反正,真正有罪的,肯定就在裏麵。


    這也正是為什麽地隻地位卑微的原因——這種處事的風格,一旦某個地方發生了什麽事,那些地隻們,便絕對逃不脫牽連。


    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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