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華儀和苗麗榮帶著二青先到附近警局報案。


    聽完皇華儀的訴說,接警的警員一臉詫異:“你說你兒子一夜之間到了二千六百公裏外的地方?身上除了一個手機,什麽都沒帶?定位點還在一個根本不可能有信號的無人區?”


    “是這樣。”


    警員遲疑著:“皇先生,你看有沒有可能是這樣,孩子跟你惡作劇,故意騙你的,其實他正在哪個地方上網玩遊戲呢?”


    “不可能!我們家小仙從來不撒謊!”


    苗麗榮聽不得任何人說自己兒子不好,當場怒懟那位警員。


    警員的嘴撇了撇,恰好這時負責技術的一位同室路過。


    負責問詢的警員立刻叫道:“孟哥,幫我看看這個定位,我怎麽感覺問題不小啊!”


    孟警員拿起二青的手機看了看,放大地圖又仔細看看,不屑的說道:“先在局域網內確定位置,再把這個位置輸送到互聯網,沒什麽技術含量,基本可以肯定是個惡作劇。”


    說完隨手放下手機。


    這時,二樓有人喊到:“孟山,所長喊你。”


    “好嘞,馬上來!”


    叫孟山的警員痛快的答應一聲,對著負責問詢的警員擺擺手告辭,幾步衝上樓梯。


    問詢的警員攤了攤手:“你們看,我師兄也這麽說,現在的小孩子沒有一個省心的,平時像個乖寶寶一樣,騙起家長來個個智慧超群,驚世駭俗,不過你們不必擔心,我記錄了他的身份證號碼,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的信息,到時候電話通知你們。”


    皇華儀夫妻倆麵麵相覷,半信半疑。


    二青撓撓頭,他是撥通電話的人,雖然聽起來有點離譜,但是直覺告訴他,皇小仙肯定出了什麽意外。


    可就在他們三人將信將疑的走出警局後,身後突然傳來那位孟山警員的大聲喊叫:“那個小夥子是不是叫方世青?”


    三人疑惑的回過頭。


    二青的大名確實叫做方世青。


    “你喊我?”


    孟山跑到三人麵前,因為跑的急,微微有點喘:“沒錯,我找你核實一下那個定位,剛剛是我判斷錯了,你們進來坐一下,我再幫你看看。”


    能切入軍方移動基站,並且向國內電話裏發送定位?這可不是小事,能向國內發送,就能向國外發送。


    三人重新進入警局的同時,二十公裏外的一輛軍用警車拉著刺耳的警報向這個警局呼嘯而來。


    ……


    長白山一處叫做武鷹膀的峭壁下,伍家嵐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老師譚嶽生:“老師,您說的修真功法隻有九句話?”


    譚嶽生哼了一聲:“小子,你以為修真功法應該有多少?幾百萬字?分成幾部?”


    “這……可是……”


    譚嶽生望天大笑:“要不是看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小子,這九句話你沒資格看到,我們今天就在這裏休息,你先按照這九句,完成吐納幾個周天試試效果,老師今年七十八,沒有這個功法,十年前就該死嘍。”


    “老師這些年難道一直在修煉這個功法?難怪您身子骨如此硬朗,比我們這些年青人的都要好。”


    譚嶽生的身體確實不錯,下車後徒步走了四十公裏,沒有任何疲態,伍家嵐卻已經快累癱了。


    譚嶽生沒有回答伍家嵐的話,而是目視群山:“我感覺就在這片區域,這裏靈氣充沛,呼吸一下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我好像馬上就能突破煉氣二層,打開六識。”


    伍家嵐點點頭,他邊說邊忙著,很快支起一個簡易帳篷,四周做好防護:“老師,那我們修煉吧。”


    譚嶽生笑了:“你急什麽?我還餓著肚子呢!難道你想讓我提前辟穀,據說那是煉氣四層才能達到的境界。”


    伍家嵐也笑了,他其實也餓,隻是能夠修煉的興奮讓他忘記了饑餓,被譚嶽生一說,肚子立刻嘰裏咕嚕的叫。


    他們完全摸不到修真門檻。


    譚嶽生年青時得到一本《築基訣》,通篇隻有九句話,視為一生的珍寶,一直在偷偷修煉,終於在四十幾歲時感受到氣海內納入了幾絲熱氣,平時依靠幾絲熱氣遊走全身經脈,竟然因此有個好身體。


    可他對修真知識一竅不通,剛剛說在煉氣四層能進入辟穀境界,隻是他自己的想當然,其實不是這樣。


    真正的辟穀境界,指的吸風飲露,長期不食用任何東西依然能保持生命體征平穩,讓身體脫離炭基的第一步。


    那需要進入煉氣後期才能達到。


    還需要掌握一定的術法才行。


    想保持生命體征平穩,首先得學會平衡陰陽,凝練五行,五行運轉不息,生命不止。


    而凝練五行,必須要掌握術法,會調動身邊五行之力,平衡身體缺失。


    僅僅有一套修煉功法,能凝練靈氣,納氣入丹田,可以強健筋骨,長壽健康,無法作到完全辟穀。


    夜幕拉下,群星閃耀。


    深山裏的夜,格外靜逸。


    微風徐徐,夜蟲呢噥。


    帳篷內的師徒二人並排盤坐。


    伍家嵐隻坐了一個小時就渾身酸痛,兩腿麻木,頹然倒地。


    打坐,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可睜眼看見譚嶽生,已經進入一種冥想境界,雙目微睜,似看不看,鼻息內竟然有微弱的白光進出,黑暗裏忽隱忽現。


    看來老師真沒騙自己,他真已經修煉有得。


    於是伍家嵐忍著渾身不適,又坐了十幾分鍾,疲乏的受不了,終於倒地睡去。


    ……


    皇小仙越走越快,越走越平穩,身體裏的力量似乎越來越足。


    他甚至嫌棄葛洪彪:“葛家主,你今年高壽啊?身子骨不行了嗎?走幾步路怎麽這麽慢?你敢不敢再快點?”


    葛洪彪恨不能回身一巴掌拍死他。


    他是為了不讓皇小仙難堪才故意走的慢,想不到皇小仙竟然還嫌他慢!


    於是他腳下開始生風,步伐越來越大,一步邁出就有二丈多距離。


    驟然從遠處看,似乎他在平地飛行一般。


    結果皇小仙在後麵唏噓道:“哎——,這才是一位成名武師的樣子,你聽說過神行太保戴宗麽?日行千裏,夜行八百,行走起來風馳電掣,那才叫真正的大佬。”


    葛洪彪心裏暗自叫苦。


    他認為皇小仙初始的表現應該是在試探他,故意作出一副走不動,快累死的樣子,想引誘他出手。


    隻要他一出手,皇小仙肯定會使出大招,有可能當場格殺他。


    這小兔崽子沒有想的那麽愚蠢哪!


    皇小仙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刺激到了葛洪彪,卻走越興奮,越走越想再快點。


    先前快要累死的時候,忍不住運轉了一下煉體訣,結果身體忽然一輕。


    竟然有效果?


    於是他邊走邊運轉功法,結果感覺身體越來越輕鬆,力量越來越大。


    肩膀上扛著的木頭似乎變成一根火柴棍,再沒有任何壓力。


    前進的速度也快的不可思議。


    美中不足就是身上的汗越流越多,身體越來越臭,最後臭的皇小仙自己都受不了。


    這特麽的,怎麽能跟拉褲子了一樣?


    葛洪彪被皇小仙催促的心煩,此時的速度已經到了極致,可對方居然還是跟的緊緊的。


    這讓葛洪彪更加肯定,皇小仙先前就是在試探他,引誘他出手,考驗他。


    果然修真者沒一個簡單的。


    哪怕對方隻有二十左右歲……不對。


    葛洪彪忽然想起來什麽。


    修真者都駐顏有術,皇小仙隻是看起來二十歲左右,可誰知道他的真實年歲有多大?


    也許能給他當大哥也說不定啊。


    他們很快到了山腳下的月牙河。


    葛洪彪正思討著,忽然聽見身後“咚”的一聲。


    皇小仙竟然跳河了?


    這可超出葛洪彪的想象,仙師您怎麽能想不開?


    為了把你騙到手,連三個極武手下都犧牲了,這麽大投資到最後隻得到一具屍體,得不償失啊!


    身為仙師,自己失足落水顯然不可能,那就是皇小仙故意跳水的。


    尼瑪!


    為了不讓自己的投資付之東流,葛洪彪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落水點離皇小仙大概隻有十幾丈距離。


    這點距離對一個後天境界的古武者來說根本不是事。


    一個縱躍就能到達。


    可他真的很倒黴。


    就在他即將落水的一瞬間,他看見水裏忽然冒出來一張大如石碾般的嘴。


    好像早就埋伏在那裏,就等著他主動投食一般。


    “月河龜?”


    葛洪彪把這事給忘了。


    月牙河裏有月河龜,宣羽城的百姓都知道這事。


    傳說中,月河龜大如磐石,在月牙河裏屬於無敵的存在,不挑食,遇見什麽吃什麽,葷素不忌,生冷皆宜。


    葛洪彪二次發力,腳尖瞬間變幻,在大龜的尖牙上輕輕一點,身體驟然拔起。


    對一個後天境界的古武者來說,這不算什麽,隻不過被嚇了一跳而已。


    雖然落到河裏,未必怕了那隻老龜,可他怎麽可能會輕易落入,既使真落水了,打不過也能逃的掉。


    而且他二次拔高的同時,身體衝出的方向就是皇小仙的方向。


    他當然不能死在惡龜嘴裏,皇小仙一樣不能死。


    就算他知道皇小仙是位修真者,也未必會怕那隻大龜,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要是這個傻子真讓惡龜咬死了,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皇小仙還在水底沒露頭呢。


    結果剛露頭就看見葛洪彪落下來,臉上竟然露出欣喜的表情:“葛家主,太好了,快來幫我搓搓背,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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