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夏明義夫婦,皇小仙想起一件事。


    “師父師母,你們早跟何前輩有聯係了吧?”


    夏明義笑了:“就知道你小子會這麽想,其實沒有,是鐵統領通知我們的,並且讓我們必須保密。”


    這還說的過去。


    那晚劍拔弩張時刻,夏明義夫婦雖然眼神冰冷,卻沒像其他正一門弟子那樣護住皇小仙,後來何用出現,皇小仙就有懷疑。


    何用瞪眼道:“呦哬!你還敢懷疑你師父師母?我看你也有問題,都火燒眉毛了,葛師兄已經出手,你還一副淡然的樣子,不需要解釋一下麽?”


    皇小仙點點頭:“沒錯,當時情況確實緊急,可我有兩點疑問,第一,國師不可能沒有任何安排,否則他就不是國師了。”


    “有道理。”


    “第二點,師父師母當時太反常,好像完全不在乎我的安危。”


    “喔,憑這兩點就敢那麽淡定?”


    皇小仙意味深長的說道:“足夠了。”


    十天很快過去。


    葛洪彪沒回來,隻托人帶話,讓夏明義夫婦和何笑生去廟堂接受封賞,其他人各回各自山門。


    唯獨鬥星門被派了律行府的監察,無限期監察,如有謀逆之舉,即刻剿滅。


    鄭立和不敢有絲毫顏色,還得親自上門向何用道謝。


    如果何用不給機會,鬥星門已經沒了。


    廟堂可沒有那個耐心煩等著他們洗心革麵,順者昌逆者亡,廟堂的行動向來不含糊。


    這次出行,皇小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廟堂的行動速度。


    遠超乎他的想象。


    雖然沒看見軍隊,但是無論信息傳遞,還是國家機器調動,都讓他驚詫。


    看著好像散趴趴的一群人,執行能力超乎想象。


    這讓皇小仙對明國有種另眼相看的味道。


    前後十三天,清剿了國內鬥星門所有暗中蓄養的勢力,斬斷了番溪國伸過來的手,還把國境線前推了二百裏,壓縮了番溪國的地界,逼迫番溪國簽訂了永不侵犯條約。


    對方所有的蓄勢在明國的雷霆行動麵前土崩瓦解。


    皇小仙也有機會從遠處認真觀看這個世界裏的昆侖。


    山脈連綿起伏,到處都是高聳入雲的山峰。


    有些山峰跟他所在世界裏的重名,更多的則沒聽過。


    給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浣花峰。


    整座山峰猶如一個巨大蓮台,蓮台之上掩映在層雲中,仿佛能看見,卻又什麽都看不見。


    據說那座山從來沒人能登上去,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回來。


    關於浣花峰的傳說無窮無盡。


    有點類似於地球的神女峰。


    這裏也有神女峰,並不神秘,山上常年積雪覆蓋,猶如一位披著潔白神袍的女子,俯瞰人間生靈,胳膊上還挎著一個籃子,那個籃子被稱為百果峰,據說峰頂盛產各種野果,美味香甜,是明國的供果,每一枚都價值不菲。


    皇小仙進入北嶺地界,就等於跨入昆侖地域,當地人稱為不老山脈。


    進入北嶺後就看不見任何山脈了。


    視線被阻擋。


    可就在這時,皇小仙惶然起身,他感受到一股強悍的神識掃過。


    這縷神識他熟悉。


    就是木兮城附近那個修士。


    對方找來了?


    這麽快?


    這比顏宇判斷的時間提前了大半年。


    皇小仙瞬間有點慌亂,通知顏宇的同時,抓出一把陣旗,這是他唯一能擋對方一下半下的倚仗。


    顏宇也吃了一驚:“能看見對方的具體位置麽?”


    皇小仙搖搖頭。


    沒發現,隻感受到對方侵入的神識,很強橫,很霸道,顯然沒懷好意。


    “難道對方沒跟你溝通?”


    顏宇反而覺得奇怪。


    修士的神識可以互相溝通,跟正常人說話一樣,對方的神識既然侵入進來,就應該說點什麽。


    至少得跟皇小仙要那個靈脈啊。


    皇小仙又搖搖頭。


    “一道神識侵入後就再也感受不到了。”


    “怎麽可能?”


    顏宇愣了。


    就沒聽說過這麽做事的修士,神識侵入一下就跑?


    算什麽?


    按照皇小仙的描訴,對方至少也是個築基修士,不存在被皇小仙嚇退的可能。


    修士之間也沒有神識試探的說法,神識入侵,就是不死不修的局麵。


    他跟皇小仙誰都想不到,此時距離他們十四裏左右的山坳裏,一個叫做宮靖琛的築基初級修士正趴在地上。


    渾身猶如被一座山壓住,甚至都能聽見骨骼斷裂的聲音。


    可他四周明明什麽都沒有。


    宮靖琛脖子上青筋暴起,滿臉憋通紅,額頭上的大筋也像要爆炸了一般。


    鼻涕眼淚流了一地。


    宮靖琛知道自己完了,七竅開始往外溢血,他用盡渾身的力氣求饒。


    這是他唯一的希望,希望對方不是太嗜殺:“前輩,饒命,再也不敢了。”


    “喀。”


    肋骨又折了兩根,宮靖琛一口鮮血噴出。


    可他後背的重壓卻忽然消失。


    宮靖琛沒敢立刻爬起來療傷,而是伏在地上作出叩頭狀:“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晚輩再也不敢了!”


    沒有任何回應。


    可宮靖琛不敢爬起來,接著說道:“晚輩以後再見到皇小仙,一定會把他當親兄弟看待。”


    微風輕拂,依然沒有回應。


    宮靖琛咬咬牙,忽然間嘔出一口精血,直接發誓道:“晚輩今後甘願作皇小仙的奴仆,無論何時何地,一定忠心耿耿,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請天地為我作證。”


    精血瞬間化作無數飛蟲,散於天地間。


    空氣仿佛被什麽東西抽動了一下,宮靖琛感覺渾身立刻輕鬆起來。


    壓在他身上的重物雖然消失,可壓在他識海上的千鈞卻未離開,直到他發了精血誓言,才完全獲得自由。


    宮靖琛緩緩坐起,欲哭無淚。


    不作死就不會死。


    他以為自己判斷的沒問題,皇小仙並沒有修真家族作背景,也沒有大能師父,應該是機緣巧合下得到了某個傳承。


    還是比他修煉的更高級,更完整的傳承。


    所以他決定立刻動手,趁著皇小仙還沒成長起來,把皇小仙的機緣據為己有。


    還有被皇小仙抽走的靈脈,也必須拿回來,那是他發現的。


    在玄黃天,這不是大事。


    隻要對方沒背景,隻要能作到吃幹抹淨,別留下後遺症,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去做。


    修煉資源不容易得到,機緣這種東西更難得到。


    坐在那裏等是等不到的。


    必須主動爭取。


    這個道理宮靖琛體會深刻,在玄黃天,為了一個機緣,命都可以不要,更別說臉。


    為了一個宗門弟子身份,毒死對手一族的人都有,他隻殺一個人算什麽?


    可是萬萬沒想到,人家有這麽大一個靠山,他隻不過剛用神識掃過去,就被直接鎮壓。


    他連人影都沒看見。


    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手段,反正金丹達不到這種程度。


    一想到這裏,宮靖琛腦門上滲出冷汗。


    難道是元嬰太上?


    在玄黃天,金丹被稱為老祖,元嬰就是太上。


    可玄黃天也不過才有三位元嬰太上,想不到這個世界裏居然會有一位。


    哪怕到了玄黃天,也是四方臣服的存在,自己竟然能惹上?


    撿條命啊!


    現在他該怎麽辦?是不是要去找皇小仙?告訴他自己成了對方的奴仆,以後就伺候在他身邊了,聽從他的吩咐?


    雖然難為情,一個築基修士給一個煉氣五層的小修當仆從。


    可是沒辦法,誰讓人家背後有人呢?誰讓他招惹了人家呢?


    皇小仙哪知道自己憑空多了一個築基仆從。


    他小心翼翼的坐在車上,也不敢修煉,神識不斷的在周圍掃來掃去,探查著一切可能會成為威脅的事物。


    前麵遠遠有一個人盤膝坐在路邊。


    看樣子受了重傷,嘴角還有血漬,臉色也異常慘白。


    看見正一門車隊駛來,對方緩緩起身,躬身施禮:“末學宮靖琛請求拜見主人!”


    衛三娘迷了。


    車隊裏就屬他境界最高,本領最強,所以她負責整個車隊的安全。


    有人竟然攔車認主?


    這特麽是故意找事吧?


    身為一個美女,她第一想法就是有人想對正一門內的女眷不軌。


    眉兒也附在她耳邊說道:“一看就是個登徒子,還拜見主人?想必見姐姐漂亮,故意搭訕,別理他!”


    衛三娘也有同感。


    別看她三十二了,還有一雙兒女,可常年修煉,身材皮膚都保持的非常完美,說她二十三也不為過。


    衛三娘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長的異常精致,沒領教過她脾氣手段的男人通常都會對她有點非分之想。


    可不理不行,對方站在路中央,不理他就無法通過。


    眉兒忍不住罵道:“你要不要臉?誰是你主人?滾開!”


    宮靖琛何時被一個武者如此辱罵過,眼神裏瞬間閃過一絲暴虐,可隨即被壓下去。


    “我主人就在你們中間,請恕我不能直呼主人名諱,讓我拜見即可。”


    衛三娘笑了:“說的還蠻像那麽回事,跟真的似的,你還是趕緊讓開,別耽誤了我們的腳程。”


    皇小仙在後麵遠遠就看見了宮靖琛,可是由於境界限製,他根本看不出來對方是位修士。


    在煉氣修士眼裏,所有的高階修士都跟普通人沒有區別。


    對方不顯露實力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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