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姬一個健步走上去,惡狠狠的踩了商祈一腳,斥責:“商祈,本小姐再也不遷就你了。”


    商祈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招,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蹙眉看著一臉憤怒的雲九姬。


    雲九姬惡狠狠的盯著他,想要抓花這廝的臉,天殺的!在世十五載,還沒碰見如此不要臉,開這種玩笑的渾人?


    就說了他一句花孔雀,鬧得整個帝都傳遍了她的謠言,他高高在上的王爺,可以三妻四妾,可是恣意風流,卻從來沒有想過閨閣小姐的名聲有多重要!


    好不容易看事情有轉機了,他救了自家的弟弟,準備與他和平相處,哪裏知道他又逼著她一起登山,還做出如此令人誤會的行為,分明是不懷好意。


    忍了幾個月的火氣,再也忍不下去了。


    商祈冷笑:“雲九姬,是誰說過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報答我的救了你弟弟的恩情,難道是說著好聽的?”


    雲九姬惡寒,上刀山下火海,就要把她當猴耍嗎?這廝也太過份了!


    “太過份了,報恩就可以把人當猴子戲弄?”雲九姬冷笑。


    商祈搖頭,“否。”


    “否?莫不是你看上本小姐了?做的事,淨是抹黑我的名聲,想要我嫁不出去嫁給你?我可有言在先,我說的報恩,可沒說過要以身相許,簡直是髒我的閨譽!”


    雲九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臉嘲諷!


    商祈冷笑,看上她?笑話,要不是她比較合適當他擋婚的擋箭牌,他會把她往自己身上貼?


    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眸子充滿了嫌棄。


    雲九姬看著他的眼神,也知道他對自己的態度。


    “看什麽看!”雲九姬恨不得把他的眼珠了摳下來,救命恩人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開玩笑,讓她招人非議!


    商祈道:“天下那麽多美人,我還沒瞎,喜歡你?笑話!”


    雲九姬自詡雖現在長的不如呂素言妖嬈,也不如呼倫哲玉妍麗,也算是清純可人,畢竟她大病初愈,身子還沒長開!至於讓他這麽嫌棄!


    冷笑一聲,直視他的眼睛,“很好,我也沒瞎,既然都不瞎,就不要靠近我,讓我的名聲受損。”


    商祈掩嘴笑。


    雲九姬尤其見不得他這般不負責任的笑。


    如果他不是王爺,她一定叫人打她一頓,好好教他做人。


    商祈笑畢,撫了撫頭發,“上刀山,下火海還做數嗎?”


    雲九姬眼睛一抽?要挾她?


    雲九姬自詡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今日很想失信,麵對這樣的無恥之輩,她悲憤填膺。


    商祈見她那一張小臉,氣的扭曲,打開折扇一副風清雲淡。


    “你就說清楚怎麽上刀山,下火海?我好報答您的恩情!”雲九姬咬牙切齒。


    商祈回過頭,指了指山上石階處的呂素言,“那是聖上要賜婚給本王的王妃,我已回絕了,你就假裝我的心上人。”


    難怪!雲九姬總算明白了原因,這廝拉著他來登山,原來是要她當擋箭牌。


    想必,今日雲小姐偶遇也是他的手筆。


    羞辱、憤怒噴湧而出,雲九姬恨不得一腳把踹到山下去,太無恥了!


    “女子的名聲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商祈,你太過份了,此事休想!”


    商祈挑眉道:“言而無信,本王尊重小姐才跟你說,你知道南昌國多少想跟我扯上關係本王不願意,你就知足吧!”


    知足個大頭鬼!


    雲九姬抬腳就踹,商祈這下有了防備,往後退了一下,雲九姬撲了個空,差點摔一跤。


    商祈折扇點了她一下身子,她這才堪堪站穩沒有摔倒。


    雲九姬氣的甩袖,想收拾他,憑她的小胳膊小腿難於登天,生氣的剜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往山下走去。


    商祈跟在她身後道:“雲九姬你想一想,我要鬧可以後鬧的你未來的婚事都成問題,你答應配合本王這次,本王就權當你回報了本王救了你弟弟的恩情,另外雲澤府,本王會罩著的!”


    雲九姬冷笑,看他就像是看茅房裏的蛆蟲一樣厭惡。


    要她搭上名聲,陪他表演,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撞上去!


    不理睬他,繼續往山下走。


    商祈歎氣道:“雲小姐,你不配合我也沒用,反正,此事我賴定你了,我沒有讓你殺人放火,隻是委屈一下小姐,小姐還想賴帳?虧的當初說的誠意滿滿,不過如此,唉!”


    雲九姬真想慰問她祖宗十八代,怎麽生出了這麽不要臉的子孫!


    “敗類!”斥責了他一句,雲九姬跑的比兔子還快,她敢保證,下一句定會從口裏崩出有辱皇室尊嚴的話,她還想好好活著,還是不要跟這種自負的家夥逞口舌之快。


    看著雲九姬消失在了視線,商祈看了一眼遠處的的呂素言,一臉冷漠。


    第二天,帝都傳遍了商祈與雲九姬的謠言,這次的謠言傳的格外洶湧,可不是上幾次的捕風捉影,連雲九姬的腰被商祈摟過都一清二楚。


    帝都百姓絕對相信雲九姬是祈王的真愛,祈王出了名不碰女子,雲九姬打破了例外,讓眾人如何不相信?


    一時間,帝都的少女,恨不得把雲澤府的大門給拆了泄憤。


    沒隔一個時辰,雲九姬府上的眾家仆,拿著雲九姬,準備了一晚上寫好的告帖,貼在了帝都各個場所。


    凡是人群聚集之處,都貼遍了,告帖鄭重言明,昨日登山一事係祖宗傳統,是她在途中摔跤險些墜下山崖,商祈仗義扶了下,才引發的誤會連累祈王的美名,並聲明雲九姬對商祈無一點愛慕之心,為證清白,她會盡快訂親打破謠言,如果眾人還議論不休辱她閨譽,她願以死明誌!


    一時間,雲九姬告帖一事,在帝都的像長了翅膀飛遍了整個帝都,上至皇宮,下至貧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眾百姓都敬重雲九姬的閨閣誌氣,不再亂傳謠。


    商祈一大早,就被皇帝陛下請去皇宮問話。


    白元修聽到了消息,一下學堂就往雲澤府奔。


    看著雲澤府對麵磅礴大氣的‘祈王府’三個大字,恨不得把他的招牌拆下來泄恨,不用猜想,此事與祈王脫不了幹係。


    門侍打開門,見表少爺臉色鐵青一頭大汗,端正的打了個招呼,白元修淡淡的點了點頭,沉重邁進雲澤府。


    此時雲九姬正倚在美人榻上小憩著,白元修歎了口氣,雲九姬聽到歎息聲,睜開眼見表兄衝他淡淡一笑。


    “表哥怎麽來了?”雲九姬坐起身。


    白元修道:“我還不來?帝都都在瘋傳你與隔壁與商祈看對眼了,然後你又整出自證清白一事,你這是與祈王撕破臉了?”


    雲九姬點頭。


    白元修一臉沉重。


    雲九姬見他滿頭大汗,開玩笑道:“怎麽,表哥莫不是特地跑來看熱鬧的?看這激動的滿頭大汗!”


    白元修點了下她的額頭,正色道:“怎麽回事?”


    雲九姬執起茶壺,拿起一隻幹淨的茶杯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一臉無奈,歎了口氣。


    白元修見她一臉惆悵,關心的看著他。


    “還不是對麵那個高高在上商祈搞得鬼,為了逃避聖上給他定的親事,硬是逼我當做墊腳石。”雲九姬緩緩坐下來,一臉不屑。


    白元修試探道:“姬兒這是與他撕破臉了?你對他無一點好感?”


    雲九姬點點頭,那商祈的心眼比蓮蓬眼還要多,讓她避諱不及,還對他有好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見白元修一臉大汗,雲九姬掏出手帕,擦拭了他的臉,暗忖他真是有心了,急的這個天氣也能出一頭大汗。


    白元修眨著桃花眼,笑道:“不管怎麽樣,我都支持你,商祈那種人不適合你,一入王府深似海。”


    雲九姬苦笑,把擦拭完汗水的手帕放在桌案上,道:“不是一入宮門深似海,怎麽成了一入王府深似海。”


    “總之,我可舍不得你嫁到妾室滿天飛的王府。”


    白元修抿了一口茶,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看著她氣色越來越好,不由的生了患得患失的心,雲九姬將來嫁給了誰,他都不樂意。


    呂府。


    呂素言已摔壞了好幾個花瓶。


    明明已告誡自己要冷靜,可是想到父親從皇宮打探來的消息,又忍不住發脾氣了。


    她恨商祈會看上那個孤女,明明早上雲九姬已寫告帖,廣而公之她對商祈無意。商祈卻當著皇帝的麵,承認自己單相思,從第一眼起就看上了她,非她不娶。


    她氣,明明雲九姬對祈王無意,他還不死心,到底雲九姬使了什麽狐媚手段讓祈王心心念念,非她不娶?


    看著淩亂的閨房,呂素言心裏憋悶,打開門道:“來人,把房間收拾一下,沐浴更衣,本小姐要去海濱閣一趟。”


    海濱閣,呼倫哲玉拿起手中的畫兒一遍一遍撫摩著,想到那人,眼中閃過狠戾。


    “郡主,呂小姐來了。”侍女脆生生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收起畫道:“傳。”


    看著美貌如花的呂素言笑著走進門,呼倫哲玉嘴角上揚,笑道:“姐姐,來了。”


    呂素言走過去親昵的握住她的手,“是呐,妹妹不去找姐姐,姐姐就來找你了,咱們結義姐妹,你最懂難姐姐心裏的苦。”


    叫了侍女沏上好茶,呼倫哲玉試探的詢問了幾句,果不其然,她是為了雲九姬而來。


    呼倫哲玉笑著安慰道:“姐姐不必擔心,論長相你更勝一籌,論身份她一介孤女,還能翻天了不成?殿下遲早是你的,他隻是暫時迷了眼。”


    呂素言被她這麽一勸,心裏這才舒服一點,她也不相信,自己會輸給雲九姬。


    呂素言點點頭,附在呼倫哲玉耳邊竊竊私語。


    呼倫哲玉連連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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