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姬微笑站起身施禮,吳徇一臉熱情,拉了下剛剛小公爺坐過的椅子,絲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雲九姬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雲小姐,在下覺得與小姐真是緣份不淺,小姐的事跡讓在下佩服萬分,遂一再求家母上門提親,希望能與小姐喜結良緣。”吳徇絲毫不忌諱場合,矯情的拈著蘭花指,小眼神暗送秋波。


    堂堂大男人如此扭捏作態,雲九姬隻覺雞皮疙瘩掉一地,眾人也被吳徇的行徑逗的掩嘴偷笑。


    商祈把玩著棋子眉毛不由的上挑,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世子拈了顆棋子淡笑,頭朝雲九姬那邊看去,“你的鄰居怎麽招惹了這位娘娘腔?”


    商祈側過頭看了雲九姬一眼,再看了眼瘦不拉嘰,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吳徇一眼,搖頭失笑。


    雲九姬尷尬訕笑,暗罵娘娘腔果然不是正常人,當初為了學跳舞、女紅不顧天下人恥笑,堅持我行我素。今日又是如此,在這種大場合當著眾人的麵,絲毫不掩飾他的怪誕行為!


    話說前年太後生辰,他獻了副親手繡製的祥雲仙鶴帳博得太後的稱讚,去年貴妃生辰又大膽獻朱雀舞討得貴妃一笑,榮獲陛下重賞。許是如此,他的信心大漲更是不畏禮數了。


    “吳公子,此事我已知曉了,小女比公子大了半歲,實在不是良緣,此事莫再提了。”雲九姬盡量扯了個笑臉,也談不上恨惡他,至少他堅強不屈敢於堅持自己喜好,奈何他矯情的舉止著實令她反感、不適、頭痛。


    吳徇連連搖頭,拈起蘭花指,“小姐此話差矣,女大三抱金磚,小姐大半歲正好,請不要拒絕在下的心意,將來我定會好生對待小姐和令弟。”


    眾人哄堂大笑,雲九姬臊的臉通紅,不禁感慨:蒼天,怎麽讓她碰上了這麽個妖孽?


    白元修臉色一沉,扯了扯吳徇的衣服,不悅道:“吳公子,請慎言,姬兒無意與你訂親,請另尋佳人。”


    雲九姬點頭附和,吳徇拈起蘭花指,把白元修的手打開,偏頭看向雲九姬,一臉信誓旦旦道:“雲小姐,在下覺得你我乃天作之合,我發誓定會好生疼你與令弟的。”


    雲九姬感覺自己要瘋了!站起身離他遠遠的,“吳公子請自重,我對吳公子無意,公子若再多說就是出於居心叵測,想故意讓小女子難堪了!”


    吳徇噘著嘴站起身,抬腳往雲九姬身邊走,白元修站起身擋在雲九姬前麵,伸出手攔住他一臉不悅。


    吳徇蘭花指戳了戳白元修的胸膛,一臉生氣,“我說表兄,我又不會吃了雲小姐,你攔住我作甚?我隻是想跟雲小姐好好解釋,我沒有居心叵測,是真的愛慕雲小姐!”


    白元修嫌惡的打開他的蘭花指,雲九姬的心情隻能用四個字形容:欲哭無淚!


    呂素言和呼倫哲玉在一邊興災樂禍看戲,還時不時的往廳門外看著,直到一個侍女從廳外進來,附在她們耳畔耳語了幾句,他們相視一笑往廳外走去。


    最後忍無可忍,雲九姬道:“吳公子若不再說胡話,小女就當公子一時糊塗,若再口不擇言,小女隻能是對公子不客氣了,向來訂親講究你情我願,公子這般糾纏豈非是無理取鬧?”


    眾公子見美人生氣了心庝不己,忙主動站出來把吳徇拉開好言相勸,吳徇這才悶悶不樂的走開了。


    這時,一女子輕柔的聲音道:“李小姐到,及笄禮開始!”


    雲九姬往廳外看去,見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拉著長相秀的妙齡少女,呂素言、呼倫哲玉站在她身側,後麵還跟著幾位雍容華貴的夫人,一大堆仆婦捧著匣子緩步跟在後麵。


    雲九姬猜測那位妙齡少女就是今日及笄的主人公——李詩詩小姐,她一進廳含笑向眾人施禮,在表哥和她身上那裏多停留了片刻,才往布置好的梳妝台前走去。


    梳妝台前擺了一麵巨大的精美銅境,妝台上擺滿了各類的首飾有金釵、步搖、耳環等等,光是名貴的象牙梳就不下三把,那些仆婦還在從匣子中拿出各種眉黛、胭脂、頭油……


    李小姐優雅的坐在椅子上,一位豐腴的夫人揮手示意眾人安靜,鄭重道:“茲有丞相府千金初長成,及笄禮大吉,承蒙諸位貴人蒞臨見證,現呈開麵禮!”


    一位仆婦把細線遞給此夫人,夫人小心輕柔的拿著細線輕輕的絞過李小姐的麵龐,又遞上梳子,夫人梳了一下她的長發退了下去。


    “開眉,上妝!”


    接著又是一位夫人走向前上妝……


    雲九姬坐在一旁盯著漏壺,暗歎整個及笄禮的儀式花費了整整一個時辰!想到一個月後自己及笄了,不禁暗暗決定她的及笄禮一定從簡,不要操辦的這麽繁瑣,累心!


    終於等到了用午膳,雲九姬跟著一眾貴女坐在一起用膳。呼倫哲玉,呂素言早已用完午膳,一臉笑容的拉著李詩詩走出了膳廳。


    膳畢,閑下來雲九姬也是無事,見兩位小姐在下棋,主動湊了上去觀戰,一來二去倒也與她們相談甚歡。白元修與幾位公子們討論著詩詞,時不時關心的往雲九姬那邊瞅了瞅。


    “諸位公子,小姐們,感謝諸位前來參加小女的及笄禮,小女不才已在萊湖畔備好了詩聯遊戲,請諸位貴人移步一同前往。”李詩詩走進廳,向大家施了一禮,笑意盈盈的看著大家。


    詩聯遊戲是南昌國貴人酷愛玩的遊戲之一,但凡是抽到了簽令就好比將軍令要嚴格執行,要按簽令的指示前往找到詩聯,再回來對詩,勝者重獎,敗者重罰,且抽了簽令不參與者,加倍重罰。因為玩法刺激,眾人聽見已備好的詩聯遊戲紛紛點頭稱好,一行人往萊湖畔走去。


    雲九姬因感染風寒不想參與,推脫了幾句想留廳中安靜休息,呂小姐聽見親自來相邀,幾位小姐推推搡搡硬是把她給拉了去。


    李詩詩笑著在前麵帶路,時不時回過頭深情的偷看白元修幾眼,見白元修一心一意關注著她嬌滴滴的小表妹,心中不免吃醋。


    到了萊湖畔的大角簷亭,雲九姬感覺此地溫暖如春,原來亭中早己擺滿了爐子,火爐內上等的銀絲炭燒得正旺,舉目望去前方是平靜無波的湖畔,湖畔中央還有一座小島山,島山雖不大,山上卻是布滿了蒼翠的青鬆,遠遠望去格外的精神。


    呼倫哲玉與呂素言熱情的拉著李詩詩的手,幾個在講著什麽笑話,均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眾人找了位置落座,李詩詩笑道:“接下來,我們要開始抽簽,抽了簽的才會知道你的詩聯對應的地方,現在請呂小姐、呼倫郡主、姚小姐幫我一同來派發簽令,得簽令如將軍令,未完成者重罰!”


    一路派發下來,雲九姬從李詩詩手裏接過一支簽,打開一看,簽上寫著一行小字:湖中島山,探得島山洞中一寶——詩聯。


    雲九姬蹙眉,湖中島山?那豈不是要乘船登島山入山洞取詩聯?這個遊戲也太麻煩了,還好那座島山也不遠,這個簽令的任務難度也算不高。


    其它人也收到了簽令,有的是去花園取花盆,花盆裏會有一詩聯,有人收到簽令,去樹下取一個壇子,裏麵有一詩聯……


    眾貴人玩的不亦樂乎紛紛開始行動,白元修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前去完成他的簽令。雲九姬見湖邊停了一隻小船,乘上小船搖起槳往島山去也。


    登上島山,雲九姬拿著丞相府備好的火把,往島山的山洞中走去,仔細的找著詩聯,哪知找著找著竟出了一身虛汗,頭重腳輕氣力不濟,她以為是自己風寒所致,玉手扶著山壁喘著粗氣舉步維艱,無奈席地而坐休息片刻,哪裏知道越休息越是渾身無力,想再次站起來都成問題。


    島山洞外,小公爺鑽進山洞摸索著山壁往深處走,雲九姬此時痛苦倦縮著,隻覺得身體忽冷忽熱難受不己。


    小公爺看見山洞裏的火光,一臉的興奮,加快了步伐往裏走,雲九姬聽到響動虛弱的問:“是誰?快進來幫幫我。”


    聽到雲九姬的話,小公爺更是興奮,快步走到雲九姬麵前,搓著手一臉淫笑:“來了,本公爺就來幫小美人,小美人莫著急哈。”


    雲九姬抬起頭,見是小公爺大吃一驚,條件反射的撈起旁邊的火把一臉防備,“小公爺怎麽是你?”


    小公爺咧嘴笑道:“怎麽雲小姐不歡迎本公爺?雲小姐這是哪裏不舒服?來,小公爺幫你看看!”說罷,一臉邪惡的伸出胖手,欲覆在雲九姬的額頭上。


    雲九姬頭一偏,躲過他的胖手,一臉厭惡、驚慌,思忖小公爺怎麽會來此地?她剛剛來的時候可沒發現他跟在後麵,如果知道他跟上來了,她定然不會登上這座島山,現在她全身無力,在這湖中島山上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小公爺請自重,男女授受不清,請幫我去叫人好嗎?”雲九姬思來想去,沒有別的法子,隻能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拖延時間再想辦法。


    小公爺縱橫情場十幾年,哪裏會不知道雲九姬心裏想什麽,伸出手捏起她的下巴,“美人,讓小公爺好好瞧瞧,看美人臉上的汗真是讓人心疼,等小公爺舒服了就送小姐回去,好好配合,屆時小公爺三媒六聘娶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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