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低頭看她,仍然是那副沒有意識的模樣,左息九冷笑,真是他的好徒弟。


    忍九沒有看到,左息九出門的時候,給黑翼的一個眼神。


    忍九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熱,甚至自己都想扒了自己緊貼著的勝雪白衣。


    忍九不知道左息九帶她走到了哪裏,但是感覺風意有些涼便知道出了城,忍九看到不遠處有湖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便扯了扯左息九的衣服,“師父,我要下去,我要下去!”甚至在說的同時還不停的撲騰,一副無理取鬧的模樣。


    左息九放她下去,看著她走在前麵,在她後麵不疾不徐的跟著,卻沒想到,她直接一噗通跳入了湖裏。


    左息九麵色平靜,依舊是那張美極至妖的模樣,但是眼裏卻湧起嗜血的風暴,讓人膽寒。


    忍九終於能夠平靜下來,借助冰涼的湖水運功逼出那藥性,她當然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麽,她要盡快調整好自己來接受他的懲罰。


    “出來。”他的聲音依舊平淡。


    忍九感覺自己差不多之後從水裏冒出,頭微微低,眼眸微垂,一如平常麵對他的樣子,頭發濕噠噠的在身後,臉頰上也有些碎濕發,黑的發與白的膚,美得動人心魂,衣服也是緊貼著身子,將曼妙的曲線盡勾勒出來。


    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在那裏委屈的站著。


    “過來。”


    忍九走了過去,距他一步之隔。


    “抬頭。”忍九恨透了這種命令的口吻,但仍是將頭抬了起來。


    “我的好徒弟,你說我怎麽懲罰你呢?”左息九把玩著扇子,看著她眼眸微垂,睫毛輕顫。


    “師父,我知道錯了。”忍九可憐巴巴的開口,“我隻是心裏有些難受,想找個地方喝酒,我不知道,那酒裏有東西。”


    左息九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她,夜晚的風有些涼,忍九渾身濕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左息九撫上她的臉,依舊和平常一樣撫到她的脖子的那顆痣,他喜歡這樣,慢慢湊近她,“若是為師沒有來,我的九兒是不是就是別人的?”


    “怎麽可能,九兒永遠是師父的。”忍九笑的甜。


    “是嗎?為師倒是想嚐嚐九兒的滋味。”左息九眼神暗沉,剛才嗜血的風暴已然濃成墨,讓人看不清。


    忍九暗覺不妙,正欲後退卻被緊緊箍住腰身,她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他一眼,卻又趕忙低頭,“九兒剛才又不乖了,是不是為師這十年來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點什麽。”


    忍九僵住,未動,就那樣感受到灑在臉上的氣息,感受到嘴唇上的柔軟,感受到他並不溫柔的對待,她不敢抵抗,也不想回應,就那樣任他索取掠奪。


    他還是不滿意她的表現,懲罰般的狠狠咬了一口,忍九吃痛哼出聲,卻後退不了,然後她便感受到嘴裏有些甜腥的味道。


    他離開她,看著她那副楚楚動人的模樣,眼神晦暗不明,“九兒可喜歡師父?”


    忍九張了張嘴,說不出喜歡二字,“師父,師父可想要九兒喜歡師父?若是師父想,九兒便喜歡。”


    她抬頭,一副乖巧模樣。


    左息九捏住她的下巴,慢慢靠近她,感受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看到了她眼裏一閃而過的驚慌失措,溫柔的舔走她嘴角的血。


    她的表情始終平靜,除了那一瞬間的驚慌失措。


    左息九輕輕摩擦著她的嘴唇,他剛才咬破的地方,聲音溫柔,“痛麽?”


    忍九默了會兒,輕輕搖頭,“不痛。”


    “九兒。”


    “嗯,九兒在呢。”


    月光下,湖水波光粼粼,一個美得像妖的男子緊緊地環著一個嬌小絕美的女子,美人如畫。


    “九兒以前說過隻喜歡師父。”


    “九兒記得。”


    “那九兒剛剛為何不回答為師?”


    忍九心微顫,膽子因為五毒教的事情卻也大了很多,生與死現在在她看來有些淡了,那種恨了十年,記了十年,準備血刃仇人,感受仇人的鮮血灑在臉上的真實與解脫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連等都無法等,這是時間無法彌補的痛,如同被淩遲的鈍痛。


    “九兒喜歡師父。”


    “九兒痛麽?”


    “不痛。”


    左息九推開她,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陰沉,“嗬嗬,可是為師想讓九兒痛呢。”


    忍九微怔,卻又釋然,他可是左息九啊,自己今天做了什麽還想全身而退才是可笑。


    “你的吊墜呢?”左息九摸了摸她的脖子。


    忍九心道不好,若是他知道她的吊墜被拿走,憑他的性子怕是要血洗武林盟。


    “下山沒帶錢,押了。”


    “那人也敢收?”左息九勾唇看她,沒有信與不信。


    “我說這個人救過我,我仰慕他便刻了下來。”


    “你若說是我徒弟,他自會給你錢財。”


    “九兒不想仗師父的勢,九兒是要報答師父的。”


    “哦,你要如何報答?”


    “九兒不知,師父想要九兒如何報答。”


    “師父想要九兒痛呢。”


    忍九不知要說什麽,也不知他什麽意思,隻能悶悶地喊了一聲,“師父。”


    左息九眸光暗沉,她當然不會知道自己被下了情蠱,他那般待她,她竟什麽情緒都沒有。她說喜歡他,他不信呢。


    “走吧。”


    天蜇教內,明亮豪華的地下室內,說是地下室,倒像是地下宮殿的一個大堂,黑曜石般的殿椅在殿堂上端,黑翼和四個黑衣人在左邊站著,忍九在右邊站著。


    左息九斜斜地倚在椅子上,黑色的椅子與白色的衣,強烈的色彩對比反倒讓他更似妖魅,但是那泠然的氣息和那無形的氣場仿若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黑翼單膝下跪,他後麵的四個黑衣人也跟著跪下,“尊主。”


    忍九一個人在那站著有點不自在,她從未覺得自己於她師父而言有什麽特別,她也從來沒想過恃寵而驕,從他們初見的那一天,她就該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左息九嘴角噙笑,看著忍九。


    忍九被他看的頭皮發麻,也跪下,“請師父責罰。”


    左息九收回目光,把玩著手中的白骨扇,他總有各種各樣的扇子。


    “黑翼。”


    “屬下在!”


    “既然我的乖徒弟都這樣說了,那你便看著辦吧。”懶懶散散的聲音。


    黑翼心中有點苦,他不想也不太敢,誰知道他家尊主對他家小姐的心思是什麽,這罰的輕重都不是。


    “是。”


    左息九看向忍九,她仍然是低頭垂眸的乖巧模樣,好像誰罰她都無所謂的樣子。


    黑翼起身,發現他家尊主並無離開的意思,硬著頭皮對後麵那四個黑衣人說:“去把藥拿來。”


    有一個黑衣人聲音有些發抖,“平常懲罰罪人的藥嗎?”


    黑翼抬頭看了看左息九,發現他正在悠閑的飲酒,於是咬了咬牙一腳踹在那人身上,“不然呢,還不快去。”


    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忍九,小姐你要不先起來,跪著多累。


    “九兒。”


    “徒弟在。”


    “你可還記得十年前我在樹下埋的桃花酒。”


    “徒兒記得。”


    “酒的味道著實不錯,不過師父卻不喜歡呢。”


    “……”


    他不喜歡?那他幹嘛要埋?


    “九兒呢?”


    忍九不知他何意。


    “九兒可喜歡酒的味道?”


    忍九眼神微涼,但是她這低頭垂眸的模樣,左息九自是看不清的。


    “師父不喜歡的,九兒便也不喜歡。”仍是乖巧的語氣,或許是不敢喜歡。


    “嗬嗬,九兒總喜歡騙師父呢。”


    “九兒不敢。”


    左息九歎了一口氣,又喝了一杯,姿態肆意瀟灑,讓人看了便舍不得移開目光,不過在場之人,誰也不敢抬頭看。


    “大人,藥來了。”四個黑衣人分別拿了四個小瓶子。


    黑翼想罵娘,你拿一個不行嗎拿四個?什麽蠢貨!


    黑翼感覺自己太苦了,這比讓他自己把這瓶子的毒藥喝了還難受。


    黑翼隨手拿了一個黑衣人手裏的瓶子,媚毒,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拿藥的人,感覺這瓶子有點燙手,他想換一瓶,“尊主。”


    “開始吧。”左息九漫不經心地又看了一眼忍九。


    黑翼有點難受,磨磨蹭蹭地走到忍九身邊,忍九微微抬頭,平靜的看著他。


    “小姐,請。”黑翼覺得自己這是在幹什麽,請人家喝毒藥。


    “好。”忍九看了看瓶子上的字,心下微沉,一口氣喝完。


    黑翼覺得現在他不應該在這裏,他見過以往用這些藥對付女子的時候,那些女子的放蕩模樣,他想離他家小姐遠一點,又不太敢動。


    倒是左息九看著他們這麽尊敬的喂藥,皺眉,“黑翼也是這般溫柔的對待那些犯人嗎?”


    他不喜歡她那副模樣,什麽事都不在意的模樣。


    黑翼心中一涼,趕緊對後麵那四個示意。


    忍九自是聽到了左息九說的,她明明願意配合他,他還非得如此羞辱與她,忍九心中一半委屈一半憤怒,但到麵上,仍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


    那四個黑衣人戰戰兢兢的將她兩手綁了起來。


    “嗯~”忍九一時沒有忍住哼出聲,她都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這藥效比在酒樓裏的重那麽多,然後忍九死死的咬住嘴唇。


    黑翼聽到她的聲音,差點沒嚇跪下,連忙抬頭看左息九的臉色,發現左息九也有些震驚地看著忍九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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