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房間,裝飾的極為高調,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似的。


    “姑娘可算醒了”


    “你是誰?”


    忍九明明記得她從廢墟當中一瘸一拐的藏身到一輛馬車上。


    其實,就是那時候馬車周圍沒什麽人,她就躲了上去,後來就又沒有意識了。


    “在下劉坤言,雷鳴堂四大分舵主之一。”


    狂雷門下的四堂分別又有四個分舵主,掌管弟子千人。


    忍九動了動被風刹一掌拍骨折的腿,鑽心的疼,連帶著胸口被撞斷的幾根肋骨都跟著疼。


    她和風刹的對戰,風刹受傷多嚴重她不知曉,她隻知道自己筋脈盡損,丹田虛空。


    現在別說一個普通的男人,就連一個普通的女人她都打不過。


    或許她站都站不起來還怎麽打。


    忍九抬頭看了一眼劉坤信,這人長的倒是端端正正,不過眼底的虛浮一看就是流連煙花之地的人。


    “多謝。”


    說著就想要起身,結果半天沒起來。


    劉坤言見狀連忙扶她起來,待她靠在床上坐起來之後,手卻並沒有放開她。


    “姑娘受傷太重,而且右腿還骨折了,在下已經讓醫師看過,姑娘隻需靜養便可。”


    他握著忍九的手,說的極為真誠。


    忍九動了動手,想抽出來卻被他握的更緊。


    “多謝公子,隻是我現在,沒有銀子。”


    劉坤言聽她此言大喜,不過麵上依舊懇誠,


    “姑娘不用擔心,我自會承擔姑娘的醫藥費用的。”


    忍九張了張嘴,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模樣,隻說了一句,


    “大恩不言謝。”


    然後就和劉坤言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


    “沒,沒有了嗎?”


    忍九低著頭,“嗯”了一聲。


    劉坤言這才鬆開她的手,聲音不如之前那般殷切,


    “姑娘好好休息吧。”


    說罷,轉身離開。


    忍九看著他“哐”的一聲甩上房門,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煩躁。


    嚐試了一下運功,發現根本聚集不了真氣,還刺骨的疼。


    於是隻得作罷,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左息九。


    可是,現在自己連行動都不便,救了自己的那個人又明顯的不懷好意。


    一時又陷入了困境。


    雲城之內的一家酒樓二樓。


    覃澤一襲紅衣沒骨頭似的靠坐在窗邊,胸前衣領微微敞開,俊美無儔,又放肆靡豔。


    惹得在場眾女子不停地偷偷瞄他,而他也時不時地向對方遞個秋波。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喝茶都能喝醉。”


    周風意在他對麵無情嘲諷。


    覃澤這才瞥她一眼,想到昨天晚上風刹說的話,心情極好。


    “她右腿骨折,背後和胸前都有傷。”


    “最後交戰,我雖沒有找到她,不過她就算活著,也離死不遠。”


    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也不在乎周風意的嘲諷,笑的極為豔麗,


    “你還真是心大,不過不要急,我會讓你和好友相見的。”


    周風意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隻是看著窗外,秀麗英氣的眉眼不複往常那般灑脫,有些擔憂。


    覃澤給她下了毒,又封了她的大穴,現在差不多她為魚肉,覃澤為刀俎。


    “今日江湖日誌,風殺門一夜之間風雲突變,武林絕世高手風刹不知所蹤。”


    二樓那個說書先生準時準點開始。


    二樓眾人都被他所言吸引了注意。


    覃澤嘴角擒笑,笑的意味深長。


    周風意聞言,思索了片刻,隨即也轉頭聽書,依舊是那副瀟灑不羈的模樣。


    覃澤給自己倒了杯茶,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


    “前天夜晚子時時分,風月樓尋歡樓頂,風刹和一白衣女子持劍對峙。”


    “……”


    “隻見兩人都飛了出去,風刹將劍插入屋頂,劃出一道深深長痕才停了下來,轉頭再看那白衣女子,已經沒了身影。”


    “從風殺門逃出來的人都說那白衣女子,雙眸血紅,容顏絕美,將其稱之為赤星流。”


    周風意皺眉,怎麽沒聽說過這麽一號人。


    “隻見風刹回到尋歡樓內,卻沒想到早有埋伏,這赤星流竟然和天蟄白使相識,隻見兩人一起”


    “……”


    “風刹便沒了氣息,赤星流和天蟄白使轉身就走,風殺門左右護法麵麵相覷,都沒來得及出手”


    周風意看著覃澤悠閑的聽書飲茶,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覃澤摩擦著茶杯,挑眉,“你指的是什麽?”


    “赤星流?”


    覃澤看了她一眼,笑出聲音,擾的眾女子春心蕩漾。


    “嗬,赤星流?知道啊。”


    說罷看著她,手指無意識地輕敲桌子,


    “不止我一個人知道,你恐怕也知道呢。”


    “再看這風殺門左護法夏語冰和右護法陳千耀,一看門主已死,當場就為門主之位打了起來”


    兩人的對話被說書先生打斷。


    “隻見這夏語冰拿著琵琶……”


    “兩人大戰三百回合,最後夏語冰技高一籌,琵琶聲一響,陳千耀便吐血身亡。”


    “夏語冰同樣身負重傷,但是立馬以雷霆手段上位,改風殺門為風語門,廢除花魁大選,改革風殺門沿襲下來的一係列新人選拔與磨練,江湖邪教怨聲載道”


    “但是夏語冰拒絕風語門歸入武林盟,揚言天下,風語門將以天蟄教為首”


    覃澤頂了頂右腮幫,略帶遺憾的看著周風意,


    “周風意夏語冰,嗬嗬,好一個風語門。”


    當年他不是沒打過夏語冰的主意,隻可惜風殺門對這方麵看管極嚴,而且夏語冰在風殺門也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端的是狠戾無情。


    要不是這次花魁大選,他都還不知道風殺門左護法和銜青女俠這段愛恨情仇呢。


    周風意聞言,並未說話。


    劉府


    “相公,聽說你又帶回了一名女子。”


    說話的女子衣著華貴,姿態端莊。


    劉坤言不耐煩的推開她,腳步有些不穩,身上帶著酒氣。


    王氏被推到一旁,幸虧丫鬟扶著才不至於摔倒,看著劉坤言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腳。


    “去把其他姨娘都給我叫來!”


    忍九正在努力練習能不能走路,房門突然被重重地推開。


    看著劉坤言臉頰緋紅,眼神有些迷離,直直地超自己走來,忍九當機立斷,


    “恩人,我想好了該如何報答您。”


    劉坤言雖然喝了酒但是也沒喝多少,就是在那裏呆的時間長,身上的味道重了些。


    本來準備以此為借口將生米煮成熟飯,把這女子留下,不過聽她此言,


    “在下怎麽會是挾恩圖報之人呢,姑娘讓在下好生傷心。”


    忍九:……


    “公子說笑了,知恩當報,小女子身無分文,願,願以身相許。”


    天知道忍九用了多大力氣才說出這麽一番…柔情蜜意的話。


    劉坤言聞言大喜,連忙走過來想做些什麽,卻又怕唐突了佳人。


    忍九心裏也是有那麽一絲驚慌,別從風刹和覃澤這種程度的變態手中逃出來,卻又落到這種江湖上都沒有名號的人手裏。


    “公,公子何時迎娶小女子過門?”


    忍九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正常一點。


    劉坤言理智回歸,連忙過來握住忍九的手,


    “我一定盡快,到時候我會讓你做我的正房!”


    忍九疑惑,“正房?”


    正房是什麽?


    劉坤言以為她不信,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指天發誓,


    “本來該是第七房妾室的,但是姑娘應當成為我的妻子,我的夫人,我的正房。”


    忍九:感覺奇怪的知識又多了呢。


    一個人原來還可以有這麽多妻子?


    忍九張了張嘴,突然感覺說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隻得低頭做嬌羞狀,


    “公子不必如此,我願意做你的第,第,第七房妾室,小女子不想讓公子為難。”


    她又不是真的要嫁給他,幹嘛搶別的女子的…名號?


    劉坤言聽了之後十分感動,隻覺得這女子又貌美又貼心,一定會給她一個名分。


    看著燭光下,她微低著頭,眉眼溫順,五官精致絕美,脖頸更是白的通透讓人想咬一口,一時欲從心來,緩緩低下了頭。


    忍九:……


    “公子難道連這幾日都不願等嗎?”


    用力推開他,自己也摔坐在地上,渾身骨頭散架似的疼痛讓她小臉皺在了一起。


    給劉坤言心疼的,趕緊過去扶她。


    “好好好,我等,我等,姑娘不要動怒,都怪姑娘太過貌美。”


    說到這裏劉坤言覺得好像有那裏不太對,


    “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忍九。”


    “九兒,那你好好休息。”


    劉坤言說著讓人好好休息,目光卻死死粘在她身上。


    忍九在這個時候無比懷念左息九。


    “多謝公子關心。”


    “叫我坤言就好。”


    “多謝坤言公子關心。”


    劉坤言:……


    “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摸了摸她的頭離開。


    目送他離開之後,忍九臉上的羞澀一掃而盡,麵無表情的把自己的頭發理順。


    心裏已經將覃澤千刀萬剮,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落到這般任人拿捏的境地。


    以前起碼隻是任左息九一人拿捏,現在好了,是個人都能爬到她頭上,把她踩到腳下。


    丹田處的空無,讓她每每練功都如石沉大海,伴隨著陣陣刺痛。


    雲城白府


    白羽單膝跪地,戰戰兢兢匯報。


    “尊主,目前隻能確定小姐在雲城,具體位置不得而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酒中正自可忘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柘見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柘見容並收藏酒中正自可忘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