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扔了吧。”


    陽驕總覺得這個陌生的男人是個隱患,為了他的小命著想,他必須把一切威脅扼殺在搖籃裏。


    “你下去把馬牽過來,我們趕路。”忍九生覺從陽驕這裏問不出個什麽。


    如果左息九能夠救陳揚,想必鬼老也是可以的。


    “你去。”


    “陽驕你還能再懶一點嗎!”


    “首先,我不是懶”


    忍九憤憤下車,不想聽他多說,他可能的確不是懶,就是單純的害怕,或者就是單純的不想自己跟陳揚單獨呆在一起。


    她也不想跟他抬杠,剛準備解開繩子,突然一隻手捂上了她的嘴,將她往遠處的林子帶。


    忍九第一反應,不會真有鬼吧,第二反應就是曲肘向後撞擊。


    後麵的人躲過,將她抵到樹上,漆黑的夜,如同那人的眼眸。


    是那天晚上救了自己卻被自己傷害的那個人!


    華紹鬆開她,拽下了麵巾。


    忍九看到他時睜大了眼睛,隻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很抱歉。”


    “陳揚呢?”華紹的聲音有些冷漠。


    忍九有些難受,她終究是虧欠他,可是卻沒法還,這種感覺……


    “我不能將他給你。”


    盡管她覺得自己虧欠他,她還是不願意讓步,陳揚是調查當年事情的重要人物,她必須要救活他。


    華紹又一次被她的冷漠與不信任所傷,她向來都是如此毫不顧忌地傷害自己!


    黑衣黑發黑眸,在這深沉的夜裏帶著濃厚的美感隱藏著沉重的感情,極為相稱。


    “你要讓左息九救他嗎?”


    祁忘憂,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可以讓左息九救別的男子,卻從未阻止左息九殺我。


    忍九垂眸,“我會去藥王穀找鬼老。”


    “你以為你是誰。”


    “華紹,我是虧欠於你,我很抱歉。”


    忍九說完轉身就要走,萬一陽驕出來發現自己不見了,那就完蛋了。


    是指華紹和自己都要完蛋。


    華紹看著她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心髒揪疼,並且在不斷叫囂,要他留住她!耳邊的嗡響讓他恍惚,大步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又一次將她抵在樹幹上,俯身吻了上去。


    並不溫柔也不粗魯,帶著小心翼翼地急切和慌張,讓忍九腦海“轟”的一聲,塵封的記憶襲來,一舉一動都是過去的美好。


    情蠱已解,她不痛,卻心酸。


    沒來由地眼淚流了出來,華紹感覺嘴角微微鹹苦味道,看著她茫然流淚的模樣,覺得呼吸都是疼的。


    “祁忘憂,你就這麽委屈嗎?”


    你比我還要委屈嗎,左息九那般對你你都不曾流淚,我隻不過,隻不過……


    忍九看著他受傷又憤怒的眼神,擦幹眼淚,轉身離開。


    “把陳揚扔下車,我會帶他去藥王穀。”


    身後的聲音傳來,忍九鼻子一酸,落荒而逃。


    華紹,不要對我好,我沒法還,還不了。


    忍九將馬係好,頂著陽驕打探的目光麵不改色。


    陽驕從她出了馬車就不時地伸頭出來看,隻是一轉眼她就不見了。


    他心中存疑,不過想來她的武功雖然沒自己高,但是江湖當中能神不知鬼不覺帶走她的,怕是沒有。


    當然除了她自己願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去哪裏了?”


    “人有三急。”


    陽驕狐疑地湊近她,“你眼睛怎麽紅紅的?”


    “你想死嗎離這麽近。”


    忍九出言警告他。


    陽驕隻是微微皺眉,“你是不是去見了什麽人?”


    “沒有。”


    陽驕向她回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這要是白天他一定會追過去的,就算是多一個人陪他,他也一定要追過去看看。


    他剛才明明感覺到了其他人的氣息,而且功力應該不在他之下。


    陽驕拉著她的胳膊,“你跟我一起去看一眼。”


    忍九當即就甩開他,“要去你去看,我要走了,架”


    馬車突然前進讓陽驕一個趔趄,穩住身子,陽驕抓住車繩停住馬車。


    “你有事瞞著我。”


    忍九不去看他,“陽驕,我們還是不要耽擱時間了。”


    陽驕表情嚴肅,鬆開車繩就下了馬車,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剛才那麽怕鬼。


    看著他向著自己回來的方向走去,忍九當即就將陳揚扔下馬車,架著馬車往和他相反的方向跑。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陽驕轉身,看著毫不留情被丟下馬車的男人以及架著馬車就跑的忍九。


    陽驕皺眉轉身追過去,沒有管被扔下馬車的男人生死。


    輕身從馬車後麵躍上馬車,旋身落至忍九旁邊要奪車繩。


    忍九換手握著車繩,單手跟他交戰。


    本來雙手都很難勝他,如今單手,再加上陽驕下手根本不留餘地,忍九手中的車繩被他奪走。


    馬揚蹄嘶鳴一聲,止步。


    慣性讓他們兩人都微微向前,陽驕握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後拉了一點。


    “忍九,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說什麽。”


    看她下定了決心裝傻,陽驕語氣不善,“你應該知道我會一五一十將今晚發生的事情稟告給尊主。”


    “隨便。”


    “你真是自討苦吃,”頓了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清楚那個人是誰。”


    忍九突然有些慌張,左息九閉關出來知道華紹沒死,自己該怎麽辦,華紹該怎麽辦。


    “陽驕,你就不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嗎,來的時候是我們兩個人,現在依舊是我們兩個人。”


    陽驕反問道,“你覺得呢”


    忍九握緊了拳頭,冷聲說道:“你願意查那便去查是了。”


    “忍九,你又何必和尊主作對。”


    “我何時敢與他作對?”


    陽驕表情冷漠,隻是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回了馬車,“今天的事我會如實匯報,你好自為之。”


    忍九看著落在一邊的車繩,麵色冷漠,架著馬車就往天蟄教趕去。


    一路上沒有停歇,而且也沒有再和陽驕有過交流。


    本來最快也要四天才能趕到,他們硬是三天就已經到了。


    黑翼接過車繩,看到忍九時微微頷首,隨即看著從馬車裏麵出來的陽驕。


    那模樣分明就是有什麽要和陽驕說。


    忍九握緊了手,對著黑翼微微頷首便回了院子。


    他們要說的話能是什麽,除了教中事宜,不過就是陽驕將和自己一起期間發生的任何事都告訴黑翼。


    她始終跟他們有著隔閡,而這隔閡,隻要她不乖,那就永遠不可能消除。


    可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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