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閃爍的目光,覃澤低下頭,眼神晦暗不明,“是麽?”


    “自然是的,阿澤你不相信我嗎,我都不曾過問你和那個赤星流之間的關係!”胡媚急了,有些口不擇言,問赤星流的時候滿滿的醋酸味。


    她一直沒有忘記兀林那個女子,那個曾在覃澤身上刻畫“以色侍人”那個女子。


    在風刹之死中一戰成名的赤星流,她早覺那個女子武功不低,卻不知她竟如此強悍。


    覃澤聽到赤星流的時候整個人的氣息更加陰沉,他現在才知道忍九說的她不需要趙烈手中無忘心經的是何原因。


    忍九是祁忘憂,又跟左息九親密無間,怎麽可能會沒有無忘心經全本,她根本就不是為了無忘心經而去!


    “小媚兒認為我跟赤星流是何關係?”他的聲音陰冷,讓胡媚一時捉摸不透他對赤星流到底是什麽態度。


    “阿澤看她的眼神不一樣。”胡媚絞了絞他的衣角,輕身抱怨。


    覃澤捏起她的下巴,親了她的唇一下,調笑道:“我的小媚兒是吃醋了嗎?”


    “你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我的唯一的。”胡媚說的有些心酸。


    覃澤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在自己身上,兩人的臉貼的極近。


    “真的沒有想過嗎?”


    胡媚臉頰緋紅,她怎麽沒有想過,天底下哪個人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


    “阿澤,我又不是不乖。”


    “所以我才決定以後隻有小媚兒一個人的啊。”覃澤將她抱在懷裏,目光悠遠平靜,語氣極為認真。


    胡媚有些晃神,他剛才說什麽,以後隻有自己一個人嗎?


    “你認真的嗎?”胡媚抬頭看他,有些不相信。


    覃澤輕吻她的額頭,“你不開心嗎?”


    “不,不,我當然開心了,真的嗎阿澤,真的嗎?”


    覃澤看著她,目光深邃多情,隻是上挑的眼尾讓他不減妖冶。


    “真的。”


    胡媚眉梢都是喜悅,看了他許久,俯身吻上他的唇,纏綿悱惻的深吻之後的便是一室旖旎。


    胡媚此刻全然不知她的徒弟已然背叛了她,全身心都在覃澤身上,被覃澤的甜言蜜語俘虜。


    藥王穀內


    忍九被鬼老推進華紹房間,“啪”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看著被無情關上的門,忍九總覺得鬼老這是趕鴨子上架,自己已經和左息九有了婚約,現在這叫什麽事。


    華紹正在收拾東西,看忍九被推了進來,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東西就走到門口,拉了拉門卻沒有拉開。


    “鎖上了。”


    忍九:“……你還是養好傷再走吧。”


    華紹看了她一眼,轉身回去繼續收拾行李。


    忍九也不想自討沒趣,一手支著頭,另一手旋轉把玩著杯子,有些無聊。


    華紹將東西收拾完都沒再聽到她一句話,本來就委屈,現在又委屈又生氣,他有問過她如果她不想,自己可以晚幾天再回去的,可是她立馬就說了“一路順風。”


    分明就是想要自己離開,分明就是不想看見自己,是啊,她和左息九情投意合,自己算什麽,不過是一個被她放棄的前未婚夫而已,又算得了什麽!


    越想越氣,華紹背上包裹,拿上那把墨色帶著繁樸花紋的劍,走到窗戶旁邊。


    忍九見狀也走了過去,她總不可能一直被鬼老困在這裏。


    華紹伸手拉窗戶的手停下,卻沒聽到她的聲音,轉頭看她才發現她似乎比自己更想出去。


    心中存著氣,猛地拉窗戶卻沒打開。


    忍九:……鬼老不至於把窗戶也鎖了吧。


    伸手拔出華紹的劍,正準備劈開就聽到了鬼老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們敢弄壞我一點東西就等著賣身吧!”


    忍九不信邪,卻也沒輕舉妄動,歪頭看著華紹,想要從他這裏得到正確答案。


    華紹看著她皙白修長手指握著墨黑劍柄,極有美感,這把劍是父親留給他的,父親死後,除了他再沒有任何人碰過這把劍。


    “華紹?”沒有得到華紹的回答,忍九出聲詢問。


    華紹回神,握緊了手中的劍鞘,有些不自然,“鬼老要耍賴的話沒有人能抵擋住。”


    忍九鬱悶地看了一眼窗戶,“唰”的一聲合劍入鞘,又回到桌子那裏發呆。


    華紹氣還沒消,坐到軟榻上開始看書,也沒有理她。


    忍九沒過多久就趴著睡著了,華紹餘光一直注意著她,看她好久沒有換姿勢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合上手中的書,剛站起身想過去看看又想起來似乎不合適,想重新坐回去又真的特別想去看看她睡著的樣子,隻是睡著的樣子。


    糾結了許久才邁腳過去,裝作路過她身邊,瞥了一眼,確信她是真的睡著了。


    這才倒退回來,看了她許久。


    忍九睡著的時候沒有平常的禮貌疏離,美得幹淨直擊人心。


    華紹不知道自己看她的時候目光有多癡迷,表情有多柔和,就連慢慢俯身的動作也是極為溫柔,他想靠近她一點,再靠近一點,朝思暮想的人兒近在咫尺,睡著的樣子一如記憶中的模樣,能讓他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隻是他的吻還沒有落到她的臉上,門就“吱呀”一聲悄咪咪的打開了。


    鬼老想著把他們關起來也不是辦法,華紹還要喝藥,偷偷摸摸在窗戶觀察了一會兒,直到確定忍九睡著了才轉身回去端藥。


    隻是這進門的時間好像不太合適。


    華紹被他嚇了一跳,連忙直起身子,有些尷尬地離忍九遠了幾步。


    鬼老暗罵了幾聲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然後也有些窘迫的挪了過去將藥碗端到華紹麵前,有些心虛,沒有跟他有什麽眼神交流。


    華紹也心虛,直接端起碗一口喝下,但是出奇的沒有什麽聲音,將碗放回托盤,看向一邊,盡量不跟鬼老有什麽眼神上的接觸。


    鬼老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仿佛不知道燙一般,直接端著碗就喝完了,先不說他昨天讓忍九找勺子,就算是之前也沒見過他這麽耐燙的呀。


    不過想想自己把他們兩個人關在屋子裏這起事,立馬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房間,還不忘把門鎖好,貼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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