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認為什麽時候回去合適?”


    忍九愣了一下,黑翼還在生氣嗎,不過想了一下也是,按照教規,她本是該死的,或者是比死更可怕的懲罰。


    可是她什麽都沒有受,她這麽一個不確定的危險因素,放在誰身上都會生氣的吧。


    “黑翼使者決定就好。”


    黑翼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沉重的尷尬,忍九摸了摸鼻子,想問一下什麽時候給她解毒又覺得不該問。


    “黑翼使者可是在生我的氣?”


    “屬下不敢。”


    忍九:“……”


    “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屬下先告退了。”黑翼說完就轉身離開。


    忍九: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什麽時候回天蟄教。


    黑翼出去之後直接找了陰缺。


    “覃澤呢?”


    “已經放走了。”


    “抓回來。”


    陰缺不太明白,不過他也沒有問,隻是吩咐了下去。


    黑翼這才覺得有些不對,覃澤和小姐之間的關係實在詭異,而且將小姐帶回來之後,她和覃澤見麵說的話,像是專門說給他們聽的。


    按照天蟄教以往寧肯錯殺不會放過的風格,覃澤這個人早在夏城風殺門易主之後就該死的,能活到現在不過是因為小姐。


    尊主為小姐改變了太多,甚至天蟄教在不知不覺中也在改變。


    他並不討厭這種改變,也說不上喜歡就是了。


    第二天,七月十四,天蟄教撤出丹麗,準備回教。


    忍九在馬車裏,心情有些一言難盡,天蟄四使,黑翼和白羽兩人分別在馬車前麵兩側,陰缺和陽驕在馬車後的兩側,俱是騎著高頭大馬,容顏俊美各有千秋,功力深不可測,氣息詭異難尋。


    除了他們,還有二十幾個黑衣人,看起來氣派極了。


    可是忍九心裏有些沒底,覃澤不會食言吧。


    手一轉,指尖出現了一個的蝴蝶,小拇指肚大小,白色的。


    這是相思蝶,生來為雙,可以感應彼此的存在,所以覃澤才能找到自己。


    覃澤給陰缺交待的,也是因為相思蝶才找得到她,隻不過沒有說,他給了她兩隻,一隻紅的,一隻白的。


    紅的早就死了,在把她從乞丐群裏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在黑翼他們麵前死的。


    隻是還沒走到丹麗城門,就有人擋了路。


    由於天蟄四使在丹麗,所以路上行人本來就算不上多,而且還越來越少,這個時候基本上沒有人,像座空城。


    鍾青得了白羽給他的關於胡媚的線索,幾乎傾全教之力去尋她。


    至於狂雷門主看到天蟄教就那樣將覃澤帶走,氣的發瘋。


    後來陰缺上門,將趙烈為了狂雷門第一堂主之位害死祁晏的內情扔給了他,並將覃澤說的曹蘭是趙烈害死的消息轉達給了他之後,他就像是個鬥敗的公雞,坐在椅子上一言未發。


    陰缺本來不想管這件事,覃澤他帶走就帶走了,還不知道需要向別人交待。


    不過當時是覃澤求他說的,那時他去刑房放他離開。


    “你走吧。”


    覃澤愣了一下,隨即輕笑,聲音有些沙啞,“是我聽錯了嗎?”


    他在這裏,自然不會有人管他吃喝,渴了那就渴著。


    陰缺沒有理他,轉身離開。


    “我有一事相求。”


    陰缺止住腳步,不過沒有回頭。


    “我與慶元先生也算有過一麵之緣,”


    覃澤話未說完,陰缺突然轉身,幾瞬便到了他麵前,蹲下,掐住他的脖子。


    “你知道,死人是最聽話了吧。”


    覃澤沒有動作,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你誤會了,我並不打算威脅你,我知道你是因為忍九才放了我,可是狂雷門不會善罷甘休。”


    “跟我有什麽關係?”


    “趙烈是忍九殺的,不是我。”覃澤看著他,一字一句,“不過我不打算否認,因為趙烈罪有應得。”


    “……”


    覃澤說了很多,陰缺沒聽進去多少,趙烈是殺害小姐父母的幕後凶手他知道,可是趙烈是小姐殺的這件事他卻不知道。


    在他印象裏,小姐從沒有殺過生,甚至連一隻兔子都舍不得殺,和天蟄教風格相差甚遠。


    許是因為對忍九的愧疚之情,陰缺下意識想要替她隱瞞,於是就那樣答應了覃澤。


    忍九也感覺到外麵似乎有人攔路,第一反應就是華朗,除了他誰能做出來這種事。


    掀起車簾,忍九和黑翼目光相對,隨即分開,外麵攔路的人果然是華朗。


    她以為他已經懂了,會慢慢放下對自己的感情,可是現在又是什麽情況,他不該來攔路的。


    可是她不知道,感情從來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忍九下了馬車,腳步有些虛浮,孫逐風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黑翼,這是還沒給她解毒呢?


    “孫大哥,告訴爺爺我沒事。”忍九先發製人,看都沒看華朗一眼。


    孫大哥?在場幾人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孫逐風咳嗽了幾聲,這赤星流在搞什麽鬼!不過還是連連點頭,“我會的我會的。”


    白羽神情極為複雜,你們就當著我們的麵玩這種不入流的把戲嗎?


    誰不知道忍九是為了和他們撇清男女關係才這樣說的,不過他們也不像教主那麽……偏執和凶殘吧,用得著嗎!


    白羽這樣想著,轉身看了眼黑翼,發現黑翼目光微沉的看著華朗,哦,可能還真用得著。


    華朗看她隻跟孫逐風說話,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有些委屈。


    “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黑翼手指輕叩劍柄,眼神平靜。


    白羽扭過頭,看向別處,陰缺沒多大反應,依舊冷冰冰的,陽驕一副看戲的模樣,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看兩眼黑翼,看他會下什麽命令。


    孫逐風恨不得立即鑽到地縫裏。


    忍九抿了抿唇,“怎麽會呢,你是孫大哥的好朋友,我怎麽會討厭你呢。”


    “那你為什麽”華朗還要再問,孫逐風猛地將他拉到身後,開口打斷:


    “行了,赤,忍九啊,你快點回教吧,想必左教主很擔心你呢,爺爺讓你們等你們什麽時候有時間回來看看他,當然沒有時間也沒關係。”最好沒有時間,誰敢讓左息九看啊!


    陽驕皺眉,孫逐風這種像是娘家人在交待待嫁姑娘進門之後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他們是來抓人的不是迎親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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